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湖異路 第二十二章 文 / 梅花老K
對方人多，大約十三四個的樣子，我們這邊除了小海和來亮子，其他的幾個兄弟都是半吊子的身手。對方那幫人，開始有些勢均力敵，不過漸漸的就有些吃不消了。
而且，小偉哥和皓天都中了槍，只能跌坐在那裡，看著場中的情況，一時間，也插不上手。
那兩個撿了槍的兄弟，雖有槍在手，不過畢竟剛被我選上，加入了殺網，拳腳還沒有練好，更別說槍支這東西了，兩人拿在手裡。不會開保險，一時間，只能當做冷兵器使用。
我沖了兩步，看到自己這邊的人都參與了打鬥，猶豫了下，就又折返回來，蹲在了小偉哥的面前。愧疚的說道：「哥，你怎麼樣？」
小偉哥搖搖頭，有些虛弱的說道：「沒事。沒有打中要害，不過…….」他說著，忽然緊鎖著眉頭，嘴角也忍不住的抽動了下，很痛苦的樣子。
我一下子慌了神，追問道：「不過怎麼樣？」
小偉哥喘息了兩聲，低聲說道：「可能是打中了動脈血管，血不停的在流，媽的，整條腿都不能動了。」
我又是無語又是擔憂的看著他，暗道：靠。這還沒事？
這時候，皓天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一屁股跌坐在小偉哥的跟前，嘿嘿笑道：「靠，是不是看我挨了一槍，你心裡不舒服，也想著嘗嘗滋味？」
小偉哥沒好氣的說道：「別說了，你身上的刀呢，幫我把衣服割開一片，我先包紮一下。媽的，剛才挨槍的時候，手裡的刀掉了。」
皓天口裡吸著冷氣，又開口嬉笑道：「難得啊，你這玩刀的行家，竟然也有拿不穩刀的時候！」嘴上這麼說。手裡同時的腰間摸出了一把短刃出來，遞給了小偉哥。
看著皓天這時候還能開玩笑，我心裡不禁有些佩服，見到兩人在一塊兒了，暫時也沒有人來偷襲，我就轉身衝進來戰圈。
小海和陸辰還和霍東震激鬥著，看著那兩個兄弟，拿著槍當指虎使用了。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看著一個兄弟被兩人快逼到了旁邊的小溝，我快速拉開了保險，抬手瞄著左邊的那人就是一槍。
砰！
手槍雖然後坐力不大，不過之前蘇父告訴了我使用方法之後，這還是我第一次用槍。
槍聲響的那一瞬間，我直覺的一股衝力，從槍柄上傳出，手臂猛然朝上抬了一下，子彈登時就打偏了，原本是瞄著那人的胸口，不過看到他哀嚎著單腿原地跳著，我就暗自嘟噥了一聲。
麻痺的，打到腳了。
我手裡的槍沒有裝消音器，那聲音就像是小時候過年，放的小鋼炮一樣，回聲在林間來回傳了好幾聲，雙方打鬥的人，也都下意識的停頓了下。
就在這時，應該是到了午夜十二點了，新年的鐘聲響起，遠處的村裡裡辟里啪啦的響起了一陣炮竹聲，有急有緩，幾十戶人家一起放，時間點相差不大，密集的炮聲登時將我們這邊的聲音覆蓋了。
聽到炮仗聲，雙方人都好似嚇了一跳，緊接著又鬥在了一起，不過，我隱約能察覺出，霍東震的那些手下，看到自己人手裡沒了槍，氣勢上似乎銳減了不少，邊打邊朝著林間車子的方向退去。
我一槍沒有打中，有了經驗，就雙手穩穩的握著，瞄著另一個傢伙，又開了一槍，砰的一聲後，那人身子猛然一顫，捂著小腹有些驚呆的看著我，隨後拔腿就跑。
隨後，彷彿恐懼能傳染的一樣，見到有同夥跑了，剩下的一群人也都退開了戰圈，先後朝車子的方向奔去。
霍東震被小海和陸辰左右夾攻，形勢很狼狽，開了兩槍，在打中了小海胳膊的同時，槍就被陸辰踢來的一腳，給踹飛了出去，此刻看到左右的情況，他大聲咒罵了幾句，奮力踢出一腳，將小海逼退了，隨後，手一揚，擲出手裡的匕首，將陸辰的身子阻了一阻，也轉身朝裡面飛奔而去。
我快步衝上去，喊了一聲：「霍東震！」
霍東震身子頓了下，偏頭看到我手裡的槍，鎮定的臉上似乎透著一絲的驚懼，我冷笑了下，說道：「我哥的腿被你打傷了，你們倆的恩怨，也算是了結了，哼哼，這事完啦，你不是還要跟我算賬麼？跑什麼，是因為自己手裡沒槍了？」
我一邊說，一邊飛快的竄過去，霍東震聽到我的話，有些暴怒，轉過身狠狠的瞪著我，腳下也慢了下來。
我嘴角揚起一絲的冷笑，就在他轉頭看我的瞬間，手裡的槍猛然抬起，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霍東震眼睛裡迸發出來的怨毒，以及不甘，還有一絲絲對死亡的恐懼。
遠處村落的炮仗聲終於停歇了，我那一槍，好似結束的信號一樣，在炮仗聲停止的後一秒響起。
霍東震後退兩步，腦袋有些無力的垂下，看了看胸口的指頭大小的洞口，突突的冒著血，浸透了身上的皮大衣，然後瞪大了眸子，死死的看著我，雙手在胸口捂了捂，又無力的垂了下去，隨後，他靠在樹幹上，如此停頓了幾秒，身子就軟軟的滑落下去，一屁股坐在那裡，頭一偏，好似睡著了一樣不再動了。
剩下的那些人，在慌亂奔命中，被小海幾個撂翻了幾個，其他的看到霍東震被我槍殺，無不凜然，紛紛跳上車，逃也似的朝外面開去。
小海幾個追了幾步就停住了，我瞄著最後一輛車玻璃，放了一槍，打在了下面的車牌上，迸出一絲的火星，車上的人，似乎嚇瘋了一樣，猛然就踩了油門。
小海幾個大口喘息了幾下，就返身回來，將小偉哥和皓天扶了起來，我環視了一圈，幾個出來的兄弟，一個腿上受了傷，另兩個身上瘦了些輕微的刀上，小海胳膊中的那一槍，打在了肌肉上，沒有傷到筋骨。島助巨才。
算起來，損傷不是很大。
緩步走到霍東震的面前，我俯身凝視了片刻，用腳踢了踢，發覺死透了之後，我放心的呼口氣，然後和亮子兩人，在林間巡查了一遍，將幾個被撂翻的傢伙，施了重手打暈了之後。我招呼著一幫人，帶著小偉哥和皓天，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費了好大的力氣，將車子推了出來，隨後我讓小海給留守在養殖場的兄弟打了電話，順便吩咐著，那刀疤和他的同夥就綁在哪兒，這麼冷的天，能不能熬過去，就看到兩人的造化了，隨後我將車子開到去農場的路口，著那倆兄弟上車之後，我看著上車的小偉哥和皓天，說道：「哥，咱們去哪兒，村子能去麼？」一邊問，我一邊看著他有些虛弱的樣子，心裡糾結成了一團。
「不去村子，這樣子不能被你嫂子看到。」
小偉哥低聲說了句，就繼續道：「去市區吧，找個地方看看傷口。」
我嗯了一聲，就調轉了車子，準備順著公路去市區，還未走幾分鐘，就看到前面忽然出現了幾輛車。
我眉頭挑了挑，這時候，陸辰在後面快速的說道：「趕緊掉頭，他們後援到了！」
我心裡一凜，這幫人既然敢回來，手裡肯定有傢伙，沒準人手配了一把槍呢，邊想著，我就快速的打著方向盤，將車子倒進了進田野的水泥橋上，之後掉轉了方向，朝村子裡開去。
快到村子的時候，我問著皓天：「還有沒有其他去市區的路啊？」
皓天搖搖頭，說道：「我跟你一樣，也是頭一次來這地方，在這呆了幾天，都沒怎麼出了村子，你問我等於問牆一樣。」
我無語的撇撇嘴，這時候，小偉哥正閉目養神呢，忽然睜開眼，對我說道：「順著村子邊，朝南走到了地頭，有一條田間小道，那條路應該能去市區。」
我嗯了一聲，依照著他的話，順著村子邊一直朝南開，果然看到一條被雪掩蓋的小道，開了進去之後，我心裡有些放鬆了下。
土路有些顛簸，搖搖晃晃的車子，就像是我的心情一樣，有些七上八下的。
殺了霍東震，趙家得知之後肯定會大怒，估計，這次事件之後，趙家不會再對我冷戰了。
兀自的想著，我眼睛緊緊的看著前方，一直開了幾里路，才上了一條柏油路，隨後，聽著小海幾個人說後面沒有追車，我這才開了燈。
快到市區的時候，我忍不住問著皓天：「怎麼你倆的手機，都沒人接？」
皓天淡然的說道：「我今天手機碰巧沒電，你哥的，剛才出門的時候，太慌了，掉進了水盆裡。」
我恍然唔了一聲，想到小偉哥肯定是接了電話，怕我出事，這才急忙的出了門，一時間，我胸口暖暖的，偏頭看著小偉哥閉著眼，躺在那裡，我忽然也明白了，開始他為什麼，要跟我劃清界限，一點是因為青龍，而最重要的，他是不想讓我參與霍東震這件事。
這時候，車子穿過了鐵道涵洞，看著眼前的標示，已經進了市區，就在我開車到了一個街口的時候，忽然，看到斜對面停著幾輛轎車，車前燈都開著。
還沒等我過去，幾輛車就忽然駛了過來。
看著車前的牌照，我暗罵一句，一邊快速的打著方向盤，一邊對著陸辰說道：「媽的，這幫傢伙瞎湊什麼熱鬧，不就在他們地盤上打了架，有沒有傷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