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4 有娘子暖著,不冷 文 / 花無愛
秦羽陌看著滿身的粘液一刻也不能忍,若不是上次被雲詩詩噁心了一次,稍稍有了抵抗力,估計他就要吐了。
「李兄,詩詩就拜託你了。」說完,人一閃便不見了。站在一邊的代看著主子走,心裡一涼,完了,就是因為他躲開了主子才被噴了一身。歎口氣,他非常自覺的去刑堂領罰去了。
李禹南搖了搖頭,對於秦羽陌的潔癖簡直不敢恭維,本來這是一個絕好的斬殺洛清的機會,卻因為滿是的唾液而就此放棄。可惜啊可惜。
那些官員和侍衛們見事情已經解決完畢,慌忙的擦擦額間的虛汗,寒暄了幾句飛也似的跑了。
李禹南收起軟劍,拿出別在腰後的玉扇「啪」的一聲打開,愜意的走到台階上,看著下方的四名天師,狀似漫不經心道。
「你們趕來的真是時候啊?吶,我該怎麼獎賞你們呢?」李禹南眼角含笑,那笑容意味不明,直嚇得四人趕緊跪下,看也不敢看李禹南,便哆嗦道:「是屬下等被妖物所纏,所以來遲了,還請樓主恕罪!」
「哎……」李禹南將扇子收起,隨即撐著頭無奈道:「你說爺花了那麼多銀子在你們身上,你們怎麼那麼讓爺失望呢?」言外之意,連個小小的妖怪都搞不定,爺要你們何用!
「樓主!屬下等知錯,還望爺寬宏大量再給屬下們一個機會!屬下等定不失所望!」
看著四人聲音鏗鏘、信誓旦旦,李禹南詐笑:「這可是你們說的,爺可沒逼你們。」說著又甩開玉扇對著身後的鳳嵐道,「走吧,嵐兒,爺今兒累了,回去給爺捏捏肩。」說著便瀟灑至極的走了出去。
隨著李禹南的離去,現下大堂裡只剩下洛清、玉兔二人。
「主人!」玉兔見洛清臉色煞白,趕緊走了過來要為他緊急治療,卻見他已然支撐不住跪倒在地,吐了一地的黑血。
「主人!你被反噬了?!」玉兔嚇得花容失色,欲用自身靈力為他療傷。卻被洛清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先將這幾隻妖怪收了,我打坐一下便好。」說完,就穩住身子盤腿打坐。
玉兔看著堅毅無比的洛清,心下著急卻也無可奈何,只好自腰間布包處拿出一個瓷瓶,隨後對著它念了幾句咒語,便見瓷瓶一亮,地上的妖怪便全部被收到了瓷瓶之中。
直到卯時,洛清才稍有好轉,與玉兔二人離開了席府。
回府後的秦羽陌,第一時間便奔向浴堂,整整洗了一個多時辰才罷休。
起身穿衣,走致門前略做猶豫,他拉開胸前的衣服,看著胸前的光潔如玉,瞬間不悅,手一張冰珀出現,反手握著劍柄往自己胸前一劃,一道傷口深可見骨,染紅了整個月牙長袍。
看著傷口不再癒合,淡淡一笑,腳步故作虛浮的朝著臥室走去。路上下人們看到秦羽陌渾身浴血,因著小彩蝶出去採藥已有好幾天了,所以只能嚇得去宣御醫。
未過多久,御醫便匆匆的趕了過來,當他看見秦羽陌胸前的傷口時,也是驚得冷汗涔涔,這、這麼重的傷怕是凶多吉少啊!
秦羽陌看了御醫一眼,氣若游絲道:「先去看看王妃吧。」
王妃?原本嚇得心驚膽戰的御醫被秦羽陌突然這麼來了一句有些雲裡霧裡,還好慕山即使出現對著秦羽陌道:「主子,王妃正在飛雪軒休息,您不必掛心。」說完,便對御醫道,「還不快給六爺救治!」
御醫被吼得一哆嗦,趕緊走到他的床邊放下藥箱,一邊吩咐宮女們去準備燭火和麻藥,一邊小心翼翼的拿熱水開始擦洗他的傷口。
麻藥端過來,秦羽陌看也不看,躺在床上對御醫道:「縫針吧。」
「是是!」御醫沒有想到都傷成這樣了,秦羽陌不但能保持清醒,還不用麻藥,心中暗暗佩服,手上動作也利索了些,將針消毒後開始為他縫合。
當針扎破皮膚,穿透而過時,秦羽陌眉頭眨都沒眨,慕山站在一旁也不禁生出幾分敬佩,雖然今夜他不曾去吏部尚書一家,但也知道能傷主子的唯有血器,想來該是為了雲詩詩被洛清所傷了,由此,也不禁攥緊拳頭想著為主子報仇。
傷口很快被縫合好。擦了擦汗,御醫也是緊張的渾身發軟,他剛拿出自己秘製的膏藥準備讓宮女們塗上一層,便見門外突然竄進一人,一把將他推開,跪在床前不住的顫抖。
慕山見是雲詩詩來了,便吩咐御醫去寫方子,還遣散了一眾下人,獨留他們二人。關好門,慕山很是鬱悶,方才雲詩詩進來的一瞬間,他明明顯看到了主子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笑意,看起來好似奸計得逞。
雖然慕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不難猜出,主子這是在使用苦肉計,這才識相的遣推眾人,退了出去。
雲詩詩在飛雪軒醒來後,抓住下人問了秦羽陌的去向,便飛也似的衝了進來。一進門,便看見他白玉般胸膛上那道縫合好如同蜈蚣一般嚇人的傷口。
眼淚奪眶而出,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卻又嚇得縮了回來。看著秦羽陌毫無血色的容顏,口中不住的喃喃:「秦羽陌,對不起,對不起……」
抓住她想要退縮的手,側過身子想要用另一隻手擦乾她的淚,卻不由的扯到傷口,痛的悶坑一聲。
處於崩潰邊緣的雲詩詩這才被喚醒神智,拿袖子擦了一把眼上的淚,她知道他不喜歡她流淚,所以就強忍著不流。
見她一雙眼睛紅紅的,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放下手,秦羽陌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了牢牢的鎖住她,而讓她這麼傷心難過。可是,事已至此,他若是攤牌,怕是會離她越來越遠,便扯出一抹一笑意道:「我沒事,就是受了一些小傷,不痛。」
「你騙我!」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狠狠的將眼裡抹去,「為什麼騙我!?」
呃……這下換做秦羽陌吃驚了,她看出來了?眸色漸沉,他該怎麼解釋呢?
見秦羽陌不說話,蒼白中又透露了一絲神傷,她趕緊握著他的手,心疼道:「是不是很疼?傻瓜,明明很疼,為什麼要騙我說不疼?!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你知不知道……」說道最後依然哽咽,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淌了下來,如決堤的水洶湧澎湃。
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還沒有發現,但見某女哭的這麼洶湧,又有一絲絲的無奈。這才趕緊開口勸說:「詩詩,你若再這麼哭下去怕是屋子都要被你哭塌了,你也不想明日滿城牆上貼著攝政王妃哭倒玉香殿的畫報吧?」
「混蛋!」雲詩詩哭笑不得,嗔怪的怒視他一眼,看著他胸前猙獰的蜈蚣,心疼之餘又是滿心的怒氣,恨不得把那只重傷他的妖怪千刀萬剮!
見她眼中深惡痛絕的神色,心裡卻被她的這份暖意填的滿滿的,這個小東西傷心之餘還能想著能為他報仇,不枉他費盡苦心,一番周折了。
「詩詩,我好冷……」秦羽陌微微抖了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冷。
雲詩詩嚇得趕緊起身將被子給你蓋得緊緊的,卻還是見他凍的直哆嗦,咬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的衣服一脫就爬上床避開了他的傷口,緊緊的抱住他,感受著他身上寒雪一般的體溫,便與他貼的更近了。
過了一會兒,雲詩詩開口:「還冷嗎?」
慢慢睜開眼,看著雲詩詩擔憂的神色,慘白的嘴唇化開一抹輕笑:「有娘子暖著,不冷。」
一聽,雲詩詩的鼻子又開始泛酸了。想想以往自己對秦羽陌確實沒有多少關心和愛護,一直都是他默默的付出,雖然有時候是愛氣她,打壓她,但她知道那都是因為嫉妒才會如此。這麼一想,便覺得自己更加不是人了,愛情本來就是雙方付出了,而她上次因著洛清害的他大病一場,這一次又是為了保護她而不顧性命,這份情感,讓她如何承受?
「不必自責,你是我的娘子,只要看著你快快樂樂的過好每一天,與我而言便是最好的關懷。」這句話,是秦羽陌的心裡話,不過是在合適的場合說出的合適的話,聽的雲詩詩心裡浪潮一翻再翻,一股比蜜還要甜的味道蔓延整個心扉。讓她覺得她好像乘著名曰愛的翅膀翱翔九天,在朵朵白雲上幸福的冒著泡泡。
討厭,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話……雲詩詩臉頰泛紅,心底那濃濃的自責也漸漸變淡,小媳婦般低著頭,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她這番摸樣,秦羽陌心裡也甜似蜜,伸出手攏著她,不僅心裡暖了,身上也暖了。「吏部尚書一家,你不必再管了,好好的呆在家裡好嗎?」
看了他一眼,見他細長鳳眸裡是滿滿的柔情和祈求,絕色的容顏如盛放的曼珠沙華,妖艷卻充滿誘惑。那因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臉色,更是為他的妖嬈平添了一絲柔弱,他的美只能遠遠的看著,似乎一摘下來便會化作指間沙,瞬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