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9.第189章 開祠堂的鐘聲 文 / 紫煙沉
搖光被人趁黑揍了一頓這件事情還是引起了朱小姐注意的,雖然沒有打臉第二天就一樣能活蹦亂跳的,但是畢竟能在朱家這個小園裡將搖光揍一頓的人想來身手不凡,如果真是不懷好意,出了什麼事情就麻煩了。
朱小姐暗自下令,令人暗自將園子裡的人查了一通,她本來不在乎家中那些姨娘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如今倒是惱怒起來,將下面伺候的幾個婆子幾個丫頭都打發了出去。
冰雁和兩個麼麼,被她打發人送回了家去,冰雁哭鬧了兩聲,還沒呺起來就被朱小姐讓人堵住嘴拖了出去,又讓寶琴搖光暗自留意不提。
不提她家中那幾位安插人手的姨娘看著她打發回去的丫頭怎麼在父親面前解釋,朱小姐將園子查了一番,卻是沒有痕跡,心中擔憂,不過那之後卻沒有在發生這種事情了,便將心放了下去。
白蒹葭雖然知道朱小姐這裡鬧了一場,但是心中隱隱有幾分猜到只怕與凌絕塵那天晚上偷偷跑出去有什麼關係,當時凌絕塵雖然喵嗚一聲,但是自從那夜後朱小姐那邊就鬧騰起來,若說凌絕塵沒有做什麼事情別說別人,白蒹葭是肯定不信的。
不過她雖然心裡知道這事兒和凌絕塵脫不了關係,也只能爛在心裡——你跟朱小姐說是凌絕塵半夜跑出去把搖光打了一頓這種事情,和白蒹葭定下的低調做人,熬到事情發生朱小姐不得不離開然後等她分身乏術的時候生下凌慎之然後包袱一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人生計劃不符合。
所以白蒹葭這幾天都很老實的呆在屋子裡,每天上午去自己的土坯房指導張翠翠煮煮玫瑰油,這胭脂的色澤要足夠濃厚的話,關鍵就在於這煮花油的第一道工序,熬住花油的時間越長,將花瓣裡色素都盡量的熬煮進清油裡,等那花油熬住得濃紅近黑也算是好了。
白蒹葭既然有心要教導張翠翠,便將這做胭脂的手法慢慢教給張翠翠了,好在張翠翠雖然膽小,但是做活兒上實在是一把好手,更何況小小年紀就在家中燒火做飯,這火候的把握更是白蒹葭不能比的,白蒹葭說了兩次,便看見張翠翠很熟練的動手了。
教會徒弟聽說會餓死師傅。
不過張翠翠這種人的話,教會了她她會為你做牛做馬一輩子吧。
很早就愉悅的認清了張翠翠這種人的白蒹葭非常愉悅的下了結論,準備等花油再熬住上幾天,就開始教導張翠翠調製胭脂了。
不過天氣漸熱,白蒹葭在考慮要不要將花油拿回朱小姐的院子裡熬住,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
她雖然不怎麼在意這個法子,但是畢竟也是準備留給張翠翠的謀生之道,朱小姐的院子裡畢竟人多口雜的,那些丫頭也大多是聰明伶俐的,說不準就從張翠翠手裡將這做胭脂的法門哄了去。
所以索性就天天帶著三人走到土坯房了,一路上也算是散步鍛煉身體。
其中倒是有一件事情出乎了白蒹葭的意料,那朱顏極為喜歡聽柳公子的話本,他臥床養傷,便讓碧玉將那柳公子的著作在他床頭誦讀。
結果不想凌絕塵聽了之後,竟然迷戀上了,白蒹葭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其中的風月情事,但是每逢到了那土坯房,如果碧玉在誦讀柳公子的話本傳奇,凌絕塵卻定然眉目含笑,甚至若是沒有聽到結尾,離開的時候還會露出一些依依不捨的神態來。
朱顏也是個聰明的,一看凌絕塵一聽到這話本就雙目灼灼生輝,特意讓碧玉在他們幾人來的時候大聲誦讀,直讓白蒹葭又好氣又好笑。
下午的時候只是去花園轉上兩圈散散步,偶爾也會遇到朱小姐說上幾句話,她身邊跟了張翠翠,凌絕塵,搖光三人,和舊日還在家裡時候身邊僅有素問一人感覺排場還要大些——這日子啊,真是半點都不由人。
但是白蒹葭只是感歎了這麼一秒,也就感歎了一秒。
這搖光,張翠翠,凌絕塵三個人綁起來也及不上素問一半的冰雪聰慧,於是白蒹葭又不是擔心起素問來,只手托腮坐在桌邊,臉上露出些惆悵的神態了。
想到素問,就不由自主的擔心,那易容藥粉也是要用完了,當時素問留下的易容藥粉本來就不多,好在她剛來的時候出門不多用的也少,但是自從來了這朱家院子後,這易容藥粉就明顯現在不夠用起來。
白蒹葭悠悠的歎了口氣,暗自想道,還是要找個機會到城裡的藥店裡再去配一些能掩飾面目的藥粉才是。
她正坐在桌邊操心,桌子上桂枝兒精心做的豌豆黃和銀耳湯也白白的放在哪裡沒人動彈,這天忽然聽到三聲悠悠鐘聲。
鐘聲古拙悠揚,雖然沒有驚天動地,但是也自有一股拙樸的沉穩。
白蒹葭渾然不覺,在場眾人唯有張翠翠咦了一聲,臉色凝重了一些。
白蒹葭從來沒有見過張翠翠露出這般凝重的神色,不由問道;「怎麼了?這鐘聲有什麼古怪麼?」
張翠翠道;「這是……我們村祠堂的鐘聲……」她咬了咬唇,走到門旁,目光卻落到了朱家院子外的虛空,道;「是……」
「開祠堂了。」
這句話一說,張翠翠也似乎被抽乾淨了力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白蒹葭默然。
開祠堂麼。
就聽張翠翠又接道;「三聲鐘響,是號召所有的張家人,必須在一個時辰內趕到祠堂。」
白蒹葭眨了眨眼睛,順手塞了一塊豌豆黃給凌絕塵道;「我們也要去麼?」
張翠翠聽她說我們,一轉頭就知道她是指自己,白蒹葭,凌絕塵,搖光四人,便略一思索,認真道;「嫂子和我自然要去的,靈兒姑娘和小光姑娘可以不去。」
畢竟白蒹葭是假借張召金的未亡人在秋水村裡落下腳跟的,說起來也算是半個張家村人的,她家既然沒有了成年的男丁,白蒹葭也自當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