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雙刃契約 13劫持(4) 文 / 可樂和魚
阿牛手裡緊緊攥著三根和所有人腳踝相連,系有鈴鐺的特製繩子,呼呼大睡。這種繩子牢固無比,中間繫著敏感的鈴鐺,只要他們稍有動作,他就會驚醒過來,他不知道,以後每一個夜晚他都會在驚醒中度過,直到他的生命停止意義。
老羅頭此刻則相當精神,一直負責看管他們,他的槍始終頂著菊花後背,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他甚至在菊花的身上捆綁了大量炸藥。
在空地上就可以動手,至少殺手是這麼想的,只要安排好撤退的方向,就算爆炸發生也沒有關係,殺手只需要考慮結果就足夠了。
當然不止博克明這麼想,馮籐卓也有自己的盤算。通常只有有契約他才行事,如果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而耽擱了契約的完成,企不得不償失,這不像他的作風。
費也在觀察這兩個男人,要想個辦法讓他們有犯糊塗的時候,自己才可以搶奪獵槍,費向郭娉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心領神會。
一個小時過去了,阿牛突然從地上坐起來,額頭冒著冷汗。
「阿牛,現在是個機會,我們離開這裡,你放掉這些人。」菊花將小寶摟在懷裡,懇求阿牛。
「誰都不放,想走就去死。這個小雜毛是那個老太婆的寶貝孫子吧,我先殺了他。」阿牛很輕易從菊花手裡搶過小寶,用槍抵住他的太陽穴,嚇的小寶拚命大哭。
菊花面如土色,冷冷說,「有種就殺了他吧,你這個畜生。」
「好,我這就動手。」阿牛扣動扳機,菊花閉起眼睛,流下兩行死心的淚水。
「你想殺你的兒子嗎?」馮籐卓吐出一句話。
「你說什麼?」阿牛驚訝的看著馮籐卓。
馮籐卓看著四周漆黑一片:「他是你的兒子。」
「騙人。」阿牛再次抵住小寶的太陽穴。
「不可以殺孩子。」院長見他要殺孩子,焦急地說:「你不能殺自己的親生兒子。」
「不,不是,他是我丈夫的兒子。」菊花堅決否認。
「既然如此,就死吧!」扳機扣下,小寶抽動了一下,垂下腦袋。
「他還是個孩子。」院長張著嘴,不敢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景象。
馮籐卓望著孩子的屍首,從地上站起來,擋在兩個殺人狂的面前。在馮籐卓的掩護下,費和吉莫極麻利地鬆開自己及周邊人腳上的繩索,甚至鈴鐺沒有響過一下。
「人通常會做很多不理智的事情,沒想到你二人亦如此。」馮籐卓走到菊花面前。
「坐下。」阿牛拿槍抵著馮籐卓胸口。
馮籐卓只輕輕推開槍,不要著急聽我說:「手上的籌碼越多,對自己越有利。」馮籐卓的話同時吸引老羅頭來聽。「如果老年人是你們的累贅,那麼孩子卻是不錯的籌碼,至少可以牽制他母親的行動。」
「你們兩個人兩隻槍,隨便上了我的車,又輕易丟掉自己的籌碼,如若是擔生意,八成會虧。」馮籐卓看一眼地上的阿寶,突然說:「他真的是你兒子。」
阿牛退後一步,這句話現在聽來為何如此真實。「胡扯!」
「菊花想用阿寶的生命來報復你,殺你兒子同殺你有什麼區別?」
「菊花說他不是我兒子。」阿牛又退後一步,此刻連老羅頭也站起來。
「菊花,到底阿寶是誰的兒子?」老羅頭跑過來,踢一腳菊花。
「阿寶是誰的兒子,阿牛你會不知道?」菊花一邊流淚一邊瞪著阿牛,她的眼神是肯定的回答。
「你殺了我兒子。」驚恐憤怒的阿牛控制不了自己,舉槍瞄準菊花。打中菊花,立刻會引起大爆炸。
預計中的爆炸沒有發生。
當阿牛的槍發出子彈的時候,馮籐卓已經非常迅速把菊花從槍底搶出。此刻阿牛才發現,自己手上的繩子已經失效,那些人質早已脫離爆炸圈之外,而他的父親卻反而成了殺手的人質。
「放了我爹。」阿牛舉槍瞄準馮籐卓。
「我按照你的意思先幹掉沒有疑問的。」博克明的話音才落,老羅頭背後要害吃進一顆子彈,當場斃命。
「爹!」阿牛大叫:「雜種!」他扣下扳機,試圖立刻殺死馮籐卓。
他的槍卻不聽他指揮,直接向著空中放子彈,接著,他的身體也不聽使喚,失去重心,被反吊空中,槍掉到地上。費從另外一端下來,把繩子綁到樹身上。
「阿牛。」菊花走到掙扎不斷的阿牛身邊:「你殺了阿寶,你殺了自己的兒子。」
阿牛的臉色煞白,瞪著雙眼還是無法接受自己所聽到的一切,他大口地喘氣,想讓自己平息:「婊子!你竟然拿我們的兒子做犧牲品。」
「這是補償婆婆家的,如果他活著有你這樣的父親還不如死了算了。我們范下不可磨滅的罪孽,就由我來結束。」菊花淚流滿面:「這罪名永遠也無法洗脫,阿牛。」
「我們離開。」馮籐卓悄悄招呼所有人上車,車的油吉莫極已經悄悄加滿。由吉莫極駕駛,費副駕駛,車很快開往公路。
車後火光沖天,是菊花引爆了自己身上的炸藥,她最後決定同阿牛同歸於盡。
「我們應該勸菊花想開些。」想到阿寶,院長顯得相當難過。
「她放棄孩子的同時也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所以結局由她自己決定。」馮籐卓淡淡說。
「可惜了孩子,大人的戰爭,最後總殃及孩子。」院長難過地搖頭。
「不要假惺惺同情別人,不要以為開家孤兒院自己就是救世主。」博克明玩著飛刀諷刺:「這裡是36區,不是你的世外桃源。」
院長卻不動氣,對於博克明所有頂撞,他都一笑置之。「你也是個好孩子。」
「少來你的一套理論,我只為目的而存在。36區同情等於自殺,老頭,不要給我講你那套從來不適合用的理論,否則,別怪我做出格的事情。」
院長只笑著點頭,從博克明被送到孤兒院的第一天開始,他就不斷給他製造麻煩。這個孩子不願受到任何約束,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好意,在他的世界裡沒有白只有黑,即使他長大成人,也始終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