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煉魂之路 第一百四十一章 突襲失敗 文 / 梅花老K
砰的一聲。
我捂著肚子，倒退了兩步，小腹一陣的翻江倒海，讓我的臉色扭曲了起來。這傢伙；練過散打，力道和速度，根本不是街頭的混混所能夠比的，我嘶嘶的吸著冷氣，冷眼看過去。
不能服輸，也更不能服軟、
我暗暗的說著。
殺尺打了一拳，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晃了下手腕，斜眼打量著我，狠狠的說道：「媽的，你這幾個兄弟身手不錯啊，我和老貓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們一個個抓了，哼哼！」
他說完。忽然身子一擰，右腳向前斜跨一步，一個側鞭腿挾著勁風，凌厲的踢了過來，我原本彎著腰，感覺他的力度，身子微微偏了下。右臂暗暗蓄力，硬生生的擋了一下，眼前的傢伙，還有後面的老貓，都不是善茬，加上小海幾個還在他們的手裡，我不能反擊，也不敢反擊。
挨了一下，我踉蹌著撞在旁邊的立柱上，猛烈的衝擊力，讓我腦袋有些濛濛的。
我咬牙忍著，沒有哼出聲來，知道他藉著小海幾個將我引過來。不可能簡單的揍我幾下，這麼簡單。
低喘了下，我抬眼正定的看著他，目光左右看了下，得知上面就他們兩個，沒有其他人，隨後鎮定的問道：「直說吧，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樣？哼，媽的，老子出來混，還沒有吃過虧呢，那晚倒是被你們幾個小屁崽子手上落了彩，回去了之後，被小姐羞辱了一頓不說，還被下面那些人暗暗的嘲笑。你說我會怎麼樣？」
殺尺罵罵咧咧的說著，絲毫沒有職業保鏢的那種神秘和沉穩，越說越激動，隨後，他戲謔的看著我，獰笑道：「你跪下來，自己打自己十幾個耳光，我或許會考慮考慮。放過你的兄弟。」
我臉色微微一變，嘴角的肌肉忍不住微微抽動了下。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人有的時候可以服軟，可以低頭，但是得又原則和骨氣，這種又是打臉又是下跪，觸犯了心底的尊嚴底線，我說什麼都不會去做的。
「還挺硬氣！」殺尺冷哼一聲，一雙不大的眼睛登時瞇了起來。
我依舊沒有說話，忽然，後面的老貓手腕向下一切，刀尖刺在小海的肩頭，刀刃沒入一分，又飛快的拔了出來，鮮血隨之濺出，噴在小海的臉上，又順著臉角流到下巴，染紅了半邊的肩膀。
小海吃痛的哼了一聲，隨即轉醒過來，咧著嘴正要罵，瞥眼看到我，欣喜的神色，透著幾分的擔憂出來。
見到血，我心底的那絲傲氣立刻軟了下來，深吸口氣，不假思索的說道：「好……我跪！」
聽到我的話，小海察覺到了什麼，張口大喊道：「老大，別相信他們，不能跪。」
他剛喊了一聲，就被老貓狠狠擊打在脖子上，聲音立刻啞住了。
「哼哼，看到血了，想跪了？晚啦！」殺尺惡聲惡氣的說著，在我彎腰的一瞬間，抬腳踹在我的胸口，力道不輕不重，正好將我身子靠在了立柱上。
隨後，他眼珠子一轉，走到旁邊的窗口，從一個裂口處，抽出大塊玻璃，丟在我面前，嘩啦一聲，無數的玻璃渣子，映著窗外的烈日泛出點點的光，看著我神色有些凜然，殺尺咧嘴冷笑了下，又抽了幾塊丟了過來。
「你能從這裡跪著過去，我就放了你兄弟。」瞄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殺尺淡淡的說著，語氣說不出的陰冷。
我心口砰砰的跳著，看著地上的點點寒光，一時間有些眼暈，不過最清晰的還是心底的不甘和憤恨，只是，此刻我沒得選，看著老貓又將短刃瞄向了小海的另一頭肩膀，我沉聲的問道：「說話算數？」
殺尺聳聳肩，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算數。」
我深呼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冷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殺尺，我恍然想起了一年半之前，陳寧帶著哥哥在宿舍圍攻我的那一幕，逼著我道歉的情形，何曾的相似……
我暗暗的握緊拳頭，一股熱血夾雜著深深的羞辱，慢慢的在身上凝聚著，然後一下子頂到了腦門。
我死死的盯著他，看著他戲虐般的笑，彷彿耍猴一樣的，我冷靜的告訴自己，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把今天的屈辱，加倍的還給眼前的傢伙，然後，我慢慢的放鬆下來。
「快啊，在猶豫，我可要改變主意咯，告訴你一件事情，我身後的傢伙，可是對斬別人的手指，比較感興趣。」
聽著殺尺的話，我木然的看了下小海，在他驚愕的注視下，我有些僵硬的雙腿，緩緩的彎了下去……
「老大……」小海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哭腔。
碰觸到冰涼的地板，我精神猛然清醒了下，隨後，那股鑽心的刺痛從膝蓋傳來，我咬緊牙關，緩慢的拖著身子，用膝蓋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去，快經過殺尺的時候，我看著他咧著嘴，很痛快的笑著。
我心裡忽然有個聲音在大喊：殺了他！
手下就是鋒利的玻璃，以這樣的距離，我可以毫不費力的紮在他的腹部……可是，小海還在他們手裡，雖然殺尺有些得意忘形的笑著，有些放鬆了警惕，但我能清晰的感到，老貓的目光一直陰冷冷的盯著我，就像一條毒蛇一樣，隨時能給小海致命的一擊。
只能忍，我只能忍！
我暗暗的告誡自己，此刻不能衝動，腦子裡卻是無數的畫面閃動著，一邊屈辱，羞憤，怨恨不停的襲來，另一邊，又在暗暗的勸慰著自己：沒事沒事，以前韓信不是也受過胯下之辱麼，我這算什麼…
每拖動一次，膝蓋的刺痛就會加深一點，漸漸的我臉上滲出了汗珠，因為強自忍受，疼痛感慢慢加重，我感到有些昏昏欲倒的樣子。
最後移動到小海身邊的時候，我暗暗的長呼口氣，瞥眼能看到身後的兩道血跡，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小海閃動著淚光，半張著嘴，想要說話，臉色也是憋得通紅，口中發出的卻是『嘶嘶呵呵』的聲音。
「可以了吧。」出了玻璃區，我緩緩轉過頭，目光在老貓的手腕上一掃而過，手裡悄然握緊一把尖頭玻璃，有些虛弱的對著殺尺說道。
殺尺瞇著眼打量我一下：「看不出，你這小子還聽講義氣的，哼哼，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好戲還在後面呢。不過你現在，可以起來了！」
早知道他會這樣說，我又驚又怒的說道：「混你們這條道的，都跟你一樣，背信棄義麼？」
說著，我雙手撐起，緩緩的站起來，儘管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出醜，雙腿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著，站起身我晃了下，這才穩住了身子，膝蓋上又麻又痛，像是火燎一樣的。
聽到我的譏諷，殺尺冷笑一聲，也不說話，逕直的朝我走來。
我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故作站立不穩的樣子，身子搖晃著朝老貓的方向傾斜，就在殺尺離我幾米遠的時候，我猛然低喝一聲，曲肘頂在老貓架起的腋下，趁著他收手回防的一瞬間，早已握在手裡的玻璃，猛然朝他脖子上插去。
老貓經驗老成，反應很靈敏，對我的突然襲擊，臉上沒有一絲驚慌的樣子，他胳膊收到一半，立刻往前擋了一下，玻璃劃破黑色的襯衫，在胳膊上帶出一道幾公分長的血溝，老貓悶哼了一聲，身子朝後退了幾步，手一鬆，刀子掉了下來。陣廳大弟。
「媽的，小子找死。」見我突然動手，殺尺爆喝一聲，迅速衝了過來。
他距我不是很緊，就算過來幫手，也要一兩秒的時間，我沒有轉頭理會他，伸手閃電般的抓住刀子，然後瞄著小海身上的繩子，猛力削了下去。
隨後臉前一道勁風襲來，我抬眼看去，老貓退後的同時，一腳朝我腦袋上踢來，從我突襲到劃開小海身上的繩子，也就眨眼的時間，不過，我速度快，老貓也不慢，只不過被我傷了一下，他動作比我慢了一點，饒是如此，這凌厲的一腳，等我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得砰的一聲，我只覺得腦袋都要裂開了，隨即眼前一黑，在神智模糊的片刻間，我看到小海掙脫了繩子，怒喝著朝殺尺衝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身下一片冰涼，頭疼欲裂的，雙膝也是一片火辣辣的，像是斷了一般，我睜開眼，微微動了下，這才察覺到，自己雙手雙腳也被綁著了。
耳邊傳來輕微的說話聲，似乎很遠。
我睜開眼，看著窗外漆黑一片，旁邊的立柱上吊著一盞燈，很刺眼，將周圍照的一片通亮，自己被丟在角落裡的地上，小海幾個還被綁在那裡，小海臉部高高的腫起，上面鮮血和塵土混合著，也不知道傷在哪裡。
看著他也是昏迷不醒著，我知道自己突襲失敗，小海肯定被狠狠教訓了。
瞇眼看去，殺尺和老貓坐在樓梯口的桌子前，殺尺抽著煙，不時的低聲說兩句，老貓則是冷著臉把玩著一把精光閃閃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