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69 卻願意為你守護一生 文 / 花無愛
「這太危險了!」小彩蝶欠了秦羽陌太多,她寧願自己死也不想雲詩詩有任何不測。()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現下,雲詩詩想要逃命的念頭比任何人都要強烈。她只有逃出去了,才能恢復身體,才能去救秦羽陌。所以,她一定要逃出去!
小彩蝶噎住了,更好的辦法?哪裡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他們現下傷的傷昏的昏,能拼著意志力走到現在已經是苟延殘喘了,若不是想著她欠秦羽陌太多,她真的想就這麼撂下擔子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見小彩蝶不說話了,雲詩詩道:「既然沒有意見,那就按我說的做!」
沒有異議,空氣卻突然黯然起來。原本浩浩湯湯的一行人,現下卻搞得這般狼狽,甚至連能不能成功的逃回去都是一個謎。
感受到這種氣氛,雲詩詩更不好過。
沉默了半晌,雲詩詩終於用盡全身的力氣開口:「諸位,為了我雲詩詩讓你們都受苦了!若是,我們能夠成功的逃出去,他日結草啣環,我雲詩詩定當千百倍還恩!」
似承諾又似宣誓,眾人看著雲詩詩那張明明被灰塵弄的有些略髒的臉上,那雙熠熠生輝的,象徵著光明的眼睛,瞬間也被感染。
小彩蝶眨了眨眼中的淚水,第一次對雲詩詩發自內心的尊重:「主人,小彩蝶不求回報,跟著你是小彩蝶一生的榮幸!」
白虎「嗷嗚」了一聲,也感動的哽咽:「虎爺也是!為你和主人感到驕傲!」
蕭入春垂下眼睛,晶瑩剔透的淚水滑下臉龐,對雲詩詩,她又是愧疚又是悔恨,更多的是尊重!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當初哥哥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為她而死,這般睿智、豁達、眼中沒有高低貴賤,卻又懂得感恩的人,作為一個女人她都深深的被她折服。
她知道她犯下的錯誤怎麼也無法彌補,可是她還是想對她道歉,還是奢求那仿若天耀般的原諒。
淚珠一滴一滴的掉,蕭入春看著雲詩詩,張了張嘴,終於把積壓在心裡的愧疚和悔恨說了出來:「雲詩詩,對不起,我蕭入春不奢侈你的原諒,卻願意為你守護一生!」
守護一生?這個承諾的份量有多重,雲詩詩知道!只是,她不明白明明前幾日蕭入春還要殺了她,現下居然會這般說。
看著蕭入春的眼睛,雲詩詩好像透過了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的靈魂一般,她能感受道她的歉意,她的真誠。
抿唇一笑,雲詩詩拍了拍蕭入春的肩膀,如釋重負般開口:「守護一生還是留給代吧,這個傢伙雖然跟慕山一樣是個悶騷,卻還是極好的男人!」
蕭入春,小彩蝶,白虎三個都呆了,雲詩詩這是什麼意思?
感受到三人不可置疑的目光,雲詩詩淡淡道:「不要以為我會這般輕易的就原諒你了,我的孩子和秋雁終究是你害死的,無論如何我對你都是充滿怨恨的,恨得將你殺死!但是,蕭入秋畢竟是因為而死,你會報仇也是天經地義。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重要的不是你犯了多大的錯誤,而是你知道悔改。」
「我不是什麼聖人,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原諒你,但我願意相信你,總有一天你會用你的善良洗淨你雙手上佔滿的鮮血。就像是我,也在拚命的洗淨秦羽陌身上的殺伐和暴戾。」秦羽陌,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將你洗的不染纖塵。
蕭入春怔怔的看著雲詩詩,突然間發現她真的很耀眼,就像初升的朝陽一般,走到哪裡都能照耀前進的路。也照亮了她蕭入春堆積在心裡那久久不曾化開的黑暗。
眼淚像決堤一般,無論她怎麼擦也擦不淨,不但如此反而越發的洶湧了。好像一定要哭個天荒地老,才能罷休。
「好奇怪,我、我就是停不下來,嗚嗚……」蕭入春一邊擦眼淚,一邊說,竟惹得雲詩詩等人哭笑不得。
還是白虎首先笑了出來,他一笑,雲詩詩與小彩蝶二人也不禁笑了,蕭入春看著這三人的笑顏,那止不住的淚水終於在笑容中停止了。
「到了!」蕭入春看著前方,拍了拍黑鷹的背示意他停下。
她一停,雲詩詩與小彩蝶也都停了。三人互看了一眼,小彩蝶便拖著代悄悄的往出口牽去,同時肩上的蝶翼不停的揮動。
停了有一小會兒,小彩蝶對雲詩詩使了一個眼色便飛速的衝了出去,她一出去黑鷹也衝了出去。
見此,白虎也衝了出去,雲詩詩準備好手中的銀月,瞇著眼睛,拉滿長弓剛要射出,卻發現四周都是妖物的屍體,而屍體中間站著一個白衣人,那人手中握了一把赤血劍,正抵在一個小妖的額間,似乎感應到什麼他扭過頭一看,是雲詩詩。如玉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
「洛清,是洛清!」雲詩詩喜極而泣,她本想大喊,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她便這麼筆直的墜了下去。
見到雲詩詩還活著,洛清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但還未放下多久,雲詩詩便墜了下來,他嚇得一慌,縱身一躍將她抱住。
低頭一看,她的腹部居然在流血。
小彩蝶等人看著來人是洛清,一放下心來,便覺得渾身都痛的快散架了。
最後,為了防止月蝕宮的人再來,洛清用符篆帶著眾人尋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養傷。
雲詩詩感覺她好像走到一片雪白的世界裡,白的沒有邊界。
她本以為她會一直這麼走下去,卻突然看見遠方有一處宅院。
宅院裡有一個美婦。
雖然她看不清那女人的面龐,但她就是知道那個女人極美,美到天地黯然失色。
不僅如此,她還看到了美婦的身旁站著一個小正太,那正太長得異常的好看,與那女人有八分相似。
這小正太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很是靈動,似裝了一池的瓊漿玉釀。
他站在一旁玩著一個綵球,笑的很純真。
突然間雲詩詩覺得這個孩子好熟悉,熟悉到好像篆刻在她的心靈裡一般。
那個抱著綵球玩的小正太似乎也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他抬起頭,對著雲詩詩笑,笑的很是愉悅。
眨眨眼,那小正太突然變成了一個成年人,恍如曼珠沙華般妖異的臉上帶了一絲玩世不恭,他慵懶的伸出手,溫柔的開口:「王妃,過來……」
雲詩詩欣喜的張開手臂,向著他跑去,跑著跑著卻突然發現這個空間變得越來越小,直到最後黑暗吞噬了一切。
「啊——」雲詩詩猛然睜開眼,不住的歎氣。
「詩詩,你怎麼了?」
聽到溫和如玉般的聲音,雲詩詩轉過頭一看是洛清,這才從方纔那個夢裡掙脫出來。
洛清見她滿臉虛汗,趕緊拿袖子幫她擦去,月華般的臉上滿是擔憂:「詩詩,可有哪裡不適?」
搖搖頭,雲詩詩很想拽住洛清的手,抬動一下又痛的她出了一身的汗。
見此,洛清眼中滿是心疼:「你身體未好,不要亂動。有什麼事情,你說,我做。」
雲詩詩也知道現下急不來,便沉下心開口:「距離我遇見那那天有幾日了?」聲音沙啞的像是糊了一層沙子,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洛清聽在耳裡更加心痛,她握住雲詩詩的手將靈力源源不斷的輸進她的身體,回道:「已經過了七日了。」
狐眼一瞪,雲詩詩反手握住洛清,心涼如冰:「秦羽陌呢,他回來了沒有?!」
一聽到秦羽陌三個字,洛清身上的氣場就變得的很低,低到屋裡的溫度都降了幾度。儘管很不想說,但最終顧忌雲詩詩的身體,才淡淡道:「你不用擔心,他雖沒有回來,卻還活著。」
雲詩詩垂下眼眸,心裡一陣苦澀。都七日了,他若不是被月蝕宮的人劫走了,便是困在紫霧山沒有出來。
她發過誓,他若是沒有回來,碧落黃泉她也要把他找回來!
知道雲詩詩想要做什麼,洛清按住她的臂膀,搖頭道:「就算是要救他,也得養好身子不是?小彩蝶已經為你去採藥了,相信不過多久你便能恢復的。」
「小彩蝶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既然是養好身體,她也必須要擬一個計劃。
「大約明天吧。」洛清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溫聲回復,「茲事體大,你先莫急,我已讓代雲去搜尋月蝕宮的位置,包括紫霧山也有人在尋找。一旦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聽到這裡,雲詩詩才稍稍放下心來。看著洛清,隱隱覺得有愧與他。
張了張嘴,還沒有說出道謝的話,便被洛清溫聲制止:「不要覺得虧欠與我,為你做事是我心甘情願。你只要幸福,就夠了。」
聽他這麼一說,雲詩詩更加不是滋味了。她看的出來玉兔喜歡洛清,若不是因為她的緣故,他們現下早已去遊歷四海,又何故去操心她的事?
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了一句:「洛清,謝謝……」
伸出修長手指,洛清緩緩搖頭,言語間微微有些不悅:「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我說過,為你,我心甘情願。」
雲詩詩看著他,見他眼中的寵溺和情愫,權衡了許久終於將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問了出來:「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心甘情願?我與你似乎……」
她記得從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便是這般像是看情人一樣的表情,好像是許久許久以前他們便是情侶一般。他好像是看著她,又好像是看著別人。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她們前世認識一般。
「我們是不是……」
「詩詩!」洛清打斷她的話語,如月的眼眸裡掛著淡淡的笑,那笑柔的似暖風一般吹拂到心靈深處,「你只要知道,我愛的是你,只是你。」
她一直知道洛清喜歡她,但還是第一次被當面說出來,一時間雲詩詩有些尷尬,亦有些羞澀,弄的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呵呵。」洛清看著她泛著淡粉的面頰,會心一笑,揉了揉她的發,便起身道,「我去幫你熬一些粥,那麼些天沒吃飯了,餓了吧?」
找到台階下,雲詩詩趕緊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餓了,你趕快去吧。
放聲一笑,洛清倒是沒有追究雲詩詩的避而不答,踩著陽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