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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0章 [毀扇] 文 / 尤阡愛

    他這次又喝高了,面如緋玉,眼神迷散,走路都東倒西歪,來到華軒堂時,他勉強離開侍從的攙扶,晃晃悠悠向太妃行下一禮,已是講話都不利索了:「娘……聽說您急著找孩兒……有事啊……」

    太妃五指緊握椅把,氣到臉都煞白了,上來便劈頭蓋臉地把他訓飭了一頓,容歡老老實實低垂著雋美臉容,隱見雙頰一片嬈嬈的桃花嫣紅,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真是越來越不成體統了。」太妃發了一通火後,反而拿這個兒子莫可奈何,深深歎息,望向坐在身旁的幼幼,「他醉成這樣,我瞧著今晚是說什麼也聽不進去了,你先扶他回去,讓他早點歇下吧。」

    幼幼一愣,本以為太妃把容歡找回來只是為了訓誡,此際才明白太妃是抱著為他們倆打算的心思,不敢不應,向老人家請了安,走到容歡身邊,朝其中一名侍從道:「我來吧。」

    她伸手扶住容歡的左臂,不知是否錯覺,那修長的身形彷彿僵了下,容歡徐徐側過頭,氤氳醉意的眼神凝著她的臉有幾分癡愣,最後像是瞧清楚了,一對桃花長目彎彎瞇起,張口笑道:「我的好王妃,真是有勞你了啊。」

    他刻意加上一個「好」字,落入幼幼耳畔,濃濃的諷刺意味十足。幼幼懶得搭理他,況且太妃在場,露出一抹渾不在意的笑容,趕緊攙著他回去了。

    比及紫雲軒,扶他坐到床上,幼幼這一路簡直受夠了他身上的酒味,用帕子在鼻前揮了揮:「你怎麼又喝了那麼多酒?」

    容歡倚上床頭,左腿蹬著腳踏,右腿搭在床邊,大概屋子裡炭火充裕,燒得他本就暈紅的臉龐愈發生艷了,聽到幼幼的質問,他彷彿有些不耐煩,隨手扯開衣襟幾枚金絲盤扣。

    幼幼繼續講:「不是我說你,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平時在外面怎麼玩我都不管,但今天是娘的壽辰,你就非得惹的她老人家動怒嗎?」

    容歡眉頭高高蹙起,一邊揉著耳朵一邊開口敷衍:「知道了,回來就嘮嘮叨叨,能不能讓我耳根清淨清淨?」

    幼幼氣得乾瞪眼,此時習儂入內,端來一碗解酒湯給容歡解酒,幼幼緩了片刻,才接適才的話題講:「你以為我願意跟你說這些嗎,實在是娘近來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你就不能稍微收斂點?」

    她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先前那兩名丫鬟你看不上便罷了,你喜歡什麼樣的,直接納進來便是,總好過天天在外面鬼混,剩下的事我自會跟娘說。」

    容歡剛喝了兩口解酒湯,也不知被她哪句話觸及神經,舉手「匡啷」一下,將瓷碗摜在地上,摔個粉碎。

    幼幼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仍面色不懼地坐在繡墩上,而習儂察覺到二人之間僵凝的氣氛,大氣不敢喘一聲,收拾完殘渣便急匆匆退了出去。

    彼此對視一陣,容歡略帶嘲諷地笑了:「王妃真是義正言辭,裝的一手好賢惠。」

    幼幼不禁皺眉:「你什麼意思?」

    容歡冷笑:「我是在外面花天酒地,至於你天天想些什麼?別以為我不清楚。」

    幼幼被他陰陽怪調的語氣激怒,「蹭」地坐起來:「你把話講清楚了,我想什麼了?你成天在那種胭脂粉地廝混,難道還有理了?」

    容歡反唇相譏:「那你呢?我是你丈夫,你腦子裡想的是誰,念的又是誰?你捫心自問對的起我?」

    幼幼猛然一震,臉色呈現不自然的蒼白,啟唇吐出兩個字:「荒謬!」轉身就要走。

    但容歡旋即從後追上來,抓住那隻玉腕,將她扳過身直視:「怎麼了,被我說中?不敢承認了?」

    他滿目赤紅,好像染著血一樣,濃濃的,殷殷的,恨不得流淌出一地紅色,看起來分外嚇人。

    幼幼被他握得手腕咯咯作響,疼痛欲裂,極力忍耐著開口:「你今晚撒的什麼酒瘋?」

    容歡彷彿早已看穿了她,寸步不讓地逼問:「你說啊,是不是不敢承認了?還是非要我拿出證據來?」

    幼幼根本不想跟他辯解:「簡直不可理喻!」

    大概是這一刻,她眼底的厭惡暴露無遺,容歡忽覺胸口是那麼痛,那麼難以遏制,是飲下再多再多的酒、用再多再多的酒精也無法麻痺的痛。

    「好……」他深深笑了,放開她,跌跌撞撞往妝台走去,拉開紫檀木矮櫃的末層抽屜,拿出一軸畫卷跟一枚錦匣。

    「今夕何夕,只願安好……」他念完上面一行小字,譏嘲地笑了兩聲,便狠狠將畫中女子撕成四分五裂。

    幼幼呆若木雞地立原地,看著那幅一直被她小心翼翼珍藏的畫卷,變成無數碎紙,宛如漫天小蛾在他週身零零星星飄落時,才終於醒悟到他做了什麼。

    當容歡繼續打開錦匣,拿出那柄月色榭蘭藏香紈扇,幼幼臉上呈現從未有過的驚恐……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幽蘭客就是孟瑾成的自號,那柄扇子的由來……其實,他心裡早就一清二楚了……

    意識到什麼,她害怕地打著哆嗦,脫口念出兩個字:「不要……」

    那柄月色榭蘭藏香紈扇,是瑾成哥哥當年親手送給她的禮物。

    是她生命裡最美好的一段記憶。

    也是……也是唯一的一份想念了……

    她飛快衝上去,可惜為時已晚,容歡已經將月色榭蘭藏香紈扇丟進火盆裡,「轟」地一響,火焰登時躥得老高,像無數條火蛇,盡情肆意地撲捲吞噬。

    幼幼捂嘴發出尖叫,瘋了般奔到火盆旁,揮手一掃扇柄,燃成一團火球的扇子便跌落在地上,她急得跪下來,握住扇柄來回在地面拍打,甚至不管不顧地用兩條袖子去撲上面的火。

    直至最後幾點火星子被撲滅,她瞪大眼睛,手指發顫,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已被燒焦,只剩下一團黑糊糊扇框的紈扇,整個人好比篩糠般痙攣顫慄著……芳閒園……朱梅搖曳……溫潤公子解下斗篷輕柔地為她披上……一幕一幕……

    她彎□,猛一闔眼,終是痛哭流涕。

    容歡一廂冷眼旁觀,俊龐上帶著報復性的冷笑,那一刻,他覺得痛快極了,解氣極了,似是長久以來積攢的怨怒,終於宣洩而出,甚至想仰天大笑。

    可胸口,胸口為何還在陣陣作痛?

    看著她哭得那樣難過,那樣傷心欲絕,為何他更感到了一種無邊無際的絕望?

    容歡想起來了,每一次她的傷心,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她為他難過落淚,為他睹物思人,哪怕做夢也揮之不去,只要是他的東西,她都像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愛護。

    她,沒有為自己傷過一次心,沒有一滴淚給過自己。

    而她為孟瑾成付出的種種畫面,宛若野火燎原般在他的頭腦裡瘋狂燃燒,燒得血肉沸騰,燒得神經崩潰,最後像烹油轟隆炸開,燒得他渾身上下連渣子都不剩。

    他眼睛裡全是紅紅的血絲,上前把她拽起來,按在牆角,俯首吻去。

    幼幼搖晃著腦袋,尋到空隙,伸手往他臉上摑去一巴掌:「容歡,你這個瘋子!」

    容歡摀住臉一愣,緊接著聳肩笑起來:「是啊,我就是瘋了。」

    他明明笑著,卻比哭還難看,一雙眼睛惡狠狠瞪著她,瞳仁最深處,翻滾著說不清的愛恨滔天:「你到現在還想著他?還想為他守身如玉?我告訴你,這一次,我偏不讓你如意,偏要毀了你!」

    幼幼像只釘死的蝴蝶,兩條胳膊被他按上牆壁,剛要發出聲音,嘴巴就被他牢牢封住,她不肯張口,唇瓣被他咬出好幾道牙印子,幼幼趁機猛踢他的膝蓋,大概真是踢狠了,他吃痛地悶哼一聲,鬆開手,幼幼使勁往外間跑,但很快被他從後抓住衣裳,「撕拉」一響,衣衫由中間生生裂開,露出一片雪玉般光滑無暇的香膚。

    幼幼被他攔腰錮住,大喊著習儂掬珠,二人聞聲迅速趕進去,一瞧幼幼釵橫衣散,而容歡跟要殺人一樣揪住她的頭髮衣裳,紛紛捂嘴驚呼:「王爺……」

    「全他媽給我滾出去——」容歡絕美如斯的臉龐因極度怒火扭曲到微微變形,目含警告地望過來,像地獄鬼魅閃爍出的光緒,簡直令人毛骨悚然,「今天哪個不想活了,就過來阻止我看看!」

    一時俱被他駭人的威懾所震,習儂與掬珠嚇得不敢上前,焦急而為難地看看主子,不得不合門退下。

    幼幼本就身軀嬌小,被他挾小雞似的帶入臥室,一下子丟到床上,幼幼覺得背脊都快撞裂了,兩眼直冒星星,等省回神,容歡已經急不可耐地覆壓下來,好像懷著極大仇恨,瘋狂撕扯她的衣服,那些精美華貴的綾羅綢緞,在他手下全變成一塊塊破敗的碎布。

    「容歡,你別這樣!」縱使他們的關係冷至冰點,偶爾他會動怒發脾氣,但對自己的態度多為忍讓愛護,何曾像今日這般,完全是失去理智的狂獸,粗魯野蠻到令她害怕。

    幼幼渾身已經光溜溜的,如條剝光鱗片待宰的魚兒,大約察覺這次他是動真格的,急得眼淚都迸出來,連踢帶打,施出渾身解數抵抗,然而那點女子之力,對一個常年習武身體精壯的男人來說,根本微不足道,容歡很快脫光自己身上的衣物,拿腰帶捆綁住她兩條不安分的手臂縛在床頭。

    「容歡,你敢再碰我一下,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她歇斯底里的大嚷。

    容歡臉上湧現一種痛楚而怨怒的猙笑,跟瘋了沒什麼兩樣:「碰你?我今晚不僅要碰你,還要干你,公玉幼,我就是讓你搞清楚,你究竟是誰的妻子,是誰的女人!懂麼?我就是要玩你,糟蹋你,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俯首啃咬的她脖頸,一根手指順勢探入她兩腿間的花谷。

    作者有話要說:嘖嘖,這就是男人骨子裡的獸性啊。

    飛飛女王:2014-11-2719:59:41霸王票

    〃summer。:2014-11-2720:09:04霸王票

    阿貝貝:2014-11-2720:34:38霸王票

    非常感謝三位白富美姑娘的大力支持,群麼一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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