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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53 好一個籠中鳥 文 / 花無愛

    小彩蝶與蕭入春等人也都走了過來,站在他們的身後,也是一臉的嚴肅。

    林芷萱看著眾人,笑的很是開懷:「你們莫要做無謂的掙扎了,今日,我要你們來得去不得!」

    「好一個來得去不得,話別說的那麼滿,小心咬到舌頭。」越是到了這個時候,雲詩詩越是豁出去了。抬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迎刃而上,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哼!咬到舌頭又如何,總比你們籠中鳥要好的多。」林芷萱畢竟有才華,之前在攝政王府她只是礙於秦羽陌才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此時她翻身農奴,又何必在委屈自己裝矜持?

    秦羽陌牽起嘴角,一雙鳳目裡流光漸閃:「好一個籠中鳥,芷萱,你倒是會比喻。」

    他居然叫她芷萱,還叫的那麼自然,就像是叫過了好久一般。抬起手,摸著臉上的濕潤,林芷萱很是鄙視這般卑賤的自己,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

    原來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然這麼大的威力,雲詩詩有些目瞪口呆,她瞥眼看著身旁這個如芝染玉樹一般絕美的男人,此刻才真的知道他以往的自大都是被這些個女人寵出來的啊!

    見雲詩詩看他,秦羽陌微微側目,肆意的笑了一笑,便用魅惑的嗓音輕呢:「怎麼?吃醋了?」

    趕緊搖搖頭,雲詩詩傻傻道:「我吃什麼醋?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不吃醋?」最後一個字不但拔高了語調,還拖了長長的尾音。

    吞了一下口水,雲詩詩縮著脖子道:「吃、吃醋!」

    「乖。」秦羽陌抬手撫了撫雲詩詩的發,整個人瞬間高興起來。

    雲詩詩囧了,被這妖孽壓迫的太久,情不自禁的就服軟了。嗚嗚,這妖孽太可惡,不要告訴她,這貨之所以叫了一聲芷萱,只是想看看她吃不吃醋吧?

    林芷萱此刻已然恢復了正常,而陣法也越發的強盛。只聽「吧嗒」幾聲輕響,四周大殿裡那些水生妖怪雕像的外皮突然開始剝落,落完之後,雲詩詩便發現這些妖怪居然都活了過來。他們圍著陣法不住的飛舞,揮舞著各自的武器不住的叫囂。

    怪不得這些妖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原來他們根本就是真妖怪。雲詩詩皺著眉將銀月取了出來,她看著這些小妖,略略不屑,搞得這麼隆重,原來也不過爾爾。

    抬手,搭箭。只見數道黑光一閃,接著便是「彭彭彭」的聲響,和漫天閃爍的光芒。

    將瞇著的眼睜大,雲詩詩不可置疑的看著那絲毫未曾毀壞的法陣,直接當機了。()不會吧?這法陣不但擋住了她的攻擊,還絲毫未損,這到底是什麼陣法,如此之叼?

    林芷萱很滿意雲詩詩臉上的表情,她抬起手,對著外圍那些飛舞的小妖命令道:「攻擊!」

    話音剛落,那些小妖便各憑本事,紛紛使出自己看見本領對著陣法內的眾人射去。說也奇怪,明明雲詩詩的攻擊被阻擋住了,而這些小妖的攻擊卻絲毫不備阻撓,輕巧的就射了進來。

    如天女散花的攻擊,幾乎無孔不入。秦羽陌、洛清、雲詩詩三人功力卻強,他們撐開了結界,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那些攻擊打在結界之上,雖然隱隱將其打得變形,但卻依舊未能將其毀壞。

    林芷萱不想看到這個結果,她怒視著不知何時站在身旁的拂卿,冷硬問道:「快點使出忘憂!沒有時間了!」

    拂卿很討厭林芷萱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她微微側目倨傲的看著對方,嘴角掛著一抹鄙夷:「有沒有時間,我自會定奪。你要記好,我只是欠了百思罌的,而非你的。」

    林芷萱本就因為雲詩詩與秦羽陌二人間的濃情蜜意而生氣,如今這小小海妖還敢這樣對她說話,他是此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本就管轄著所有人,這女人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手上白紗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速的將拂卿纏了起來,只留兩條白紗絞成尖錐,指著拂卿的頭,威脅意味明顯。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拂卿,使用忘憂!否則我立刻戳瞎你的雙眼!」林芷萱勢頭很足,完全一副女王的派頭。

    只是,這氣勢為持續太久,她便看見自己抓住的那個小姑娘突然化作了一團水掉了下去。而她的脖子處突然一涼,接著便是濃濃的窒息感。

    拂卿走到林芷萱的跟前,冷眼看著她:「我看在百思罌的面子上便饒過你的不敬,若再也下次,絕不手軟。

    說完,便看著場中,看來並不想使用忘憂。

    林芷萱深深的吸著氣,一雙眼眸裡全是嗜血的恨意,她得不到秦羽陌的愛便罷了,何時一個小小的海妖也能對她這般猖獗,簡直是氣死她了!

    她看著法陣內的眾人,那股恨意再次昇華。她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嘴角獰起詭異的弧度,而後一捏,便有黃色的漿液流了出來,與此同時,結界內的木漢德突然開始抽蓄起來。

    小彩蝶看著他的樣子,心裡一驚,就要去探脈。

    哪想木漢德突然像發了瘋一般,一把甩開小彩蝶的手,然後整個人縮在一旁,身子不住的顫抖。小彩蝶看著他額間的血管不住的蠕動,好像有東西在裡面鑽一樣。她心一涼,瞪著那雙大眼不可置信道:「木漢德,你、你中了絕蠱了?」

    絕蠱,是一種雙生蠱,通常只有雄性蠱會下在宿主體內,而雌性則會被施蠱人養著,不讓它受傷。這種蠱,只要雌蠱不死,雄蠱就會一直潛伏在宿主的體內,沒有任何危害,而一旦雌蠱死亡,那雄蠱就像發瘋一般控制宿主的身體,殺掉所有的人,直到這副軀體枯竭為止。

    若是在藥材充裕的情況下,小彩蝶還能用藥物去抑制這種蠱,慢慢的將他內體的蠱蟲全部逼出來。可是此時這種情況,她也無能為力,只能乾著急。

    小彩蝶看著痛苦不堪的木漢德,眼淚一顆顆的掉下來,她想要靠近她,卻又不敢靠近,她知道木漢德在跟那蠱蟲做鬥爭,在極力的隱忍。

    「木漢德……」小彩蝶哽咽著嗓子喚著,心裡好痛,比她折了翼要痛千倍百倍。

    木漢德臉上、脖子上的青筋全部暴起,就像心臟般一跳一跳的,他的臉被漲的通紅,五大三粗的身子也在不停的發抖,儘管他此刻痛的想要殺人,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都在看著遠處那個為她哭泣的小彩蝶,他最愛的女人。

    她的眼淚,即便他沒有摸到,他卻依然能感覺到那股滾燙,一路燙到他的心裡,這滾燙比他身上的疼痛還要讓他難以忍受。我的愛人啊,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哭泣,你可知,你的眼淚已經揉碎了我的心,我的一切。

    木漢德垂下頭,極力的壓制住自己體內那飛速竄動的蠱蟲,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掏出懷裡的東西,可是手顫的太厲害,幾次三番都沒能掏出來,卻反而將臉漲得更紅了。

    小彩蝶再也忍受不住,飛快的衝到木漢德的跟前,帶著濃濃的鼻音問:「木漢德,你想要拿什麼?我幫你,我幫你取。」說的最後,已然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木漢德瞇了瞇被汗蒙疼的眼睛,他苦笑了一聲,也不理小彩蝶,只繼續抬著顫抖的手想要將懷裡的東西拿下來。

    小彩蝶知道木漢德的是個牛脾氣,一旦認準了的事情,都不會改變。但他越是這般,她就越發的生氣,氣他不知不覺闖進了她的心裡,氣自己此刻見著他這麼痛苦卻無能為力。

    木漢德不敢再看小彩蝶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他心疼。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自己哭成這樣,只能證明自己沒用。他體內的蠱,他知道,只是他背叛了月蝕宮這麼久,他僥倖的以為他們早已將他忘了。

    卻不曾想,不管什麼事情存在著僥倖心理的結果就是,當惡訊傳來之時,所有的一切都已晚了。她愛小彩蝶,所以他不後悔背叛了月蝕宮所慘遭的代價。他唯一後悔的就是不該去追逐小彩蝶,若是他早知道自己有一日會死,他定然不會去攪了人家姑娘的一池春水後,又默然的離去。

    顫巍巍的伸出手,拼著自己對她最後的執念,終於將懷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個用紅布包裹的東西。他盡量讓自己的手看起來平穩一些,緩緩的將手伸到她的面前,攤開大掌,裡面是一個雕刻精緻的玉娃娃。

    小彩蝶看著這個娃娃,流光溢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捂著嘴,只覺得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慕山站在小彩蝶的身後,袖中的手攥的緊緊的,緊的都快要捏出血來。那個玉娃娃,他也知道,是有一日他們一起去玩耍的時候,在一個古樸的小店裡看到的,當時小彩蝶說很喜歡,想要買下了,但當時他們玩的太嗨,錢不夠用了。最後,便也只是悻悻作罷了。

    後來回來以後,慕山嫌那地方太遠還偏僻,來回要好幾天的時間,便隨意買了一個玉娃娃送給了小彩蝶。當時,小彩蝶在收到慕山送的玉娃娃時,還在木漢德的面前炫耀了好久,沒想到他居然去將這個玉娃娃買到了。苦澀一笑,慕山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像一個傻瓜,一個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的傻瓜。

    木漢德疼的頭都要暈眩了。他舉著那玉娃娃,就像是舉著一座山一般,重的他再也支撐不住,手一垂,人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小彩蝶看著木漢德寧願摔了自己的手背,也不願磕到那玉娃娃,舌根一片苦澀,眼淚流了又流,此刻的她除了哭,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木漢德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就像在魔域一般,他看著她哭,很想去擦乾她的淚,卻又擔心自己皮糙肉厚磨疼了她。此刻,他也想去擦乾她的淚,可是他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了。

    「不要哭……小彩蝶,最美!哭了……就不美了……」木漢德很想笑一笑,他知道自己長的醜,或許他笑了笑,就能以一個丑角將她逗笑。

    可是,他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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