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章 疏遠 文 / 花曉曉 非包月作品
週四下午,同學們在班主任的帶領下來到音樂教室。
「距離匯報演出就只剩下一周的時間了!大家要珍惜每一次練習的機會。」邊說著,邊看了一眼向那邊鋼琴走過去高梓杉。
「我們也要感謝我們的班長,高梓杉同學啊。腳受傷了,還堅持彈鋼琴伴奏。」說完,帶頭拍手鼓掌。幾秒鐘之後,有幾個同學也悉數拍手應和,這其中就包括韓依依。
高彤丹站在隊伍中間,看著韓依依,也同時看著背對著她的高梓杉。心臟跳動著,有幾分酸澀。
兩個人已經兩天不說話了。誰知道,前天的下午,那時的對話,就是兩個人最後的對話。
等到同學們列隊站好,班主任說:「宣傳委員,你和班長組織一下全班!我要開班主任會去了。你們要是覺得排練的不錯,就早點解散回家!天現在黑的快,注意安全啊!」說完,匆匆走出音樂教室。
本來安靜的教室,在班主任走出門的那一剎那又變得吵鬧了起來。
同學們三言兩語地討論著什麼。
「大家別說話了,快點排練吧!」
高彤丹走到人群的最前面,拍了拍手,將聲音放高。
話音剛落,雖然大部分同學安靜了下來,但是,依舊有少部分同學在那裡小聲地說著什麼。
過後,漸漸地,班裡面說話的同學又多了起來。
「能排練嗎?」高彤丹再次組織大家安靜下來。
但是,沒有作用。
高梓杉將頭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了一眼高彤丹,不語。轉過身,等了幾秒鐘後,開始彈琴。
他彈的不是《我相信》,而是另外一首曲子,另外一首很好聽的曲子。
高彤丹不知道他彈的是什麼,只是覺得陽光灑在鋼琴上,也投射曱到他的指尖,他指尖碰觸著琴鍵,聲音迴盪在四周。
「是《卡農》嗎?」杜木瞳小聲地說著。
高彤丹聽著杜木瞳所說的《卡農》,原來這就是《卡農》啊。
看著背對著她的男生,看著認真地彈《卡農》的男生,高彤丹覺得陌生,又是那樣熟悉。
幾分鐘後,高梓杉彈完了最後一個音符。全班寂靜,又突然間掌聲陣陣。
高梓杉轉身,微笑,目光掃過高彤丹。
「彈完這個,腳好痛。」哈哈笑了幾聲,其實,他不喜歡在彈琴上過分地表現自己,所以,故意講一些其他的,將同學們的注意力轉到別處。正說著的時候,將《我相信》的譜子放到琴架上。
「那個!你要是腳痛的話,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兒的!」此時班裡寂靜,高彤丹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又是那麼的突兀。
高梓杉肩膀抖動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不用遷就我。」說著,開始彈前奏。
高彤丹看著他的背影,聽著領唱的聲音,感覺全世界只有她是被拋棄,是孤獨的。她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為什麼變成這樣,為什麼一夜之間,就從朋友變成了陌生人。
他在躲著她嗎?或者是討厭她。因為討厭她,所以不再跟他說話,甚至,聽見她叫他的名字都會厭煩,不想去看她一眼。
高梓杉彈著《我相信》,雙眸緊緊盯著琴譜。
「我明明很開心。明明聽完她對我的關心很開心。」心裡默念著這句話,只是因為他不想像垃曱圾一樣被劉奈嘉拋給她,所以他要學會拒絕嗎?
……
「我這樣做的對嗎?」
「什麼?」張斌一轉頭望著高梓杉的側顏。
「我好像對高彤丹太冷漠了。」
「哪方面啊?」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到了,帶著好奇,張斌一接著問了下去。
男生沉默許久,接著說道:「各個方面。」
「你喜歡她嗎?」
高梓杉低頭,看著地面青色石階,不語。
張斌一見他不說話,也沒有接著問下去,追著高梓杉的步伐向前走。
「張斌一,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到了路口,馬上要分開的時候,高梓杉突然問道。
張斌一淡淡地笑了一下,神情若有若無。
「我又沒有喜歡上誰過。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停了停又接著說,「大概是那種,想要接近又不想的感覺吧。」
高梓杉沉默。其實,在那時候,不敢說愛,只是喜歡,只覺得愛太沉重,會給雙方帶來負擔,所以,愛是雙方的。只有,喜歡,是屬於自己的。
「你要是真的喜歡她,你就別猶豫了!我覺得高彤丹這樣的女生,蠻可愛的,是個好女孩,以後會有更多的男生追她。」
高梓杉點頭,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