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0.慕允涵離開了 文 / 韓如念

    夏翌跑到火車站的時候看到時間表說發往上海的車次已經開始檢票了。一堆人擁在窄窄的檢票口，毫無次序可言，就好像是生怕自己趕不上火車那般盡可能的往前擠，檢票員喊了好多遍「不要擠！」也沒有起到什麼用處。夏翌在人堆外面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的掃過去，但是直到人變的稀稀拉拉的時候也沒能看到慕允涵和許維崢。

    莫不是已經進去了？夏翌皺起了眉頭，抬腳往檢票口跑去，但是沒有任何意外被檢票員攔了下來。

    「你的票呢？」「我沒有票，我只是進去找一個人，找到我就出來。」夏翌伸手扶上攔在自己面前的檢票員的胳膊，「拜託，我真的只是要找一個人。」

    檢票員搖了搖頭，臉上染了些不耐，「沒有票不能進去。」

    「我把票錢給你你就當我買過票了行不行？」夏翌都快哭了，但是檢票員還是無動於衷，甚至開始將他往外推，「不要耽誤我的工作，真想進去買了票再過來。」

    「可是……」夏翌抬頭看了下時間，還有一分多鐘就要發車了，現在排隊買票根本來不及。

    「沒有什麼可是的。」檢票員看著又一個人刷了火車票進站，「沒票不可以進。」

    「我……」「kxxx次列車停止進站！」檢票員看都不再看夏翌一眼，拿起喇叭沖大廳吆喝了一句便鎖上了進站口的門。

    夏翌站在已經開始有第二趟列車的乘客排隊的檢票口，半天沒有辦法挪動自己的腳步。身後排上了兩個女生，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哎其實特價機票也很便宜的，就是沒有搶到。」

    「就是啊，不過火車買到了臥鋪也不賴。」

    「嗯。」

    這兩人的話讓夏翌一怔，他剛剛頭腦一熱就跑來了火車站，完全忘記了還有飛機這個可能。這樣想著心裡又有了點興奮，扭頭對著那兩個女生說了聲「謝謝。」之後在她們倆迷茫的眼神中跑出了火車站。

    然而當他準備伸手攔車的時候心中的那份迫切卻突然淡了下去。他其實還沒有想好真的見到慕允涵的時候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把她留下來。這個人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並不再是那個總是會附和自己的說法迎合自己的想法的小女孩了。夏翌敲了敲額頭，他為自己的這個感知感到困擾。

    「小伙兒，去哪？」冷不丁的一輛私家車停到了走神的夏翌身旁，把他嚇了一跳。

    私家車的車主看上去很是和善，胖嘟嘟的臉笑起來挺有福相。夏翌對他莫名有了種親切感，他抬手搭上半降下來的車窗，開口：「大叔，我不坐車，然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哎？」大叔微怔，抬眼對上夏翌的眼睛，笑道：「我可不懂你們年輕人。」

    「沒關係，就是……」夏翌搭著車窗的手用了些力，「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但是她現在有了男朋友，而且要跟我訣別。我本來是過來找她的，不過在這裡沒有找到……」夏翌垂下眼簾，聲音也越來越低，「我不知道我要以什麼身份把她留下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她……大叔，你說……你說我還要繼續找嗎？」

    「哈哈，為情所困啊。」大叔摸了摸自己的頭，「既然人家已經走了，你還留著人家幹什麼。」

    「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哎呦。」大叔伸出手拍了拍夏翌的肩膀，「小伙聽我一句勸，如果那女孩兒想留下誰也帶不走她，如果她不想留下那麼誰也沒辦法挽留。如果你們倆真的是對的，那麼你就在這裡等著，她早晚會回來的。」

    「那我就一點努力都不做了嗎？」夏翌問道。

    「你覺得你的這些努力有用嗎？」大叔笑了笑，搖上車窗把車開走了。

    沒有用……嗎？夏翌扭頭看著絕塵而去的那輛車，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正當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了轟鳴聲，夏翌抬頭，一架飛機不遠不近地飛過他的頭頂，往前方的雲層去了。

    夏翌望著那架越來越遠的飛機，腦中有個很模糊的聲音告訴他說——慕允涵在這架飛機上。

    「看什麼呢？」許維崢攬過正往外面看著的慕允涵，「看雲還不如看你老公。」

    「我覺得……」慕允涵沒有理會許維崢的貧嘴，伸手指了指下面，「我剛剛看到夏翌了。」

    許維崢的臉色變了一變，手一用力把人摟的更結實，「說什麼傻話呢，怎麼可能看到……還有，以後不要提他了好不好？」

    慕允涵又看了眼外面，然後收回視線對著許維崢一笑，輕聲道了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