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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1.第141章 五必遷 文 / 紫煙沉

    墓穴有三不遷,同時也有五必遷。

    一是墓穴無故自陷者必遷。

    二是墓穴上的草木枯死。

    三是**風聲起。

    四是家中子孫不孝,男盜女娼者必遷。

    五則是家中有幼子弱女夭折,有絕嗣之災,有牢獄之人。

    其實仔細說起來,張大田的所作所為,也是可以將他父母的墳墓遷一遷了,不過他父母去得早,張大田跑了這麼多年再回來,也沒人想起這事罷了。

    不過張母的墳墓上的草木一枯死,如果是張大田一人倒也罷了,但是張誠善和杏娘既然已經成年了也知道了,便不安心了。

    杏娘眉頭微顰,道;「當家的本來說正好將我有孕的事情告訴母親一聲,結果沒有想到母親墳頭上的草木枯黃了大半。」她也有些奇怪,照理說,這盛夏七月,正好是各種野草長的鬱鬱蔥蔥的時間,但是偏偏一路上都草木繁茂,但是唯獨張母的墳墓上的草木枯了大半。

    白蒹葭自然不會告訴她是自己趁夜倒了濃鹽水燒壞了那些草木的根,她早就知道,但是臉上卻依舊做出有些焦慮的憂鬱模樣,看了杏娘一眼,道;「這……這不是……!」

    杏娘眼眸微閃,看了白蒹葭一眼,看見她歎了口氣,忽然就湊了過來,輕輕的道;「你母親在地下還放不下你們呢。」

    杏娘心中正為張母墳墓上草木枯死的事情感到憂愁,唯恐自己和張誠善這陣子被張大田幾人折騰來折騰去,聽白蒹葭這麼一說,不由吃了已經,低聲道;「這段日子我和當家的也是疏忽了,想來母親也是在地下生了氣呢。」

    白蒹葭見她緊張,忙又安慰了幾句,道;「你那母親這般溫柔和善,看著你們兩個人過的好才開心呢,怎麼會為這點兒小事事情,你母親那樣的人,往往只要看著自己孩子好了就心滿意足的,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

    杏娘轉念一想,也覺得白蒹葭說的有些道理,方才破涕為笑道;「我娘是很好的,是我糊塗了。」卻又眨了眨眼睛,沖白蒹葭道;「你說母親是為了我們?」

    白蒹葭抿了抿唇,臉上梨渦淺現,露出幾分稚氣的天真,看了杏娘一眼,道;「當然。」

    她想了想,便對杏娘道;「你回去這幾日,日子怎麼樣?」

    杏娘臉上一紅,低頭擰了擰衣帶,她素來是個爽朗的性子,這般羞澀倒是難得,不過也只是臉紅片刻,便大大方方的道;「我當家的當然是對我極好的,不過……」她微一猶豫,偷偷看了白蒹葭一眼,眼中有些羞愧之色,白蒹葭早就料到了,道;「我給你的肉還是給那些人吃了?」

    杏娘歎了口氣,道;「不過轉了個身的功夫,就被人端了去……也是我對不起你。」當時倒是信誓旦旦,結果卻發現自己是做不到的。

    白蒹葭倒是不以為意,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輕聲道;「你看,這不是你娘親送了一個機會給你麼。」

    杏娘腦筋一轉,就聽白蒹葭柔聲道;「再怎麼說,你母親也是張大田明媒正娶的當家夫人啊,這當家夫人必須要遷墳,她丈夫怎麼可能不主持?」

    杏娘聽白蒹葭說的溫柔,但是卻帶著清涼的冷冽,卻不由搖了搖頭,道;「他哪樣的人,怎麼……」

    剛想說張大田當年都能拋下活生生的張母跟人私奔了,現在又怎麼能出面為張母主持遷墳,不過話剛說了一半,只見白蒹葭兩道明澈清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只覺得腦中靈光一閃,她本來是個聰慧的性子,只覺得這靈光一閃後,後面就豁然開朗了。

    白蒹葭倒了杯水,只見杏娘眸光閃爍,臉上神情特異,她也不打擾,自己捧了那一杯清水在哪裡小口啜飲著,過了片刻,杏娘總算是想明白了,眼中流下兩行眼淚來,顫聲道;「母親……母親……」

    白蒹葭見她情難自已,便柔聲道;「別哭了,別說你娘不喜歡你聽,而且聽說太愛哭的話生出來的孩子也會愛哭的。」她說的清淡,但是杏娘聽了,卻慢慢冷靜了下來,擦了擦眼淚,卻沖白蒹葭羞澀一笑,道;「妹妹見笑了。」

    白蒹葭擺了擺手,道;「姐姐可想透什麼了?」

    杏娘想了想,細聲道;「畢竟母親是那人當初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這論情論理,都應該讓那人出面操辦這事兒,但是遷墳這事兒,無論是要請風水先生還是再堪輿好風水的封地,所費不菲,他是定然不肯拿出銀子的的,應該會尋許多理由來推脫,最方便的,自然是回通縣去。」她心中怨恨張大田,便不肯叫他公公,更別說跟著張母叫他父親了,只以那人來稱呼,只是說到最後,卻不由自主秀眉微微顰起。

    白蒹葭看她說的雖然有些模樣,但是還是只是說在了最淺薄的方面上,不由放下手中的杯子,又給杏娘倒了半杯水推到杏娘面前,柔聲道;「還有呢?」

    杏娘捏著杯子,她雖然聰慧,但是畢竟爽直慣了,能從遷墳這事兒想到張大田身上也是不容易了,要再進一步就比較困難了,她捏著手裡的杯子,在白蒹葭鼓勵的目光下

    就聽白蒹葭輕輕一笑,道;「我看你母親倒是個聰明的,這草木一枯,遷墳這便是一石三鳥之計。」

    如果這事情不能帶來足夠的利益,白蒹葭也不至於讓自己親自出馬用濃鹽水燒死了那些草木的根,鬧出墳頭枯草不得不遷墳的事情來,白蒹葭注視著杏娘,軟軟道;「我只說一次,你聽清楚了……如果狠得下心思做得到,自然以後能過你想要的日子,如果做不到……」

    她瞥了凌絕塵一眼,心中也不知道什麼滋味,只是輕輕的道;「一旦心軟,你也別怪,肉包子被狗惦記。」

    ……

    為什麼覺得自己在罵自己?

    白蒹葭心中電光火石的掠過一個念頭,卻在瞬間被她壓了下去,呸呸呸,那狠心短命的是狗,她可不是肉包子……

    不想繼續在包子和狗的事情上糾纏,白蒹葭慢條斯理的便將事情說了出來,只將杏娘聽得杏眼圓瞪,臉色緋紅,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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