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甄家兄長

《》章 節目錄 第十章 文 / 迷榖木

    甄應嘉當然沒有重生,甄珠其實這是想太多了。

    因著黃皇后在世,所以太子對於跟聖上的父子之情其實並不怎麼看重,更多的是找黃皇后聯絡感情,親母子麼!

    但是這也就直接導致了聖上跟太子之間的隔閡,雖然在甄珠看來,有了皇后在皇帝耳邊吹吹枕邊風對太子有好處,但是不要忘記了黃皇后的出身。

    黃家是自聖上登基之前投靠,立的自然是從龍之功,一開始自然是好的,只是日子久了,如今外戚權利過大,便成了禍患。

    此次黃河決堤,如今看來不過是賑災,可是過了岔子,之後自然是要決算的,之前朝廷曾經撥下三百萬兩的銀子給河督用來修建堤壩,春天才修的河堤,這才八月就絕了堤口,要說其中沒有事情,是誰都不信的。

    甄應嘉其實知道內情,因為那筆銀子是過了他的手的,可是偏偏要銀子的是太子,誰都沒辦法說什麼。

    老子撥錢治世,兒子撈錢貪污,對於甄家來說這就是兩難,而如今這筆銀子其實在江蘇臬台衙門府衙跟江北大營綠營軍中。

    不管怎麼說,太子畢竟是太子,而甄應嘉的話其實是因為之前聖上有跟他提起過,說是甄珠天生聰慧不如送入宮中,跟著幾個皇子一道唸書,也算是聖上對甄家的器重,讓甄珠進宮,自然是為了讓他跟下一任的皇帝打好關係。

    而雍王跟景王其實是太子的人,與其討好的太過明顯,不如暗地裡支持更來的不動聲色一些,甄珠會誤會是因為他知道日後雍王會做皇帝,至於絕對沒有重活一世的甄應嘉,當然不可能了!

    第二日,一大早,甄應嘉又早早的吩咐人將甄珠收拾一新,又出門見客。

    這次,甄珠依然很乖的坐在甄應嘉身邊,當然無視對方波濤起伏的內心的話,咱們的甄珠大少爺依然是個安靜的美男紙。

    「父親,今天我們還是要去見昨天見著的那位嗎?」

    甄應嘉點點頭:「昨個不過是過了場子,今天,雍王殿下在莊子裡做東,景王殿下又吩咐帶上你,一會若是父親不在你身邊,不要隨便亂說。」他還是很擔心,不過想到自己兒子的性格,似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甄珠伸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眨巴著他那雙黑溜溜的細長眼睛,小聲小氣的開口:「我就多吃東西,少說話,對吧,父親!」

    甄應嘉停頓了半刻,思緒從聖上到太子,又從太子到雍王,半晌無語,只得將甄珠抱在了懷裡:「莫非命也,順受其正,事故致命這不立乎巖牆之下,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珠兒,為父希望你為人正派,卻又不願你因為太過正直而死於非命。」一切都是兩難。

    甄珠其實想說,老爹,你兒子如今有了利器,不用太過擔心,可是又怕說出來之後被自己父親當做妖怪給燒了,那就更得不償失了,如今也只能小心的將自己的異常偷偷藏起來,變相的在瞞過家裡所有人的情況下再做打算。

    不說所有抱對大腿的人,最後都有好結果的,甄珠雖然上輩子只活了二十七,不過好歹也是當過官,混過官場的人,這點心眼還是在的。

    ——等等,上輩子我是怎麼死的?甄珠忽然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他隱約記得自己明明很開心,因為自己夫人懷有身孕,可是偏偏之後的幾個月的記憶並不存在,如今仔細一想,似乎只記得自己是病死的,可是生病前後的記憶完全沒有!

    因為聖上發話,讓雍王跟景王微服私訪,所以在整個江寧知道兩位王爺在的,除了甄應嘉就只有甄珠了,檯面上,兩王已經壓著糧草去了災區,但是只有甄應嘉知道,雍王等人又連夜雇了小船回了江寧,為的就是私底下查那三百萬兩的銀子。

    所以到了地方,是個不顯眼的四合院,等著進了屋卻見著一個平民式樣的人在院子裡的晃,見著甄應嘉跟甄珠都看直了眼睛。

    甄珠瞇眼發現這個人應當是雍王手底下的那個叫李衛的人,難道他們這時候就認識了?

    他沒多想,只是跟著父親走到了東側小屋邊,門口站著兩個侍衛,一旁又站著壯年,應當是雍王手底下的包衣。

    「主子們已經在屋裡頭等著了,還請應大人進去。」那人笑瞇瞇的湊上了前,長的不錯,臉上一堆飛眉入鬢,腰上繫著一把寶劍,見著的太陽穴就鼓起,就知道是個練武之人。

    甄應嘉對著他拱了拱手,就一步踏進了門,等著進了門之後左手邊就見著兩個王爺坐在矮榻上,左邊是穿著繡藍緞子裌襖的雍王,頭上帶著同顏色的帽子,帽子中央鑲嵌著拇指大小的藍色瑪瑙,手裡拿著佛珠正閉著眼睛養神,右手邊坐著景王,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裌襖,帶著帽子,一隻腳翹著,明明就快寒冬臘月了,手裡還拿著柄紙扇,由此可以看出對方騷包的習慣。

    甄應嘉上前就打了個千,甄珠自然是跟在父親屁股後頭磕頭,他人小,等著一磕頭整個人都只那麼一丁,似乎連膝下的軟墊子都遮不全。

    「快起,快起。」景王一邊笑著一邊讓甄應嘉起來,甄應嘉又在地上雙膝跪全的磕了一個頭,這才起來。

    雍王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他臉上基本沒什麼表情,只是一臉嚴肅的看著甄應嘉:「此次再臨江寧,是因著父皇的旨意,旁人也不知道何種底細,只有應大人是父皇欽點,可以信的過的,此次還需應大人了。」

    「微臣慚愧,單憑王爺們吩咐。」甄應嘉知道自己的那個折子果然受到了聖上的重視,可是明明已經說清楚了的事情,這皇帝還吩咐兩位皇子來拆太子的台,這是為何?

    甄應嘉臉上倒是沒露出什麼表情,不過大約是雍王知道他的心思,於是便吩咐人將一份奏折遞給了甄應嘉。

    他是彎著腰接了的,然後小心的攤開了折子,上頭赫然寫到江寧御史岳子風被害,甄應嘉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要不好了,太子爺,您就算要掃尾,也要從自己身邊掃起啊,直接幹掉皇帝的耳目算個什麼事啊,難怪原本準備掩蓋過去的聖上再次將事情提了出來。

    甄應嘉的手是顫著的,甄珠倒是很好奇,但是他知道此地不是自己能隨意的地方,所以就下意識的咬起了自己的手指。

    他不知道他的父親正在思考著怎麼讓雍王等人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能保住太子,讓□□不受到損傷。

    在甄應嘉看來,最好的結果就是太子損失一個幕僚將一切罪名抗走,雍王,景王快樂的換成任務,給予聖上一個交代。

    在所有人都打著各自的算盤,思考著未來的時候,西側院子的李衛的老娘正帶著岳子風唯一的兒子正在作死。

    因為城中流民居多,一夥難民將一架米店的米糧給搶了,李衛他娘得到消息,就帶著岳小滿聞風而起。

    不過因為女人,一個孩子怎麼都搶不過那些身強體壯的,於是只能留在最後攏了馬車上灑下來的白米。

    李衛他娘正揪著岳小滿的褲子讓他把褲子脫下來用來裝米。岳小滿雖然年還小卻已經知道廉恥,於是便不願意。

    就在兩人爭執的瞬間,官兵到了,所有留下來的全部被帶走。

    「不要,我不要去監獄,我就是撿了一點米,李衛,李衛,兒子,兒子啊!」李衛他娘扯著嗓子喊著,結果被人一巴掌乎到了臉上。

    岳小滿正準備喊姐姐,結果一看這,一嗓子的聲音就卡在了嗓子眼,只留下滿臉的眼淚鼻涕。

    「安分點,否則沒什麼好果子吃!」剛剛乎了李衛他娘一巴掌的衙役惡狠狠的亮了亮腰間的刀,而後掃了一眼底下抓住的二三十個人,手臂一招:「帶走!」

    所有人都被壓入了江寧府底下的江都府衙,而江都縣令正是馮月青,正是那個分到五十萬兩救災銀款,卻只花了十萬兩買米煮粥的人。

    甄應嘉小心的把奏折還給了一旁站著的下人,略一思考:「岳子風是聖上欽點的御史,負責的正式江都這塊地方,若是再此處出事,自然是跟江都府衙有關,王爺若是想要查,不如從此人入手。」

    「若是本王如此正大光明的往他那裡一去,恐怕那府衙從裡到外都已經被洗的乾乾淨淨了。」景王不屑的哼了一聲,刷的甩開了扇子,對著自己扇了扇。

    「若是如此,不如從暗地裡下手,岳子風已死,可是未曾聽說他的家眷,微臣隱約記得他尚有一子一女,且他那個女兒似乎還有寫功夫,恐怕是順利的逃出來了。」

    雍王依然八風不動的坐在上頭,也不說話,景王因為此話一挑眉,右手往矮榻中間的小茶几上一拍,「很好,應大人正是這江寧的地頭蛇,這找人的事,便勞煩大人了。」一臉正中下懷的表情。

    ——所以那個岳子風的兒女絕對還活著,而且肯定在江寧,甄應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些個王爺,總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搞的複雜,不是他們找不到,偏偏要自己找,這是拉自己上船的節奏,偏偏聖上還應了!

    到底不能拒絕,甄應嘉也就只能表了忠心。

    「王爺與其住在這裡,不如搬去微臣府上……」事情說完,甄應嘉就笑著邀請兩位王爺去自己府上住,不過他知道雍王跟景王是絕對不回去的。

    結果他又猜錯了,甄應嘉一開口,雍王便睜開眼睛,點了點頭:「有勞應大人了。」

    甄應嘉傻了,一邊一直努力捏著糕點往嘴巴裡自娛自樂的甄珠也傻了。

    說好的客氣呢!還能好好的做君臣麼!萬歲爺,你兒子這樣,真的沒問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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