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第19章 放長線釣大魚 文 / 蘇子青
又過了一會,來了個穿青袍的,搖著扇子走了過來。
「這個是誰?」
黃一錕這次學聰明了,索性道:「付夫人,您是不是要找一品官家的公子?」
「嗯哼,差不多,當然,王家貴胄最好。」付倩倩看他腦袋開了竅,笑呤呤的拍了拍他的肩。
小錕錕很上道嘛,而且一雙眼睛認得很多人,不得不說,宗政漠把他派到自己身邊,真是如魚得水。
黃一錕低下頭,已經無力的道:「那您不用看了,這會來的都不是大官家的公子。」
「喂,別這樣嘛,你幫我指個最有錢的公子哥兒,等我把藥賣出去,我還你十兩銀子如何?」
十兩?
黃一錕驚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抽搐的又低下腦袋,他真傻,一神志不清的人說的話,能相信嗎?
最讓黃一錕想哭的還不是蹲牆角這事,而是現在他穿的是付夫人的衣服,而他的衣服,被付夫人穿走了,他蹲在這裡,就如同天橋邊耍猴戲的,但凡是路過的人,都要看他幾眼,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
他堂堂梟鷹衛,居然有一天淪落到穿女人的衣服,就像大馬猴穿衣服——屈辱,可偏偏他還不得不這樣做,因為當時付夫人抓著的他的手,說:小錕錕咱們調換一下衣服吧,你這口才不行,推銷好東西還得我自己來,你要不換,我現在就喊非禮哦。
黃一錕認為,他是真的錯了,他就不應該跟著她出府。
正在他淚牛滿面的哀嚎時,巷子那頭,來了個穿得花裡胡哨的男人,腰上掛的是羊脂白玉,付倩倩眼尖,一眼就看出那玉是上等的和田玉,上面還雕了富貴吉祥的花紋,再看他鎖著金線的腰封,手裡拿著的金骨玉扇,眼睛立馬亮了亮。
「小錕錕,你再看看,這個人是誰。」
黃一錕被人打量的快要虛脫了,抬起眼皮看了眼,忽然就像看到了救星,激動的道:「付夫人,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了,他是國公府的小世子。」
小世子?噯瑪,怪不得穿得跟暴發戶一樣囂張,付倩倩咳了咳,她的第一桶金來了。
「他叫什麼?」
「仲景,仲景小世子。」黃一錕激動的道,心想,不管一會付夫人能不能賺到錢,反正滿足了她的心願就趕緊帶她回府,今天這一下午到晚上,真是倍受煎熬,他回府一定要跟花侍衛求求情,讓別人來頂替他吧,他真受不了。
「國公府又是什麼來頭。」付倩倩瞇著眼睛緊盯她的小羊羔,長得還算不錯,今天出了王府才知道,古代並不是優良基因遍地都是,而是好的基因都在有錢人家裡。
這個仲景長得很不錯,眉清目秀,但腳步泛虛,面色發黃,又流連這種地方,正是她下手的好對像啊。
黃一錕趕緊解釋了幾句,原來這仲景小世子是將門之後,其去世的曾祖父是太高祖皇帝手下的猛將,後來大鐘建國,其曾祖父又娶了長公主,因此被封為仲國公,爵位如今世襲到這位仲景身上,因此他是小世子。
「行了,就他了,小錕錕你在這等我。」
付倩倩點了點頭,第一桶金的水魚啊,就是你了小世子。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然後再勒緊腰帶,將黃一錕的衣服在腰上別了一度,這才笑瞇瞇的朝這位仲景小世子走了過去。
黃一錕頭痛嘴抽的看著,往暗處再縮了縮,他這樣子,絕對沒人把他當女人,因為看他的人,都像看瘋子。
付倩倩胸有成竹跟小世子面對面的走近,在快要接近錯身而過時,她恰到好處的伸出一隻腳,下一秒就看到頭抬七十五度角的小世子果不其然被她拌了一個踉蹌。
仲景感覺自己被拌,差點摔一跟頭,氣急敗壞就要回頭大罵,就聽一清脆明亮,如珠走玉的嗓音驚慌失措的道:「噯呀!真是對不起啊,這位公子爺,沒摔著吧。」說著,對方的手一把搭在他的手腕上,將他穩住。
仲景回頭一看,就見對方長得唇紅齒白,墨黑稍顯寬大的長袍下,柔順的黑髮竟然閃動著不可思議的光澤,一時間不由看傻了眼。
他還以為這世上,像漠王那般好看的男人,已然不會再有,沒想到,他坐井觀天,眼前就碰一個,居然長得比漠王還要好看的少年來。
「沒事,沒事,只是你……看著好面善啊。」仲景眼發亮的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同時抬起另一隻手,制止跟在他後面的下人衝上來。
付倩倩管它面不面善,她現在可是黃一錕的打扮,再加上她克意把衣領立起來,剛好遮住了喉結,想看穿她是女兒身,以她觀察,這位以七十五度角走路的小世子,智商定然不會太高。
付倩倩先是微笑,扣著他手腕的手指故意動了動,其實剛才她一搭脈,就大概知道這小世子定然是常年流連煙花柳巷,羅裙之下,所以脈像虛浮,一看就是那種小小年紀就被掏空了身子的富二代。
仲景只覺得天上掉了個明珠翠玉,那怕他不好男色,此時看到這麼個人兒,也不由心曠神怡。
「咳咳,恕我冒犯,我看公子脈像虛浮氣短,脈像又為芤脈……」付倩倩高深莫測的正色道。
仲景愣了愣,喲,他這是碰一杏林中人了,怪不得他扣著自己的手腕不鬆手,目光落了下來,就看其手如蔥白,十指纖纖好看得竟似個女子。
「哦?這位公子莫非懂醫術?」
「略懂一二。」付倩倩一臉正色,然後很專業的仔細看著他,幾秒後又不以為意的笑了一聲,眼裡露出一絲,我懂了的眼神,然後湊過去輕道。
「公子夜間是否常常冒虛汗,胸悶氣短,偶爾還腿腳發軟,房事不濟啊?」
仲景神情立馬怔忡,前面還好,後面聽到房事不濟四個字,頓時窩火難堪,可見他就這麼一把脈,就能說出他最近確實房事不濟,想來是有點真本事,便尷尬的低咳了一聲,同時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