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8.再見,慕允涵心底最美好的少年 文 / 韓如念
大約過了晚飯時間,慕允涵房間的電話很急促的響了兩聲把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慕允涵給吵醒了。她撐起身來探頭看了眼來電顯示後有些頭疼地攏了攏頭發起身去了九樓許維崢的房間。
許維崢房間的門是半掩著的,慕允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推開門,第一眼並沒有在房間裡找到人,只聽到旁邊浴室裡傳來的水聲。
「維崢,我過來了。」慕允涵開口,下一秒浴室門就吱呀開出了一條縫。慕允涵一怔,然後就聽到了許維崢有些模糊的聲音,那個聲音像是鬼魅一般勾著她的魂魄說著:「進來!」
「……不,我還是……」「我讓你進來!」許維崢一把拉開了浴室的門,慕允涵下意識地摀住了雙眼,下一秒又自己把那矯情的雙手放了下來。她在浴室裡溢出的熱氣中睜開眼睛,直視著被霧氣包裹著的許維崢。
「你還知道裹點東西……啊!」慕允涵毫無防備地被許維崢拉進了浴室後大力甩到了一邊。
「如果是那個夏翌喊你的話你一定屁顛顛的就進來了吧?」許維崢無視慕允涵因為剛剛撞到牆而痛到扭曲的臉,拿起花灑對準了她,看著她身上的衣服漸漸地被水浸濕後扔掉花灑將人從地上撈起來,質問道:「既然有喜歡的人當初幹什麼和我在一起!」
慕允涵沒有迅速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看了眼已經氣到不行的許維崢,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許維崢,我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你沒告訴我你喜歡那個夏翌!」許維崢扔掉花灑,上前捏住已經完全被淋濕的慕允涵的肩膀,「這樣算不算對不起我?」
「可是我的初吻給了你。」慕允涵被許維崢捏的生疼,疼的聲音都有一點發抖,「我的什麼都給了你,你卻覺得你敗給了夏翌。」
「那不一樣!!」許維崢的眼睛都充了血,他晃了晃慕允涵,「那不一樣,你給他的東西我沒有,我想要的東西你沒有給我!」
「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他還會要我嗎?」慕允涵笑笑,「許維崢我說了跟你在一起我不會再碰第二個男人。」
許維崢因為剛剛慕允涵的這句話有些鬆動,但還是撐著不讓自己軟下來,「可是你還是想著他。」
慕允涵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將許維崢捏住自己肩膀的手拉下來移到了自己的心臟前。
「這是你的,你隨時可以挖出來。」
慕允涵不喜歡夏翌了嗎?當然不是。她對夏翌一直保持著離開前的那份純真的美好,從來沒有變過質。說的矯情一點就是,她的心中保留著的那個白衣少年便是夏翌,但是在遇到許維崢之後,她沒有再奢求過自己可以得到他。而對於許維崢,慕允涵可以完全不含糊地說,自己很愛這個男人,甚至已經到了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現在她所有的勇氣都是許維崢給她的,之前夏翌給她的勇氣已經在她踏入那家酒吧那刻磨光了。
對於夏翌,慕允涵覺得自己想要守護他。但對於許維崢,她則覺得自己可以依靠他。
「我喜歡夏翌是真的,但是我愛你也是真的。」慕允涵按住許維崢停在自己心臟前的手,低下了頭,「我來其實就是為了跟他告別,跟過去的自己告別。許維崢,其實很公平不是嗎?你的第一個女人不是我,我第一個喜歡的也不是你。」
許維崢的手抖了一下想要往回縮,慕允涵卻按的更緊。
「我可以容許你的瑕疵,你也應該容許我的。」
「許維崢,你覺得這樣過分嗎?」慕允涵抬起頭,往前湊了下想吻許維崢卻被對方奪下了主權。
許維崢的第一個女人不是慕允涵,但是慕允涵的第一個男人卻是許維崢。
兩個人之間有著六歲的差距,在這六年里許維崢身上發生過什麼慕允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也不清楚自己哪裡來的自信覺得這個男人只會在有她之前存在過去,但不會在有她之後還有什麼未來。她可以允許許維崢心中還藏著之前的一個誰,但這只是為了不讓這個人逼著自己把心中的那個少年徹底的抹殺。
在認識許維崢之前,慕允涵可以依靠的另一個男人——她的父親,狠心拋棄了她。如果不是這樣,慕允涵也不可能放棄業選擇走上中專的這條。
在慕允涵剛上初中的時候慕父的公司就已經瀕臨破產,然後這個男人為了保住自己的事業選擇做了一件可能讓自己的女兒這輩都不會原諒他的事情——再婚。而再婚的對象,便是可以挽救那個岌岌可危的公司的另一家大公司的總裁。對方只有一個要求,沒有累贅的過去做上門女婿。很顯然,慕允涵便是對方口中的那個累贅。
慕允涵在上初中的那年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步一步變成了一個她瞧不起的軟·蛋。在再婚的消息確定的那天晚上,慕允涵一本一本的燒掉了初中的所有課本,然後在火光中對著一臉錯愕和羞愧的父親說:「你不再是我的爸爸。」
慕允涵其實一直在想,如果不是這樣的一個父親,她和夏翌應該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當然那樣的話她也不會遇上許維崢。
慕允涵雖然在第一次被許維崢告白的時候後悔沒有對夏翌說出喜歡,但是現在她又在慶幸當時沒有對夏翌說出喜歡。
許維崢結束了那個纏綿的親·吻之後伸手抱緊了慕允涵,眼睛一酸掉下淚來。
慕允涵笑笑,擁住這個將頭埋在自己肩窩掩飾哭泣的男人。
唉,不好意思啊夏翌,慕允涵心裡最美好的夏翌……
是時候說再見了……
當然這個再見的意思是——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