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一章 文 / 黑バ眼圈
一瞬間,塔瑟斯被雷電電麻了，『狠、快、准』的讓站起身的宙斯給推了下去。
雙手輕鬆一拍,宙斯優雅的坐到了塔瑟斯的位置上。
——現在是觀戰時間。
「……」旁邊的埃忒耳和赫墨拉忽然冷顫了一下,宙斯出賣塔瑟斯的舉動當真乾淨利落，完全看不出剛才『虛弱』的被塔瑟斯抱在懷裡。
座位席離石台有著不小的高低落差，幸好塔瑟斯恢復的及時，才免去了在諸神面前摔趴下的場面。蓋亞看著一臉心不甘情不願上場的塔瑟斯,說道：「你不是想要挑戰烏拉諾斯嗎？先和我打一場，隨後是你們的對戰。」
正在揉傷口的烏拉諾斯抬頭,好奇道：「……弟弟要挑戰我？」
「好。」塔瑟斯聽到父神承諾的話，打起精神來應戰。兄弟之間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較勁，哪怕烏拉諾斯和塔瑟斯的關係融洽，也不妨礙塔瑟斯想要在某一方面贏過哥哥。
戰鬥開始,塔爾塔羅斯在神座上坐直身體,少了前面觀戰時的慵懶和隨意。尼克斯和厄瑞波斯好笑的看出塔爾塔羅斯的變化,塔瑟斯果然是他的心頭肉,可憐烏拉諾斯被蓋亞揍成那樣也沒見塔爾塔羅斯的表情有半點緊張。
尼克斯說道：「你不是讓他住出去了嗎？怎麼還把他當小孩來看待。」
「他是我的孩子。」塔爾塔羅斯沒有否認這份在意,重生前後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塔瑟斯不是他唯一的孩子,卻是他唯一為蓋亞生下的孩子。
不遠處，烏拉諾斯裝作沒聽到父神和黑夜女神的對話，心底酸溜溜。
他才不跟塔瑟斯爭什麼父愛。
「等下揍塔瑟斯一頓好了，讓他學會尊敬哥哥。」厄洛斯揉了揉丈夫臉上的淤青，她心疼烏拉諾斯小時候的不受重視，又埋怨塔爾塔羅斯光明正大的寵愛塔瑟斯。烏拉諾斯「嘶」了一聲，目光緊盯著場上和蓋亞對戰的塔瑟斯，說道：「那是肯定。」
塔瑟斯的弱點是反應不夠迅速，雖然平時雄厚的神力彌補了防備的缺憾，但是這種方式在限制神力的戰鬥場上無疑無效。對於蓋亞來說，塔瑟斯的缺點已經被放大了無數倍，對方欺負同齡的神靈也就算了，和他們這些初代神相比就不夠看了。
經驗、閱歷，還有對事態的掌控力度。
塔瑟斯太嫩了！
心裡估准了大概的實力範圍後，蓋亞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出去，塔瑟斯想避開也無法避開，足以摧毀意志的巨力擊中他格擋的雙臂，然後他在宙斯欣賞的目光下——砸進他哥哥烏拉諾斯造成的深坑之中，痛呼不斷。
大坑裡再添加一個小坑，龜裂的痕跡隨著衝撞的加重而擴大範圍。
塔瑟斯來不及爬出來，只感覺到身下泥土在飛快的松落，最後腳下再無支撐的泥土。他抓住坑邊的地面，手用力過大，竟然被帶著坍塌下去。
「啊啊啊啊——」
塔瑟斯「咻」的就掉下，慘叫聲透過深坑迴盪在競技場內。
蓋亞驚異的道「咦？」他走到石台邊去低頭看這個深坑，可是裡面不見塔瑟斯的身影，龜裂得誇張的地面多了一個洞口，裡面隱約能看見天空上漂浮的白雲。
蓋亞：「……」
戰敗者掉出了競技場，懲罰遊戲也無法進行下去了。
烏拉諾斯大笑著看完塔瑟斯的遭遇，現在無事一身輕，他頗有探討精神的和厄洛斯說道：「看來競技場的地面不夠結實，我們下次把泥土鋪厚一點，不能只顧著給石台加強防禦力。」
厄洛斯深以為然的點頭。
烏拉諾斯招來神僕，讓他們去下界尋找丟失的塔瑟斯，懲罰別想逃過。
蓋亞無奈的伸手往坑洞方向一抹，來自大地的泥土騰空，替神王夫妻修補了這片豆腐渣工程的場地。石台周圍的場地煥然一新，蓋亞繼續把視線投向其他神靈，一瞬間不管是三代神還是二代神，全部坐立不安起來。
當然，最緊張的要屬幾個初代神。
「厄瑞波斯，下來。」
半響過後，蓋亞挑准了自己需要的對手。尼克斯鬆了口氣，而厄瑞波斯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由歎了一口氣，終究無法逃過蓋亞的『兄弟愛』。
塔爾塔羅斯忽然喊住了厄瑞波斯，小聲道：「盡量消耗他的體力。」
厄瑞波斯目光幽幽的回頭盯著哥哥，這又是打著哪門子的主意？塔爾塔羅斯不在乎計策的陰險，只告訴他一件事：「下場是我，在我之後應該是尼克斯或厄洛斯，你不想你妻子被揍，就最好按照我的說法去做。」
「厄瑞波斯，聽他的。」
尼克斯一聽，事關自己便頓時急了。
「好吧。」厄瑞波斯對妻子安撫道，要不是看在尼克斯的面子上，他實在不想讓塔爾塔羅斯佔這個便宜。石台上的蓋亞聽不見他們的『悄悄話』，眉梢帶著危險氣息的挑起，他對弟弟妹妹間的戰前商談很感興趣。
見厄瑞波斯走下來，蓋亞似笑非笑的問道：「商量好了嗎？」
「嗯，蓋亞。」
厄瑞波斯把黑暗神力收斂起來，渾身的氣息如同普通人一般平凡。蓋亞同樣如此，武技的對抗來源於**的強悍和技巧的掌握，所以連克洛諾斯都可以參加。
兩個初代神即將交手，石台周圍的防護結界自動升起。
縱然不是最令神期待的蓋亞對戰塔爾塔羅斯，但是厄瑞波斯的身份僅次於上面的兩位哥哥，今天與蓋亞也是第一次為敵。一位灰髮暗瞳，一位金髮碧眸，兩位男神卓越的風姿和氣度迅速點燃了競技場的熱情氣氛。
尼克斯眼睛撲閃如少女的看著丈夫和哥哥。
雙手托腮，她天馬行空的對塔爾塔羅斯和厄洛斯說道：「還好蓋亞哥哥不是女神，否則我要擔心自己的丈夫會不會被她搶走了。」
見識過蓋亞女體的厄洛斯笑彎了眼，說道：「大地女神很性感的。」
仗著台上打起來的蓋亞不會關注這邊，尼克斯和厄洛斯熱火朝天的討論起女神模樣的蓋亞，塔爾塔羅斯的耳朵不由自主的聽著她們的話，直到尼克斯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悄悄問道：「厄洛斯說哥哥中過幾天的詛咒，你那時有沒有碰過他？」
塔爾塔羅斯瞥了一眼石台上的蓋亞，回憶起鑽入被子裡觸及的溫軟，倘若男性的狀態帶給一種力量感的強硬與刺激，那麼女神狀態就是水乳/交融的纏綿。
他壓低聲音的說道：「就一次。」
尼克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粉紅。
把座位挪近了一些，厄洛斯一語道破了姐姐的幻想：「你想把厄瑞波斯變成女體？」尼克斯小幅度的點頭，反正深淵多得是詛咒，以後讓厄瑞波斯中一個變性詛咒就可以了。
厄洛斯興奮的說道：「我這裡有變性寶石，下次借你。」
發現妹妹難得大方一回，尼克斯收回了蕩漾的心神，連忙向她說道：「厄洛斯，現在把寶石借我可以嗎？我回去後就想用。」
厄洛斯搖頭，用賊笑的語氣說出了令烏拉諾斯吐血的話。
「我要讓烏拉懷孕，所以不能借給你了。」
「啊？」
尼克斯呆了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句話，然後一種同道中人的感覺油然而生。作為女神實在太受限制了，再說丈夫長的那麼出色，她也很想佔有他一次。
烏拉諾斯捂臉，「不要到處亂說啊，厄洛斯。」
厄洛斯斜睨他一眼，打趣道：「遲早都會知道的事情，你遮遮掩掩什麼。」
尼克斯遺憾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除了光明太空神和白晝女神，她一直沒能生下其他子嗣。這回聽到厄洛斯的話，尼克斯再次加重了想要厄瑞波斯生孩子的念頭。
她生不出來，他總能生出來吧！
戰鬥中的厄瑞波斯感到一陣惡寒，總覺得被妻子不懷好意的盯上了。蓋亞有些不悅，打就打，厄瑞波斯怎麼老是刻意避開位置，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追趕上。轉念一想，這大概就是厄瑞波斯的目的，消耗他的體力來幫助塔爾塔羅斯。
「什麼時候你和他的關係這麼好了！」
蓋亞一個猛衝，攜帶尖銳衝擊力的肘部撞在厄瑞波斯的胸腹上，骨頭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厄瑞波斯的肌肉緊繃，強忍住痛苦的抓住他的手臂，一聲低吼，他爆發出力量的將近身戰的蓋亞甩出去。
不是關係好！是他們不聯手合作，就根本拿不下蓋亞！
下定決心要讓兄長倒霉一次，厄瑞波斯拿出全部的實力開始逼迫蓋亞浪費體力。
蓋亞倒退了四五步停下，厄瑞波斯反攻為守的攻擊過來，手腳凌厲敏捷，不到片刻就和蓋亞纏鬥起來。長髮在勁風中吹得凌亂，被撕破的衣袍處甚至能看見精壯結實的肌肉，腰肌線條內斂，若非失去了遮擋，恐怕看不出兩位男神的身材這麼好。
不少女神們已經火熱的盯著他們，只恨衣袍露的不夠多，難以展現出男神全部的魅力。
終於在一次厄瑞波斯的腰帶斷裂時，有女神興奮的尖叫了。
「快脫！」
不知是哪個傢伙帶頭喊起來的，接下來完全都是在喊相似的內容。
「衣袍掉下來！」「掉下來！」
「厄瑞波斯！」尼克斯紮在丈夫身上的目光已經不是欣賞，憤怒的火焰幾乎要燒死厄瑞波斯。聽見了大家的歡呼，蓋亞神清氣爽的朗笑一聲，道：「我幫你們脫。」
厄瑞波斯大驚失色，不敢再玩拖延體力的戰法。
衣袍搖搖欲墜的掛在身上，厄瑞波斯左手捏住險些鬆開的衣袍，右手苦於奔命的當著蓋亞的攻擊。蓋亞沒在乎他的防守，腿一掃他下方，緊接著在他後退前貼近戰鬥，在厄瑞波斯臨危關頭抵擋喉部一擊時，手指鬆開了——
「啊啊！」尖叫和歡呼聲更加響亮了。
黑色長袍從他的胸前袒露開，削肩窄腰，勁韌的肌肉令臀部到雙腿繃出漂亮的線條。而厄瑞波斯蒼白的肌膚並非完好無損，戰鬥造成的傷痕遍佈，青紫的痕跡無損他的魅力，反多出男性的強悍美感。
「蓋亞！」厄瑞波斯手忙腳亂的把衣袍合上。
「怕什麼，露都露了。」
蓋亞狡詐的笑了，壓根不怕黑暗之神的怒意，回去收拾他的是尼克斯。
盯著諸神打探身體的目光，厄瑞波斯一臉惱怒的攻擊向蓋亞。不是說無所謂嗎，他倒是想讓衣袍完好無損的哥哥嘗試一回這種滋味。
觀戰席上，塔爾塔羅斯的心微微提起。
很快事實證明了一件事：就算諸神們再怎麼期待，黑暗之神也扒不掉蓋亞的衣袍。
「彭碰——」
拳拳到肉，武技在此時堪稱巔峰造極的蓋亞給了弟弟一個以下犯上的教訓。石台上鋪墊的大塊石頭碎開，不少竟然是腳印生生踩碎。蓋亞單憑**魄力的拳頭震開空氣，爆音乍起，與被逼到台邊的厄瑞波斯正面轟擊。
迎面的風力強到吹開頭髮，厄瑞波斯的腳步無可避免的後退。
再退——
一步接著一步，一拳接著一拳，蓋亞穩壓著勝面的逼迫他認輸。黑暗之神在戰鬥中的有條不紊消失，冷汗浸透了背後。他無暇顧及到底退了多少步，只知道突然心中一涼，感覺到後退的一腳踩空。
輸了。
蓋亞的手臂及時一勾，攔住了厄瑞波斯將要慘遭仰面倒的身體。
他沒打算讓弟弟丟這個臉，便正要把對方放到地上，結果厄瑞波斯拽住了他胸口的衣袍。蓋亞措手不及，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膚被扯露出來，腰腹因為彎曲而勾出性感的腰線，吸引走諸神的眼球。
塔爾塔羅斯大怒，可比他動作更快的是蓋亞。蓋亞直接手刀砍中厄瑞波斯的手腕，抬手把這個冒犯他的弟弟往地面砸去。
地面轟然震動，第二個把競技場底部打穿的坑口裂開。
厄瑞波斯身下一空，從競技場摔了下去，化作一個墜入大地的小黑點。
蓋亞冷寒的神色消失，諸神寒蟬若噤。他把衣袍穿戴整齊後，頭髮也柔順的披在肩頭，從容得宛如剛參加完一場隆重的宴會。待他走回競技場的最中央，唇角又展開平時的微笑。
「比試已經結束，懲罰等厄瑞波斯回來再說。」
就在諸神以為他會休息一下的時候，蓋亞轉過身，面朝著自家情人的方向。
塔爾塔羅斯的呼吸屏住。
下一刻，他聽見蓋亞不容拒絕的說道：「塔爾塔羅斯，你下來。」
諸神皆驚，大地之神連續挑戰的第四位！
提亞摀住嘴，熱血沸騰的說道：「他支撐得住與深淵之神的對戰嗎？」
她的姐妹們沒有回答她，唯二兩個在場的提坦男神則緊張的看著石台，其中科俄斯的手抓著扶手，全神貫注得連衣袍又鬆落了都不知道。
烏拉諾斯和塔瑟斯或許在蓋亞眼裡不算什麼，但是與厄瑞波斯對戰的激烈歷歷在目，絕對消耗掉了很多體力。想通了這點，塔爾塔羅斯總算升起信心的走下去，畢竟他在幻境裡苦訓過，連蓋亞曾經戰敗的路西法也平手過一次。
大地之神對戰深淵之神！
在諸神眼裡又可以稱為——希臘神系最高位情人的內戰。
當塔爾塔羅斯走上這片飽經創傷的石台時，蓋亞微微一笑，大地的神力隨之浮動少許。在塔爾塔羅斯的注意下，他右手往虛空握去，抽出了一柄纖細狹窄的長刀。
體力消耗過多，這次蓋亞沒有選擇空手戰。
塔爾塔羅斯一凜，知道他會用刀，那場與路西法的對戰就是用刀！唯有不能拖延的戰鬥才會如此，蓋亞認為需要用速戰速決的方法對付他。
「塔爾，準備好了嗎？」即使撫琴也足夠美觀的手指劃過長刀的刀面，粼粼刀光倒影在蓋亞碧藍的眼瞳裡，與柔和的聲音形成強烈的反差。瞧黑暗之神連說都沒說一句就開打便知曉，能享受這種溫柔待遇的只有深淵之神。
此時午日過去很久，黃昏的色彩籠罩在競技場，描繪出一觸即發的危險。
塔爾塔羅斯速度快到殘影的消失。
交手瞬間開始！黑色的身影急停在蓋亞背後，但是長刀被他反手倒插過來，刀尖險險的擦過塔爾塔羅斯的手臂，上面攜帶的寒意清晰傳達到皮膚上。哪怕揮出這般凌厲的一刀，蓋亞也沒有去看背後，僅僅是腳步微變，便阻擋了塔爾塔羅斯的攻擊意圖。
彷彿天生就知道塔爾塔羅斯的下一步舉動——不，這代表蓋亞的判斷力遠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