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湖異路 第四章 文 / 梅花老K
我愣了下，有些不明白的問道：「看？你是要去…….」
沒等我說完，小偉哥就接口道：「去現場！」這時候，他的語氣有些沉冷了下來。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味道。
我應了一聲，轉頭有些求助一樣的看了看皓天，覺得小偉哥有些不對勁兒。
皓天對我聳聳肩，臉色倒是很平靜，說道：「去吧，人家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去現場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聽到這話，我渾身猛然一震，轉頭看著小偉哥有些黯然的神色，當下不敢再多問什麼，招呼著小海四個，就帶著小偉哥出了門。
下了樓，我給賴子打了電話。讓他找了一輛瘋狗的車，將我們送到當時和青龍激鬥的那座橋上。
一路上，小偉哥異常的沉默，只是呆呆的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一句話也沒說，看到這情況，我和小海四個。也都識趣的沒有開口。
到了地方之後，我憑著記憶，將小偉哥帶到青龍跌下去的地方，看著發繡的鐵欄杆上，殘留的血跡已經發黑了，忽然間，我的眼皮子猛然跳了跳。
小偉哥靜靜的站在那裡，朝下面瞄了一眼之後，雙臂環抱著，低著頭靠在了欄杆上，雙眼微閉著，不知道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的抬起頭，眺望了一下遠處，隨即就長歎了一聲。
我站在他的身側，注意到，他的眼角似乎有瑩光在閃動。
「還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我經常沒飯吃，這傢伙就偷家裡的麵包給我，呵呵，有時候，家裡給他買了衣服鞋子，他也只是穿一下，就送給我了，回家騙家裡說丟了，讓家裡再重新買…….說起來。我和這傢伙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小偉哥神色黯然的低語了一陣，聲音有些微微的發顫了。
此刻我的心裡也好似，被什麼揪住了一樣，很難受。
「耀揚！」小偉哥自顧自的敘述了一遍，忽然轉過頭，雙眼定定的看著我，說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不知道自己教你刀法。是對了還是錯了，青龍雖然該殺，可是不該你動手啊。」
我張了張嘴，看著他一臉的蕭索，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
「他到了這一步，就算你不殺他，上面也不會放過他的，唉，我教你那幾招，原本只想讓你將他抓住，沒想到…….」
小偉哥說著，就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看著我的目光，也透出幾分的失望和責怪。
我心裡一片的慘然，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低著頭說道：「哥，我錯了。」
小偉哥搖搖頭，又歎了一聲，吸了吸鼻子，有些感概的說道：「也不是你錯了，我也不知道是誰錯了。」說完，他掏出兩根煙來，一起點了之後，一根叼在嘴裡，將另一根插在了鐵欄杆上的小孔裡，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低聲說了句我聽不到的話，最後默默的將煙抽完了，就鎮定的對我說道：「行了，走吧。」
見他平靜下來了，我心裡反而有些忐忑，還有一絲的糾結，張靜軒說我殺青龍殺錯了，現在小偉哥也有些埋怨我的樣子。
一時間，我胸口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壓抑的難受，就像是被身邊的人給拋棄了一樣，渾身也有些冰涼。
應了一聲，我就招呼著站在兩邊，充當警衛的小海四個，上了車之後，小偉哥轉過看了看小海幾個，對我說道：「耀揚，多餘的話，我也不跟你說了，既然這條路走到底了，我勸你一句話，混黑道並非是全靠武力解決的，有的時候，還要講策略，能觀形勢，嗯，刀法我會全部交給你的，不過以後的路上，我不會再幫你什麼了，能混到哪一步，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話說的不溫不火，不過，我能清楚的察覺到，小偉哥對我有種斷義的味道。
「哥！我…….」我心裡一片的苦澀，叫了一聲，看到他擺了擺手，示意我別再說了，就立刻閉上了嘴。
見我停口了，小偉哥淡漠的看我一眼，就轉過頭，將視線移到了前方。
我鼻子一酸，此刻心裡也滿是酸楚，只想著大聲的哭出來，不過後面坐著小海四個，我就強忍住了，看著小偉哥的背影，我只想喊他一句，然後說道自己錯了，以後不再混了，好好聽他的話。
可是理智告訴自己，小偉哥對自己已經徹底失望了，而自己眼前的處境，已經沒有半點後退的機會了。
到了住所之後，皓天躺在沙發上睡覺呢，見到我們回來，他也沒有問什麼，就直接跟著我和小偉去了練功的那間房。
教了我一些基本的要領之後，小偉哥讓我和皓天先練著，就去了外面，招呼了小海四個。
聽到幾個人去了隔壁的房間，我和皓天停了下來，隨後聽到隔壁傳來的呼和聲，我就知道，小偉哥是在教小海四個拳腳呢。
皓天看我一眼，有些疑惑的說道：「咦？小偉是不是當師傅當上癮啦，教完咱們，又開始教那四個傢伙了？」
我咧嘴不自然的笑了笑，心裡知道，小偉哥教小海四個，是想讓他們能盡最大能力保護我，而他自己心裡，已經準備捨棄我了。
一想到這，我心裡就無限的酸楚，背著皓天抹了抹眼角，說道：「皓天哥，要是哪天我做了你心裡無法原諒的事情，你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兄弟了？」
皓天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什麼，問道：「小偉是不是罵你殺了青龍？」
我搖搖頭，有些黯然的說道：「沒有，不過我知道他心裡在埋怨我」
皓天哦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殺了青龍，他心裡肯定不願意，這傢伙，我太瞭解了，之前和青龍鬧的那麼僵，都動了手了，不過他和青龍。兩人都很念舊，儘管斗的那麼厲害，也沒有到取對方性命的地步。」
我呼口氣，心裡此刻有些急切，試探的問道：「皓天哥，我要該怎麼辦？求小偉哥的話，他能原諒我麼？」
「唉！」皓天歎口氣，說道：「這是個心結問題，求他是沒用的，你別急，我慢慢勸勸他。」
皓天的話，好似在我滿是陰霾的腦海裡，打開了一道亮光，我連忙點點頭，有些欣悅的說道：「好。」
說完，我就平復了下心情，和皓天繼續練了起來，小偉哥教了小海他們一會兒，就返回來，看看我和皓天的進展。
見我我有些不對的地方，小偉哥只是很平靜的指出，然後手把手的幫我糾正，臉色不喜不怒，好似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看到他這樣，我心裡就異常的難受，真想讓他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也好。
如此到了快晚上的時候，我就和小海四個走了。
坐在車上，小海四個倒是很興奮，跟我說著，小偉哥教了他們大擒拿手的一些殺招，什麼如何錯開關節，脫臼續接什麼的。島東溝巴。
我默默的聽著，強顏歡笑的跟他們聊了幾句。
將他們送回住所之後，看著時間還早，今天是週日，想到陳儀嘉，我就讓那兄弟調轉了車頭，然後給陳儀嘉打了電話。
得知她在他母親開的化妝品店的時候，我就讓那兄弟直接去了商貿大廈。
到了隔壁的商業電子一條街，我讓那兄弟停下車，吩咐著讓他先走，我將兜裡的一包香煙丟給他，然後就下了車，逕直朝電子街裡面走去。
經過小偉哥店舖的時候，看著上面的告示上寫的『暫停歇業』的標語，我心裡滿不是味兒，站在那裡，靜默了一會兒，我朝裡面走了幾步，到了一家規模比較大的手機店裡，挑選了兩台剛出的新款手機。
之前答應了陳儀嘉，兩人要換手機，剛好，葉飛將世紀王朝送給我的時候，上一個月的收益，也都沒有帶走，前天去接手，那前台經理，就去財務那裡拿了一些出來。
手機是陳儀嘉早就看過了，所以我事先也不準備叫她，尋思著直接買了，也算是能給她一個驚喜。
付了帳，我拎著手機盒出了店舖，點了一根煙，緩步的走著，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行人，從身邊走過，我深呼口氣，將那股煩亂的心緒，拋在腦後，到了大廈前面的小廣場，我掏出手機給陳儀嘉打了過去。
沒兩分鐘的時間，陳儀嘉坐了電梯下來，出了一樓的玻璃門，遠遠的看著我坐在小廣場的木椅上，陳儀嘉似乎很高興，有些蹦跳的跑了過來，那歡喜的樣子，像足了一個小孩兒。
「難得啊，這麼長時間都不理我，今天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啦？」
陳儀嘉坐在我的身邊，毫不在意旁邊路人的目光，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嘟著嘴，有些責怪的說道。
我笑了笑，將手裡的凍死遞給她，說道：「看看顏色喜不喜歡，不行的話，去換！」
陳儀嘉笑吟吟的接過，看到是手機，訝然的看著我笑道：「我還以為你忘了呢。」然後一邊拆開，一邊兀自的說道：「嗯，換什麼啊，你買的，什麼顏色我都喜歡。」
我偏頭看著她俏麗的側臉，笑道：「喜歡就好。」
陳儀嘉抬起頭，調皮的對我眨了眨眼，忽然湊過來，在我臉上波了一下，隨後，目光在我臉上轉了轉，就定在了我的眼睛上，疑惑的問道：「咦，你怎麼眼睛紅紅的？沒睡好，還是哭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