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5章 文 / 石堅
夜幕中一個秘密的房間內
「混賬!不但人沒有抓到,還把腰牌給弄丟了,真是飯桶!一群飯桶…!」,氣急敗壞的華服男說完還不解氣,一腳一個把跪在他面前的黑衣全都踢翻在地才覺得好了點。
「主公息怒,息怒……誰也不知道這半會殺出個程咬金,他們能全身而退,還怕沒機會抓人嘛」一副師爺打扮的人找準機會方才開口道。
「既然師爺給你們求情,那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這次再抓不到也不用來見我了」華服男知道師爺在給自己找台階下自然也就順著梯走。
「謝主公不罪之恩,屬下等一定完成任務」知道自己不用死,十幾個黑衣人連忙謝恩退了出去,繼續之前未完的事。
「我還是不放心」顯然華服男已經對這些屬下失去了信心。
「既然前天都還有人看到他,那他們現在一定還在境內,主公何不下令轄下五洲封城查」瞭解自己主公的軍師知道他想的是什麼,自然也就能提出應對之策。
「如此甚好,此事就交給軍師去辦」華服男說完揮了揮手,軍師行了一禮方才退下去辦了。
眾人退下之後,華服男竟看著燭台上的燈火露出了狠厲之色,心裡:北山明,你殺了我愛,那我就要你獨給他償命,讓你北山家斷絕孫!!!
於此同時,行城侯府內也是燈火通明,府中兩位主人更是全都聚集在了書房內。
「定兒還活著,好了,好…了……」說道此處華服女早已泣不成聲,要看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而她們的孩卻無半點消息,這煎熬讓她生不如死,心如死灰,只等著過了七就隨自己的孩而去,如今得知孩還活著,內心的喜悅、激動、興奮又豈是言語所能表達。
站在邊上的人看了也不禁喜而泣,心隨意動,更是輕輕的將哭泣的愛人抱到了自己的懷裡,這次夫人沒有再推開她,也沒有再惡言相向,冷言冷語,得到暗衛消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
「這事我們知道就行,還是不要告訴母親,等定兒找回來了,我在一併跟母親請罪」想到已經快年過九旬的母親,抱著夫人的她終於鬆了口氣,「我已經加派了人手前往鎮州,估計再過不久定兒就能回來了」。
如今知道孩還活著,她對母親也就有了交代,回想一下,這十幾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夫人一日比一日消沉、身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真的讓她無力到點,可各州還有大批事務等著她處理,她不能倒下,更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此事關係重大,恐怕會發生禍亂,因此能瞞一時是一時,還好現在有了可靠的消息,她總算不用再懷著惴惴不安的心去給母親請安了。
不知道為什麼,北山定總覺得有什麼一直指導著她往東走,於是兩人決定一往東而去,一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到了那裡,自從知道封城以後,兩人更是那跳偏僻就往哪走。
兩天後,兩人採的藥用完了,石母給的那些乾糧也早就吃完了,後來實在餓得沒辦法,石翊就把最後的一點家當——藥簍、柴刀和鋤頭都拿去和村民換了乾糧,可這些東西並不是很值錢,只換到了兩天的糧食。
知道哪些東西是石翊最後的一點念想,所以北山定說什麼也不同意她拿去換,可有傷在身的她行動很遲緩,只要石翊特意加快速,她就算加足了馬力也根本趕不上,所以最後還是發生了她不願意看到的事。
為此北山定賭氣的不肯吃換來的乾糧,兩人本來就餓了一天又趕了兩天的,知道她在想什麼的石翊當場就罵了她一頓,「你要是不吃,就更對不起它們,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娘!」。
讓石翊這麼一罵,北山定頓覺猶如當頭棒喝,心裡:大娘所做的一切,石翊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讓我們活下去嘛,我這是在幹什麼?幹什麼?只有活下去,我才能找到所有事情的真像,才能揪出元兇為大娘他們報仇!
吃了乾糧,休息了一會,兩人就繼續趕了,累了就坐在邊的草上休息一會,渴了就找水喝,晚上就以天為蓋以地為席,再在中間燒一堆火來驅除蚊蟲和獸類。
不知道老天抽了什麼瘋,從兩人趕的第四天開始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而且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可現在她們還沒有走出王達的勢力範圍,毫無安全保障,自然不敢多做停留,只得繼續冒著細雨前進。
第五天兩人又沒有乾糧了,可現在她們再無任何東西可以換糧食,也不想去村民家中吃白食,畢竟亂世之中糧食是何等的泥足珍貴啊!要她們去要飯?兩人家中雖不是大富大貴,但從小也從沒餓著,自然拉不下臉,何況他們根本就不能進城,就算想要飯也沒地方。
這還不算什麼,更雪上加霜的是因為北山定的傷口沒有新藥換,現在已經有些發炎了,她怕石翊擔心,就一直忍著,也沒跟石翊說。被天氣、糧食和傷痛纏繞的石翊也沒注意到這些。
細雨雖然不大,可你淋久了,衣服照樣會濕,飢寒交迫之下,本來就是病患的北山定終於再次倒下了,這可把石翊急壞了,以兩人現在的境地和這一切都陌生的環境,她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雖然石翊不知道怎麼辦,可她知道一定要讓北山定活下去,否則母親的犧牲就白白浪費了,在這樣的信念的驅動下,石翊硬是將北山定背了起來。
她們現在是在一條小上,幾乎沒有人從這裡經過,所以如果想要獲得別人的幫助石翊就必須背著北山定走到大上去,只有這樣她們才有一線生機。
咬著牙的石翊以為要走很久,誰知道剛走了一刻鐘她就看到了前面有一條大,連忙
背著她往哪裡走,剛將北山定放下就看到遠方有一輛馬車過來,頓時大喜。
「北山,有人來了!你看到沒,咱們有救!有救了.,」開心的石翊說話都有點找不著北了,完全忘了北山定根本就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眼看馬車越來越近,石翊就越來越緊張,她從未求過人,也從未半阻攔過馬車,心情真是既緊張又複雜,可為了兄弟,為了母親不白死,她只能這麼做,而且必須做成功!
古人很注重儀容儀表,石翊自然也不例外,趁著還有一會,就將自己打理了一番,頭髮雖然有點亂,但因為是束著的,所以還看得過去,就用濕袖把臉擦了幾下,確定乾淨才方停手,最後又將衣服整理妥當才算完成。
是兄弟自然就不會忘了,所以石翊打理好自己就去給北山定打理妥當,經過幾天的自然修復,北山定臉上的烏青現在已經縮成了一個小點,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吁……你找死是不是?找死也要看人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馬車………等會侍衛來了,有你好果吃」被擋住去的馬伕顯然很生氣,一停下馬車就跑到石翊面前指著她好一頓臭罵
,石翊知道他不是正主,直接懶得和他廢話。
「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來了?小姐急著趕,你不知道嗎?」從馬車後面趕來的侍衛對著馬伕就是一通詢問,一點也不給馬伕面。
「小的當然知道,可這小擋住了去,我想走也走不了啊!」看到帶著刀的侍衛騎著馬俯視著自己,馬伕的氣勢立馬就若了下去。
在馬車內的水佳玲見馬車久不前行,又聽到外面有聲響就讓貼身丫鬟曉月出去看看,她這趟是秘密前往南州買藥,今天眼看著就快到家了,現在卻停了下來,自然很著急。
曉月一出來就看到一個全身濕濕的青年男擋在馬中間,下了馬的侍衛正在和他交談什麼,馬伕拿著馬鞭站在一邊,看到她出來馬伕就立馬屁顛屁顛的過來給她擺好了馬蹬。
「楊明,小姐讓我來看看出了什麼事?」曉月說話的時候雖然眼睛是看向低著頭的石翊的,可顯然這話是對站在邊上的那位叫楊明的侍衛說的。
「這小要見小姐,其他的什麼都不肯說」要不是小姐特意交代不要生事,楊明真想把石翊給揍趴下,實在是氣人了,無論他說什麼,石翊都只回答「我要見你們家小姐」,讓他如何不氣。
知道對面的人看著自己,也知道那個侍衛氣的跳腳,可又累又餓的石翊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所以她只能等,等那個能幫助自己和北山定的人來見自己。
「我要見你們家小姐」知道對面女要問什麼的石翊直接抬頭定定的看著她再一次重複的說道。
「好」看到石翊的第一眼,曉月就覺得他很好看,是她見過最合意的男,覺得他很特別,因此對他的第一印象也非常好,不自覺的就想答應他的要求。
水佳玲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立馬決定要去看看這位一定要見自己的人,曉月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麼戴上了面紗,也沒問,就去給自家小姐打傘去了,毛毛細雨他們可以不在乎,但她家小姐可不一樣。
「你找我」水佳玲的語氣很淡很淡,沒有石翊想像中的怒氣,也沒有一般富貴之人的嫌棄,聲音更是流水一樣的動聽悅耳,把那黃鸝都比下去了,可惜她帶著面紗,石翊看不出她的容貌,但她知道一定不會差只會好。
「求小姐救救我弟弟,只要把她治好,就算要我們為小姐鞍前馬後,我們也願意」石翊明明是在求人,可語氣一點也不像那麼回事,讓曉月苦笑不得。
順著石翊的目光看去,水佳玲看到了靠在樹上病懨懨的北山定,她並沒有覺得北山定有什麼不同,在她眼中北山定和石翊並沒有什麼區別。
看到水佳玲久久沒有回應,石翊開始著急了,咬了咬牙,眼睛一閉,雙手握拳,心一橫就跪在了水佳玲的面前,「請小姐救救我弟弟」,低著頭的石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看了石翊一眼,水佳玲就把眼光轉到了遠處,整個氣氛頓時冷到了點,就在大家都以為石翊已經沒希望的時候,「安排他們到後車」,語氣還是那麼淡,可聽在石翊的耳朵卻猶如天籟。
「是小姐」
曉月把自家小姐送上車就立馬去後面的馬車整理了一下,而侍衛接了命令就到後面找了個侍衛,兩人一起把北山定抬到了後面那輛馬車上,石翊也隨後上了車,看到車上有不少東西,顯然是那位小姐拿來裝行李的,行李都用馬車裝,石翊不得不感慨了幾聲。
「你和楊明到渡馬給他們弄兩套衣服,請個大夫」說完水佳玲還遞了兩錠五十兩的銀給曉月。
「是小姐」知道自家小姐是面冷心熱的曉月明白小姐的意思,看來她和楊明得留在渡馬兩天了,小姐此次出來就是為了買藥,畢竟主公的病等不起,所以小姐必須要盡快趕回去。
渡馬是一個鎮,也是一個大碼頭,屬於湖州地界,位於天河邊上,天河就是北山定看到的那條河,也是整個大陸最大最長的河,石翊早就跟北山定說了,只是一直忘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