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遊子歸家 文 / 月光藍蓮
每個父母都有望兒成龍望女成鳳的願望，為此他們在所不惜。
書蘭眼巴巴的坐在正堂裡，看著外面，又派人不停的出去打聽。
讓書蘭如此著急自然是有原因的，外出十年的孩子終於要回家了，她又怎麼會不著急不激動了。
話說麟兒在十年前由鄧老教導武功，然後就和林老爺以前住到了郊外的莊子上，書蘭原本還以為十天半個月的能見一次麟兒，沒有想到一年後麟兒練功略有成績，就被鄧老打包走了。
當時書蘭聞言真的是差點被嚇暈過去，雖然如今齊國算不上什麼兵荒馬亂的，但也不是特別的太平局部地方還有山賊了。更讓書蘭憂心的是麟兒才三歲，還是小屁孩一個，箱單她三歲的時候在幹什麼？還在什麼都不知道的玩了。
偏偏鄧老或許知道林之孝和書蘭捨不得麟兒跟著他走，自己偷偷的和林老爺說後，就直接從城郊的莊子上騎馬離開了，沒有給兩人半點反應的機會。
當然，鄧老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他嘀咕了麟兒的潛力，鄧老是個實在人，當他發現麟兒天生神力他教導不了後，就只交給了麟兒一些基本功，比如：扎馬步。
等著麟兒的基本功練得有模有樣後，他就領著麟兒去找人去了，去找一個真正能教的了他的人。
若上他教，或許麟兒會成為大將，但卻成不了名將。他自己就有一個巨大的缺點，就是力量不足，在戰場上獲得萬人敵的稱呼也靠的是他的敏捷，而不是力量。可想而知，他又怎麼會教導天生神力的人了。
鄧老就將麟兒推送給了一位他以前的戰友，那人雖然說不上是天生神力，但力氣也大的出奇，由他教導麟兒才能教成材。
都是為了麟兒好，再者鄧老都走了，林之孝和書蘭就算是在不樂意也只能樂意，人都找不到，不樂意也只能那樣，只能天天盼望麟兒早日學成回來。
這一等就是近十年，上個月他們終於等來了麟兒要回家的書信，喜得書蘭一天都合不攏嘴來。
「怎麼還沒來呀！」書蘭都快望眼欲穿了。
書蘭身邊一個兩三歲大小的蘿莉也依偎在書蘭的身邊好奇的往外面瞧，她老早就聽說大哥哥要回來了，也不知道大哥哥給她帶好玩的玩意沒有。
忘了說，麟兒走後的第八年書蘭終於又懷上了一胎，生下一個女兒來，若不是想著如今賈寶玉都還沒有出生，書蘭還以為這個女兒會是林紅玉，小紅了。
不過雖然不是原著中的那個，但林老爺還是給這個女兒取名林紅玉，真好隨麟兒的大名：林樹玉。
「奶奶莫急，大少爺今天肯定會到的。」一旁的丫頭安慰道。
「唉。」書蘭微紅了眼「那個小沒良心的，一走就是整整十年，只是每年寫兩封家書回來報信，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吃好穿暖。」原本是準備罵麟兒的，可到了最後還是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
兒女就是父母上輩子欠下來的債呀！
無時無刻都要操心。
又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挎著箭步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對著坐在上面的三人磕頭「不肖子孫，樹玉給祖父、父親、母親請安了。」
「快起來。」終於見到人了，書蘭一下子熱淚滿眶，原本心裡有很多的話想要對著兒子說，但此時卻又一句也說不出來，只知道流淚。
林老爺也激動的站了起來，其實在鄧老帶著林樹玉走的第二年他就後悔了。他日日夜夜所盼望的孫子就這樣離開了，好幾年都不可能回家，他也想念呀！每次過年的時候瞧著兒媳婦紅紅的眼睛，他也在背地裡流淚呀！
男兒流血不流淚，足以使未到傷心處而已。
拍了拍林樹玉的肩，林老爺也是一臉的熱淚盈眶「好孩子，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林之孝站在一旁也是一臉欣慰的看著兒子，瞧著他如今已經長大成人的樣子，心中倍感欣慰。他每年也在感慨兒子在遠方一家人不能團結，可他到底比林老爺年輕，有著年輕人特有的冒險主義精神，他倒是支持自己的兒子去外面看看的。
除了兒子當年出去的年紀太小外，他倒是沒有多擔心的，男孩子嘛，就是要出去闖蕩一番才能建功立業。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一天窩在家裡能成材的，尤其是有賈赦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
反而是書蘭，激動過去後，就開始扳著一張臉了，衝著林樹玉大罵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還回來做什麼，一走就是整整十年，現在才回來，你乾脆就不要回來了好了。」
「都是兒子的錯，還請母親恕罪。」林樹玉並沒有因為書蘭的態度就發怒，在記憶裡母親是最寵愛他的，記得小時候不懂得收斂自己的力氣，每次闖禍，母親都是一臉無奈的看著他，然後幫他處理後事。
愛之切，責之痛。
他知道母親只是在怨他，什麼都沒有對她說，什麼事情都沒有提就突然不見人了。
見書蘭轉頭不理他，林樹玉厚著臉皮走到了另外一邊，嘻嘻哈哈的說道：「母親，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生生的回來了嘛，一根頭髮都沒少，母親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書蘭嘟嘴，決定要晾著林樹玉一下，不然這孩子將膽子養大了，日後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事情來了。
可惜，書蘭不知道的是她這教育已經遲了，出去了整整十年，林樹玉除了跟著師傅練
武以外，等著他長大一些後，後面的幾年還跟著師傅大江南北的闖蕩，膽子早就養肥了。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武林，不然或許還會來一場什麼江湖兒女情仇的大戲。
林樹玉極力的想要討到書蘭的原諒，但書蘭就是不鬆口，多說了幾句後，林樹玉就發現了躲在書蘭身後的小蘿莉。
露出一個壞哥哥的笑容來，林樹玉一臉驚喜的問道：「母親，這就是紅玉吧！長的真可愛。」
那是當然，也不瞧瞧是誰生的。書蘭很是傲嬌的想著。
壞哥哥伸出了安祿山子爪，輕輕的捏了捏小蘿莉的臉蛋，嚇的小蘿莉一下子就驚慌不已的縮到了書蘭的後面。過了一會兒，又怯怯的冒出一個小腦袋出來，好奇的打理著林樹玉。
見小蘿莉的眼神，林樹玉連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嚇的小蘿莉又將頭埋到了書蘭的身上。
瞧著兄妹兩的互動，書蘭心軟了，蹲下身子來將林紅玉推到了前面，柔聲的指著林樹玉說道「紅兒這是哥哥，送給你小兔子的大哥哥，乖叫哥哥。」
林樹玉在外面收到家裡寄來的信，得知自己當上大哥有了小妹後，讓人送了一個盒子回去，裡面大大小小的裝著用各種玉石雕刻的一個核桃大小的各式各樣的小兔子。林紅玉長大後，很喜歡那些小兔子。
說道小兔子，倒是讓林紅玉雙眼一亮，然後奶聲奶氣的對著林樹玉喊道：「哥哥。」
「誒！」林樹玉聽見林紅玉叫的這聲哥哥後，頓時覺得整個人都在幸福的冒泡，太幸福了。哼哼，看日後某人怎麼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也有軟綿綿可愛的妹妹了。
實在是太讓人開心了。
「好了，樹玉回來一路上舟車勞頓的也累了，快些讓他回去梳洗一番，養養精神，如今樹玉回來後也不會再走了，有時間說話了。」林之孝在一旁說道，日後讓人領著林樹玉去外院專門給他收拾出來的屋子。
林樹玉回來了的消息，一下子就如同坐火箭一樣傳到了書蘭身邊人的耳朵裡，就連賈府裡的主子都略有耳聞，畢竟當年那事鬧得很大。若不是有林老爺的擔保在，書蘭都差點求賈府報警抓拐賣兒童的人販子了。
「聽說你大兒子會來了。」賈母坐在上首問道。
書蘭上前一步，笑道：「回老太太的話，昨個回來了，這孩子在外整整十年可把我給想死了，如今見他平平安安的回來了，我這心呀，才總算是落到了地上。」
「男孩嘛，就得讓他出去闖闖才行。」賈母笑呵呵的說道，似乎意有所指。、
果然底下坐著的王夫人臉色變了一下。
書蘭歎了一口氣「老太太說的是，只是兒行千里母擔憂，要不是這兩年我生了紅玉，還不知道這日子是怎麼熬過去的。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人，哪裡捨得讓他出遠門受苦了。」
「林之孝家的說的是，哪有母親捨得自己兒子受苦了。」王夫人突然插嘴道。
張夫人瞧了眾人一眼，笑道：「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又有『嚴父慈母』的說法，對於孩子若要望他們成材還是要從嚴教養的好。」
這府上就張夫人有這個底氣說這話，誰都知道，張夫人在賈璉六歲的生日後，就將他扔到了張府去了，由張老爺親自教養，十天半個月才能見到賈璉一次。
為了這事賈府還發生過一場不大不小的戰爭。
誰都知道賈母偏心二房，誰也都知道張老太爺在人圈裡的影響力，聽聞賈璉被張老太爺親自教養了，這望子成龍的賈政和王夫人就不免在心裡開始打小算盤了。
當然，這小算盤也不是什麼壞事。他們就是想著能不能讓張老太爺也教導賈珠呀！畢竟對於張老太爺的實力，大家都是信服的，之前礙於有公務纏身不能做夫子，如今張老太爺只掛著一個虛職，徹底的閒了下來，這不就有時間做夫子了嗎。
不過好在王夫人還是有點理智的，並沒有被賈政勾勒出來的美好畫面沖昏頭腦，她知道自家和張家準確的說是和張夫人的關係不怎麼好，畢竟當年分家的時候二房可是在大房的手裡趁火打劫狠狠的咬下了大房的一塊肉的。
這會兒要求別人辦事，沒好處怎麼可能了？
但要讓王夫人將吃下的吐出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王夫人左思右想覺得這事還得落在賈母的頭上。
賈母有些時候很矛盾，她是偏心二房，但卻也不阻止大房出頭奪目光彩。以王夫人的看法賈母的動作很難讓人理解，你既然要偏心我們，那就徹底呀！每次都是這樣模稜兩可的感覺，讓人很不爽耶。
但用賈母的眼光來看，兩個都是她兒子，她是偏心賈政不假，但也不是偏心到容不得大房半點好的那種偏心。以前她是覺得大兒子有爵位日後分到的家產又比小兒子多，小兒子又是一直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以前又能幫她刷存在感榮譽值，不偏心才怪了。
可隨著分家，隨著賈赦被皇上賜官，賈母的心稍微的那麼不偏了一點。畢竟賈赦被皇上賜官後，她臉上也有不少的榮光，賈赦也給賈母刷存在感和榮譽值，再加上張家的強勢，明面上賈母也不敢偏心了。
到底都是自己的親兒子呀！
賈母是偏心二房不假，但也知道大房二房的不和諧因素，面對這種肯定會被一口回絕的事情，賈母才不會去幹了，直接打發了王夫人。
她也不怕王夫人記恨她，有賈政在，王夫人就翻
不了天。再者這個時候的王家，不但賈府比不上，就是賈母的娘家史家，王家也是比不上的。
四大家族最初的輝煌是在賈府，一門雙公，然後賈代善又成功的不降爵世襲看爵位。之後是史家，一門雙候，雖然比不上以前賈府的輝煌，但也比其他三家榮光多了。最後才是王家，王子騰中年的崛起，王子騰其實並沒有衝到賈府和史家歷史上的高度，只是在其他三家都落寞的情況下，看著非常強而已。
這個時候的賈母底氣那是槓槓的，王夫人想要壓倒賈母，還得等上二十年。
王夫人自己扯下臉去說的結果，自然是悲劇了，張夫人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她還等著日後賈璉學成後，碾壓死賈珠了，又怎麼可能會給賈珠一樣的資源。
有關係，有門路，就是這樣的無賴，就是這麼的任性。
不服？！
不服你也去走關係呀！沒有關係就閃一邊去，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東西。
就因為這事，原本關係就不怎麼樣的大房二房更加的勢同水火了，王夫人也再一次的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決定，等著日後她必然要讓大房尤其是張夫人好看。
賈珠沒有挪窩，依舊在賈府義學裡讀書，這個時候賈代儒還沒有中年喪妻晚年喪子，雖然科考不順，但還是有精力的。對於賈珠這個有天賦的孩子，很認真的教學，一段時間下來效果還不錯。
賈政也窩在一口氣在心了，他堅信自己兒子的是讀書的料子，是天才，日後必然能金榜題名的。
十年過去了。
如今賈璉已經十四歲了，在京城的人圈子裡也有一些名氣，當然少年天才的名頭肯定是蓋不到他頭上去的，但大家也都知道京城有這麼一號人。
當然這其中也有看在他背景厚的情況下，有的名氣。
張夫人很滿意如今賈璉的狀況，按照張老太爺的話，再等多歷練個三四年就能下場考秀才了。
她是書香之家出生的，自然知道這科考有多激烈，那就是一場看不見的硝煙，所以賈璉這樣就好，她不求他考上一甲，只要按部就班的來，有張家在一旁扶持著，賈璉的未來前景很不錯，不用太擔心。
當然了，要是賈璉是賈政那種愣子，在官場上混不開，那就只能乾瞪眼了。也因此張老太爺才會讓賈璉時不時的去參加一些人的聚會，雖然有些酸，但對於結交人，鍛煉眼力口才還是很有幫助的。
讓張夫人不用擔心賈璉前程的原因自然還有一個，那就是他有一個還算給力的老子。
如今誰不知道皇上沒事的時候喜歡找賈赦一起欣賞古董字畫呀！雖然皇上一年下來沒事的時候都少之又少，但一年只要有那麼一次，就足夠賈赦炫耀的了。
哼，哥一年還能見到皇上一次了。不像某些人當官十幾年了一次都沒見過皇上了。
賈赦童鞋有些愚蠢，但也真是這份愚蠢讓他在內務府混了幾年後，懂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千萬不能在皇上的面前說謊，底下說說都沒什麼。在皇上面前說謊被戳穿後的下場非常的慘，他曾經就見過很多血淋淋的例子。
如今賈赦童鞋還是那個萬年不變的七品芝麻官，說起來賈赦和賈政果然是親兄弟，賈政自從在九年前補上工部員外郎的缺後，就一直沒有挪過窩。
反而是賈赦這裡情況有些特殊，當年皇上花了整整六年的時間清洗了朝廷內務府上上下下。作為皇上認為有功的人，賈赦童鞋本是可以陞官的，但被賈赦給拒絕了。因為身邊的軍師和張老太爺都給他分析過，其他的工作他壓根就不擅長，不但不擅長連做都不會做，有些事情不是學能學的出來的。
與其之後被以前眼紅你的人潑髒水，還不如就當現在的官了，第一一年在皇上那裡還是能刷一刷存在感的，很多人當官幾年下來在皇上那裡存在感為零了；第二這官職要做的事情賈赦是高手，不容易被人忽悠犯錯。
反正賈赦的爵位都是一品的，哪怕就是一品的大員見了賈赦都得打一個招呼示意一下，他其他的官職小點也無所謂，至少不容易犯錯誤。
在官場上有一句話說的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明哲保身才是真理。
賈赦愉快的接受了兩人的建議，在賈府無比的牛逼，用七品芝麻官的官職去欺壓這賈政，誰讓賈赦運氣好一年下來能見皇上幾次了。而賈政，他官職不高不低，又不能上早朝，平時一次見皇上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偶爾賈母會偏心賈政，但賈政這個自詡是讀書人的假正經還是被賈赦氣的不輕，什麼時候兩人的角色便了。以前都是賈政欺壓賈赦，誰讓他會讀書了，在賈府會讀書的孩子就是天使。
所謂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著爆發。
其實賈政的脾氣並不好，只是平時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而已。從原著賈政聽了賈環告狀，就立馬要打死賈寶玉這個逆子可以看得出，其實他有些急性子。
賈政是個讀書人，雖然有些假正經，但也有讀書人的一些陋習，那就是面子賽高，必須要想個辦法在其他方面找回來。
於是賈珠童鞋倒霉了。
賈珠今年已經十九了，他於兩年前考了童生試，順利的成為了秀才，如今正在全力的準備秋闈的鄉試。
按理說這樣的成績也能說得上是少年英才了，可偏偏賈珠沒有一個好的外祖父，王家在人圈子裡的影響力幾乎為零。因此在外面賈珠的名聲沒有賈璉響，誠然賈珠自己考取了國子監，但比起一直跟
著張老太爺這個大儒學習的賈璉來說，就有些不夠看了。
齊國的開國皇帝在開國當初設下了國子監，是國家出面辦的官學，為中國古代教育體系中的最高學府。
但齊國的建立距離唐朝的滅亡只有不到一百年的歷史，如今的讀書人沒有經歷歷史上宋朝明朝的頂峰，人數並不多。加上才剛剛開國，功勳世家貴族也沒多少個，因此現在的國子監為了沖人數，想進去並不難。
只要家裡有三品以上大臣爵位的人家都可以送孩子來國子監，當然貧民家的孩子也能通過每年國子監的考試考進來。不過這些人都是分班教學，有些只是來鍍金了，有些卻是真想走科舉之路來深造的。
賈珠是自己憑本事考進去的，並沒有走賈赦的後門，當年還為賈政揚眉吐氣了一把！他在國子監就進的認真學習的班級，每次的考試做題，賈珠的成績都還不錯，加上背景深，國子監的夫子們都挺喜歡他的。
但國子監的夫子能和大儒比嗎？
顯然不可能。
而且賈珠這個人有些執拗，而且有些異想天開，想著自己一戰成名徹底的壓死賈璉。
和以前賈府下人拿賈珠跟賈璉比較一樣，外面的很多人尤其是人都喜歡拿賈璉和賈珠比較，誰讓張老太爺的名聲太盛了啦，這個時候讀書的，就沒有不知道他的。
以前在賈府是賈璉不如賈珠，可隨著張夫人將賈璉送到張家後，幾年過去外面的評價就是賈珠不如賈璉了，無關天賦和努力的關係，純粹是夫子的問題。
這也讓原本準備讓賈珠當自己女婿的李守中遲疑了一下，他是國子監的祭酒，雖然是從四品但卻是國子監裡最大的官，主要任務為掌大學之法與教學考試。
他瞧著賈珠書讀得不錯，家世也雄厚，等著日後金榜題名了有身後的家族扶持著，官路肯定好走，日後自己女兒鳳冠霞帔上身的日子指日可待，能有誥命能穿鳳冠霞帔這就是古代女子最大的榮耀。
李守中的眼光和為女兒的遠見都是值得誇獎的，但他忽視了賈珠身子柔弱的問題，不過人身子柔弱一些很正常，賈府那麼富貴榮華，李守中也沒想過賈珠身子是虛的，只以為是讀書刻苦熬夜瘦了的原因，這種事情李守中也經歷過，事後吃點補品補回來就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看好賈珠，但這是在結親，不是在玩。因此李守中尋人去打聽了賈府的情況，這一打聽就出事了。
因為大房的長子賈璉有個好外祖父，而賈珠沒有，因此賈珠有些怨恨和攀比賈璉的意思，曾經還透露出怨恨自己的夫子不是大儒的事情。
這原本是件小事，就是聖人孔子都有因為嫉妒做錯事的一天了，更不要說賈珠這種凡人了。可李守中是人，人一般都多幾個心眼，這賈珠如此的話讓他看賈珠之前的努力變了顏色。
要知道李守中是國子監祭酒，嚴格的來說也是賈珠的夫子，李守中看過賈珠的章，還不錯，但還欠火候，壓後一屆多歷練在去考秋闈春闈考上的機會要大一些，現在去考只能憑運氣，或許對了主考官的胃口錄取了。
要是自己女兒嫁給他，這賈珠將希望全部寄托到了自己的身上，到時候萬一他沒考上，那豈不是會怨恨自己不是一個好夫子，那個時候自己女兒的處境就艱難了。誰讓他是國子監的祭酒了，考試的事情歸他管，就是秋闈春闈考哪方面的內容，李守中也是有資格建議的。
當然決定權是肯定不在他手上的。
如此一想，思維就渙散了開來，這賈珠今年都十九歲了，還不訂婚娶親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呀！不然憑著他的才學賈府的家世，怎麼會輪到自己來撿漏了。
不行，這事他要好好的再考慮一下，不能因為草率坑了自己的閨女一輩子。
沒有李守中全心全意支持賈珠，賈珠的科考生涯比原著中沒有寫出來的更加艱難許多，很多小竅門他都不知道。
原本東府的賈敬還可以咨詢一下，可不巧賈敬一年前外放出去了，最少也的兩年後才回來，等著賈敬回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於是賈母的意思是反正賈珠是要回金陵祖籍去考，還不如先去金陵，去林如海那裡學習學習。
但王夫人不幹，她心裡有小九九，這些年來她和賈敏的關係不怎麼樣，反而是張夫人和賈敏的關係不錯，要是賈敏記恨她們兩以前發生的矛盾，給賈珠小鞋穿怎麼辦？
王夫人的意思，就是讓賈府走走門路，讓賈珠留著京城裡考秋闈。
氣的賈母差點一巴掌扇過去，京城是什麼地方，武百官雲集皇親貴族紮成堆的地方，這種地方就是科考的大省，人才眾多錄取的位置卻有限，僧多粥少。
金陵雖然也是科考大省，但卻沒京城那麼誇張，而且賈府在金陵還有些勢力，必要的時候還能走後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