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章 被刺 文 / 葉逐月
陳阿嬌和衛子夫兩個人的對話,沒有人知道。也就他們兩個人知道而已,一切都按計劃進行,陳阿嬌還在等,一直都在等一個時機而已。一個恰當的時機,兩日後,陳阿嬌依舊和往常一樣,在宮裡無事描紅。最近她一直熱衷這種描紅遊戲,這種可以讓人冷靜下來的有喜,陳阿嬌相當的喜歡。彩陶依舊站在她的身邊,望著陳阿嬌描紅。
「娘娘,奴婢看你整天都在描紅,真的有那麼好玩嗎?」彩陶有些搞不懂陳阿嬌了,如今李夫人已經死了,衛子夫已經被廢,而且先後宮又沒有緊新人,正是取悅皇上的好機會,為什麼陳阿嬌就一直沒有任何的行動。即使皇上偶爾來這裡坐坐,她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關心,好似皇上來不來都無所謂的樣子,這讓彩陶更加的疑惑了。
「好玩,當然好玩了,如果不好玩的話,我怎麼會一直玩呢?彩陶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對於彩陶這個宮人,陳阿嬌稱不上多麼的喜歡,因為這個宮人真的不是很聰明,如果不是陳阿嬌護著,在這後宮之中不知道要死多少次。可是就是因為彩陶說話真實,這讓陳阿嬌在這後宮之中也感覺到一種真實,一種從別的地方感受不到的真實而已。
後宮之中太多的虛假,而這種真實就有些卻顯得是那麼的難能可貴了,而現在陳阿嬌還能保護彩陶,所以也就任由這個女孩子那樣下去了。而如今這個彩陶依舊保持著這一份真實,有什麼話也都直說。
「娘娘,如今這後宮之中,就你一位夫人,你為何對皇上那麼冷漠,比如昨夜皇上明明可以留下的,卻被你給弄走了,彩陶真的不懂,娘娘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果然這彩陶還是在擔心陳阿嬌得寵的事情,彩陶就是想要陳阿嬌重生得到寵愛,然後坐上那皇后之位,而且在她看來,這相當的可行,而此時的陳阿嬌則是一笑。
「彩陶,你以為皇上在我這裡留宿,我就重新得到寵愛了嗎?我想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了?」陳阿嬌歎氣一下,這彩陶永遠都學不到聰明,她永遠看的都是表象。
「難道不是的嗎?娘娘,只要皇上多在這裡留宿,你得到皇上的寵愛,也許娘娘還可以重新當上皇后的?娘娘你難道不想重新當上皇后嗎?」彩陶越發的不懂陳阿嬌,以前她說話,陳阿嬌一般都會聽的了。可是自從上次陳阿嬌上吊自殺之中,她說話,陳阿嬌一般都不會聽了,只是笑著覺得她相當可笑而已,可是她明明就沒有那麼可笑啊。
「當皇后?當皇后之後又能如何,等著被廢嗎?已經廢了兩個皇后了,那衛子夫不是昨日的我嗎?如今那皇后之位我已經不在乎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陳阿嬌依舊淡淡的了,有些事情不是她不熱衷,而是她從來要的就不是那個。也許大部分這後宮的女子都想要當上皇后,母儀天下,可是她陳阿嬌要的從來都不是母儀天下,她想要君臨天下。
「娘娘,話也不是這麼說的,皇上不會兩次廢後的了,肯定不會的了,娘娘你就爭取一下吧。」彩陶還是想要陳阿嬌過的好一點,雖然她現在在後宮的地位最高,而且還管理這宮務。只是這一切都是在沒有皇后的情況下,如果有皇后的話,以後陳阿嬌還是要被皇后給壓下去。而且國不可一日無後的,立後早晚的事情。
「我已經知曉了,只是彩陶這些話,你只可在我表現說說,其他人萬萬不可說,你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聽說今天皇上出宮了?」陳阿嬌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句。
這皇上就比較自由了,不像陳阿嬌這樣宮妃整天都被困在這後宮之中,他則是可以出宮,而宮妃一旦進宮,卻只能永遠留在這裡。即使陳阿嬌以前當皇后的時候,依然還是要在宮中,不得外出了。
「是的,娘娘,今日皇上下朝就已經出宮了,聽說要去見什麼奇女子?」彩陶身為陳阿嬌身邊的心腹,其他方面並不好,不過對於皇上的行蹤倒是瞭如指掌。這也是他們這些宮人必須關心的事情。
陳阿嬌如今已經停筆可,這劉徹果然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雖然最近常來她的宮裡,卻沒有一次留宿的。到也不是陳阿嬌怎麼冷淡,而且劉徹已經對陳阿嬌膩歪了,這男人就是這副德性,不管你是多麼的美貌,時間久了,男人都會膩歪了。他們喜新厭舊,就會去尋找新的目標,而劉徹這一次新的目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鉤弋夫人。
要說這鉤弋夫人倒是也是一名奇女子,為了得到劉徹的垂青,從小的時候就一直握拳,不打開,直到遇到了劉徹,被劉徹給打開了。還真的在乎一個「奇」最後被劉徹封為鉤弋夫人。而這鉤弋夫人還生下了後來的太子了。不過最終她也沒有笑到最後,被劉徹立子殺母,就是為了防止女子干政。這劉徹最反感的就是女子干政。
要說為什麼如此呢?主要是劉徹登基之後,在政事上經常收到竇太后的壓制,也就是劉徹祖母的壓制。那個時候如果不是館陶公主出力,劉徹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登上皇位,而且坐穩。說到底這劉徹能夠有今天都是館陶公主所為,而館陶公主為何那般幫助劉徹,其實也很簡單,還不是因為陳阿嬌是她女兒嗎?她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女兒。
卻不曾想到將這劉徹登上了帝位,結果到了後來卻等到劉徹的廢後詔書,要說這館陶不生氣,那絕對是假的。無奈如今這劉徹已經坐穩了皇位,館陶公主也動不了他了。所以陳阿嬌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了。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奇女子。看來皇上又是耐不住寂寞了,只是這宮外的女子最是危險了,路標的野花可不能隨便采,皇上真的是太大意了。」陳阿嬌站起身子,看向遠方。她等了六年,就一直等這個機會,那麼她是不是應該該謝謝那一位如此處心積慮的鉤弋夫人呢?如果不是她的話,劉徹也不可能出宮,如果劉徹不出工的話,她也沒有這個機會的。如今她終於找到這個機會,她自然也不會放過了。
「娘娘,你到底說什麼,什麼野花啊?難道你知道皇上出宮幹什麼嗎?」彩陶有點不明白陳阿嬌,剛才陳阿嬌聽到皇上出宮了,竟然笑得那麼燦爛。彩陶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陳阿嬌的笑容了。自從衛子夫進宮之後,陳阿嬌就沒有笑過,直到今天彩陶才看到陳阿嬌的笑容,衛子夫竟然笑的如此難得開心了,真的是愛少見了。
「不知道啊,皇上出宮自然有他重要的事情了,這個我怎麼知道呢?彩陶我餓了,讓人快點準備吃食吧。」陳阿嬌將彩陶打發下去了,這樣的時刻她想要獨自的分享,其實在三天前,在衛子夫被廢的當晚,陳阿嬌在這宮裡暗探的幫助下,回到了館陶公主府,見到她的母親——館陶公主。這館陶公主並不以為陳阿嬌的會出現。
「阿嬌,你終於出出來,如今衛子夫已經被廢了,而我們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是不是應該開始了?」六年了,館陶公主整整沉寂了六年,她也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讓劉徹重新知道她館陶公主的機會。
自從劉徹坐穩皇位之後,廢了陳阿嬌,對著館陶公主的態度也一落千丈,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恭敬之色。那王娡更是如此了,這讓館陶公主大為老火。十分的生氣,而那日聽到陳阿嬌的計劃的時候,當時館陶公主就心裡大驚。畢竟那種事情做不好就是謀反,倒是可是株連九族的大事情了。館陶公主心裡還是有點害怕的了。
不過並不代表她就不同意陳阿嬌的做法,想當年她是劉啟的親姐姐,如果女子也可以當皇帝的話,那麼必須是她打的,為什麼女子就不能當皇帝了,而她只能是長公主,劉啟卻成為了皇帝。對於她的親弟弟,館陶就不想多說了,畢竟這自古男兒當皇帝好似天經地義一般。而那日被陳阿嬌那麼一說,館陶心裡也有了想法。
是啊,論血統的話,她更有資格當上皇帝,而不是劉啟,而她陳阿嬌和劉徹一樣,兩個人同樣都可以當皇帝,她是不會退讓的了,當即就和陳阿嬌一陣合計,就商量除了對策,兩個人整整等了六年,才等到衛子夫被廢。一旦衛子夫被廢的話,那麼衛青那邊勢必就造成離心。只要皇上和衛青造成離心了,以後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還要等等。劉徹在宮中,那宮裡到處都是他的人,我們不好下手,等等吧,肯定可以等到劉徹出宮的,他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果然被陳阿嬌不幸言中了,這劉徹還真的是耐不住寂寞的人,這麼快就出宮了,而且還是去尋找「奇」女子,一旦出事情了,即使說出去,也不是很光彩的了。
陳阿嬌還在這邊回想這,那邊彩陶已經將吃食準備好了,她很安靜在吃飯,胃口大開了。現在她還在等消息,以館陶公主的做法,那麼應該不會失手,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有消息傳入。她還在等。
「今日這筍子味道還是不錯的,明日多做一點吧。」陳阿嬌依舊和平時一樣,一邊吃飯一邊對身邊的彩陶是不是的點評一兩句,而彩陶一直都在不停的點頭,不停說話。
「娘娘,奴婢知曉,明日定多做一點,如果娘娘覺得今日還想吃的話,奴婢現在就被御膳房在要一點來。」彩陶看到今天陳阿嬌心情不錯,而且還吃了這麼多的飯,她的心情也好起來了。
「不用了,今天我已經吃飽了,不需要另外通知了。」陳阿嬌覺得飯已經吃的已經差不多了,就放在碗筷,讓人撤盤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模一樣。就在此時,突然有一個宮人模樣的人,慌慌張張的來到了跑到了陳阿嬌的身邊,連通報都沒有。陳阿嬌正準備發火。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被刺了,如今危在旦夕!」那宮人哆哆嗦嗦的,陳阿嬌當即一聽,立馬就表現出來震驚和擔心的樣子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竟然是這樣。
看來館陶公主那邊已經成功,劉徹終於被刺了,這一次陳阿嬌會讓他嘗嘗她的厲害了,不過此時這面子工程還是要做好的了,「被刺,那皇上現在怎麼樣了?如何?帶我去見皇上,快,一點要快!」陳阿嬌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儀容,就要求那宮人帶著她一起去找皇上了。而那宮人立馬的起身,就帶著陳阿嬌去見劉徹去了。
而此時甘泉宮已經站滿了人,陳阿嬌是劉徹的宮妃,所以就被允許進入了,她進去之後,就看到那些太醫在忙碌著,而那血水則是一杯一杯的往外拿,顯然這劉徹如今傷得不輕了。
「皇上如今到底怎麼樣了,你們跟我說實話,我想要聽實話?」如今這後宮之中,陳阿嬌的地位是最高的,如今皇上被刺,危在旦夕,太醫們也十分的擔心了,這一旦皇上出事情了,他們怎麼辦?」
「夫人,皇上不大好,怕是回天乏術,如今臣等只能全力以赴了。」那太醫倒是也誠懇,這一次那刺客很明顯就是要劉徹的命,而且刺客刺殺完畢之後,就當場自絕,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
「不是只是被刺傷了嗎?那也不可能這麼嚴重的吧!」陳阿嬌問道。
那為首的太醫看著陳阿嬌,此時的陳阿嬌反應也很正常,皇上出事情了,她一個宮妃該有的情緒全部都有了,她甚至騙過了太醫的眼睛,以及那宮門外素偶大臣的眼睛,包括東方朔和張湯。
「夫人,你有所不知,那人在劍上碎了毒,皇上不僅僅是被刺傷了,而且還中毒,所以如今一直血流不止,臣等一直都在止血。」那太醫長歎道。而陳阿嬌依然明白了。
「好的,這些我已經知曉了,你們已經全力救治皇上。」之後陳阿嬌就安撫了一下其他的宮妃,畢竟如今在這後宮之中,只有她是最大的,而當陳阿嬌走到了宮門之外。
「如今皇上傷重,各位還是請起吧,朝野之上的事情,直接送到這甘泉宮。」陳阿嬌掃了這些人一眼,果然有一個老者站出來了,一看這個老者,陳阿嬌就明白了,肯定是反對的了。
「夫人,如今皇上傷重,這朝野知識,送到甘泉宮之中,難不成是夫人想要後宮干政嗎?」他的話一下子就讓現場的氣憤凝重起來,畢竟這後宮干政影響不好,從高祖皇帝那一帶就被明令禁止了,只是很諷刺的時候,後宮干政一直都存在,現實有呂雉,後來又竇太后。如今馬上就要有她陳阿嬌。
陳阿嬌望著那一老者:「我和皇上乃是少年夫妻,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皇后了,可是如今皇上病重,我為他分憂何錯之有,後宮不得干政,那請韓大人告訴我,如今這朝野之事,應該怎麼辦?」陳阿嬌絲毫不容情面,就直接問那韓大人。這個韓大人到底也是一個笨人,其實在成幾乎所有的朝臣都很反對陳阿嬌,而只有他一個人站出來。
這樣人倒是一個硬漢子,只是他跟錯了主子而已,陳阿嬌記得這個人的樣子,必要的時候也要殺雞儆猴,不然這些人還以為她好欺負呢?那韓大人如今年紀已高,聽到陳阿嬌這麼一說,當即就硬氣道:「牝雞安能司晨?夫人終究是女子,這女子不能干政,即使如今皇上病重!」
「牝雞司晨?好一個牝雞司晨。如今陛下傷重,我只是為了陛下分憂,就被你說成牝雞司晨啊。雖然現在我已經不是一個皇后,但是也不至於成為牝**,韓大人你好大的口氣,來人來,把韓大人給我拖下去,二十大板!給我打!」
陳阿嬌這話一落音,就有人紛紛的跪下,為這韓大人求情,陳阿嬌一看,就明白了,當初有趙高指鹿為馬,來分辨敵友。而她今日就利用這個韓大人,好生相看一下,看到到底是那些人在跪拜。奇怪的是,張湯和東方朔兩個人竟然沒有下跪,也沒有給這韓大人求情,真的好奇怪呢?
「你們難道想要和韓大人一樣嗎?如果大家也真的覺得我是牝雞的話,那麼同樣,一人二十大板!」陳阿嬌大聲喝道,而那些人全部都集體沉默了,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可憐的韓大人就這樣被拉下去,痛打了二十大板,第二天上朝都爬不起來。
「那麼既然大家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就先下去吧,如今皇上病重,那朝野大事情,就全部都送到甘泉宮吧,其他人都下去吧,東方先生和張大人你們兩人先留下吧。其他人可以走了。」
對於東方塑這個人,其實以前的太平就一直想要見,無奈這個人幾次三番的推諉,怎麼也不肯見她。這一次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見到這東方先生了,而張湯自然是陳阿嬌想要拉攏的對象,今天這兩人竟然全部都沒有支持那韓大人,好生的奇怪。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如今這甘泉宮只有忙碌的太醫和陳阿嬌,東方朔以及張湯三人了。「東方先生,張大人,今日我是特意將兩位留下,如今皇上傷重,不知道兩位大人有何看法?」
陳阿嬌望向這兩人,張湯她還有些接觸,可是東方朔一直就和迷一樣,讓他十分的看不透,只能這樣看著這張湯,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那東方朔一直沉默,首先開口的是張湯。
「皇上到底傷的有多麼的重?還請夫人告知?」張湯其實也和劉徹同行,當時那人真的是來的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好生的看,那人就已經行刺成功了。本來他已經上前捉拿的,可惜那人倒也是一個狠角色,當場自絕,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這個案子確實是相當的棘手。
「很重,只能看老天了。」陳阿嬌無奈的說道,張湯突然就覺得一陣眩暈,如果劉徹真的駕崩了,那麼後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國不可一日無君,那該怎麼辦呢?皇子都那麼小的。
「那夫人怎麼看?」
一直沉默的東方朔開口,望向陳阿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