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90 選擇,你死還是我活? 文 / 花無愛
抬起手一道黑光瞬間打入代的身體內,他悶吭一聲,隨即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抬起頭,一眼便看見蕭入春,他以為他產生幻覺了,閉上眼再次睜開蕭入春居然還在那裡。
「不用懷疑了,那就是蕭入春。」百思罌好笑的開口,一語點破他的疑惑。
代一聽這聲音,渾身一寒,隨即冷著一雙眼,凶神惡煞的罵道:「妖女!有種你就殺了我!」
百思罌倒是嫣然一笑,拔高語調道:「我為何要殺了你?你不覺得我殺了你的心上人,更有意思麼?」
代聽完,眉頭快要擰成一個「一」字,他看著蕭入春,眼中全是恨意:「誰讓你來的,你這個賤女人!」
好不容易隱忍下來的眼淚,只被一個「賤女人」瞬間擊潰。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這般罵自己,沒想到他已經對自己厭惡這種地步了麼?
雲詩詩看著蕭入春那痛苦的樣子,才終於知道秦羽陌口中的萬劫不復是什麼,對於一個女人而言,被自己心愛的人罵做賤女人,就像是拱手將其讓給別的男人一般,他侮辱的不是一個女人的人格,而是這個女人對他深深的愛意啊!
雖然雲詩詩對於蕭入春多多少少還有些怨恨,但是此刻看著她那般無助的樣子,終究不忍,這才開口道:「代,小春她是為了救你才來的,你、你多多少少體諒她一下吧。」
聽到這聲音,代一驚,轉過一看果真是雲詩詩,由是心中百感交集,即為自己的無用感到羞恥,又為雲詩詩的生命安全擔憂。最終,他只是目光如炬的看著雲詩詩冷冷道:「王妃,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一聽代這般說辭,雲詩詩瞬間怒了,她叉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次奧!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特麼算我多嘴了!」
一聽雲詩詩這般說,代好似也來了脾氣,他惡狠狠的盯著雲詩詩,聲音冷硬如冰塊一般:「雲詩詩,當初你不是揚言要殺了這個賤人嗎?不是要為你的孩子報仇嗎?怎麼,才幾日的時間,你就轉變態度與她握手言和?呵!女人,果然都是一群賤貨,國仇家恥拍拍屁股就能拋到九霄雲外,還真是讓人汗顏!」
這一番話,就像錐子一般狠狠的剜著雲詩詩的心臟,她氣的額間青筋凸起,轉眼間便來到了代的跟前,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襟,抬起手便是一拳,毫不留情的瞬間便打的他半張臉腫了起來。
由是,她似乎還不解氣,又對著他的眼睛,「彭彭」兩下,將其錘成了熊貓。如此,她才憤憤的甩開手,逕直走到蕭入春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腕,生硬道:「這樣是非不分的男人,要著有何用,這賭我們不打了。」
蕭入春原本也想任由雲詩詩拉著就這樣回去,可是最終她還是撥開了雲詩詩的手,搖著頭哭泣道:「對不起,詩詩,不管他如何辱罵我,如何對我,我還是不能拋下他,我捨不得。」
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捨不得。對啊,捨不得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捨不得那如花兒一般燦爛的誓言。有太多太多的不捨,縱然心臟已經鮮血淋漓,卻還是因為那份不捨而棄權。
愛情,就是一個這般在自我催眠,自我受傷的過程中走過的。能承受得了這種煎熬的便會修成正果,承受不了的最終曲終人散。所以,也不要埋怨對方狠毒,將你害的千瘡百孔,誰讓你當初選擇要愛呢?選擇了,便不要後悔。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雲詩詩心裡憋屈極了,果然她也是閒的蛋疼了,去管他們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吃了一個什麼鬼東西,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被小彩蝶拔除,更不知道百思罌給的還魂丹是真是假,一大堆的事情堆在她的心口,她居然還去管他們的事情,真真得了蛇精病了!
冷冷的「哼」的一聲,雲詩詩跑到一邊去將地上的解藥拾起來,放到自己的包裡,隨即又走到玉兔跟前,將蠱妖的解藥餵給了她,便將玉兔扛在背上,對著蕭入春道:「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我先走一步了。」
語畢,便抓住登山抓一溜煙的走了。
雲詩詩一走,百思罌也不囉嗦,直接對著代說道:「給你兩條路:一、剜了蕭入春的心臟,我放你走,二、剜了你自己的心臟,我放她走。」
代見雲詩詩走了,雖然疑惑百思罌為何會放了她,還贈了她解藥,但只要她安全就好了,那自己就不會愧對主子了。
代看著百思罌,眼裡射出濃濃的殺意,他薄唇親啟,聲音似九幽冥魂:「妖女,受死吧!」手中銅魔刀一出,代整個人都籠罩在綠氣當中,身子靈巧的簡直讓人咋舌。
他本就很難控制銅魔刀,現下又一心求死,更是放任銅魔刀主導這具身體開始大開殺戒。
百思罌看著銅魔刀,眼裡倒是閃出一絲玩味,她看著欺身跟前的代,卻是不急不緩,手一抬,代身上黑光一閃,他便猶如遭受電擊,瞬間跪了下來,手中的刀也無法握緊,掉了下去化作綠煙消散了。
百思罌獰笑一聲,手一吸便將代吸起來扼住了他的喉間,嘲諷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踏,小子,這是你自找的!」
說完,眼睛一寒,便要了結代的性命。
「不要!」蕭入春拔出自己的長劍對著自己的胸口,哀求道,「我自己剜了我自己的心臟,求你放了他,求你,求你!」
代側目看著蕭入春,眼裡儘是複雜的神色,他喉嚨被扼住,卻還是嘶啞出幾個字:「賤人,滾!」
百思罌沒有鬆手,但也沒有立刻取了代的性命,而是看著蕭入春好奇問道:「蕭入春,代讓你滾,你要怎麼辦?」
蕭入春看著代,見他一臉的嫌惡,最終閉上眼,將抵在心臟的劍用力往前送去。
「不——」代一把推開百思罌,飛速的衝到蕭入春的跟前徒手捏住了她手中的劍,饒是如此,那劍還是沒入了她的胸口半寸。
蕭入春感覺手中的劍停滯了,睜開眼一看,代那張放大的俊臉便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輕輕呼吸的氣息,暖暖的,癢癢的。卻讓她鼻子莫名一酸,一股委屈直衝而上,讓她的眼淚再一次洶湧出來。
但她終究不是雲詩詩,即便哭也只會隱忍著,而不是撲到心愛之人懷裡放聲大哭。蕭入春終究是蕭入春,漫天的委屈只化作一句:「沈哥哥。」
一聲「沈哥哥」,終究讓代軟了心扉,他拔出軟劍,一把將蕭入春拉到懷裡,眼裡也滿是痛苦之色。「對不起,你恨我嗎?」
似乎沒有想到代會突然這麼說,蕭入春一時有些癔症,好久才後知後覺道:「沈哥哥,你當知道,我在乎你,又豈會恨你?我做錯了事情,即便死了也是應該的,你又何苦來阻攔我?」
代聽完緊緊的將蕭入春窟在懷裡,帶著濃濃的鼻音緩緩開口:「讓你在我面前死去,我又怎會捨得?」
蕭入春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可置疑的看著代,好像連呼吸都忘了。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不是他死就是蕭入春死,所以他也不想再隱瞞了,一把扣住蕭入春的頭,深深的擁吻著,只是片刻便放開了她,溫柔的笑著:「春兒,我愛你。」
說完,將她的長劍一卷,便對著自己的心臟狠狠的刺下去,殷紅的鮮血濺了幾滴在蕭入春的臉上,就像岩漿那般滾燙。
她眨了眨眼睛,整個人直接傻了,就好像一個木頭一般。傻傻的愣在那裡,好像忘記了一切。
百思罌冷笑的看著他們,眼底卻流露出一絲羨慕,一絲無奈和一絲惡毒。趕在代剜出心臟之前,她手一揮,代便向後直直飛了出去。她走到代的跟前一把拔出劍,冷冷笑道:「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法子,或許能夠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說完便將手一伸,遠處一個貨架上便飛出一個小瓶子,她擰開蓋子,裡面立刻爬出一個比蚯蚓大一些,又噁心的一些的蟲子,這蟲子一出來便筆直的掉在了代的胸膛,它一聞到血腥味便飛速的鑽了進去,轉瞬間便不見了。
百思罌做完這一切後,便看著蕭入春玩味道:「這是專吃情根的蠱蟲,蕭入春,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愛上你,這一輩,若是你能感化他再次為你而死,那蠱蟲便會自發的死掉。反之,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百思罌什麼時候走的,蕭入春不知道,她只是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才將代帶走了。
雲詩詩逃出皇宮以後,玉兔還處於昏迷不醒的階段,她沒有拖沓,直接去到攝政王府,果然虎兒在裡面,於是他們便乘著虎兒連夜往葉城趕去。
虎兒奔行的速度很快,饒是如此,他們到達葉城的時候也已經天明了。
將還魂丹交給小彩蝶,她拿起來聞了聞,說確實是真的,這下雲詩詩便放下心了。奔波了一晚上,她也體力透支,吩咐下人將玉兔扶到洛清房裡後,便去沐浴了一下,隨即睡到秦羽陌身旁,閉上眼就著了。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總之當她醒來的時候還是白天,她看著窗子上亮堂堂一片。她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著那光亮好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秦羽陌不見了。
她掃視了一下四周房間還是起初秦羽陌睡得那一間,但是秦羽陌卻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還在做夢?
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的鑽心。不是夢!
可是秦羽陌去哪了?
掀開被子,雲詩詩也不管自己只穿著褻衣褻褲,只光著腳,便出去尋找秦羽陌去了。
一打開門,便是一陣刺骨的寒風吹襲過來,寒風裡還夾雜著絲絲濕滑的冰涼,她看著外面一片雪白的世界,瞬間有些呆了。
竟然,又下雪了。
雲詩詩原本伸出手接下落下來的大朵的雪花,卻又被一陣寒風刺了一下,這才想起她還要去尋找秦羽陌呢。
也不管外面下的厚厚的雪花,雲詩詩赤腳便走了出去。
她站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準備直接去找小彩蝶,卻在轉身的一瞬間看到大院左側有一抹大紅立在那裡,在這白雪皚皚的世界裡尤為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