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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6.第176章 少說口頭禪 文 / 紫煙沉

    她輕輕一笑,卻是嬌艷美麗,讓張大田不由心中一蕩,他這個兒媳婦兒,是真長得好,崔氏雖然風韻猶存,但是比起正當妙齡的杏娘,卻是顯得老了一些,只可惜這個兒媳婦兒雖然長得好,也太潑辣了些。

    想到那天在廚房裡被杏娘踹的一腳,張大田至今還覺得胯下隱隱作痛,對杏娘也不喜了幾分。

    就聽杏娘道;「養不養的熟,也要養過吧,說起來只有我養她的,什麼時候她養過我了?可不是我不懂事,這五必遷的事兒,村裡人那個不知道,就算念在婆婆辛辛苦苦為你拉扯大了善哥兒的份上,也不能讓母親泉下不寧吧,而且……」她看了一旁臉色不善的崔氏等人,冷冷道;「你們這是要別人指著善哥兒的脊樑骨罵他不孝呢!」

    張誠善看杏娘雙頰漲紅,頓時知道她是氣得狠了,想到她昨天晚上在床頭跟自己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就不由心中軟了,張大田雖然幾次示意他將杏娘拉下去,看著杏娘刀鋒一樣凜然的目光,他那裡還下得去手。

    就算他本性純善,受到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但是人到底都是有感情的,就算平時再怎麼依照孝道孝順張大田,但是若是是真要和他母親比起來,張大田是無論如何無法相比的。

    聽到杏娘這麼說,張誠善臉上掠過一絲難色,握住了杏娘的手,只覺得入手冰涼,忽然又想起了陳青木所說的過的話,見她雖然挺直脊樑力持鎮定,不由心中一酸一甜。

    他以前和杏娘母親相依為命,這世界上對他來說沒有人可以比的上母親和杏娘了,如今母親去了,杏娘為了母親還在那裡據理力爭,自己難道還能不支持杏娘麼——這樣他就算百年之後,又那裡有臉卻見母親,當下腳下微微一跨,站在了杏娘的背後,杏娘心中一喜,就感覺張誠善輕輕的握了握自己的手。

    她心中酸澀滿溢,卻瞬間只覺得一股暖意,心想,我既有張夫人為我出謀劃策,如今善哥兒也站在了我這邊,你們這死不要臉的人,難道我怕你不成,頓時覺得心氣高了幾分,不由挺胸抬頭,直視張大田和崔氏。

    崔氏懶懶的打了個呵欠,聽杏娘尖酸刻薄,她也沒什麼好說的道;「一大早的鬧什麼呢,我還沒睡好呢,有什麼事情,你們自己商量去,別來打擾我,畢竟是村裡的丫頭,沒皮沒臉沒規矩的。」又掃了杏娘一眼,道;「早飯給我送到房裡來吧,別**蛋餅了,我吃膩了,有點新花樣行不行?」說著,便將一旁一臉無聊的張素華帶著走了出去。

    **倒是多看了杏娘一眼,心裡還惦記著靈兒呢,還是崔氏見他沒跟上,打發了張素華來喊,他才依依不捨的望著杏娘去了。

    眼看崔氏差使的一手好杏娘,張誠善心中一跳,就聽杏娘冷聲道;「連個茶都沒敬的東西,也好意思把自己當正經婆婆呢,不知道有沒有入了我張家的族譜,跟個男人沒名沒分的過了這麼多年還能這麼恥高氣揚也是有皮有臉有規矩的很。」

    這句話已經是頗為尖酸了,張誠善心知不妥,不過想了想,還是安慰性的捏了捏杏娘,表示在他心裡,崔氏也不是正經的娘親,他娘親只有張母李芳兒一人。

    張大田在一旁聽她說的尖酸,不由擺了擺手道;「你們這說的什麼話,她跟了我這麼多年就是你們婆婆,你們也別想那麼多,老老實實做活孝順就是了,一會做點好吃的給她送進房裡去,至於你們母親……」他看了張誠善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看杏娘,只覺得每次一看杏娘就渾身發冷,所以只能俯視著相對來說比較好拿捏的張誠善,然後隨意道;「畢竟現在家裡沒錢,遷墳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

    杏娘截口道;「我自家有攢下些銀兩,只要你再補貼些,然後我再拼著不要面子去借一些,想來是足夠的。」

    張大田一聽杏娘打算讓他掏銀子,整個人本來就不高興,不由哼了一聲,道;「我那裡來的銀子,你弟弟妹妹都要花錢呢,好哇,你們還攢著私房錢呢!快交出來孝敬老子!」

    杏娘眼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後退一步,靠在張誠善身上,伸手捏住腰上的杏花荷包,頓時覺得毫無所懼,立即大聲道;「孝敬你?憑什麼呀?」張大田沒有想到竟然沒有嚇到杏娘,反而讓杏娘氣勢勃勃的反問了回來,不由下意識的噎了一下,然後又立即瞪大了一雙不大的老鼠眼,惡狠狠地道;「我是他老子,兒子孝敬老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李芳兒那個賤/人沒教你們麼!?」

    說起來張誠善也虧得長得像他母親,若是長得像張大田也沒這樣的俊秀挺拔,平日脾氣甚好,但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有自己逆鱗的,聽張大田罵張母李芳兒是賤人,張誠善的眼睛立即就紅了,

    別說張誠善,就是杏娘也沒想到,張大田罵人賤人這種事情竟然張口就來,而且罵的還是辛辛苦苦為他拉扯大了兒子,幫兒子取了媳婦兒之後才積勞成疾去的李芳兒,看著張大田,杏娘忽然理解了,遇到這種人,墳頭草不枯才怪呢!

    她正氣的雙眼發紅,幾乎掉下淚來,張大田說賤人之類的話不過是口頭禪,仔細說起來也就跟某些人的『奶個臀兒』『c、t、m』『狗、日、的』之類差不多,他看不起李芳兒那個穩重無趣的性子,否則當初也不會舍下李芳兒跟人私奔而去,他時常和人說話,一旦那個女子逆了他的意思,便是xx那個賤/人,oo那個婊/子之類,說起來倒是未必是可以罵別人是賤/人/婊/子,只是表示一種輕蔑罷了。

    但是他這種輕蔑聽在杏娘和張誠善耳朵裡,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沒有一個人,喜歡聽到自己的母親被罵做賤、人,而且還是這麼一個拋妻棄子跟人私奔的男人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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