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五章 文 / 迷榖木
宋兆勇雖然知道了一些前因後果,只是如今見到家裡雞飛狗跳的,又多了幾分的羞恥。()他先安撫好了自己阿娘,之後又見著阿爹從屋子裡頭出來,還有比他們早回來一步的宋管事,宋兆勇一一喊了人,而後又給自己大伯母,新媽(小叔的老婆)問了好。
宋家大媳婦是個穩重的,見著宋兆勇就笑著應了一聲,老三媳婦有些木訥,眼神掛在自己二妯娌身上,見著宋兆勇問好,也只是點點頭。
宋管事忙跟甄珠問好,院子裡的人這才知道這個看著就不凡的少年是自家小主子。
宋家老二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是最後才被宋管事一把拉出,門簾順著他的身子而後在空中晃蕩了兩圈,他見著甄珠腿一軟,就跪下了。
甄珠皺了眉,看了一眼道:「這是做什麼,來時阿勇也沒說清楚,不知道宋管事能否說個清楚些的,也好讓我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之前宋兆勇因著某些,只說前情,如今又忽而炸聞要送官,此事就可大可小。
宋管事抹了一把老臉,而後請了甄珠進門,之後就呵斥老二夫妻跪在了甄珠面前:「當初自江寧到了京城,這兩個就鬼迷心竅了,也不是是哪家設計的陷阱,偏偏家裡人都不曉得,這老二媳婦趁著去府裡尋人的機會,跟著大房那處的張寡婦家老三有了齷蹉,昨日回來便聽說跟那人吵了一架,結果等著晚上聽聞那張家老三死了,因此才有了送官一說,到底是阿勇他老子娘,如今還是要主子做主才好,小的們也不敢擅自做主。」
「張家是?」甄珠對府裡人事並不清楚,因此轉臉看向宋兆勇。
宋兆勇筆直的看著甄珠道:「是大房伺候的張家,張家三子一女,那張寡婦正是跟著金管事生下一子的那位,金花兒的繼母。」
「也不算繼母,只是湊合著一起過的日子。」宋管事怕甄珠因為金花兒所以有所顧忌,因此加了一句。
甄珠垂目思量,而後對著宋管事道:「前情我尚且不知道,今個就把人帶上,一切回府再說。」
宋管事一聽,忙點頭,一旁的宋兆勇對著甄珠行了一禮:「原本都是一些瑣事,卻偏偏要讓主子勞累,實在是對不起主子。」
「此事若無意外皆是因著我府上而起,今日你不做謀劃便讓我來著一趟便是忠心,日後不要說那些子讓人生分的話了,一會回府,既是你爹娘,還是稍加照顧。「
甄珠說著,起了身,一行人復回甄府。
孫氏那處正挑著布料,就聽到伺候的說宋嬤嬤家的事發了,如今甄珠插手。孫氏略點了頭:「此事便讓珠兒練練手,他日後必定一步登天可立於雲霓之上,到底要明白人心複雜。」
張家混的最好的,不過是靠著金管事的一點面子,更有張寡婦肚子裡爬出來的金寶唸書厲害了一些,便是在一般書院裡都傳出了名聲,只是如今張氏兄弟出事,金管事皺著眉想了想,最重還是求到了金花兒面前。
「我原本是想讓你兄弟去念個書,當初也是老太太仁慈,賜了自由之身,若是日後你兄弟有些造化,你也多分依靠,如今卻是不行了,只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能得了福氣,分到大少爺身邊伺候,你如今不是也在少爺身邊?。」金管事看著金花兒,自己女兒已經十八,照理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
「若是這等打算,自然是需要經過老太太的,父親可以自己求了恩典,大少爺平日對內宅之事,想來不管,不過如今宋家小子已經跟少爺有了經年的情分,若是二弟這會才去,恐怕並不受重用。」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旁的少爺身邊伺候的皆有六七個使喚的人,大少爺身邊人員未齊,更何況你弟弟是何等的聰慧,無需擔心此事,就是有些可惜。」他培養了這麼久。
「皆是命數,父親這一輩子不是也過的挺好,臉面更是比尋常芝麻縣官更大一些。」金花兒應了一句,而後看金管事一眼,「倒是弟弟那邊,父親可是說明白了?」
「雖說他跟你不是一母同胞,可是到底也是你兄弟,平日行事像你,懂事不說特別省心。」金管事呵呵笑著,誇了一句,而後忽然又想起金花兒的婚配,而後略帶一些尷尬的小聲問金花兒:「你如今伺候大少爺,可是日後準備……」干姨娘什麼的,金管事覺得自己實在說不出這話,於是巴巴的看著自家女兒。
金花兒微微的皺了皺眉,而後搖頭否定:「並不曾如此想過,大少爺如今才十歲,怎麼可能。」
「那你的婚事……」金管事若有所思的看向金花兒,「你也知道,凡是在府裡給爺們做姨太太的都沒什麼好下場,雖說金珊兒當初是老太太抬舉的,可是如今在大房那處,哪裡有你如今的自由。」
金花兒不自覺的抿了抿唇,而後沉默了半晌,對著金管事點了一下頭:「你放心,我,從未如此想過。」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對了,若是旁人問起,張氏,你皆說不知便可,此次恐怕張家在劫難逃了。」金管事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冷靜,冷靜的金花兒都覺得奇怪,以往她還在為自己娘親不值,畢竟當初她娘親死的時候,金管事是何等的悲傷,結果還沒等兩年,就跟張氏勾搭上了,雖說旁人都說這男人是離不了女人的,可是對金花兒來說,這就是個心病。
底下的人總比上頭的人消息更靈通一些,甄珠帶著宋兆勇才回了府,就帶著人到了前頭,詢問過程,宋二娘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自己並未害人,她跟張寡婦家的老三有接觸,是因為這張寡婦家人據說在放貸,每個月的銀子利息略高,宋二娘想著家中存余的銀錢也沒其他什麼用,便托付給了張家兄弟。
偏偏做個正巧是三月一結,倒了時間這張老三站在門口正忙,跟一個身長略高的人爭執著什麼,那人看著就不是個好人,全身穿著灰撲隆冬的不說,頭上的帽子還蓋的很下面,遮住了大半張的臉,等著宋二娘走近,那人見著有人來,就率先離開了,走的時候還撞了宋二娘一下,又用手遮住了臉頰。
張老三的臉色不好,不過見著宋二娘還是把銀子拿了出來,連著本金利息的一塊還了,說是生意難做。
「原本說好了是要借一年的,可惜我那些銀子,結果等著我拿了錢回了家,就聽說那張老三死了,真真是跟我沒關係的。」宋二娘一邊說著一邊磕頭。
「便是私下放貸,都是損陰德的事情,你如此尚有子嗣嫌在膝下,若為著這點銀錢,不如回了江寧老家去。」甄珠微微皺眉,不過他既然管了這事,自然就要問個清楚,況且張家老三他雖不熟,到底是見過的,宋二娘便是有心,對方一男子並不是那麼好殺的,「且去問問,張家老三是怎麼死的,如今只聽聞人死,就自己胡思亂想,不如想去問問,若真有個萬一,也好再做應對。」
宋管事一聽甄珠願意幫忙,就唉了一聲,吩咐自己大兒子去打聽,只留了二兒子跟兒媳婦依然跪在甄珠面前,甄珠嫌棄兩人礙眼,想讓他們起來,不過宋二娘惶恐,只一味的給甄珠磕頭,也不起,最後甄珠只能打發了,跪在門外。
一旁小童獻茶,甄珠捏著茶盞一碗尚未喝下,那宋老大就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到不好。
宋管事原本想開口詢問,不過見著甄珠還在上頭,跨出的腳就縮了回去,甄珠也是疑惑,就開口詢問,那宋老大道。
「原本是去問張家老三的,結果還未到門口就見著一夥的衙役。」宋老大說著喘了一口氣,而後就聽到一聲哀嚎,眾人回頭就見著原本扒在門口的宋二娘暈死了過去,宋兆勇都不願意再看,只覺得丟臉。
「繼續往下說。」甄珠催促,關鍵時刻掉鏈子。
「聽著那張家出了大事了,之前那張家老三聽聞是上吊死的,仵作來驗屍,屋裡一片安靜,衙役們覺得奇怪,就打開了內門,誰知道張家老小躺了一地,說是吃了砒霜死的。」
這事就有些大了,甄珠皺了眉,起身:「如此聽來,阿勇,你就不用多操心了,日後我自會打好招呼,你阿娘也只需要跑一趟便可,日後不可犯錯,我去尋父親。」
甄珠說完,宋兆勇正準備跟著一起去,卻被甄珠阻攔:「你家裡既然有事,還是先管好自己。」說著又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宋二娘。宋管事一聽只能下了決定,絕對不能再留著這老二家的亂來了,要不然宋嬤嬤的老臉都要給這些敗家玩意丟盡。
甄珠出門只是因為那個張寡婦家說起來,跟大伯母張氏,有幾分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