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文 / 丁白

    這時，馮如才注意到，李睿衣冠楚楚，身後還帶著幾名冰冷的護衛，一看就充滿了軍人的氣質。這李睿，到底是何許人也？

    馮如表情漸漸淡漠下來，但一想起剛才相談甚歡，他並不相信李睿是對他故意隱瞞身份。當即勉強笑著道，「原來雲中先生竟然是朝廷中人，馮某失敬失敬！至於雲中先生所提飛機廠和飛行學院事宜，請容馮某考慮考慮！」

    李睿奇怪馮如感情為何突然轉變如此之快，細想一下，恍然大悟，這可能與這些天來，他被官府半軟禁有關。

    「馮兄，其實雲中並不是官府中人。至於雲中所提，還請馮兄仔細考慮。弟有一忠言相告，馮兄乃國之瑰寶，於我民族復興大業，息息相關。君之一身，重要非常，日後萬不能親身試飛。」

    「另外，一人之力，畢竟有窮盡。所以吾欲開飛行學院，正是想要培養千千萬萬馮兄這樣的大才，使得我中華飛行事業，源源不斷，脈脈相承。這，比建造一百架，甚至一千架飛機，還要來的重要！」

    「雲中告辭，來日定當拜訪。弟之一言，望兄可以深思啊！」

    離開馮家，李睿不禁暗暗歎氣，功虧一簣啊！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馮如此刻已經對朝廷產生了戒心和失望，而自己一開始，又沒有清楚地表明身份。或者說，終歸是自己太急躁了點吧。

    「灰狼，你帶領一班二班，駐守馮先生家附近。無論如何，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馮先生。」

    「是！」一名狼牙特戰隊隊員接命帶著幾人迅離去。

    李睿在歎氣的同時，馮如也在家裡不停地歎著氣。不得不說，今天李睿的一席話，帶給了他太大的震撼。戰鬥機，轟炸機，偵察機，運輸機，乃至客機。這些清晰而功能明顯的飛機，如同魔豆一般，在馮如的心中生根芽，再也揮之不去。

    尤其是李睿的制空權說法，乃至飛行學院的提議，無不一一打動馮如的心弦。只是這李睿到底是何身份，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馮兄，我覺得這位李先生所說的很有道理，馮兄心裡難下決斷，不若再約那李先生細細聊之如何？」馮如的好友兼助手司徒璧如站在馮如的身後，悄聲道。

    「唉，璧如啊，非我不知那李先生言之有理。只是……只是……唉。只是父母皆已年老，思我回國多年。如若我再上西南，豈不令雙親又要思痛！」

    說到這裡，司徒璧如也沉默不言了。馮如十二歲隨舅舅去了美國，這一去就是近二十年。如今回國不久，一家團圓，讓他此時去雲南，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馮先生，馮先生！」馮如的助手朱竹泉急匆匆奔來，慌忙地道，「馮先生，那個李……李先生留下二十多人守在你家周圍，他們說是奉了命令，在此保護馮先生的安全。馮先生你看這……」

    「竹泉，你去找那李先生，就對他說。如果他同意我把父母帶去雲南，我就答應他，去為他辦那飛機廠和飛行學院！」馮如的臉色幾經變幻，似乎終於下了決定，咬了咬牙，堅定道。

    馮如最終還是沒有帶上父母，他的父母皆是老實的莊稼漢。當明白他們的兒子要去做大事業時，根本沒有半絲的阻攔。再說他們年事已高，遠離故土，多半會水土不服，難以適應。

    李睿當即給他們丟下不少銀圓，在狼牙部隊的護衛下，成功擺脫官府的監視，順利離開廣州，乘船前往雲南。

    一路上，李睿與幾人相談甚歡。聊到將來他們製造的飛機遮天蔽日，把洋人的艦船轟個稀巴爛時，大家不由開心地哈哈大笑。

    馮如不僅是個飛機設計師和飛行家，他還具備廣博的機械製造知識，尤其還精通無線電收報機。可以說，這樣一個人，簡直就是個全才。

    李睿與其聊的很多，大多站在歷史的高度，雖然只有寥寥數語，卻常常引得馮如一個人在那深思半天。

    李睿也曾分析，為什麼馮如在美國製造的飛機性能可以如此優良，而回到國內，飛機卻接連產生毛病，最後墜機而亡。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工業基礎，國內的工業基礎太差。哪怕機械壞了一個零件，想要精良的配件，都不得不從外國進口。

    這個時候的飛機構造極為簡單，整個飛機最精密也是最重要的部件，就是動機。而動機，作為整個工業社會的動力心臟，他的應用簡直無比廣闊。所以李睿和馮如商量，最先緊迫的不是建造出飛機來，而是建設一個動機廠。

    關於把動機製造廠和飛機製造廠設立在哪，李睿考慮良久。作為安全考慮，家鄉無疑是先。但家鄉畢竟交通不便，而且生產這些東西，還需許多配套工廠。作為中國近代化先驅的上海，無疑有著許多比較好的工廠相合。而且即使是進口，這裡的條件也無比優越。但是，洋人的秉性李睿是一清二楚。最後，李睿在原來的組裝廠的基礎上建立起真正的飛艇、飛機製造廠。

    到了雲南李家堡之後，馮如等人感歎在西南荒涼地區還有如此世外桃源。李睿也把李家堡的情況和面臨的問題、人民黨的志向和即將發動的緬甸戰役托盤而出。馮如等人震驚過後也慢慢接受了，現在不接受也晚了，人都到他們地盤上了，計劃也知道了，還能怎麼辦呀！

    馮如到達李家堡後，首先是參與飛艇組裝和仿製及研發工作。

    通過五個多月的人海戰術，李睿培養了二十萬的初級產業工人。工業原料和工業品運進來又運出去。就是質量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武器實驗場上，蔣百里正拿著一桿兵工廠剛剛出產的毛瑟g98步槍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在他對面200米外的一個固定靶上，5個彈孔正冒著青煙

    煙…

    「多少環！」看著蔣百里愛不釋手的樣子，李睿朝著靶子一旁的士兵喊道。

    「報告總裁，4個10環，1個9環！」

    200米的距離，這個成績到也算是不錯了。

    「感覺怎麼樣？」說著李睿從蔣百里的手中取過了步槍。

    雖然有些不捨，。「感覺非常不錯，我們現在用的槍根本無法和這種槍相比。」

    李睿先是把玩著由毛瑟g98式步槍改裝出來的狙擊步槍，隨後又用這把槍對著300米外的一個表達瞄了瞄，最後才對著一旁的李復誇獎道。「李復，工藝有所提高，繼續努力，看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成為八級工了。」

    看了看手中的狙擊步槍李睿道。「有這麼個武器，對我軍的戰鬥力也是很大的提升啊。」說著李睿看向李復。「這種狙擊步槍的性能如何？」

    聚集步槍的瞄準鏡是李復帶著人弄出來的，測試的時候也是李復親自弄的，所以對狙擊步槍的性能李復到是張口就來。

    「因為g98式步槍的性能原本就很好，所以在加裝了6倍的瞄準鏡後，毛瑟步槍固有的可靠性和高精準度都得到了充分的發揮。」說著指了一下不遠處的一名士兵。「就目前的測試來看，我軍比較熟練的射手在使用這種狙擊步槍的情況下，可以在300米距離擊中目標的頭部，600米距離內可以擊中目標的胸口…」（以上為毛瑟98k改裝的98k狙擊步槍的數據，kar98k的意思就是毛瑟1898式短卡賓槍。k的意思是「kurz」，也就是德「短」的意思。毛瑟98k和g98的區別除了槍管縮短外，另一個區別就是槍栓拉柄的變化，不過這個就不用闡述了。）

    「300米嗎…」聽李復這麼說，李睿在沉吟了一下後朝著身邊的一名士兵要來了幾顆子彈，在一顆一顆的將子彈填好後，端起槍朝著100米外的一個固定靶連開了5槍。

    「多少環？」

    一個士兵連忙大聲回答道。「回總裁，5個10環。」

    聽到自己居然打出這樣的環數，笑了笑，對現在的李睿來說三百米閉著眼睛都能打到

    「對了，這種槍每個月能生產多少桿出來？」

    聽到李睿這麼問，李復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苦笑道。「這個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只能說如果運氣好的話，一天下來也能生產150桿這種步槍，可是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恐怕就連一桿都生產不了…」

    此時不必後世，如槍管這樣簡單的東西，一個批次生產出來的產品彼此之間都會有不小的偏差，而狙擊步槍對槍管的要求偏偏又很高，所以李復也只能等到工廠生產出質量好的槍管後，才能改裝出一桿狙擊步槍來。然後就像李復說的一樣，一切就要看上天的了。

    當然，李復也可以湊活一下，不過這麼一來1、200米的時候到還好說，3、500米的時候就很要命了…

    其實李睿會讓李復他們弄狙擊步槍出來，和狼牙有關。狼牙最經常幹的事就是暗殺，沒有一款合適的武器可不行，他其實想把ak弄出來，可惜材料不過關，

    兵工廠現在每日能生產800支毛瑟g98步槍。

    800支，一個月下來也不過24000支，這個數量滿足一個師的需求。

    現在十萬人的後備梯隊也已經組建起來了，這些人都是前幾年大寶和二寶勞動的成果，都是見過血的，稍加訓練就是優秀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