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緣起 文 / 霜凌
「咦?你是……大少爺?」在天威鏢局門口,一個老僕對著一位英俊的年輕人說道「三十年前你不吱一聲便走了,可急壞了老爺和夫人,整整三十年都在找你的蹤跡呢!」那年輕人笑了笑,笑得很平和,如同冬日的陽光一般,讓人不由得在這冬日裡,心中泛起些許暖意。他看了看明朗的天空,說了句:「是啊,三十年了,終於回來了。」
老僕趕緊將年輕人往門裡引,「三十年了,少爺可還是這麼年輕呢。快些進屋吧,別在外邊涼著了。」少年邊走邊說「皮囊而已,能保持年輕之樣,也不足為奇。」老僕將年輕人引入廳堂後,開心地說道:「少爺稍等片刻,老僕去叫夫人和老爺前來,他們見到少爺,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呢。少年微笑點了點頭。
老僕叫做周伯,是天威鏢局的管家,從年輕的時候就跟著天威鏢局的總鏢頭闖天下了,他是鏢局中資歷最老的僕人,也是最受尊敬的一個僕人。其實他早年也曾是鏢局的二鏢頭,只是在一次走鏢那個,被劫匪傷了右手,手來經過醫治,雖能繼續使用,但是但是也僅僅限於用於日常事務了,從此,他便開始管理鏢局內務,成了鏢局的管家。如今,雖然有第二個二鏢頭誕生,但是,周伯的威望,在鏢局中,無可替代。
天威鏢局是凌傲天一手創立,從十九歲出師起,他便開始了他的跑鏢生活。一個人,背井離鄉,投在各個鏢局跑鏢。在一次跑鏢途中,遇上了一群劫鏢之人,雙方死戰後,都元氣大傷,而凌傲天,更是靠他的師門秘傳招式,才足以與對方頭子抗衡,否則,這趟鏢,怕是必然失敗了。
而這伙山賊的老大,對這個功夫與他不相上下的鏢師也饒有興趣,在各自停下後。他便先行說道:「鏢師兄弟,不瞞你說,咱們這也是第一次幹這事,我的弟兄,都是些被*無奈的可憐人,方才來幹這行,你我雙方各有損傷,卻也無人致死,不如讓我們加入你們,同分一杯羹,但求飽暖如何?」
這趟鏢因為托付的人非常看重,出價甚高,所以,他們鏢局的總鏢頭也不得不一同跑這一趟了。此時,凌傲天看向了總鏢頭,讓他決定。總鏢頭看了看己方,再看對方,暗忖繼續下去,這趟鏢,怕是難保。對方實力明顯在己方之上,就算凌傲天拖住對方頭子,己方團滅,也只是時間問題。如果對方真的願意誠心投靠,那倒也是擴充實力的好機會。畢竟剛才一戰,確實也看出了對方的實力來了。
「如果真心投靠,我們倒是也不拒絕。只是,你們可有前科?若是拖累我們鏢局,我可不會容忍我們鏢局有這樣的人的存在。」對面商量了一下,倒是也無意外的答應了。畢竟大家集結也只是為了討口飯吃,如今又更好的方式,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他們的鏢師生涯卻沒有想像的那麼輕鬆。在入伍之前,他們是山賊,雖然只做過一次,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確實曾經是山賊。這個身份讓他們在鏢師這個行當裡面處處受歧視,終於有人開始受不了這種感覺,開始離開。而作為領頭人,那個老大也跟著走了。
至於凌傲天,對那個老大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而且,他本來也就算是這個鏢局的零時工,沒多少感情。既然大家都走了,他也隨著走了。但是,他也反對大家繼續做山賊。畢竟大家也幹過鏢師,於是,他們離開的人便自己建立了他們的鏢局,名字就叫做天威鏢局。
凌傲天作為最老資格的鏢師,自然當上了總鏢頭,而那個老大,作為當中武功最高的人,自然也成為了二鏢頭。沒錯,這個老大就是周伯,他本名叫周元,周伯這個稱號,是他成為管家之後,大家才開始這麼稱呼他的。至於他的師承,凌傲天沒問起,他也就沒有說。如同他沒有問凌傲天的師承一樣,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非要刨根問底。
這些人,憑借自己不錯的身手,和凌傲天對任務的敏感,讓他們所跑的每一趟鏢都能夠做到無一失誤,從未有過敗績。從而,他們在鏢行中,也慢慢有了名氣。發展至今,天威鏢局已經可以算是臨安第一鏢局。
至於這位大少爺,三十年前莫名失蹤,已經十歲的他,若是去朋友家玩,多少會和父母說上一下。這莫名的失蹤,可急壞了家裡人。報官,張榜,甚至凌傲天和他妻子都向師門求助過,但是,三十年了,雖然從未放棄尋找,卻也無絲毫音訊。可是,偌大的家業總得有個繼承人,於是,在十五年前,年過半百的他,還是和妻子生下了第二子,取名凌雲。本想是該繼承家業的,誰想如今大少爺凌決卻回來了。
門外走來一個老人,雖有幾縷白髮,但是人卻還是如同四十左右的摸樣,威武氣勢不減當年。「決兒,你,終於回來了。」眼中含著淚水的男子,此時不再是能敵萬人的總鏢頭,只是一個見到失散多年的兒子的慈父。他大步上前,準備擁抱他的孩子。但是,在兩人還有一丈的時候,凌決卻詭異一笑:「父親既然是佛門中人,怎會如此的糊塗。」
凌傲天聽後,停下了腳步。他是佛門中人一事,從未向家人提起過,而且,十歲就失蹤的兒子,更加不可能知道才對。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你!你加入了魔教?」
這瞬間,他的臉異常難看。當兒子說出佛門中人時,他就覺得事情有異,便默默運起佛家真氣查探。竟然發現了兒子身上有著濃烈的戾氣,和他曾經遇上的魔教中人有著相同的氣息。
凌決微微一笑:「別說這麼難聽,聖教能給我的,你們這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傢伙們是完全沒法給的。」說完,他眼神一凜:「被逐出師門這麼久,還能有這樣的修為,看來你是沒有荒廢下自己的修行啊。父親原來對般若寺還是很忠心的嘛。」
凌傲天冷冷問了句:「你是哪一宗的?」凌決大笑:「哈哈哈哈,父親真是愚鈍啊,如果沒有走出修羅道,有怎會有今天的修為呢?」這一刻,凌傲天終於明白了所有。
三十年前,正是修羅道開道的日子。凡是在十五以下的孩子,都有可
可能被納入其中。有的,是走投無路,想借由走出修羅道,從此榮華富貴的;也有的是像凌決一般,因自願人數不夠,而被強行拉入其中的。
修羅道,每六十年開道一次,每次,必須有三百兒童進入其中。當人數夠了,就開始廝殺。想要活下去,必須要殺,不想被殺,就只能殺其他人。最後,只能留下三十三個孩子,他們,便是碧波教的新貴。從此榮華富貴。
「原來如此。」凌傲天此刻越發憤怒,自己的孩子竟然被抓入修羅道,身為人父,豈能不怒。但是,如今卻是不能不管這個孩子,必然得先制服了他他才行。於是,他隨手一招,一根降魔仗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現在的他的心態,不再是一個父親,而是正道中人,要收了魔教弟子的正道中人。
身為佛門中人,除魔衛道,當是自己的職責。此時,他似乎察覺到了身後有人,便大聲說道:「萍兒,帶雲兒走,越遠越好。拿著,去般若寺,自然有人救你。」言罷,向後扔出一塊玉珮,身後一個女子接過玉珮,立馬反身去找他的小兒子去了,雖然見到大兒子很激動,但是,誰也能看出來場面不一般。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這時候該帶著做什麼。
而廳堂內,凌決看見了這一幕,大笑道:「哈哈,父親這是什麼意思呢?莫非是要替天行道,大義滅親麼?啊?哈哈哈哈。」面對兒子的狂妄,凌傲天並沒有太大情緒波動,淡淡問道:「你此行目的又是為何呢?」對於兒子的目的,他確實不知曉。修羅道出來的人,應當是沒有什麼大事是不會出門的才對,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他原來的家裡。
凌決只是微微一笑:「為了什麼,父親也當是知道的,我們修羅道出來的人,一般是不會隨意出門的,那麼,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呢?這裡,還有什麼值得我回來呢?一切都是一個緣字啊。」古井不波的凌傲天終於變了臉色:「莫非,你是來滅門,斬塵緣的?」
凌決又恢復了狂妄的樣子:「哈哈哈哈,知子莫若父啊,果然明白我是怎麼想的。那麼,就從你,這個最瞭解我的父親開始動手吧。」兩人也不再多說,接下來這一站,必然無法避免了。究竟是更老一些的父親強上一些,還是經歷了修羅道後,出來修煉了三十年的兒子更強呢?
父子之戰,一個滅門,一個守護家庭。最後究竟誰能獲勝呢?雙方怒劍拔張,各自提起真氣,準備應付這即將到來的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