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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喜歡 文 / 瞳師

    她這句話問完,風溯忽然覺得自己臉皮似是還不夠厚,平日裡調戲小捕快她是拿手,可真要說出來什麼……

    堂堂一代大俠,耳垂紅的似是剔透的紅寶石,她動了動嘴唇,最後道:「許是對你有幾分喜歡。」

    許牧近日來總覺得風溯不對勁——哪會有人無緣無故對別人如此之好?她心裡懷疑女俠是從水井出來的時候對自己有了好感,要不然,這人第二次見她的時候,為何要攔下她的馬?

    今日風溯為她梳發時,許牧將一點一滴都想的甚是周全,心中也隱隱約約有了些感覺。但她自己琢磨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

    她本以為,風溯會不承認的。

    許牧怔怔地看著她,看了半天,結結巴巴地向她道:「其實,我在你離開後不久便追來了,你一心放在你師姐身上,並未注意身後……後、後來,我想救下音幫主,可晚了一步……再後來,咳,我就出來了。」

    她這話題轉移的實在算不得巧妙,風溯知道她臉皮薄,剛才能問出那些話已是不易,便也不為難她。

    風女俠笑了笑,接著話題道:「是我錯,怕你跟來出事,便沒有帶你,惹得你生氣。」

    「沒、沒什麼,剛才我也是太過激動……」

    許牧說完就想唾自己,這對話好似兩個孩童吵架後的互相道歉,你一言我一語,便化解了恩怨。

    風溯倒不在意,既然小捕快心結已解,她也可以放心了。又看了眼紅臉捕快,她轉過身看向音幫主屍體的面前,道:「你打算如何和衙門稟報此事?」

    「我若如實稟報,此案別說是五日,十五日都見不得能查清楚。眼下我只能想法子,讓人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許牧一提起案子,臉上頓時嚴肅道。

    風溯歎口氣,「此番真是難為你了,我未曾想過,她會追到這裡。」

    「說起來,她究竟是你什麼人?如若是你師姐,怎會有這般大的恩怨?」許牧奇怪道。

    樹林中越發的涼了,風溯看許牧似是發冷,立刻道:「這件事以後再說,你先回客棧,這裡夜深露重,不適合久待。」

    許牧看向音震的屍體,問道:「那音幫主如何處置?」

    音宏幫幫主慘死,幫眾自然不會罷休。真正為幫主討回公道的人還好,就怕有心人利用這個機會和易朽幫更加糾纏不清。

    如果真有人挑起兩幫之戰,到時候死的可不只是兩個幫主。

    風溯看了看周圍,道:「我若不認識你這個捕快,當下就可把他埋了。但此件事與你所辦的案子牽扯頗多,所以聽你處置。」

    許牧當了捕快後,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大的案子。她本就不是個辦案子的料,都是師父執意讓她做捕快,她才委屈地做了下來。

    現在案子的一個重大轉折點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可事情既然已經發展至此,她便不能躲。上輩子她以為避了所有事便可換得太平日子,這一世雖然還有些這樣的心思,可如今風溯在她身邊,她怎能退縮讓對方小瞧?

    她已小瞧自己一次,不讓自己跟來,絕不能再叫她小瞧第二次!

    許牧沉吟片刻,道:「這樣,你先回木屋休整,我回客棧,明天一早我再去衙門稟告。」

    風溯雖不知她要稟告什麼,卻知自己不應再多問,當下點頭道:「好,我送你回去。」

    其實,她答應的後半句,至於前半句——她怎麼會讓許牧獨處,給那人留下什麼機會?

    兩人一同回去,臨走前,許牧又對音幫主鞠了一躬,起身後,心下淒然。

    他們兩幫多年來都是相安無事,鬧出幫斗之事後,立即被人利用,最後兩幫之首皆死在了自己的貪心中。

    事情雖是這麼回事,但許牧總覺得和自己與風溯也有些關係。

    她要是沒帶風溯回來,那個說話聲音甚是奇怪的師姐怎麼會追來殺人?那師姐分明是要讓風溯在標縣暴露行蹤,到時候,無論風溯做沒做這個案子,都難逃一死。

    許牧想案子想的頭疼,轉而看向了一身黑衣的風溯。

    她們二人來剛碰面時,還頗有劍拔弩張的氣勢,等她們齊身離開時,氣氛竟會變成這般微妙。

    方才……風溯是對自己表明心意了罷?許牧前世見識少,不知男女之事,雖說這世也不甚清楚,可她卻知道,江湖中有過女子彼此心儀的事。

    她只是沒想過,這種事會落在她的頭上。

    相傳,數十年前,江湖中曾有兩位絕世女俠。所謂絕世,不只是相貌絕世,武功亦是絕世。兩人行事常在一起,也有人見過她們親近。有眼界開闊的大俠支持她們在一起,但更多的人為二人不齒。

    兩位女俠,一位乃當年赫赫有名的江湖母蟒,另一位卻未傳出過名字與外號,只有個顏藝雙全的名聲。

    許牧問過師父這件幾十年前的江湖艷事,師父只讓她喝酒,不給她說。而且,還不讓她打聽。

    這件事著實令她奇怪,但師父這種行走江湖多年的人,想必是和兩位女俠有什麼交情,大概是不想嚼她們的舌根。

    其實,她師父真是個喜歡聽江湖傳言的人,每每聽到什麼,都要與她說上許久。

    許牧這麼一想,倒有些想念師父了。她十六歲

    歲那年來了標縣衙門,自己過了兩個生辰,如今她十九歲生辰也要到了,不知能不能和師父相聚。

    往年生辰,師父都會和她好好喝一場酒,再教她一招武林秘籍上的武功。

    百轉蓮花步便是師父在她十五歲生辰教她的。那一日她及笄,師父親手為她戴上髮簪,又教了她這變化極為神奇的步法。

    一路上,風溯都在思量自己應說些什麼,然而,直到兩人到了客棧,她都未想出,只得送許牧進屋。

    臨走時,她說了句:「今夜好好睡。」許牧笑著道:「我餵我吃了迷藥,我以毒攻毒才恢復過來,今夜恐怕是睡不了了。」

    風溯目光閃爍,不知怎麼回答,只道了聲「抱歉」,便飛身離開了。說是離開,不過是躲在了客棧的屋頂上,繼續守著許牧。

    這一守,又是一夜。

    日頭升起,風溯兩日未眠,精神有幾分不濟,但見了許牧,又裝出一副精神的樣子。許牧以為她真是從木屋趕來,這才放心。

    到了衙門,林捕頭立刻叫她過去討論案子。昨夜,有音宏幫的長老發現幫主不在,等了一夜,音幫主都未出現。

    音震出行雖說不用一一和他們這些長老們報備,但長老們對他的行蹤還算瞭解。幫內勢力便是如此,互相牽制,一旦有了什麼問題,也能盡快解決。

    長老們沒有接收過音震今夜要出門的消息,以為他只是臨時出門處理事情,卻不想他消失了一夜。長老們坐不住了,派密探去查探他的行蹤,其中一個探子恰好路過樹林,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循著味道追去,卻見到斷氣已久的音震。

    這事情報回音宏幫,幫內長老、護法、堂主以及香主皆大怒,抄起傢伙就要去易朽幫,要和他們來個決一死戰。

    傢伙抄完了,其中一個長老忽然意識到,易朽幫幫主之案是由衙門辦的,如果他們貿貿然打進易朽幫,恐會招惹衙門。

    於是乎,這一幫人便浩浩蕩蕩來了衙門,叫衙門盡快查清案子。

    音宏幫幫主死了,大家皆認為是易朽幫出的手。他們有人想拉攏音震,亦有人想要殺了他,免得他插手自己所在的幫派。更何況,易朽幫中忠心之人也是有的,這些人始終認為是音震殺了朽晉梁,想要一命抵一命。

    短短幾日,兩幫幫主皆慘死,當真令人唏噓。

    這件事僅用了一個早晨,就傳遍整個標縣,且有向臨縣發展的趨勢。百姓們茶餘飯後好不容易得了點樂呵,紛紛議論此事,有人還得出了個「風溯想一統兩幫」的結論。

    許牧聽到這些哭笑不得,卻又說不得什麼。聽大家三言兩語地說著線索,她無聊看向門口,是李捕快來了。

    昨夜她未睡,仔細想了今日的說辭。見大家都來了,她清了清嗓,逮到機會開口道:「不瞞各位,這兩天我都住在縣裡的客棧,就怕衙門有事不能及時趕到。昨夜我回山後的木屋找東西,恰是見到了這個案子。」

    林捕頭眼睛一瞪,「繼續說。」

    她看了下各人神色,繼續道:「我當時身子乏的很,走到上次兩幫打鬥之地時,忽然見到兩個人影,是音幫主和一個黑衣人。我眼看著那人殺了音幫主,欲追上去,但體力不支,還是沒有追上。不過,我聽到了些有用的東西。」

    她還沒說是什麼,那邊李捕快問她:「你真看到音幫主被殺了?」

    「你莫急,」許牧道,「你若不信,可問問看到現場的人,音幫主臉上是不是蒙了一塊布?」

    林捕頭聽過音宏幫的描述,當下點點頭。

    見有人證明了自己,許牧這才繼續道:「我聽兇手說,她讓音幫主引我們入局,且與幫主似是有什麼交易。但音幫主的計劃出了問題,她這才殺了他……」

    她話未說完,衙門大門口忽然傳來一個震耳的聲音:「入局?入什麼局?!你們衙門膽子忒大,破不了案,便要在我音宏幫的頭上扣屎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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