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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文 / 妄言桔梗

    《重生之無路可退》最新章節

    夜色朦朧,徐映開著車回家,他動作很快,保鏢的事情早就搞定,遠遠地他就看見自己門前那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人。

    徐蕊住在酒店,按她的意思是不想做電燈泡,徐映無法說服這丫頭,只好由著她拎著包包裹裹消失了。

    二樓的燈還亮著,徐映心中終於泛起一股暖意,柔和的燈光模模糊糊地透著窗簾縫漏出來。徐映腳踩在地上,裹緊了衣服,夏天快要過去了,晚上的空氣裡有些潮意和寒氣,徐映臉被夜風割得有些疼,腳步飛快,他想要回到家中,回到那個暖融融的地方。

    打開門,徐映看見那個坐在床上的男人,床頭櫃上的小燈亮著,發出柔和的光,江慈手裡拿著一本書,正隨意地翻著。徐映走過去,江慈卻擰了擰眉,他合上書,轉頭看著徐映,說道:「你身上寒氣好重。」

    他鼻子皺起來的樣子在徐映看來也頗為有趣,徐映想起自己和江慈的初次相遇,也許在那時候他就對他又不一樣的感覺,否則也不會在後來的日子裡對他多次容忍,夢中的一切讓他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內心,原來自己早就不願意放棄這個好玩的東西了。

    徐映摸上江慈的臉,挑眉道:「怎麼了,嫌棄我嗎?」

    江慈眼睛又回到了書上,他翻開書,上面白紙黑字,嶄新無比。徐映湊過去一看,是本國外的小說,江慈看得入迷,絲毫不像理徐映。

    徐映突然有些寂寞,他伸手放到江慈手背上,帶著他的手輕輕合上書,他說:「這是國外的吧,多少年前寫的了,幹嘛還看這種東西?」

    江慈瞟他一眼,笑說:「這東西就像酒一樣,越久越香,能夠經過時間的洗禮依舊留存下來的書才是值得讀的書。」說完,他沖徐映一笑,「像你那樣總是看過期雜誌才是浪費時間,早就過去的事情,很久以後再看,又能改變什麼呢?」

    徐映怔愣片刻,突然笑了,他摸摸江慈的臉,說:「你怎麼就突然這麼能說了呢,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人總是會變的。」江慈回答,「我不可能永遠是曾經那個我,就像你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你一樣,只不過有些人變化小,有些人變化大。」

    徐映搖搖頭,他說:「我不能說沒變化吧,至少……」他想了會兒,接著剛才的話,「至少我比以前更喜歡你了。」

    江慈表情沒變化,還是向之前那樣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回頭看著徐映,把書塞到他手裡,說:「我挺喜歡這本書的,你也看看吧,對了,公司的事兒能告訴我怎麼樣了嗎,好歹我也算公司的一員。」

    徐映眉頭皺起,他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說道:「這些事情你不用管,我會解決的。」

    江慈笑了,「那樣最好,我也希望你別出事。」

    徐映心裡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他是個薄情的人,卻同時又是個念舊的人,兩種對立的感情在他身上形成了一股矛盾,他家裡放著許多早就過期了的雜誌報紙,他卻從不扔掉它們,而是有空沒空繼續翻閱,不是他懶,只是他不習慣忘卻,有些人被他摒棄,卻沒被他遺忘,徐映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活得渾渾噩噩,沒有追求,什麼是面對什麼是逃避,他早就分不清了。

    他把江慈放在外面的胳膊塞進被子裡,順便伸手摸上對方的腰,嘴巴湊過去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示意江慈趕快睡覺。

    江慈和個面癱似的,徐映如此多的小動作都沒能讓他表情有什麼波動,只是慢慢地把自己的身子縮回了被子裡。

    兩人並沒有做什麼,就這麼蓋著被子睡覺了。徐映很快入眠,自從他失眠症好了以後,他總是能夠很快進入夢鄉,江慈卻在這一晚上久久不能閉眼,他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夜裡什麼東西都看不見,耳邊只有徐映清淺的呼吸,窗戶被關得死緊,簾子防下來後,外面的亮光一點都透不進來。

    江慈閉上眼,放空自己的頭腦,明天這個時候,一切都將按著計劃進行,光宇無力回天,而他會簽約環星,違約金何陽會幫他付,接著,自己就會從何陽那裡脫離,進入自己的工作室發展。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一切,江慈翻了個身,身邊人早已不見,窗簾被拉開,可以看見院子裡種的那棵大樹,葉子已經有些泛黃,意味著秋天即將到來。

    江慈翻身起床,報紙上鋪天蓋地的都是貪官落馬的消息,安柯的父親也在其中,江慈拿起手機,何陽給他打了幾通電話,他有些無趣地翻著通訊錄,最終還是看到了對方發過來的信息。

    「你在生我的氣?」

    江慈表無表情地回了條信息: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太激進了點。

    那邊回得很快:我不是激進,是果斷。安柯他已經對你構不成威脅了,我割了他的舌頭,劃了他的臉,我知道他對你做過什麼。

    江慈身子突然一抖,他定下心神,安慰自己,何陽雖然變態,卻不至於對自己做出那種事來,他打通電話,那邊立刻就傳來何陽的聲音。

    「願意和我說話了?」

    江慈考慮了一下要說的話,直接問:「約個時間見面怎麼樣?」

    何陽笑道:「非常樂意。」

    江慈放下手機,這些日子他和何陽相處的時間比以前多了不是一點半點,這人的一切他都摸透了,現在他非常確信何陽知道他前世的那些事情,至於安柯,江慈本來就對這人有所懷疑,現在更是無比確定。

    謝麗絲在門口等他,她一身男裝,長髮被剪短,完全沒點女人的樣子,江慈走過去,看著對方為他打開車門,之後

    後又伸手請他進去。

    江慈突然就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謝麗絲笑道:「我為什麼不能對你好呢,我是你什麼人?」

    江慈突然沒話了,許久後他才淡淡道:「你不恨我嗎,不恨我媽媽嗎,不恨那些毀了我們的人嗎?」

    謝麗絲表情淡淡,「上一輩的事為什麼要影響到我們,我們都是無辜的,那些人的紛爭是那些人的,與我們沒有關係。」

    江慈重複著謝麗絲的話,嘴角卻挑了起來,他說:「可我總是不甘心,人不都是會遷怒的嗎,縱使他沒對你做什麼,但他的父親他的親人……心裡的怨氣總需要找到發洩口。」

    謝麗絲搖頭,「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至少我不是。」

    江慈也不跟她多說,直接進了車,車子向約好了的地方駛去,那是家大酒店,據說是何陽某個有黑背景的人開的。

    江慈剛進門就被人領了進去,謝麗絲想跟上去,卻被那人制止了。謝麗絲擰眉,顯然不願意受制於人,兩人互相瞪視,火藥味濃烈。江慈沖謝麗絲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別在意,謝麗絲擰眉,最後還是選擇了後退,表情卻依舊有些擔憂。江慈衝他笑笑,他整了整衣領,看上去非常輕鬆。

    他跟著那人去了包廂,何陽坐在那裡,手裡端著高腳杯,看上去興致不錯。江慈坐下去,等著對方開口。

    何陽扔過來一疊照片,他手勁大沒拘束,照片立刻散了一桌,江慈拿起其中一張看了眼,眉毛立刻皺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非常狠,不留情面,卻沒想到何陽更甚。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安柯的生日聚會上。」江慈說,「他會請你,意味著你們關係並不差。」

    何陽:「如果沒有遇見你的話,我和他會一直維持這樣不溫不火的關係。」

    江慈抬眼,「這麼說還是我的錯?」

    何陽笑道:「當然不是你的錯,是他自己有問題,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江慈接話說:「那樣包養我的就是你而不是徐映了?」

    何陽回道:「沒錯。」

    江慈呵呵一笑,「你真不恨我,你應該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吧?」

    何陽身笑道:「我怎麼會不記得了呢。」兩人之間一陣沉默,還是何陽率先打破這種詭異的安靜,他笑了,「我都不介意了,你還擔心什麼呢?」

    江慈又看了眼手中的照片,安柯被何陽整得相當之慘,連江慈心裡都有些犯嘔了,他把照片按到桌上,反面朝上,說道:「你必須扳倒安初陽,否則他不會放過你的,他兒子都被你搞成這副德行了。」

    安家估計是要絕後了,江慈暗暗想道,何陽卻毫不在意,他手撐著桌子,身子前傾,鼻尖快要碰到江慈的鼻子時,面前的人卻突然往後一仰。

    何陽勾起嘴角,他知道江慈就這德行,坐回去後何陽施施然道:「我需要你幫個忙。」

    江慈眼皮子也不抬,「還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有些事還真只有你才能做到。」

    江慈總算提起了些興致,他問:「什麼事?」

    何陽托著下巴,「徐映好像懷疑到我身上來了,那個副總被徐映控制了,雖說光宇搖搖欲墜,但徐映似乎還不願放手,我需要你去添一把火。」

    江慈懶懶問道:「說吧,要我幹什麼?」

    何陽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江慈身邊,背半彎下去,湊近將慈耳朵。江慈眉心一跳,臉色慢慢變得凝重。

    秘書把戒指盒子拿到辦公室來的時候,徐映正撐著半邊胳膊在瞇眼,這些天他也累了,早出晚歸,精神頭有些不行,秘書輕手輕腳走過來,卻還是把徐映弄醒了。

    徐看著她,用眼神示意她把戒指盒放到桌上,秘書照辦,馬上就有一雙手伸過來,拿起了桌上的盒子。

    徐映看了眼窗外,問道:「幾點了?」

    秘書如實回答,「十點了。」

    徐映揉眉,「我會給你加錢的。」他站起來,收拾好桌上的件,拿起車鑰匙,準備回家。

    車上霓虹燈閃爍,車水馬龍,徐映看著花花綠綠的世界,只想早點回到家。車子前掛著護身符,此時正隨著車子的行駛一晃一晃,徐映精神突然就有點恍惚了,他想起江慈的臉,又夾雜著夢中看到的血腥一幕,腦子裡各種記憶混雜在一起,一時間讓徐映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他搖搖頭,定下心來,戒指盒子就放在西裝褲的口袋裡,徐映感受到腿根子處鼓鼓囊囊的一塊,心情突然就平靜了點兒。

    走上那條熟悉的路,周圍全是兢兢業業的保鏢,徐映打開門,屋子裡全黑著,他唇角上揚,摸著黑走進屋子裡,按開了桌上的檯燈。昏暗的燈光照亮了屋子裡的一角,卻沒見到活人。徐映四處打量了一翻,又摸到臥室,東西好好地放著,卻……徐映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之處,臥室裡似乎少了些東西,他快步走到衣櫃前,一把拉開門,有處地方空落落的,徐映皺眉,那兒原本放著江慈的衣服。

    他又轉身看著周圍,臥室裡、客廳裡都有小小的變動,乍一看和曾經毫無區別,仔細觀察卻發現有些人的印記被刻意抹去。徐映掏出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第一次沒人接聽,接著撥,依舊沒人接聽。徐映突然擁有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他好像在和什麼倔一樣拼著命地撥號,怎麼都停不下來。

    他覺得自己

    在胸悶,這號碼要是撥不出去他心裡那卡著的東西永遠都卸不下來,這種感覺很多年沒有了,突然出現是那樣的猝不及防卻又無法抵擋。徐映坐到沙發上,看著手裡始終沒有接通的手機,猛然低低罵了句髒話,將手機直接摔倒了地上,褲子裡卡著腿根子的東西讓他非常不舒服,拿出來一看,銀灰色的盒子讓徐映的眼皮立馬一跳,他甩手將盒子丟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徐映披著衣服向門外走去,他剛進門卻又出來,門外站著的保鏢目不斜視,徐映走到車庫,在車門上狠狠踢了一下,「咚」的一聲從車庫傳來,聽到徐映耳朵裡更加憋悶。他打開車門,想也沒想就坐了進去,開著車消失在夜色裡。

    江慈沒回別墅,也沒去徐映給他買的那間小公寓裡,他住在他媽曾經住過的那家小區裡。謝麗絲在一邊修指甲,江慈卻不停地將自己拍的電影的dvd翻來覆去地看,他淡漠的臉上突然間有了一抹詭異的神色,像笑又像哭。

    「我成功了。」他說道。

    謝麗絲頭也沒抬,附和地應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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