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翻雲覆雨手】 文 / 持槍頭陀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巫山幫的趙天柱他們見蘭蒂斯容顏絕世,便動了色心,想要將她綁架了,以恣意污辱。不料,他們反而被蘭蒂斯的兩個手下鬼力赤和禿不魯盡數斬殺在了船上。
得知事情原委,唐浪這才鬆了一口氣。
徐壽輝瞭解到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之後,心中冷笑不已,他表面上卻仍然客氣地對金度廬說:「金幫主,沒有想到這事情都是一場誤會。金幫主的俠義之名,播滿江湖,只是手下的兄弟嘛,就有些不成氣了。……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想巫山幫家大業大,也難免出幾個宵小之徒……」
金度廬怒滿胸臆,不過,他表面上仍然裝作十分客氣的說:「多謝徐香主的提醒。只是,貴教的宵小之徒出得還少嗎?」
徐壽輝心知金度廬指的是怒至癲狂、殺人成姓的金毛獅王以及吸血的青翼蝠王,他微微一笑,說,「金幫主,林子大了,難免飛進來幾隻惡鳥。這也是人力所不能阻止的。」
金度廬滿心怒火地帶領著一大幫的巫山幫的人,衝到多雲山莊來,想要找徐壽輝的晦氣,沒有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心中的憤怒更是火上澆油。
「來呀!把這三個番邦之人押下大別山,到我們巫山幫的刑堂伺候!」
金度廬大聲地命令著他的手下。
「慢著——」
徐壽輝和唐浪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見唐浪也突然大叫了一聲,徐壽輝不由地向著唐浪看了一眼。
正準備帶領巫山幫的幫眾從多雲山莊離開的金度廬,聽到叫聲,又回過了頭來,他看了一眼徐壽輝,又看了一眼唐浪,「怎麼著,徐香主?難道你要留我們巫山幫在多雲山莊吃飯不成?」
「哈哈哈……」
徐壽輝大笑了起來,說:「就算我們想要留下金幫主的大駕在敝山歇宿,只恐怕金幫主還是害怕給外人留下了與我們明教同流合污的把柄。」
金度廬冷笑了兩聲,「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拜別了。」
「金幫主,你待要怎麼處理那三個色目人?」徐壽輝有心要救下蘭蒂斯和她的兩個手下鬼力赤、禿不魯。
「這三個色目人既然不是你們魔教的魔崽子,我巫山幫想要怎麼處理他們自然是我們的事情了。」
金度廬依然當著一眾明教教徒的面,大聲地說什麼「魔教的魔崽子」。
朱元璋、胡大海、倪文俊、張定邊等人臉上,均有怒色。
徐壽輝心中也極為氣憤,但是,他表面上還是強自鎮定,「金幫主一向是寬厚長者,我想你該不會懷恨在心,在你們巫山幫的刑堂,殺了這三個色目人吧。」
他知道一旦有人被拉進了巫山幫的刑堂,非死必傷,是以方才想要救下蘭蒂斯等三人。
徐壽輝與蘭蒂斯、鬼力赤、禿不魯三人本不認識,也沒有什麼交情,他之所以想要救出他們,自然是因為他們三個人牽扯到了明教。
他不好不管。
況且,徐壽輝對金度廬的巫山幫也沒有什麼好感。
金度廬身老心壯,他大聲地說:「這三個色目人殺死了我們巫山幫的十幾名弟兄,我把他們拉到巫山幫的刑堂發落,看看各位堂主的意思吧。我想,他們三個就算是不死,也難逃刑杖。」
他直接說出了要怎麼處理蘭蒂斯三人,一副「我看你們明教能怎麼著」的態度,可謂是根本就沒有把徐壽輝等明教中人放在眼裡。
徐壽輝冷聲說:「我想請金幫主放過這三個色目人!」
「不可能!」
金度廬直接就拒絕了徐壽輝,「這三個人我是一定要拉到刑堂發落的。」
「今天,我是救定了這三個人了!」
徐壽輝的語氣也極為強硬。
金度廬一聲冷笑,說:「那你先得過我手掌這一關!」說著,他腳下擺了一個騎龍步,一掌前伸,一掌護心。
一言不合,雙方便要大打出手。
唐浪知道,江湖中人往往意氣用事,說著說著便要在拳腳上見真章。
徐壽輝自知並不是翻雲覆雨手金度廬的對手,他說:「這大別山到處佈滿了我明教徒眾,金幫主就算是將翻雲覆雨手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想你一個人也敵不過我千百教眾。」
金度廬眼珠子一轉,他自然知道徐壽輝所說不虛,他這一次上多雲山只帶來了一百多名巫山幫中的好手,雖然仗著武功高強,闖過了多雲山的重重關卡,但是,一旦徐壽輝下令所有教眾全力圍捕,他這一百多人也至少死傷一半。
想到了這裡,金度廬說:「我知道你徐壽輝正在大別山中秘密練兵,準備興兵作亂。你這一次仗著人多,自然佔盡地利人和。不過,你還算是一條漢子的話,那麼就放我回去,召集巫山幫的幫眾前來大別山,咱們好好地打上一場。又或者,你和我兩個人在這裡單打獨鬥,各憑自己的本事。」
徐壽輝還沒有說話,唐浪突然越眾而出,大聲地說:「金幫主,既然如此,小子斗膽跟您老人家過上幾招。如果小子僥倖贏了,還請金幫主放了這三個色目人。」
「你是什麼人?」
金度廬乜斜著眼睛,看著唐浪。
唐浪自然讀懂了他的眼神中所藏著的意思,說:「在下姓唐名浪,是明教的一名教徒。謹代表徐香主和各位明教的兄弟,向金幫主討教幾招。還望金幫組不吝賜教。」
一旁的蘭蒂斯,見唐浪再次出手相救,她看著他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感激之意。
唐浪則目光專注地看著金度廬。
金度廬則從唐浪的眼神裡,感到了他的挑釁,不由地怒聲說:「明教真是有家教!一個小小的教徒,也敢向老夫挑戰。你要找死,難道老夫還不敢奉陪嗎?」
徐壽輝不知道唐浪的底細,他便想阻止唐浪和金度廬動手。
朱元璋和胡大海都走到了徐壽輝的身邊,低聲地說:「徐香主,唐浪的武功極高,你完全可以放心。」
徐壽輝聞言,又看了一眼倪文俊。
倪文俊向著徐壽輝點了點頭,目光之中儘是欣喜之意。
徐壽輝從眾人自信的目光中,瞭解到這唐浪並非尋常的教徒,不由地底氣大增,「金幫主,既然如此,那我就派唐浪和你過幾招吧。」
金度廬微微一笑,說:「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和這個小魔崽子過上幾招吧!」
唐浪見金度廬稱呼他為「小魔崽子」,心中也並不生氣,雙手成拳,擺了一個散打步,一拳外伸,一拳護住了自己的下巴和胸脅。
他竟然要以在現實社會裡所學過的遠踢近打貼身摔的散打之術,來對付馳名江湖的「翻雲覆雨手」金度廬。
金度廬看著唐浪亮出的姿勢極為怪異,不禁微一皺眉,他搞不清楚唐浪所練的究竟是什麼拳法。
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好歹要一戰!
一決雌雄!
眾人都感受到了一陣陣的猛烈的殺意,紛紛地後退,讓出了一個大大的空地來,讓唐浪和金度廬二人對決。
金度廬右掌退出,中途突然由陽掌變為陰掌,擊向唐浪。
翻雲覆雨手,以深厚的「**功」為基底,又分為「翻雲手」和「覆雨手」兩大奇招,威力也非同小可。
金度廬對唐浪首先使出的便是翻雲覆雨手中的絕殺——翻雲手,右掌由陽掌變為陰掌,內力也從**功中修煉出來的陽勁變為陰勁,可令對手在陽勁與陰勁的交相對攻中,身體癱瘓,不能發勁。
當金度廬的翻雲手擊來的時候,唐浪頓時感到了一股極為雄健繼而又十分陰柔的內力,向著自己猛襲而來。
於是,他突然打出了一記左直拳,快速無倫地擊在了金度廬的右掌掌心。
他雖然使用的是他在現實社會裡所學的散打之術,但是,那一記的左直拳中卻貫注了從氣海丹田之中而來的真如之氣。
氣勁太過剛猛,將金度廬的翻雲手所發出的陽勁、陰勁,都消弭於無形之中,反而又順著他的右手,猛烈地灌進了他的身體之中。
金度廬感到一股巨大的氣勁從唐浪的拳頭之中,突入自己的身體之內,在自己的胸腹之中到處翻騰,將他的**功所修煉出來的陽勁與陰勁,沖蕩得乾乾淨淨,而那股氣勁也最終消失。
收回了右掌,金度廬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掌心,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
「你——」
金度廬雙眼之中充滿了寒意。
「我的武功……」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卻不願意說出下面的話來。
原來,唐浪剛才所發的那一拳,故意將氣勁打入了金度廬的身體之中,將他好不容易煉成的**功內勁盡數沖蕩乾淨了。
——以氣勁灌入對手體內,這是唐浪巧妙地運用了不動心印的結果。
這麼一來,唐浪等於是廢了金度廬的一身武功。
自此,他空有翻雲覆雨手,而發不出什麼威力來了。
而金度廬沒有說出的話自然是——「你竟然廢掉了我的武功!」
但是,他不願當著巫山幫幫眾的面說出來。
唐浪自然知道金度廬內心的想法,他也不願意挑明了說,只是淡淡地說:「金幫主,目今內憂外患,國難當頭,漢人備受欺壓,我們應該戮力同心,共同對付蒙元皇帝,千萬不能自相殘殺啊!」
「呵呵……」
金度廬苦笑了起來,說:「你也太狠毒了些。你的功夫是很高明。但是,強中更有強中手。——陳二狗,還不快快給我滾出來!」
他後面的那句話,顯然是對巫山幫中的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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