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零三章 文 / 春溪笛曉
謝則安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被悄然決定了。()
謝則安和趙崇昭、趙昂在徐府呆到快要宵禁,能看到趙崇昭有所轉變,徐君誠比誰都高興,不知不覺比往常多說了些話。
趙崇昭三人離開徐府前約好第二天一早在謝則安家附近等,繼續跟進這件事。謝則安回到家中,晏寧公主已經睡下,他張開半邊畫屏,在畫屏後點亮了一盞燈。
多管閒事不是謝則安的性格,但這事兒攸關人命,趙崇昭又一心摻和進去,於公於私謝則安都不得不管。
謝則安倚在榻上閉目沉思許久,才把油燈弄熄。
第二天謝則安都和趙崇昭、趙昂三人邊巡查邊商量,最後弄出了整個防洪章程遞上去給趙英。
趙英已經從晏寧公主那知曉他們在做什麼,倒是沒太驚奇。他把謝則安三人遞上來的折子看了一遍,批了下去。
趙英一點頭,做事簡直不能更方便!謝則安最擅長的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他和趙崇昭打著趙英的大旗迅速行動起來,一夜之間把所有能安排的事都安排下去,有些地方連「撤離演習」都做了。
幾天之後,連日的暴雨終於逼得幾個地方被水淹了,許多人後怕不已,要不是疏得及時或者堵的及時,自己家也要遭殃!
趙崇昭這個太子也成了最大的功臣。
趙崇昭借這個機會認識了不少人,比如京城府尹顧允。顧允雖年過半百,但卻是個十分有趣的人,他非常愛惜他那把鬍子,說三句以上的話必然會伸手捻著它一下一下地摸著。
顧允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叫顧騁,一個叫顧寅。趙崇昭和顧允坐一塊吃飯時他們都回來了,顧騁毫無顧忌地大口大口吃肉,顧寅則坐在一邊替顧騁解釋:「我哥哥他一向是這樣的,太子殿下您別見怪。」
趙崇昭和謝則安都喜歡這樣的人,聞言說道:「這樣才是爽快人!」說著他也學著顧騁大口大口地把肉往嘴裡送。
謝則安一笑,也學起了他們豪邁的吃法,只不過他這人天生帶著種從容,同樣的動作擱在他身上沒人覺得不雅,反倒覺得他別有一種瀟灑肆意。
顧騁拍掌道:「痛快!」
謝則安說:「聽說顧兄詩才無雙,回頭還得向顧兄請教請教。」
顧騁說:「這有什麼好請教的,這東西根本教不來。」
謝則安摸摸鼻頭:「那倒是,這事兒還得靠天賦。」
顧騁說:「你若是寫好了,想給人看看,我可以給你看看。」
謝則安說:「那我先謝謝顧兄了。」
趙崇昭被晾在一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對顧騁便有些不喜。等出了顧府,趙崇昭問:「三郎你很喜歡那個顧騁?」
謝則安說:「顧兄挺有趣的,寫的詩詞也好,真要詞如其人的話,他一定有著豁達的心胸。」
趙崇昭說:「我怎麼瞧不出來?」
謝則安說:「殿下不喜歡詩詞,覺得這是小道,瞧不出來也正常。」他轉了話題,「顧府尹殿下一定喜歡,我在姚先生那看過顧府尹的策論,他對兵事頗有心得,很多見解都很不錯。」
趙崇昭說:「那我改天一定要看看!」
謝則安說:「我明兒就去姚先生那把它們都借來。」
眼看宵禁時間快到了,趙崇昭沒法和謝則安依依惜別,只能乖乖回宮去。
謝則安好不容易睡了個好覺,第二天卻被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居然是許久未見的方寶定。
方寶定說:「三郎,你怎麼還是這麼懶?」
謝則安哭笑不得:「你們能不能別亂闖我家!」
方寶定說:「急事,急事。來來來,穿好衣服跟我來。」
謝則安拿他沒轍,只能利落地穿好衣物,跟著方寶定出了門。等走出許多步,謝則安才有空發問:「這麼急讓我去哪兒?」
方寶定說:「去見我岳丈。」
謝則安:「………………」
尼瑪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方寶定看出了謝則安的想法,苦笑著說:「我怎麼知道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岳丈非要你去,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謝則安挑了挑眉:「喲,你還真是唯岳丈命是從啊。早知道不讓晏寧幫你了,幫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連前面是不是火坑都不知道,居然拉我去跳!」
方寶定說:「你小子嘴巴厲害,我說不過你。不過我怎麼可能讓你跳火坑?想什麼呢!我岳丈怎麼可能害你?」
謝則安應了句「好好好」,乖乖跟著方寶定去拜訪國舅爺。
國舅府邸依然清淨。
謝則安這幾年為了磨國舅把飛奴給自己,出入國舅府的次數不算少,這一回再來,卻有著不一樣的感受。那種籠罩在國舅府中的壓抑氣氛似乎散了不少,整座宅邸看上去開闊明朗了不少。
謝則安微微驚異,和方寶定一同入內。
國舅正在喂鳥,見他來了,臉上露出笑容:「三郎,自從你把養飛奴的方法學了去,我可許久沒見過你了。」
謝則安說:「舅舅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端午時不還來您這兒吃酒嗎?」
國舅不置可否,把方寶定打發走,撩袍坐下,招呼謝則安落座。
謝則安說:「舅舅有事要對我說?」
國舅說:「崇昭的婚事我幫他擋回去了,但他總是要大婚的,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謝則安說:「婚姻大事雖然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該兩情相悅,殿下要是不喜歡,我們硬逼他去迎娶,夫妻之間也不會和睦的。」
國舅說:「真的只是這樣?你敢發誓你沒有半點私心?」
謝則安眉頭一跳,一頭霧水地問道:「什麼私心?」
國舅看人功夫一流,見謝則安不似作偽,頓時覺得自己大概是多心了。
不能怪他疑心病重。
從謝則安出現開始,天象就變得詭奇難辨,移向帝星之位的本應只有一顆星,偏偏天上卻多了一顆,這顆星看著還小,但非常亮,幾乎是它將那顆移向帝星之位的星映亮的。
這樣的存在,絕不僅僅是輔佐而已,肯定代表著這個人和太子之間的情誼比那更深。太子突然來求自己去說服趙英幫他延後婚期,讓國舅有了個不太好的聯想。
一個剛邁入成年階段、理應最愛親近女人的人不願娶妻,原因是什麼?
雖然有可能是因為趙崇昭自己說的「發過誓十年之內不娶妻」,但國舅直覺覺得並非這麼簡單。
雙星並耀,到底是怎麼個並法?
國舅本想說「不懂就算了」,可一看見謝則安臉上那旺盛的求知慾,又把話說了出口:「我以為崇昭對你有別的心思。」
謝則安一怔,說:「舅舅你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我是晏寧的丈夫。」
國舅瞟了他一眼,輕飄飄地扔出一句:「有名無實,不算丈夫。」
謝則安:「………………」
謝則安虛心求教:「從何得知?」
國舅說道:「經沒經人事其實是看得出來的,你這傢伙看著灑脫,實際上清心寡慾得很,連自己解決的次數恐怕都不多。」
謝則安三觀碎了。
國舅問:「我沒說中?」
謝則安幽幽地說:「說中了。」他搓著手,露出一瞬間將他變得賊眉鼠眼的齷齪笑容,「舅舅您怎麼看的?教教我唄!」
國舅見謝則安十分誠懇,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教了他幾手。
謝則安學得特別積極。
等方寶定去見完楊珣回來,瞧見的就是國舅和謝則安一老一少齊齊瞧向他,上上下下地掃了他好一會兒。
謝則安先說:「沒經。」
國舅微微頷首。
謝則安再接再厲:「寡慾。」
國舅一臉「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謝則安說:「挺大的,誰要嫁了性福在望。就是不知道這麼大還是處男,是不是有啥隱疾……」
國舅捻著鬍子的手一頓,生生揪下了幾根鬍鬚。他伸手一拍謝則安腦袋:「你先回去。」
謝則安滿臉堆笑:「你們翁婿倆多聊聊,再見呀!」
方寶定:「……………………」
臥槽他們剛才到底在聊什麼!
謝則安回到家時趙崇昭正坐在庭院裡等他。
謝則安現學現賣地往趙崇昭身上掃了幾眼。
嗯,挺大的,這個不用看,他們以前常常裸裎相對,「實物」都看夠了,不需要目測。
欲-望旺盛,嗯,這傢伙確實像是那種慾求不滿的傢伙……
處……
等等,處男?
謝則安眉一挑,坐到趙崇昭身邊壓低聲音問:「殿下,你老實說,那次在流雲坊的畫舫上表演活春宮的是不是你!」
趙崇昭被謝則安的突然弄得懵了懵,差點連謝則安在說什麼都沒聽清。聽到謝則安的追問,趙崇昭說:「當然是我,不然還能是誰?」
謝則安說:「那就是舅舅教的法子根本不對!」
趙崇昭說:「什麼法子?」
謝則安說:「就是……嘿嘿,算了,這手絕活還是不告訴你了,反正也不太準。」
趙崇昭伸手抓住謝則安的手腕,不讓他退開:「不說我就不放了。」
謝則安拿他沒轍,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趙崇昭聽完後臉色不太好:「以後不要學這東西,整天看著別人……下半身多不好。」
謝則安說:「沒事我看別人幹嘛?」
趙崇昭說:「那就最好。」
謝則安問:「不說這個了,殿下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