正文 第032章 文 / 石堅
看到那群人終於消失在盡頭,石翊大舒口氣坐在了椅上,「昨天我們說的話讓他給聽到了」,之前那位大少主有提及昨天的話,石翊自然也知道了原因。
「以後得注意點,出門在外,過招搖總是不好,看來,她們應該也聽到了」北山定說完竟然有抓頭的衝動,她怎麼就忘了隔牆有耳,忘了試一試效果。
想到這裡北山定便覺得最大的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在於房間的隔音效果差,當即讓侍衛去將北喻茶樓的掌櫃叫來,管家眼看氣氛不好立馬自動消失在門外。
可北山定和石翊沒等來掌櫃倒等來了水佳玲的四哥,不知道他從哪裡聽到大少主到這裡求才沒求成,就連忙帶著許多禮物趕來了,聽到這消息兩人頭痛不已。
可人家好歹是水佳玲的四哥不見也不好,北山定便讓人將他請了進來,這位老倒是比他大哥年輕許多樣貌也好許多,最起碼還看得過去,不嚇人,這位什麼都一般都過得去就是口氣大。
之前的大少主好歹只開口求石翊這個賢才,到了這位老四倒是連北山定也一起請了,北山定和石翊真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趕人了,之前那位只誇石翊,而這位卻只誇自己,好像他不做齊王老天都要哭。
最後讓石翊一通直言反駁弄得啞口無言,結果就變成高高興興的來垂頭喪氣的去,就連被他自己誇到不行的那些禮物也都嚥了氣,鬆鬆散散的被抬回去了,出了大門,老四心裡想的卻是老大都請不了,自己請不動也沒什麼丟人的。
這位老四一走,北府頓時清淨不少,按理說,過了這麼久掌櫃應該到了吧,可最後還是沒到,先到的是水佳玲的五哥,這下個總算湊齊了,而北山定兩人的擔心也成了真,老四走時她們就擔心最後一個老五會來,結果真來了。
前兩個都見了,這位能不見嗎?不能,所以還是見了。非要說此位有什麼過人之處的話,那就是相貌了,和前兩位兄長相比他倒是好看了許多,最起碼五人中一眼能找出他。
而這一位最小的也很有個性,老大和老四好歹還帶了點東西來拉攏人,這位老五卻什麼都沒拿就連跟隨者都沒帶,只帶了四個侍衛。
前兩位一開口就是胡吹浮誇,這一位卻不吹不誇,直接像做買賣似的開價,北山定覺得他天生就是個商人,可惜生在了王侯家做不了商人,就算他想做他的兄長也不會讓他做。
老五的價碼從最低的都尉一直漲到了大將軍,可根本就不會為此動心的北山定兩人自然是置若盲聞,看兩人無動於衷老五無奈的閉著眼開了天價——封侯。
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別說北山定和石翊不會,就是比較有些頭腦的都不會投這樣的主公,因為不知道哪天他就會把你也當籌碼給賣了,到時候哭都找不著地方。
看到對方已經開完價碼,北山定便開了口,目的只有一個說服對方和自己一起經商,結果這位老五真的是越聽越激動差點就和她們做生意,最後硬是被找來的家臣給架走了才算完結。
就在兩人對付這位不束之客時,她們沒注意到屋頂上有個黑影,就連北山定的暗衛都不知道,雖然北山定知道有暗衛跟著但並未主動和他們碰面,所以不到危險時刻他們是不會上場的。
「你覺得這人之中誰最能成大事」石翊一點都不看好這個人,但不知道北山定如何想,便轉而問北山定的看法。
「老大,表裡不一,心機很重,奸臣非他莫屬;老四,驕傲自滿,心比天大,只怕難成大器;老五,只知買賣之利,不知政治之利,當個商人倒是很適合」北山定略微思考便脫口而出。
之前光靠道聽途說,讓她評她也敢評不會評,今天個人都見了一面,仔細觀察自然瞭解不少,再加上之前所知道的便可以略說一二了,何況在家裡說話她也不用顧忌。
「你這麼一說,倒真是這麼回事,可說了半天,你也沒有說誰會成大事啊!」石翊抓著一個問題就不放了。
「齊王尚在,人最大的威脅就是七小姐,所以人現在面和心不合的共同打擊七小姐,齊王若不在,老大必將除四、五登王位,到那時七小姐危矣」北山定說完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去救啊」石翊一聽完就想到曉月有危險,說著就想往外走,而其他的信息自動過濾,包括她剛剛一直追問的答案。
「齊王現在還在」北山定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拉住了她的衣袖,「你放心,我會保她們平安的!何況這事也急不得,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得好」。
聽到北山定這麼一說,石翊也覺得自己過激動了,讓人重新上了兩杯雪芽茶,兩人才開始慢慢的從長計議,可討論了半天都沒達成一致,主要原因就是變數大。
就算她們想了千千萬萬種對策和方法,若事務發生不是在那個大前提上,那麼一切的方法都成了泡影,所以變數真的很大,大到她們無法窺知老天的想法。
好在她們有一個共同的目的,保護她們就是兩人最大的共識,屋頂上的黑影聽到這裡竟然點了點頭,看到兩人沉默無言便消失在了屋頂之間。
經過這麼一鬧騰,本就烏蒙的天更暗了,而剛小了半天的雨再次大了起來,眼看就快要到晚飯點了,那個掌櫃卻還是沒來讓北山定很不高興,找人一問才知道人家要下了班才來,想到對方那麼盡職盡責,心情又好了起來。
就在她們剛準備用晚飯的時候,那個掌櫃也來了,北山定立馬高興的邀請對方入席,掌櫃的推脫了幾次最後還是坐下了,北山定便將自己的想法和建議說了出來,掌櫃倒高高興興的應下了。
夜幕降臨,齊王宮中的幾座宮殿都掛上了紅燈籠,紅彤彤
的一片照亮了屋簷,也照亮了雨水,更照亮了正在往寢殿走的絕色佳人,在宮中的她並沒有戴面紗,故而知其為佳人。
「小姐,膳食已經備好,還是吃完再休息吧」曉月看著自家小姐略顯疲憊的臉擔心的說道。
今天早上齊王病情突然惡化,水佳玲得知立即前往,這一去就照顧了一天,連政事都沒來得及看,刺客的事她雖然已經搞定但有些事還是要做的,好在她措施及時才沒讓自己在十里坡被刺殺的事傳到父親的耳朵裡。
水佳玲是個大夫,自然知道自己的父親受不得刺激,情緒更不能激動,否則她也不用做這麼多事,她雖然掌管軍權,可政治大權卻在她個兄長的手中,人各佔一份不相伯仲。
「也好」水佳玲聽曉月一說倒真有些餓了,於是隊伍改道偏殿。
水佳玲回來的時候齊王的病情已經穩定了許多,她的個兄長又堅持要守在旁邊盡孝道,她就只有回來了,反正她之前喂的藥有熟睡作用,只怕他們要等到明天才能盡孝道了。
水佳玲邊吃飯邊聽著侍衛的報告,自從十里坡刺殺之後她就在位兄長的府中安插了眼線,若有異常便會有人立即來報,聽到他們一前一後都去了北
府,夾著菜的筷停了一下。
「盯緊點」一貫清冷的語氣,好像在說這菜的味道一樣。
「諾,屬下告退」王正恭恭敬敬的行完禮便退了出去。
水佳玲吃完並沒有直接去休息而是去了書房將平城軍事處理完才回了寢殿,沐浴完坐在床邊散發時已是深夜,正在取頭飾的曉月倒是十分認真小心,生怕弄疼了自家小姐。
「有事」自從回來水佳玲幾次看到曉月想說又沒說,眼看即將入寢她都沒說便問了出來,曉月的性她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猶豫難斷她不會這樣。
「小姐…我這裡有一封信…是給你的…」曉月也是天快黑時才收到的,對方是個監只說了「來自北府」就走了,高興的以為是寫給自己的結果卻寫著小姐,所以她才十分猶豫。
以前有不少仰慕水佳玲的世家公托曉月送信,結果都進了火盆,因為水佳玲看信之前都會先問出處和對方的企圖,入不了眼自然也就燒了,因此讓那些世家公對她是又愛又恨。
曉月想了想每封信的下場,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目的更是無從談起,便十分猶豫,若不是這封信來自北府她早丟火盆了,那還用得著這麼麻煩。
「何人?何因?」既然那封信讓曉月這麼猶豫又慎重,水佳玲還是很給面的問了一句。
「北府來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曉月一說完手上的工作也做完了,連忙從袖中拿出了信封眼神可憐兮兮的將它遞到了水佳玲的面前。
水佳玲並沒有打算接,可看到曉月的樣終於還是改了答案,「念」,說完就自顧自的轉過身脫了最外面的外衣,便上了床準備休息。
雖然自家小姐沒有接,但好歹第一次沒讓她拿去燒而是讓她念,曉月立馬變了個臉,連忙高興的把信封給拆了,照著整潔又透著霸氣的黑字就大聲念了出來:
傾心
善心一念救窮徒,
遠涉求藥挽高堂。
妙手回春獲神醫,
義診廣施恩萬民。
未見先聞心湧動,
得見朦朧眼癡盯。
鳳凰梧桐相依偎,
鴛鴦戲水似神仙。
北山定拜呈水佳玲小姐
曉月是越念越感動,水佳玲則從頭自尾都閉著眼假寐,當念到最後兩句時眉頭終於稍稍往上挑了兩下,可問出的話卻更別具一格,「她家窮嗎?」。
水佳玲此話一出讓倍受感動的曉月表情僵在了臉上,過了一會才回神,「北府商行遍佈大江南北,自然不窮,可是小姐,北少爺說的好像不是這個」,曉月十分無奈的說著,心裡卻一直嘀咕自家小姐不懂情愛。
「哦,我要睡覺了」水佳玲依然沒睜眼,好像真的累到了。
曉月行了一禮就準備往外走,但突然想起了手中的紙張,連忙輕輕地將紙張和信封一起放到了桌上方才離開,其他的四個丫鬟也連忙跟著退了出去關上了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我自己寫的,各位大大看看就好,千萬別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