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1.第111章 胭脂油(二) 文 / 紫煙沉
又煮了兩個時辰,白蒹葭才將玫瑰油晾到一旁,這燒的玫瑰油是做胭脂的底色,也是頭一步,這煮出來的原油質量直接關係到了胭脂做出來的品質,如果要純淨自然,色澤濃郁,光是這一道時間要煮很長的時間,煮的越久,原油越純淨,顏色也越飽滿自然。
白蒹葭舊日在家裡用的胭脂,光是這煮原油,就要弄上一兩個月,每天都要煮兩三個時辰。
白蒹葭因為是第一次做,並不打算在這中間浪費上太多的時間——此外白蒹葭也是有私心的,畢竟只是個小地方,就算她煮個一兩個月弄出上品胭脂,這小地方也並不能賣出相應的價錢,反而白白浪費了精力,更何況她雖然知道其中做法,但是到底還是第一次做,只打算隨意先練練手。
其實這小地方的胭脂,大部分還是留在將新鮮花瓣搗碎之後,然後用細紗濾去渣滓,最後晾乾枝葉,將剩下的粉末加上少許花油調勻,便可以了,說起來也簡單方便,這胭脂的品種好壞,除了花朵之外,大多也坐落在了調油的品質上。
白蒹葭這種拿油煮胭脂的方子,她雖然覺得已經很簡單了,但是畢竟是眼界不同,畢竟尋常人家,連吃油都不容易,更何況拿油來制胭脂?京城裡倒是很流行這種方子,其他地方,也就那富貴之家才偶然可以得到一兩盒都珍惜得不得了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白蒹葭捅了捅凌絕塵,將手中的小火鉗遞給凌絕塵,指了指那大灶頭,就看著凌絕塵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自己,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不由無奈的歎了口氣,拉著凌絕塵走到大灶旁邊,握著凌絕塵的手在灶頭裡翻了兩次。
她這幾日跟凌晨就相處下來,算是隱隱明白了一些,凌絕塵雖然腦袋受了傷變傻了一些,但是記憶大概只在五六歲的時候,如果有什麼事情好好教育他慢慢跟他說還是能明白三四分的,雖然變傻了,但是他本身的本事還是在的。
比如生火,白蒹葭雖然不會,但是凌絕塵常年征戰在外,卻是極擅長的,白蒹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果然凌絕塵三下五除二,就將大灶的火旺旺的生了起來,然後一臉笑的看著白蒹葭。
看著凌絕塵的笑,白蒹葭順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子,笑瞇瞇的表揚了一句:「好孩子。」凌絕塵見她笑瞇瞇的樣子,更是開心,不由更拿出了十二分的心思去侍弄那灶火。
既然人多,便也不用煮粥了,白蒹葭在鍋裡加了水還是煮飯,讓凌絕塵蹲在大灶下看著火,自己又回去折騰那玫瑰油。
因為煮的時間不長,雖然那玫瑰花色嬌艷顏色濃艷,但是入油的程度不深,那玫瑰油只是淺淺的胭脂紅,但是對於白蒹葭來說已經夠用了。
將煮好的玫瑰油濾了出來,已經不復開始晶瑩透明的樣子,沒有了漂浮在了表面上的玫瑰花瓣,那玫瑰油就宛如一塊淺水水晶一般安安靜靜的躺在碗裡。
剩下的花渣還有別的作用,白蒹葭用另外一個小碗將剩下的花渣也裝好了,才繼續做玫瑰油。
白蒹葭又倒出小半碗油,加上一些花蠟化開,調勻成了一碗雪白的奶液,看上去就好像一碗煮的十分濃郁的牛奶。
白蒹葭十分滿意這濃郁度,又將開始做好的玫瑰花粉倒了進去,將玫瑰花粉徹底攪拌勻稱之後,才慢慢的將煮好的玫瑰油倒了進去。
那奶液雪白,加了玫瑰花粉後微微顯出一點紅,玫瑰油倒了進去之後,整體就變了顏色。
也不是玫瑰油那種清澈透亮的紅色,而是淺淺的,好像三月在枝頭開放的一點小小桃紅,嫩生生,嬌怯怯的。
白蒹葭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攪拌著已經快要完成的胭脂,雖然這玫瑰胭脂現在已經算是最後一步了,這花粉是很容易結塊的,如果在這一步的時候沒有把胭脂打勻的話,一旦凝結成塊然後顏色不勻的話,整個都算毀了,所以雖然是最後一步,但是白蒹葭也一點也不敢大意。
不過好在她雖然是初次上手,但是不知道是那神秘莊園裡種出來的紅玫瑰實在很好還是因為曹三明給她買的東西大多是上品,不一時碗裡便是一碗晶瑩透亮的玫瑰胭脂,顏色淺紅,帶著淡淡的玫瑰香味。
白蒹葭湊到鼻子旁邊聞了聞,又輕輕伸出手指在上面一抹,感覺到滑膩的觸感,心中很是滿意,恰好看見凌絕塵一臉好奇的湊了過來,不由眼眸一轉,順手就在凌絕塵臉上抹了一記,只見一瓣桃花一樣的印記開在凌絕塵臉上,雖然比不上自己用的,但是也是粉質細膩,香味清甜,顏色淺紅,白蒹葭倒是很滿意了。
便將碗裡的胭脂分成了大小不同的幾塊,她做的不多,也就分了十塊,另外還有些邊邊角角的,她順手拿了一張帕子包了起來。
聽著鍋裡翻滾,想來是好了,就拿了篩子去濾米。
卻不想凌絕塵靈敏的好像兔子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昨夜見張翠翠做過,便快手快腳的拿了篩子,三下五除二將米濾好了,又裝好水將甑子放在上面蒸飯。
白蒹葭看著他熟練的樣子,心中暗道,看來就算張翠翠不在了,也不愁沒有人生火做飯了。
眼看凌絕塵將甑子放了上去,急忙喊住,翻出兩塊紅薯洗乾淨了放進了甑子裡。
她這一天過的頗為充實,不知不覺天色就有些暗了,她本來是很放心張翠翠的,但是看著天色漸暗張翠翠還是沒有回來,不由還是有些著急起來。
只是強行壓抑著,先就著火爐做飯,做了一個清炒土豆絲,又做了一個油炒小白菜,看著剩下的菜不多,白蒹葭心理盤算,還是要尋個機會進那莊園一次,自從上山以後,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那神秘莊園了,她本來是一個極為謹慎的性子,如今孤身一人,更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