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再為君婦

正文 第11章 設圈套為妻出氣(一) 文 / 青山臥雪

    杭州府設了市舶司,城南碼頭這裡便形成了一片市井繁華之地,靠近河岸邊建設有許多倉庫,一眼望去多是些灰撲撲的平房,河岸邊上種著些能抓握住土壤的楊柳,楊柳枝條上懸掛著些大燈籠,那是預備著晚上船來,給卸貨的腳夫或是停靠歇息的官船商船等照明用的,有居住在此的專人照管。大宗的商貿多在此處驗貨。

    倉庫後街上便是一條集市,集市上賣什麼的都有,有幾間客棧供應往來客商歇腳,有一些酒肆,賣肉食的鋪子照應腳夫平日吃食,還有一些挑擔子來賣杭州府特產的,就那麼擺著攤子混賣,早來晚去。

    還有一個,若是想買舶來貨,來這條街上淘換淘換總能得著,大抵是海外貨品都要經過這個碼頭的緣故,老鼠落在米缸裡,總有船工海員能夾帶出幾點私貨來。

    而那鳳翔客棧,錢金銀卻是知道,是知府的舅爺開的,裡頭養著些專從揚州買來的唱曲兒的姐兒,專為了接待往來的官員,白送些人情出去好鑽營取巧用的。

    等閒人哪裡知道這個客棧。

    此番趙筠來杭州,是為了引逗洛瑾瑤,他並不敢打著宣平侯府的旗號,而是用了魯國公府親戚的身份住進了這間客棧,只是為了這間客棧的位置好,出門就是一個渡口,他雇來的船就停靠在這裡,方便走脫。

    他在此處落腳已十來日了,起先是先和洛瑾瑤取得了聯繫,斷斷續續的私通信件,後來搭上了明月,讓明月從中牽線,要將洛瑾瑤勾出來,但他沒想到洛瑾瑤如此猶猶豫豫,這些時日過去,依舊不見洛瑾瑤鬆口,而他卻是不能在杭州府久呆了。

    他乃是國子監的監生,監生十日休一日,他借口八月份就要下場大考,便說要在學裡苦讀,故此這一旬便不回家去了,這才得了機會跑到杭州府來,算算日子再不回去便要露餡,故此焦急起來,他便想了個法兒,命小廝去勾欄裡弄了一種名為男兒香的藥來,這藥發作時便想男人,見了男人,聞著男人的味兒便渾身酥軟,如墜仙境。依著洛瑾瑤待他的心,她必然是不肯把身子給那個銅臭商人的,她不來找他又來找誰呢?

    兀自得意,前日他就把藥給了明月,並哄騙她說,這藥並不害人,只是能讓洛瑾瑤看清楚自己的心,做出個決斷來,那明月先是不肯,後來他便威脅說,若她不照辦,他就把隨著他娘陪嫁到他家來的她的親姑母隨便尋個由頭髮賣出去,明月這才點頭同意。

    站在窗前,巴巴的望著外面,心裡猶自想道:「依著和那明月的約定,昨日是給她的最後期限,怎的她還沒把阿瑤帶來,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奴才。」

    他正氣惱的緊,偶一抬頭就瞧見那明月急慌慌的跑了來,一溜煙兒鑽進了客棧,趙筠大喜忙出了屋子,下樓來迎。

    明月心頭正惶惶不安,扶著門框大喘氣,見趙筠下來,就先被趙筠的模樣人才慌動了心,但見他頭上戴著束髮鑲紅寶的金冠,穿一件月白色團花雲鶴紋的長袍,腰間束著一條碧雲環長惠五彩絲絛,腳上蹬著一雙青緞面的鑲邊雲頭履,走起路來,款款有鳳儀,加之他又生得一張俊俏的臉兒,多情的眼兒,唇紅齒白的嘴,真好一個可人。

    不覺明月看的便癡了。

    趙筠是知道自己多受這些女孩兒們喜歡的,便舉起明月的手道:「好妹妹,我交待你的事兒你可做得了?」

    明月一下回過神來,眼珠子亂轉,心裡掙扎一會兒便垂下頭道:「那藥奴婢已下在茶水裡給小姐吃了,怕表少爺您等急了,奴婢先來支會您一聲,小姐一會兒便做了車來。」

    正說著話呢,客棧門口緩緩便停下了一輛馬車,趙筠見之大喜,忙提起衣擺邁過高高的門檻迎上來,未見其人便先甜甜的喊了一聲,「好妹妹。」

    洛瑾瑤半開車門從裡頭走出來,並隨手把門又關上,這才轉過身來朝著趙筠笑,她這笑端的是難看之極。

    趙筠猛一瞧見洛瑾瑤那半邊腫起的臉,頓時怒翻了臉,急忙忙把洛瑾瑤牽到客棧裡來問道:「可是那賤商打得?」

    洛瑾瑤抽噎一聲摀住臉,哽咽道:「表哥你就別問了吧,我來是要告訴你一聲,自此咱們便斷了吧,我已嫁人為妻,再與你往來,便是對他的不忠,一個男人哪裡受得住自己的妻子與人……故此他是嚴厲警告了我的。」

    趙筠一聽就氣道:「妹妹說這話可真是傷了我的心,我從京師追到你杭州府來,我日日夜夜盼著你,等著你,一顆心猶如放在油鍋裡炸,好容易你來了,卻又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來,你這不是要斷了你我之情,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啊。我待妹妹之情如海深,比地厚,我能為了妹妹長途跋涉來到此處,無怨無悔,而妹妹卻因為才受了些小委屈,就輕言斷情,哦,我知道了,原來妹妹待我之情原本就是虛假的,是耍了我玩的。」

    望著情真意切的趙筠,聽著他說這些話,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她當初是怎麼回答的來著,她一聽趙筠這麼說就急於證明自己的深情,說:我為了筠哥哥可以一世守身,這一世我便是筠哥哥的妻子了,雖沒有名分,但我情願為筠哥哥守著,不讓那錢金銀碰一下。今世不能做夫妻,但求來生同枕共穴。

    而後這趙筠又是怎麼接的呢,他便說:「好妹妹,你若真對我情深義厚,便跟了我走吧,我必會說服母親讓她接受你的。好妹妹,大堂裡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兒,你跟我上樓來,咱們細說。」

    於是,她便跟著他上樓了。那時她身上的藥效已是發作了吧,故此她才會那麼糊塗的跟他躺上了一張床。

    可笑,直等到重來一次她才分辨清楚那時的自己為何那麼糊塗的就失了身給他。

    可笑,這個男人為了得到她,竟給她下了那種沒廉恥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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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笑,這個男人一直拿他的情深義厚囚住了她!

    可笑,你洛瑾瑤自詡深情,到頭來卻被情癡所累,不僅讓父母抬不起頭來,連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

    可笑,洛瑾瑤你真蠢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她恨的銀牙咬碎,面上倏然落淚,一巴掌甩到了趙筠臉上,「哇」的大哭起來。

    為了自己的愚為了自己的癡亦為了人心的險惡,而這個男子竟還是與她有青梅竹馬之誼的表哥。

    既是親人,怎得下得去手哄騙呢!

    越想越委屈,洛瑾瑤便哭的越發凶狠。

    正在此時,錢金銀衝將進來,一把逮住趙筠的前襟,一拳頭打了過去,爆喝一聲,「好個狂徒,竟敢輕薄我妻子,我便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話落,伴著洛瑾瑤淒慘的哭聲,打得趙筠是拳拳入肉,捶骨三分,哀嚎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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