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甄家兄長

《》章 節目錄 第五十九章 文 / 迷榖木

    雍王跪的膝蓋有些不大舒服,馬車上也只有他一個人,就伸手揉了兩下,就聽到外頭劉進忠給甄珠請安的聲音,他的手還沒收回,甄珠就一下子竄了進來,惹的雍王稍微嚇了一跳,不過也不過是手指一個停頓罷了,他正有些尷尬的把自己的手要收回來,就見著甄珠湊到了自己膝蓋前,低頭看了看,而後又抬頭看自己。

    「王爺可是有些不舒服?」甄珠顯然是很擔心的,他的臉上就能看出來。

    雍王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的膝蓋不疼,還是說自己就算疼也沒什麼要緊的。

    「一會回去還是讓太醫看看,膝蓋這邊雖然如今不要緊,可是等著年紀大了就不太好了。」甄珠想要伸手摸,可是又怕雍王疼,所以只伸出了食指輕輕的戳了戳。

    雍王身上穿的是標準的官服,裡頭的褲子是深藍色的,不過宮裡到底是打掃的乾淨的,跪了這麼長的時間連著灰塵都沒見著,甄珠也不能確定是哪裡,只是小心的摸著高起的膝蓋骨一塊,他的小手順著膝蓋突起的部分慢慢的撫摸著,雍王的眼角跳了跳,臉色變了變,不過他的定力一向好,所以也不像毛頭小子一樣的衝動,也許是太久沒有去後院了,他想了想,腦子裡過了一遍府裡的女人,而後就有了主意。

    既然甄珠要走,雍王自然是得到消息的,不過他似乎有些急事,就吩咐底下的人幫著甄珠收拾了,自己則快速的到了臥室,等著再出來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了,還洗了一個澡,頭髮也濕漉漉的,他還不喜歡讓旁人擦頭髮,所以就坐在榻上看著其他人忙碌。

    甄珠其實什麼都不想帶,反正換洗的衣服就夠了,可是崔柳還是吩咐染紅跟丈青等人把所有東西打包了,包括甄珠用習慣了的枕頭跟被褥。

    「帶這些做什麼。」甄珠不自覺的噘著嘴,而後對著雍王撒嬌,「麻煩死咯。」他說話的時候小腳還一晃一晃的,雍王順著甄珠的腳而後看到了甄珠的手指,之後又看到了甄珠的臉,一時沒出聲。

    甄珠見雍王沒回答,就回過頭去看,結果發現雍王似乎在發呆。

    於是就上前伸手在雍王面前晃了晃。

    「沒規矩。」雍王伸手一把抓住了甄珠的手,而後一把抱了甄珠到榻上,挨著自己靠著,「七弟如今都已經出府成家,八弟還在襁褓,你想想阿哥所到底有多久沒住人了,旁的不說估計裡頭伺候的就只有外頭打掃院子的,跟院子裡灑掃的粗使丫鬟,本王已經跟聖上提過,便讓丈青跟著染紅跟著你一道進去,丈青的身份不同,倒是比你那個書僮更好進一些,就是你那個書僮有些麻煩,你可有安排?」

    甄珠點點頭:「原本就知道要進宮的,父親原本是吩咐了十來個人跟著我一道進京的,京城裡尚且有府裡的一些家產,讓阿勇過去就行了,正好學一些賬務方面的東西。」

    「你父親是準備讓那小子日後一直跟在你身邊?」雍王想了想,也不算是疑問了,說出來的話既然是陳述句。

    「宋兆勇一家子都是府裡的老人了,自然不用擔心的。」甄珠目前對著甄應嘉作出的一切決定都表示支持,在他心目中,他的父親是絕頂聰明的,當然雍王也是。

    「那小子雖然忠厚可是不夠機靈,恐怕日後會拖你後腿。」雍王想了想,就看了一眼丈青,而後又想了想自己手邊的人,「一時半會本王倒是找不到幾個得用的,且等你日後出來再說吧。」

    「小的多些王爺提拔。」甄珠這算是認下雍王這個主子了,雍王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而後順著甄珠頭頂的發,而後摸到了甄珠的耳垂,入手柔軟,雍王的眼睛一瞇,忽然就起了身,他那件寬大的絳紫色的袍子帶過了甄珠放在榻上了手指,絲綢的質地,潤滑的感覺,帶著一絲的冰涼,就好像炎熱夏日裡透入人心的冰涼,甄珠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有某種的渴望,喉口略微有些發乾,他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放在榻上的手指下意識的抓了抓,不過雍王很快的離開了屋子,帶走了滿屋子的熏香。

    甄珠帶著一馬車的東西入住了阿哥所,其實也就是在裡頭開了一個院子,要說跟以往不一樣的,就是沒那麼容易見到雍王了,上書房的師傅對甄珠的態度都不錯,更何況雍王府裡的四阿哥是個脾氣好的,總是對著甄珠多有照應,雖然三阿哥之前跟甄珠的關係不太好,不過到了上書房之後,他也是一副咱們是自己人的態度。

    上書房處平日的師傅都是輪流來的,他們不光要負責皇子皇孫的學業問題,還要負責每日到聖人那處講經,參考,所以上書房其實是直接聯繫著前頭的朝政的。

    跟雍王府裡烏先生教到時候不同的是,這裡的講學講的更深一些,外頭崇尚的四書五經之類的東西,這裡也講,絕對不是一家之言,比起外頭死讀書的書生們,皇孫們第一個點亮的技能就是爭寵,第二個點亮的技能是結黨,第三個點亮的就是**。這個小小的京城,囊括了這個世間最繁華的東西,任何一些小情感都在這裡得到了最大化的擴展,不論是三四歲還不太會說話的孩子,或者已經是十來歲幾乎都能征戰沙場的年紀,這個皇宮裡遍地都是火藥味。

    甄珠把自己的尾巴藏了起來,將自己的小聰明也收了起來,他最大程度的去模仿著一個孩子應該做的事情,然後再一堆人精裡,演繹著一個書癡的形象,他把大量的時間都用來習字,出入的時候幾乎是書不離手,開口便是之乎者也的書生之氣,日子就在他日復一日的成長中慢慢過去,他心裡那點對於雍王的某種不應該存在的想法也漸漸的被他拋到腦後,他只是認為這不過是一個錯覺,打死也不能再出現的錯覺。

    聖祖四十三年,侍衛拉錫探望黃河源頭,要求務須直窮其源,九月三十日拉錫返回京師他帶來了前後五個多月的見聞,這條讓聖人頭疼了無數年的大河卻自有它的美景。

    「五月十三日到了青海,四十日的時候到了呼呼布拉克,那處風景優美,登山遠眺便能見到星宿海源頭有小泉一萬個,周圍群山讓讓,似崑崙仙境,那邊是古爾班哈爾哈山,西邊是巴爾布哈山,三山泉流出三支河,三河東流入一處,其中一隻流入鄂陵澤,從這裡出來的便是黃河,六月十一日回程。」拉錫說的很簡單,他只睡了一個囫圇覺吞了兩口飯便到了御前,聖人坐在上頭,底下兩邊是太子,王爺們等人,再往後便是原本在上書房唸書的皇孫們,甄珠原本是應該在最後靠近大門的位置,不過最近聖人喜歡讓甄珠給自己磨墨,所以他就乖巧的站在最前頭。

    等著拉錫稟告完,聖人便吩咐對方去尋了工部,將黃河流域的地圖給畫出來,之後便沒有他們這些小的事情了,眾人皆從門裡往外走,甄珠也是稟告過聖人之後才出了門,到了外頭就站著許久不見的雍王穿著那身他看管了的官服,背對著大門獨自站立在台階旁。

    甄珠上前還未走近,雍王就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甄珠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雍王在笑,可是等到他到了近處,卻不見雍王有任何的笑意,只是那雙漆黑的雙眸認真的看著自己。

    「許久不見,在宮裡住的可好?」

    「尚好,多謝王爺關心。」甄珠抱拳行禮。

    「無妨。」雍王看了旁邊的劉進忠,對方抱著一個木頭盒子給了甄珠。

    「裡頭有些碎銀,你且先用著。」雍王說完便離開了。

    甄珠看著對方挺的筆直的背脊,感覺自己心口的那種**再也不能忍住,他想要……他想要!他真的想要!

    他想要用一種旁人無可取代的位置,跟雍王站在一起,無論是身側,還是身後。

    甄珠覺得自己可能是在找死,他又覺得自己可能只是一時糊塗,他永遠不知道那些書裡寫的情誼是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跟對方在一起,不管是什麼樣的身份,然後呢?他就不知道了,他或許需要很久才能明白自己對著雍王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情,跟以往那種忠良之臣的感覺不同,他覺得自己真的在找死,他想要的不光是接近對方……

    聖祖四十四年,才剛剛過完年,聖人就吩咐人準備南巡,從京城出發,乘舟經過天津,靜海,青縣,二月二十二日進入山東,三月初六進入江南,十一日抵達揚州,十七日到了數軸府,十八日召見河官,四月初一離開松江,初三到了杭州,初五在演武場檢閱八旗,十八日離開蘇州,二十二日抵達江寧後等到了二十七日才離開江寧,潤四月二十八日回到京城,前後花了三個多月,途中見聞多有不同。

    不過很可惜,其中並沒有甄珠什麼事,他只能從雍王寄回來的書信中知道自己府邸的一切安好,旁的不說他知道自己父親跟雍王是真的接了頭了,後來他又收到了父親托人送來的信件,兩者做了對比,然後產生了一個結論就是,父親很好,依然很好,只是自己家裡牽著戶部的銀子比前年更多了,一次接駕,聖人南巡,甄家又作為接駕一方,花盡銀兩。

    「真是的,越來越多,且等著日後父債子還,我都不知道要還到何年何月,最好是早些生了孩子,然後一代一代的給這些皇帝打工,然後還上幾代才行吧。」甄珠都不敢去算這次父親又用了多少。

    他手邊多了一本全唐詩,是聖人讓自己父親刊刻的,又命實名閒居在江浙的翰林參與校訂,於是自己就又多了一本需要背的東西。

    「甄家老爺倒是頗受聖人看重,聽聞如今又讓甄老爺刊刻『佩文韻府』,所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差事,如今江南那處誰人不知道甄家老爺呢。」丈青跟在甄珠身邊快兩年了,如今說話倒是比平日放的開了,當初雍王果然沒有說謊,果然他到了阿哥所之後染紅跟丈青都已經進來了,自己的那個屋子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聖人又給他尋了兩個侍衛專門看門,不過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因為平日完全沒有接觸過。

    七歲的甄珠已經不像六歲時候那麼自由了,只要從上書房回來他就絕對不出自己的院子。

    「王爺還吩咐人給您帶了一些江南小吃,聽說又帶來了一個江南的廚子,少爺若是想念,今日晚膳奴婢便去尋人,請了人做一頓如何?」染紅一邊收拾著院子,一邊瞥了丈青一眼,丈青是侍衛身份,跟著侍衛營的關係不錯,大部分消息都是靠他來回帶的。

    甄珠搖了搖頭:「都到京城兩年多了,便是再多的不習慣,如今都已經習慣了。」他倒是不想江南的菜餚,他更多的是想念去了外地的雍王跟遠在江寧的老太太跟父親,好吧!把雍王跟自己祖母父親放在一起很是不尊重,可是隨著年歲越發長大,身體慢慢成熟的甄珠來說,雍王的存在越發的讓他覺得有種難以戒掉的隱,他隱約覺得自己有些癡漢,不過他身邊沒有癡漢的例子,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癡漢了。

    聖祖四十五年是太平的一年,幾乎什麼都沒變,除了甄珠八歲生日得到了聖人的賞賜的同時還得到了雍王給他的一塊溫玉,因為長身體,各自漸漸拔高的甄珠到了冬天總是嫌棄天冷,也不知道雍王是哪裡得來的消息,所幸就給甄珠送了一塊難得的溫玉,甄珠想了想便讓染紅編了繩子每日掛在衣服裡頭,旁人看不見,但是他自己也是帶上了的。

    每每有些事情的時候,他就下意識的去摸自己胸口的東西,漸漸的也就成了習慣了。

    聖祖四十六年,聖人第六次南巡,正月二十二日就從京師出發了,二十五日之後再靜海縣楊柳青登州,而後去了德州,十五日到了江南,詢問農事。這一年京城裡的大小官員都隨著聖人的南巡而運作著,前後總計半年,到了五月二十二日,聖人才從揚州回來,甄珠這次已經淡定了,大約是因為債多不怕還,之前覺得還能還上一些的,如今眼見著是絕對還不上了,他也就不折騰了,他跟著雍王的書信往來越發的繁忙了。

    好似聖人也知道他們有所通信,好幾次都是聖人藉著雍王的信封給自己一份手諭,於是他就只能看著看著忽然發現的時候,忙把信紙放到桌上,然後跪下磕頭,之後再起身翻看,不過大部分都是讓他好好唸書,然後多活動,可能是他的書癡名聲傳的太遠,於是雍王給他送的東西也漸漸的從筆墨變成了書籍,還有衣物之類的,甄珠的不拘小節已經讓染紅頭疼許久,幸好每年宮裡都有人專門給甄珠裁製衣物,所幸聖人賜下的賞賜也是多的。

    甄珠旁的名聲都沒有,不過記性好的特點已經傳遍了京城,聖人幾番考察他說的都是中規中矩,偏偏就背誦一項,只要是他看過的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他自己也是特意,如此幾番之後倒是讓聖人刮目相看,順便誇一下甄應嘉生的兒子果然是有出息的,當然誇的最多的,是聖人自己,比如誇一下自己真知灼見,重用了甄應嘉這樣的人才。

    後來甄珠想起來,他這輩子到了辭官之前,最悠閒的日子就在這三年了,每日早起唸書,完全不需要管其他任何雜物,最糟心的也不過是自己的性取向,然後思索一下到底是不是因為上輩子被自己媳婦給背叛,害死,所以這輩子就對著一個不應該有任何奢望的人,產生了好感。

    再蠢的人經過這些日子都能知道自己對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了,尤其是知道雍王三年內生了四個兒子的時候,他翻來覆去睡不好的時候,就更知道了。

    聖祖四十七年,剛剛過完年,多活了四年的太后這次是真的去世了,當然宮裡的話叫做薨了。這次六王爺倒是沒有鬧,因為從聖祖四十六年下半年開始,太后就反反覆覆的折騰了好久,聖人對著這個嫡母也是有些感情的,要說太后的好,聖人只能感歎其省心了,只要六王爺在身邊,就沒有其他任何的要求。

    太后死的時候是笑著走的,可是聖人依然不甘心,他對太后的死亡非常的看不開,大約是年紀大了,太后死後,聖人就臥病在床了,要說這樣的情況下太子根本就不用太著急,可是偏偏整個後宮就像開啟了什麼按鍵,不停的生孩子,光是皇子就多了七個,更不要說加上公主了,最小的皇子剛出生一月,從這邊看太子又覺得自己的父皇絕對能熬過自己,搞不好他死了,父皇還沒死,畢竟太子府除了前頭三個阿哥,已經整整一年沒有任何孩子出生過了,連懷孕的都沒有。

    如此一對比,太子越發的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盼頭了,聖人再床上躺了三天,而後拄著枴杖給太后守靈,底下的幾個皇子各個都哭的很傷心,偏偏太子愣愣的看著聖人發呆,聖人的眼光一下子劃了過來,跟太子對上,太子的臉一瞬間的扭曲,而後是太子妃一下子把太子拉了下來,跪拜在靈堂前。

    跪在最前頭的忠勇王冷冷的笑了一聲,雍王面無表情的根本沒有去注意,慶王摸了兩把眼淚算是完成任務了,而後就乾巴巴的跪著,從頭哭到底的就只有六王爺跟七賢王,景王就一味的扶著六王爺的肩膀,不讓自己的弟弟摔倒在地上,而後一直安慰,聖人一眼看了過去就見著兩個哭的最慘的兒子。

    「朕自幼被太皇太后撫養在身側,父母膝下從未得一日歡顏,反倒是太后身邊,總有太后把朕當做孩子一樣的哄著,如今太后去了,朕的心也被挖了大半,如今朕已年老,爾等便替朕走一趟吧。」聖人摸著手裡的龍頭枴杖,而後掃到底下,「太子就去寺廟之中齋戒三月,便當是替朕盡了孝道可好?」

    太子跪在地上,一言不發,隨著年紀的變大,他是越發的蠢了,前頭跪著的皇后開口便謝了恩,而後太子這才醒悟的跟著一道磕頭,底下的眾人一道磕了,離的遠的都沒聽到這些事情,不過離的近的幾個都知道了,等著聖人離開,皇后自然也帶著一干後宮嬪妃離開了,最先爬起來的是忠勇王,他起身而後斜睨了太子一眼,而後溜躂著從太子前頭走過,幸災樂禍的哼了一聲。

    太子的臉色一白,一瞬間就站了起來,還帶倒了一旁跪著的太子妃,雍王倒是跟著起來,而後對著太子拱手:「太子殿下,臣弟尚且擔心德妃,先走一步了。」

    太子見著雍王對著自己依然恭敬,點點頭,而後一手搭在了雍王肩膀上:「孤知道你一向是好的,你去吧。」

    雍王點點頭,而後就轉身就到了自家六弟身邊,而後跟著景王一道扶著他離開了,幾個王妃自然也各自跟太子妃告辭,賢王妃則是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而後一手扶在一旁嬤嬤的手臂上,她的肚子有些顯了,她嫁給七賢王這麼多年,這還是他們府裡的第一胎,自從賢王妃懷孕之後,就不曾下過地,不過如今太后去世,自然要來的。

    「一會回府便去尋了太醫吧,總覺得有些不得勁。」賢王妃一手捏著帕子,一邊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她微皺著眉而後看著七賢王。

    七賢王伸手替過了嬤嬤扶著自家王妃:「本王出來前就吩咐了太醫他們候著,你且放心吧。」而後兩人恩恩愛愛的一同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逝水流年……希望大家喜歡這種寫法~甄珠十歲了~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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