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你給我解釋清楚 文 / 寒雨蕭夢(書坊)
可是陳老和陳萬乙,卻覺得難以接受。分家,那就意味著以後再也不能從別房得到好處;要他們拿銀,不是要他們的命嗎?磕頭認錯打板,不得傷好多天嗎?那醫藥費,誤工費啥的……
可是要是不答應她,大房和二房只怕要把牢地坐穿!陳老咬咬牙,試圖討價還價:「雨寒,這孫輩都沒成家怎麼能分家呢?還有,好歹他是你二叔二嬸……」
「就是啊,我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沒五兩!這樣吧,五十兩成不?」五兩啊,心尖尖都在痛啊!
「不行!你們要是不答應,那今天的事就沒完!別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不講理,到了縣爺的公堂上,人證物證俱在,誰也討不了好去!」還真會想,五兩變五十兩,她的這條命可是寶貴得很,要不是看在……不,她誰的面也不看,不過是……算了,不找理由了。
村長趕緊發揮打圓場的功效:「蕭姑娘,五兩實在是多,想他們也拿不出來。這樣吧,你要是信得過我,我來作保,讓他們一家出五十兩如何?至於磕頭認錯打板,這做錯了事嘛確實是要受點教訓,但是這有些多了,這樣,一人磕頭二十次,打二十板怎麼樣?老就算了,她年紀大不能折騰,讓陳萬秋替她就好。」
嘖嘖,真是些會討價還價的高手哇!那怎麼成?正要拒絕,陳鴻嘴快搶先開口:「我媳婦說還要分家呢!村長你得說話算話!」
「放心,我說話算話!陳老,你可同意分家?若是同意,書作證,現在就寫分家書。」村長瞄了眼陳老,目光裡帶著「你就同意吧,不然我不管了」的威脅。
陳老心痛如絞,看看村長又看看二兒媳婦一家人,捧著心口哀聲道:「分吧!分吧,我老了,不中用了,這家遲早要散!」
陳鴻咧開嘴,倒不是笑,而是因為雨寒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並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小小的一塊肉,用力擰這塊肉一八十計旋轉——疼得咧嘴。
「死傻蛋,你給我記著!你欠我的,你早晚要還!」誰叫他多嘴了?真是作死!
「媳婦你放心,以後我都聽你的。」陳鴻低頭在她耳邊輕語一句,耳邊熱氣讓她心裡一癢。
李書動作很快,下五除二就把分家書給寫出來——這裡作為平時開會,審理的地方,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看來他挺瞭解陳家,都不怎麼問陳家家產有些什麼。
「陳老,蕭姑娘,如果沒意見的話,就簽名按手印吧。哦,蕭姑娘不是房家主,得讓秀雲來按手印,還有陳萬秋也得過來。」這書寫了一式份,村長先看過了再遞給他們。
地保過去叫秀雲,又粗聲粗氣對看熱鬧的人和護村隊的人叫到:「散了散了都散了,這是人家家事,沒什麼好看的了!」
沒人動。明明剛才還在審謀財害命案哪,怎麼一下就沒熱鬧看了?
村長見地保先趕人,白了這個莽夫一眼,對雨寒作了個「請」的手勢:「蕭姑娘,還請你給大家說一聲。」
少來這套!這字還沒簽,條件還沒弄好哪!秀雲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看著分家書。雨寒兩手抱胸對秀雲說到:「不要簽,我剛看了這書,分給房的東西一點都不公平!」
秀雲搖了下頭,接過李書遞來的筆:「雨寒,我很謝謝你為房爭取到了分家,對我來說無謂公不公平,有很多話我以後再和你說。」說完,簽字蓋手印。
這個秀雲!明明這分家書上寫分給房的房屋田地,明顯就是按著現在他們現有的東西來分,那些個好田好地,仍是讓大房二房佔著。雨寒撫額,她這是白弄了!
陳秋也過來了,他認的字不多,歪歪扭扭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恨恨的盯著雨寒。咦,他還有理了!
最後是陳老和陳萬乙簽字按手印,各家保存一份,這家就算是分了。
「這第一件事算是了了,接下來……」雨寒滿肚都是氣,她可是被人謀害呢,最終卻得到這麼一個結果!
「現在我們身上沒錢……」陳萬乙心尖尖都快流血了,想著能拖一時算一時。
「沒關係,寫借條,就像你當初要秀雲寫的那樣寫,利是分,每個月我去收利息。」拖,只管拖。
這五十兩的分利,每個月收利息,要不了半年他就完蛋!他哪裡肯做這樣的事?就算是像當初雨寒對付他們一樣,可以用報官威脅,可是……報官付出的會更多!只得咬牙叫土肥圓過來:「死婆娘,快回家去取五十兩來!」
土肥圓已經從地保那裡知道了變化的原因和結果,肉再痛為了保住她自個兒,也只能是哭天抹淚的去了。
陳老捂著心口,讓陳秋回家拿錢。蔡萍搶先一步回去:「我去拿就可以了!」老藏私房錢的地方都出來了,哪裡能讓她兩口出?
很快,一家五十兩到手,只剩下磕頭打板。
「今天天色已晚,我也累了,磕頭明天來我院裡磕,地保,麻煩你明天來打板。」雨寒真的是氣悶了,今天不想再折騰。
村長又作了了個「請」的手勢,這次雨寒沒推,走到大家面前乾淨利落說到:「大家都散了吧,不過是有些誤會,我讓狗給咬了,村長也給作主了,沒事了!」
眾人何嘗不知其中貓膩?見沒熱鬧可看,兩兩的散去了。偶爾還有幾句閒話飄出來,雨寒只當聽不到。
地保也氣悶,雖說打板是件痛快的事,但也得出力啊!陳家二房有六個人,老不打,也得打五個人呢!
雨寒走到他身邊,輕聲說了句「地保你辛苦了,明天先來我
家吃飯。」
她可以保證,地保吃過了她做的東西,一定會盡責盡力的,讓二房的人好好享受被打板的快樂。
眾人散了,各人也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雨寒利刃一樣的目光落在陳鴻身上:死傻蛋,你今天得給我解釋清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