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08 為什麼不來找我 文 / 花無愛
阿朱距離雲詩詩只有幾尺的距離,她見雲詩詩將手放在腰間,天生的危機意識讓她停住了身形,她本能的撤身退後,看著雲詩詩看她耍什麼鬼把戲。
哪想雲詩詩就抬手將腰側抓了一抓,然後對著阿朱笑瞇瞇道:「阿朱姐姐,你剛才不是要殺我嗎?怎麼又不殺了?」
阿朱見雲詩詩痞痞的,倒有些搞不懂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什麼後招,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見此,雲詩詩在心裡無比的樂呵,所以說越聰明的女人顧慮就越多,其實她剛剛是想要掏出銀月,但奈何這蛛網太緊了,她也拉不開,所以就故意將手停下那裡,她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會不會著了她的套,卻沒想到還真的不敢進她的身了。
「阿朱姐姐,不說我說你啊,你說你一個人勢單力薄的,你幹嘛非要跟我們作對呢?那個木琴對我很重要,你若是願意忍痛割愛,我雲詩詩發誓絕對不會為難你,而且還會保護在這玉靈山不受欺負!你看這筆買賣多划算,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啊,我家夫君可是要等的不耐煩了,你可要快一些。」
雲詩詩就是要打心理戰術,她知道跟聰明的女人談判,一定要威逼利誘,他們不會輕易相信你說的,但她更願意選擇對她更好的那一條路。
講了那麼多,阿朱雖然沒有動,但眼裡還是閃著精明的神色,顯然是對雲詩詩的話語半信半疑,她不敢再貿然接近雲詩詩,反而伸出手,一道蛛絲自手腕一出,便朝著雲詩詩射了過去。
見此,雲詩詩不躲不閃,反正已經搞成這個樣子,再多一些蛛絲也無妨。更何況,她還想打消阿朱的警戒心,所以於情於理她都不能躲。
順利的將雲詩詩又綁了一層,阿朱這才轉過視線看著花無愛,柔柔開口:「公子,你的愛妻已被我抓住,你看……」後面的話她並沒有說出來,對於聰明人而言不說出來效果反而更好。
花無愛看了那麼久的戲,也看的差不了。他將手中瓜子一扔,隨即伸了伸懶腰,這才看著阿朱,悠悠問道:「不知阿朱姑娘想要如何?」
「公子如此聰慧,又何必多此一問?」面對花無愛,縱然阿朱手裡有雲詩詩作為人質,但不知為何她還是恐懼,一種見到強者而發自內心的恐懼。
花無愛看了一眼正在網裡幸災樂禍的雲詩詩,隨即挑眉道:「本仙逍遙自在慣了,向來也不喜受人威脅,即便她是本仙的妻子,本仙也是一概而論,你若拿她要挾本仙,那便是走錯旗子了。」
花無愛此話一出,雲詩詩立刻變成死魚眼,感情這貨也是個落井下石的主。
阿朱不知道花無愛的話語有幾分真幾分假,所以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看著雲詩詩將手中蛛絲一收,將她吸了過來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笑意盈盈的看著花無愛,繼續開口:「公子,現下我與她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真的要痛下殺手?」
「我何時說過要痛下殺手?」花無愛調笑反問。
此人如此反覆無常倒是讓阿朱無法揣度,她扣住雲詩詩頸項的手微微一收,好像耐心用盡,眼神也瞬間變得狠戾起來:「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這木琴我是決計不會給你的。要麼,我與這女人玉石俱焚;要麼,你放了我,只要我成功逃脫,我也會放了這個女人。」
見阿朱撕破臉皮,花無愛依舊雲淡風輕:「哦?這木琴對你而言竟比性命還要重要?」
似乎被戳中痛楚,阿朱撇過臉,語氣冷硬道:「這與你無關,你到底放是不放?莫要等到我的耐心用盡!」
「你是不是暗戀一個帥氣的男人?這木琴是不是他給你的?」未等花無愛回話,雲詩詩便將脖子往後移了移,又準備攻心戰。
再次被戳中心事,阿朱簡直怒不可遏,她張開漸紅的媚眼,迅速將手收緊,語氣也變得越發惡毒起來:「誰讓你多嘴的!難道我沒有告訴你我的事你少管?還是你真的想早點去見閻王!」
「咳咳!」雲詩詩雖然被包在網裡,為了不被掐死,她透著網死命的拽住她的手,讓自己好受一點。等到她緩過一下氣來,就趕緊刺激她,「阿朱,你一人在此修煉,對外界不熟,倘若你的情人已經娶親,莫非你還想抱著古琴前去尋他?」
被雲詩詩這麼一說,阿朱果然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胡說,你胡說!他不會的,他不會的!」
「什麼不會?若你真的相信不會,又怎會是這般表情?你這分明是對自己不自信的表現!」雲詩詩因為喉嚨被壓住,所以話說的有些嘶啞,但這是她唯一可以壓制阿朱的機會,即便難受,她也必須要說,「阿朱,若我猜的沒錯,你這木琴怕也是偷偷盜取的吧?那個男人,他根本就不愛你,一直以來也不過是你的單相思而已!你、亦不過是個追尋他人腳步的可憐人。」
「你這個賤女人,你滿口胡言亂語!這木琴是他相贈與我的,他說過只要我能修煉成人,就會讓我呆在他的身邊貼身伺候。說什麼不愛我,他若是不愛我,為何又要對我說這樣的話?!你是羨慕我對不對,你根本就是羨慕我得到他的愛,而你望塵莫及,故而嫉妒與我!你這樣的女人,還不如去死!」
阿朱近乎瘋癲,她將一隻手改為兩隻死死的掐住雲詩詩的脖子,這一刻在她的眼裡,這個女人就是想要躲得木琴冒充她去相會他的男人!定然是這樣,定然是這樣的!
雲詩詩被她扣得緩不過起來,俏臉也越發的充血。她斜了一眼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的花無愛,知道這貨是不會出手救她了,便也不再自討沒趣,她雖然被掐的緩不過氣,但到底是妖,身子硬朗,不致於死。
脖子被掐住,雲詩詩將全部力道扣到她的手腕之上,正巧被利用她的手臂做一個支撐,而後雙腳一蹬,對著她的肚子全力一踢,阿朱本就處於瘋癲狀態自然沒有在意雲詩詩的動作,所以她一踢一個准,就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
雖然她身上的蛛絲還被拽在阿朱手上,但她也並不著急,而是飛速的向兩旁的石板跑去。她跑到石板後,迅速的掏出妖精之吻一刀插在石板之中,湧來定住自己的身形。
這些蛛絲她砍不斷,定然是因為這蛛絲裡面包含了阿朱的妖力,所以想要將這些蛛絲弄斷,就必須要用相同的妖力才行。乘阿朱拉動蛛絲的瞬間,雲詩詩趕緊調動自己體內的妖力,她閉上眼睛開始用自己的妖力感受這蛛絲上的妖力。
而阿朱被雲詩詩一腳踢出以後,腹部的傷口又再次裂開,她抹掉嘴角的血,劇烈的疼疼讓她被打亂的思緒也漸漸清明起來。
她咬緊銀牙,方才險些中了那女人的套了。飛速的自地上爬起,她見雲詩詩逃到石板後面,她拽住蛛絲使力一拉,居然沒有拉動。見此,她也不想浪費功夫,抬步朝著雲詩詩跑去。
這個褻瀆了她愛情的女人,她一定要將她親自葬送!
石板離她並不遠,她跑了幾下便已經接近。但到底她有些忌憚這個滿腦子古靈精怪的女人,站在石板後方,她不敢輕舉妄動。而是伸出雙手,有蛛絲成漁網般灑出,這漁網的面積極大,很快便將整個石板都罩在裡面。
這下,任那女人有天大本事也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了。阿朱面目瞬間猙獰,她身子一閃就就要走到石板這一面。只是她剛越過,便看見她的網裡什麼都沒有,她詫異不已,來不及探究原因,便覺得身側有勁風吹來,即便她側身來躲,也還是射掉了她的一隻手臂,將她射的在地上滾了好幾下才停住。
這一停,便又再次錯過了逃跑的機遇,又是兩道長箭射來,阿朱原本想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哪想她手腕上那條原本在雲詩詩身上的蛛絲並未掐斷,雲詩詩雖然掙脫了她身上的蛛絲,但這一條她卻將其踩在腳下,阿朱這一頓,便眼睜睜的中了那兩箭,雲詩詩用了五成的力道,這兩箭下來直直斷了她的兩條雙腿,立時血淋淋一片。
這下,阿朱算是到了強弩之末。她睜著血紅雙眼狠狠的瞪著雲詩詩,她難道就要折命在此嗎?她不甘!她不甘啊!
可是不甘又能如何?她原本就因為想要幻化成人而急於求成,將妖力自損一半。況且她化人之日不過半月,身子還虛弱的緊。被傷成這樣,除非他來,否則她必死無疑。
眼角淚滴一閃,阿朱抬起僅有的左手,白光一閃一道古琴赫然立於其上。咬破嘴唇,她使出全部妖力將古琴用力一拋,這琴便朝著雲詩詩飛去。
雖然害怕她在其中使詐,但因為花無愛在此,雲詩詩也無所畏懼,抬起手便將古琴抱與懷中,看著阿朱不解詢問:「你這是……」
「幫我問他,為什麼……不來找我?」阿朱嘴裡全是血,說出的話也有些囫圇不清,但越是這般,雲詩詩聽得心裡也越發的不是滋味。
雖然這木琴是她通過自身本事得來,但到底是她的東西,況且因著女人又這般可憐,雲詩詩終究不忍,這才開口問道:「他是誰?」
「玉翎。」虛弱開口,念出來竟是這般滄桑。
「玉翎?」雲詩詩沒有聽說過這個男人,但她還是點點頭,不算是承諾,卻勝於承諾,「我會幫你找到他,將你的話托付於他,為你尋求一個結果。但萬事無絕對,他可能已經死了也不一定,你的夙願能不能完成,這還要看天意。」
「已然夠了。」牽起嘴唇,淡淡一笑,像是笑開了人生所有的繁華。
其實,她也知道玉翎根本不愛她,不,或者說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愛,所以本就無所愛。她之所以想要詢問,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安慰罷了。
聽阿朱這般一說,雲詩詩也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阿朱交代完這一切後,張開嘴巴,將一顆內丹吐了出來,再次交到雲詩詩的手裡,奄奄一息:「將這個吞下可助你增長百年修為,也算是帶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語畢,她的身子便開始消散,不過多久,便再也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