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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相伴 文 / 葉逐月

    水三娘有時候也在想,明明她從來就不曾害過人,人卻因為她是蛇,就說她用心歹毒。而那些看似善良的如花姑子這樣的妖精,明明就偷了她的蛇丹,卻被其他的人都認為是無辜,水三娘真的想不通,原來不管是妖物還是人都是非常淺薄的的,他們永遠都只相信那些淺薄的東西,而不是去深究。水三娘以前還想去和所謂的人在一起交流,後來發現既然大家都認為我是壞人,那我做好人和做壞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三娘,你沒事就好。你和我走吧,這一次真的是謝謝你,我不知道那裡有機關!」剛才襄玲一心想著要去找陶醉,最後竟然差點就調入了那道士設的陣法中,幸好有水三娘,不然現在的襄玲早就灰飛煙滅了。要說這世間什麼最毒,最毒不過人心啊。

    最終陶醉也沒有出手阻止,也許他之前的認知是錯誤的,水三娘也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才是的,既然是襄玲決定的,那麼就隨她吧。有時候選擇信任一個人,其實也是一種能力。陶醉很小的時候被父母拋棄在那慌山之中,最後死後,那陰靈附在那竹子之上,才變成現在這樣。他也曾經是人,而他現在情願變成這妖精。

    至少在妖精的世界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會像人族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陶醉哥哥,你去看了安幼輿嗎?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花姑子的心裡還是滿滿的都是安幼輿一直都不曾發生改變過,事到如此,也還是這樣,她的心裡只有安幼輿。

    「他沒事,已經被放回家了。那個神筆如今也已經毀了。只是花姑子你知道人妖自古都是不能相戀的。你們在一起是不會有幸福的,你早些看開才好。」一直以來陶醉都是迴避這個問題,他不願意相信花姑子竟然愛上了一個窮書生了。因為他的心裡也是那麼愛戀著花姑子。只是到了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想欺騙他自己的內心了。

    「陶醉哥哥,你說什麼啊,我怎麼會愛上那個呆子呢?你相信我就好了,我肯定是不會愛上那個呆子了。」花姑子依舊不承認她喜歡上了安幼輿,同樣的問題,之前小葵也問過她,她也是這麼回答的。

    「你曾經去過安幼輿的夢境,安幼輿認識你,他也知道你不是人。不管如何,人妖不能相戀,花姑子你和安幼輿不會有好結果的。」陶醉不想去欺騙花姑子,有些事情花姑子必須知道。趁著現在還沒有愛的那麼深,趁早脫手,沒有什麼不好的。

    而花姑子則是用非常陌生的眼神看著陶醉,「陶醉哥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告訴我,妖和人不是一樣的嗎?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為什麼人妖不能相戀。是的,我就是愛安幼輿,他是一個好人,我為什麼不能愛她。陶醉哥哥你故意的對不對?你喜歡我,而我愛的那個人確實安幼輿,你故意的對不對?」花姑子覺得她自己真的是瘋了,只有她瘋了,她才會說這樣的話。

    陶醉捉住花姑子的手,依舊還是那個俊朗不羈的陶醉,他就那樣站在花姑子的面前:「花姑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你怎麼可以?」陶醉生氣了,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對花姑子生氣的陶醉,竟然在此時此刻再也忍不住的生氣了。

    對啊,這麼多年,他心心唸唸的花姑子竟然會這麼的想他,他傷心的永遠都不是花姑子愛上了別人,而是花姑子不信他。他苦笑了一番,原來這麼多年的愛護,這麼多年的疼惜,竟然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陶醉現在突然發現,原來他從來都不懂妖精了。

    「陶醉哥哥,你不要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花姑子終於意識到剛才她那個話實在是太傷人了,以前不怎麼覺得,現在總算是知道這些事情了。所謂的傷害竟是如此。

    「罷了,我已經將這話告知於你,至於你信還是不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幫得了你,我進去看看襄玲怎麼樣了?」陶醉不是聖人,他也有喜怒哀樂。

    以前他將全部的身心都投到了花姑子的身上,現在驀然回首才發現,原來他還是一個俗人,還是計較得失,想要回報的。他做不到那種博愛,既然花姑子執意如此,他無法阻止。

    「陶醉哥哥,我知道的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是愛上了安幼輿。不管人妖到底能不能相戀,我都要和安幼輿在一起了。像一對平凡的夫妻那樣生活著。」最終花姑子也沒有選擇逃避直接將話說明白了。

    既然已經被陶醉說破了,花姑子也不能迴避這個問題,就算她是一個妖精,也有追求愛情的權利,她一直就看著陶醉。

    「花姑子,我希望你不要後悔你的選擇,既然這樣,那你就自己決定吧。」陶醉轉身,而花姑子也幾乎在同時轉身,去尋安幼輿去的。陶醉也沒有回頭,忘記花姑子,重新開始吧。

    陶醉將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心還是很疼,原來人族所謂的心痛,竟是這樣啊。可是他明明就是竹妖,竹本無心,奈何他有情呢?為何他還會心疼呢。陶醉仰天長笑道,一陣癲狂。

    而此時在洞裡,襄玲正在給水三娘處理傷口,水三娘望著襄玲:「小狐狸,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你難道不害怕我在這裡把你給吞了。」水三娘看著襄玲,襄玲現在正在給水三娘包紮。一直低著頭,十分仔細的包紮。

    「我相信三娘才不會是那種人呢,你要是想吃了我,早就被你吃了。我這條小命就是你救下的,三娘,其實你一點兒都不壞。」襄玲繼續給水三娘包紮。

    「你小心一點,真的很疼的額,輕點!」

    水三娘吃痛,望著襄玲,那襄玲剛才手勁大了,弄疼了水三娘。

    襄玲拍了拍手,已經搞定了,笑著對水三娘說道:「怎麼樣,還不錯吧,你是蛇妖啊,妖精怎麼可以怕痛啊!」襄玲十分吃驚的望著水三娘,襄玲知道這蛇族都是冷血動物的,應該是不會害怕痛的。

    水三娘活動了一下筋骨:「我可是告訴你,我們蛇族最害怕的痛了,而且也不會讓我們的獵物很重的,我們都是一整個吐下,就像這樣。你想不想試一試!」水三娘逗著襄玲。

    襄玲下意識的閃到了一邊:「陶醉哥哥,你怎麼也來了?」就閃到了陶醉的身邊。陶醉也下意識的扶住了襄玲,襄玲就笑著望著這陶醉,水三娘見到這個陣勢,也就知道這陶醉肯定是有話要與襄玲說的,就果斷的閃開可,將這裡的空間留給了陶醉。

    「襄玲,你沒事吧,剛才水三娘對你說了什麼?」陶醉剛才一進來就看到了襄玲驚慌失色,以為水三娘欺負了襄玲,就想著來幫助襄玲。

    「沒事的,三娘很會說笑的,花姑子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進來?」

    襄玲習慣性的去看花姑子在不在,畢竟陶醉一直以來都是隨侍花姑子左右的,今天卻沒有看到花姑子的身影,確實十分的出乎襄玲的意料。襄玲剛剛問了之後,陶醉的眼神就十分的暗淡了。

    「花姑子去找安幼輿去了,襄玲我……」陶醉在此時此刻竟然顯得是那麼的無助。

    襄玲瞧見陶醉這樣的失魂落魄,聊想他現在肯定是很傷心的,就趕忙笑道:「好了陶醉你也不要這麼傷心難過了。你還有我啊,我還在這裡等著你的,怎麼嫌棄我嗎?」襄玲撲哧一笑,一雙耳朵就露出來了,和初次見到陶醉的時候一模一樣,那小耳朵真露出來的。她習慣性的摸了摸耳朵,對著陶醉說道:「陶醉哥哥,我的耳朵怎麼出來了?你快幫我變回去,等下子被水三娘發現了,她肯定會笑死我了。」

    襄玲氣的直跺腳,不一會兒她的尾巴又出現了,陶醉看到襄玲如此這般,突然也就笑了。「好了,我來幫你,襄玲你自己也要好好的修煉啊,不然我不會你身邊那該怎麼辦才好呢?」陶醉有些不放心的望著襄玲,而襄玲則是一笑。「沒關心,你不在我的身邊,我一直會在身邊的,你答應我的,要陪我去找娘親,所以在找到娘親之前,你都會在你身邊的。」

    襄玲抓住這一點,不讓陶醉離開,陶醉只能搖頭,原來被愛,被需要的感覺竟是這麼的好。「那好,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娘親的,我們有很長的時間。」這話陶醉根本就沒有說完,陶醉其實想說的,有很長的時間,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是的,陶醉哥哥,我們本來就有很長的時間來著,對了,你快點幫我變回去,不能讓水三娘看到了,不然她肯定會嘲笑我的。」襄玲還是害怕她現在這個樣子被水三娘看到了。

    「不要變了,你這個小狐狸我早就看到了。話說,你真的好挫啊,怎麼就變成這樣的了呢?瞧瞧,這毛茸茸的耳朵,還有這尾巴,還真的有點兒意思。」水三娘說著就要去捉襄玲的尾巴。

    襄玲當即一個閃身,一著急,突然那尾巴和耳朵全部都不見了,沒有陶醉的法術,原來襄玲自己也可以辦到了。

    「哈哈,我自己可以辦到的,水三娘我才沒有那麼挫呢?」

    十年後,西湖之畔,日落時分,總會看到一青衣男子伴著黃衣女子在湖邊閒庭信步,那女子偎依在男子的懷中,對著男子淺笑淡淡,輕輕的喚那男子:「夫君!」

    而那男子則是揉著女子的頭,對著她一笑。

    常在西湖邊上的人都知道,那男子叫陶醉,在他懷裡的真的他的夫人—襄玲。不管這陶醉俊美,襄玲更是國色天香,這兩個人走在路上,總是讓路人頻頻回首。襄玲一笑,讓那在河邊看景的男子,都為之一愣,還有人曾經因為這個而落水的。而那陶醉手握長笛,吹奏起來的,更是讓那湖邊的少女清新,只是當著襄玲和陶醉站在一起的時候,都認為這是一對璧人。

    「陶醉哥哥,你瞧那荷花開的多美啊!」襄玲望著那西湖之中的睡蓮,那睡蓮如今已經全開了,確實是相當的美。而陶醉則是將襄玲摟在懷中,笑了:「再美也美不過你,襄玲,我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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