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湖異路 第二十九章 文 / 梅花老K
那陣腳步聲,就在陸辰出去的瞬間遠去了,外面瞬間恢復了寧靜,我轉頭透過門縫。看了看在外面放風的陸辰,平復了下急劇跳動的心口,轉過身子將目光定在了在地上的大白鯊。
大白鯊昏迷了下,就很快清醒了,側著身子躺在那裡,微微抬著頭,雙眼死死的盯著我,透著憤怒和一絲的驚慌。
「你……你是誰?」
我用著戲虐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還未開口,忽然大白鯊的身子就直挺挺的彈了起來,一拳陡然朝我心口打來。
這傢伙的身體素質很強悍,我幾乎能感覺到那一拳帶出的勁風,下意識的滑開一步,我抬手架開他的胳膊。身子一轉,到了他側面,大白鯊之前挨了兩下,又被我和陸辰踹了一腳,力道雖猛,不過速度上卻是遲緩了一些,不及回防被我一肘子狠狠的搗在胸口。緊跟著,我腳下一絆,大白鯊身子趔趄了下,一頭撞在了小便池邊兒的瓷片稜角上。
一聲輕微的悶響傳來,大白鯊軟軟的躺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頭上被瓷片豁開了一個口子,鮮血不停的流出來,混在小便池的尿液中,一股伴著混合著尿騷味兒的腥氣瀰漫開來。
我皺了皺眉,見他想要掙扎著站起來,猛然在他肩膀的關節處踹了一腳,大白鯊咧著嘴。吃痛的低吟了一聲,身子伏了下去,看著他沒有力氣再反抗,我俯身下去,靜靜的看著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眼淚混著鼻涕,夾雜著一絲的血跡,看著說不出的狼狽,比之剛才的意氣風發的樣子,此刻,他軟軟的躺在這裡,完全就像是一個乞丐一樣。
「我是誰?趙家不是給你下了命令對付我了麼?怎麼他們沒有給你看照片?」我冷笑著,低聲說了一句。
大白鯊吐了兩口唾液,獰笑了下,嘶啞著嗓子說道:「是你?那個叫彭華偉的?」
我輕哼了一聲。搖頭道:「臨死前,我給你說真相吧,免得你做了糊塗鬼,我叫於耀揚,是彭華偉的弟弟。」
大白鯊呵呵的慘笑了下,忽然仰起頭對著外面大喊道:「來……」
沒等他喊出下面的話,我雙眼一冷,一腳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臉上。用皮暖鞋厚厚的後跟,堵住了他的嘴,大白鯊劇烈的晃著頭,不過這時候,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掙了幾下沒有甩開我的腳,嘴裡嗚嗚作響,臉色也憋的有些發紫。
「咱倆本就不認識,而且混的地方不一樣,原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說起來,也沒有冤仇!」
我平靜的說著,然後將後腰的匕首拔了出來,在洗手間的燈光下仔細的翻看了下,光亮在鋒刃上反照在我的臉上,我想,這時候,自己的表情一定很猙獰。
隨後,我迅速的蹲下去,腳下力道不懈,依舊狠狠的踩在他的臉上,冷然的說道:「不過,你這次幫錯了人,站錯了立場,要怪就怪自己運氣不好。」說完,我就笑了笑,藉著眼前的瓷片反光,看著洗手間門口掛著的新年喜慶的小掛飾,悠悠的說道:「祭日大年初一,也算是吉日了,呵呵。」
大白鯊聽著我平靜到極點的話,那不溫不火的語氣,令他全身都禁不住顫動起來,似乎想要掙扎著爬起來,奈何此刻已經是有氣無力了,臉被我踩下下面,雙眼努力的上翻著,死死的盯著我。
恐懼,不甘,憤怒,種種的表情讓我盡收眼底。
我長呼一口氣,揚起匕首對著他的喉結紮下去,忽然,就在那一瞬間,我腦子裡猛然閃現出自己捅青龍的情形,還有自己兄弟臨死前的那一幕幕,好似在我眼前重現了一樣。
這時候,心裡也有個聲音在暗暗的響起:你們沒有冤仇,之前你們根本就不認識,甚至見都沒有見過,而此刻,僅僅是為了你的一些私心利益,就要無辜斷送一個人的性命。
值得麼?
就在這一瞬間,我感到自己的手有些微微的抖了起來,藉著瓷片的反光,看著臉色鐵青的自己,神情有些模糊,連帶著,似乎自己的心裡也有些扭曲了。
冷,手冷,臉冷,握著的匕首也冷,而在胸口處加速跳動的心,更是如堅冰一樣的發寒。
就這麼猶豫了一下,忽然,陸辰急促的拍了下門,似乎有些不放心的,探進腦袋,看了下裡面的情況,催道:「快點,你發什麼愣呢?」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那邊來人了,速度!」隨後,又閃身退了出去。島雙歡才。
我恍然回過神,爽演員等著看著大白鯊不斷抖動的喉結,心一橫,咬牙緊握著匕首切了下去。
切破喉管的時候,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了一絲的阻力,隨即在我拔出的一瞬間,嗤的一聲,鮮血從斷喉噴出,濺的對面的半邊門上一片的猩紅。
同時的,我閃身退開一步,看著大白鯊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的癱在那裡,一手捂著喉結,另一手死命的在地上扒拉著,身子像是羊羔瘋犯病了一樣,劇烈的扭動掙扎著,沒動一下,地上的白瓷片上,就被拖出一抹血色出來,同時的喉結的鮮血也不停的噴灑出鮮血,濺在旁邊的牆壁上,星星點點的。
漸漸地,他身子的扭動幅度弱減了下來,揚著身子,雙眼暴突死死的瞪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了。
我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看著他不動了之後,停了幾秒鐘,我毫無徵兆的猛然打了個寒戰,然後將刀子丟在了垃圾桶,在蹲廁的小單間裡抽出兩張紙,濺在手上的血跡抹了抹,隨後豁然轉過身子,拉開了洗手間的門,快速走了出去。
見我出來,陸辰隨意的瞄了瞄我身上的血跡,不由分說的拉著我,就朝斜對面的電梯口跑。
剛跑了幾步,迎面遇到兩個服務生,看到我渾身的血跡,兩人嚇了一跳,有些哆嗦的閃到了一邊,給我們讓開了道路。
我們沒有坐電梯,跑到電梯口的時候,轉頭衝下了樓梯,剛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就聽到後面的走廊裡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呼,好似鬼叫一樣的,分不清是男是女。
聽到大白鯊的死,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我和陸辰不敢耽擱,立刻加快了步伐,幾乎是連蹦帶跳的躥下樓梯,在這空檔,我掏出手機,按照計劃,撥了下周大嘴的電話,閃了幾下,沒等他接就快速的掛了。
這時候,會所裡的警鈴也忽然響了起來,同時的,有些寂靜的會所,也忽然間的喧鬧了起來,幾個經過走廊的客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似乎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待看到我和陸辰飛一般的在他們眼前的樓梯,迅速奔逃的樣子,幾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僅僅用了十幾秒的樣子,我和陸辰從五樓飛竄到了一樓,快出大廳的時候,一個服務生端著一瓶洋酒,正和同事茫然四顧的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被我猛然撞了上去,嘩啦的一聲,酒瓶跌落碎裂了一地,服務生也被我撞到了,跌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一陣的喧鬧,聽著有無數人大吼一樣的,迅速的從後面跟了出來,而坐在大廳裡的那兩個內保,也忽然衝了過來,同時揚起了手裡的電棍。
看到兩邊加堵,陸辰沒有過多的停留,迎面衝上去,左邊一人伸直了手臂,猛然朝陸辰頭上摁了過來,手裡的電棍辟里啪啦的作響,爆出一團藍色的電流,被陸辰閃身躲過了,那人沒來得及回身,被陸辰握著槍柄,猛然磕在了後腦,悶哼了一聲就軟癱了下去,許是用力過猛,血液立刻就滲了出來,瞬間在地上染紅了一片。
「啊!………」
坐在收銀台的兩個女孩兒,看著這裡,同時發出一聲尖叫,相互抱著,畏縮在收銀台的一角,有些驚恐的看著我們。
另一個內保,看到陸辰出手又快又狠,登時就呆了呆,猶豫著不敢再往前衝。
趁著這空檔,看著玻璃門就在眼前,陸辰急切的朝我喊了一聲,沒等那內保反應過來,一個鞭腿抽過去,正踢在那內保的臉上,後者沒來得及悶哼一聲,就倒飛了一米,將身後的茶几砸的七零八落的,一時間,再也站不起來身子。
我應了一聲,正要跟著陸辰朝外竄,轉頭看到後面的樓梯口,那幫保鏢已經衝了下來,跟我相距了不到幾米的樣子,眼看著就要竄到跟前了。
而且,沒人手裡都拎著一把手槍,看這情況,只怕我們還沒有跑到門口,就被他們攔截了。
在這關鍵的時候,我眼睛一掃,看到了腳下被我撞翻的洋酒,頓時靈光一動,從口袋裡飛快摸出了火機,那種一次性的火機,點燃了離手就滅,不過,我將火頭開到了最大,點燃之後,火苗哧哧的朝外飆。
快速超前跑了一步,將火機朝後面一丟,烈性的洋酒被點燃,火苗陡然竄起,瞬間將兩邊牆壁的壁紙引燃了。
就在我有些滿意的轉身,準備和陸辰奔命的時候,後面忽然響起一聲低沉的槍響,隨即,我只覺得後心口像是被什麼硬物捅了一下,撕裂般的疼痛,從那一點蔓延開來,緊跟著我身子也隨著力道,超前一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