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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說不准 文 / 七懶

    燕兒定親的那戶人家是陳家村那邊的。

    大山和桂長春成親那日,陳家村那邊就來了人吃喜酒,本就是定下來的親家了,屋裡大喜的事兒,自是要請人來。

    這才隔了多久,人又上了門來,也不知曉是啥事兒。

    來的是親家母,雖還沒成親,但也是這般喊上了,親家母瞧著是個精打細算的,胖嬸和她沒說道過幾句話兒,人倒是會說道話。

    「親家母今兒咋來了?」胖嬸回院子,見著人也是一張笑臉,連忙扯下了身上的布兜子。「瞧俺,這剛在場地裡邊忙活呢!」

    陳氏聽了這話,連忙道。「親家母也是好,和那桂長生都是自家人了,咋還去忙活著?」

    聽這話,胖嬸倒是有些不大舒坦,甭說是沾親帶故的自家人,就是屋裡親姊妹也各是各屋裡。「自家還不都是要忙活了才有得銀錢賺,那銀錢可不是隨地能撿得到的。」

    說著話的空擋,桂長春從廚房倒了水過來,瞧著是客人,又去拿了些零嘴出來擺上桌子,也用不著胖嬸交代。

    現兒屋裡的物什,桂長春都知曉著打點。

    陳氏瞧了一眼桂長春。「大山媳婦是能幹的很呢,雖是先前被休的,到底還是往回那人家不曉得好。」

    胖嬸聽著前半句心思好,後半句心裡就不爽快了,今兒是咋回事,上她屋裡來添堵來了?哪壺不提提哪壺,真是的。

    桂長春聽了這話,也是有些尷尬,說了一聲,便去了廚房。

    「瞧俺這嘴,說道啥了這是。親家母,你莫往心裡去,俺就是嘴快。」陳氏瞧著胖嬸臉色不大好了。趕緊說道了一句。

    胖嬸哪裡不曉得自家兒媳往回的事兒,的確是先前的人家不曉得好。瞧著ど兒不就是惹人疼的緊,咋還將自家人往外推的,既是嫁了進來,進了她屋裡的門,那就是她屋裡的人,ど兒也是她孫女了。

    「俺今兒來啊,也沒別的啥事兒,就是來走一遭串串門子。」

    胖嬸可不信她這話。串串門子,這一串就是來回四十五里的路,誰閒著沒事兒干走這邊遠來串門子。「親家母,俺們這都是要成親家了,你有啥事兒,也甭不好意思說道。」

    「唉,俺就是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一聽胖嬸說了這話,陳氏趕緊將話接了下來。「這不是,俺屋裡大娃也得娶媳婦了,二娃跟燕兒是定了下來。大娃也都年長沒娶媳婦,屋裡日子過的緊,偏生大娃瞧的姑娘屋裡殷實。這托了媒婆上門去說親,那一開口可不得了。」

    「咋的?」

    「還能咋的,這又是瞧不上俺屋裡那老屋子了,又說要新修個院子,下了聘禮才將姑娘嫁過來,若不是這事兒不應,俺大娃就是死腦筋,咋說道都不成,就是一門心思瞧上了人家姑娘。」陳氏說著。臉上也是一副作難的很。「俺也瞧過那姑娘,人模樣長的好。也乖巧的很,是覺著不錯。可俺屋裡哪裡有銀錢來新修個院子呢,你說是不是作難著!」

    聽了這一會,胖嬸心裡有點準頭了,合著上門來是想開口從她屋裡借銀錢的。「是作難著,屋裡日子過的緊,那就別緊著要娶人家姑娘了,人家屋裡不是不樂意,尋思著還想將閨女嫁的更好的屋裡,你屋裡大娃他要是不尋思著,也甭管他,由著他去,時候長了,自是想得通。」

    胖嬸沒接陳氏的話茬,將話兒轉了過去。

    陳氏還以著胖嬸能接了自個的話呢,一聽這,心裡也是沉澱了下來。「說是這般說,到底是先前想著二娃的事兒,這定親,屋裡銀錢也就緊了出來,大娃就是想娶個姑娘,怕是連聘禮都下不起。」

    陳氏屋裡本也是過的不寬鬆,雖在村裡瞧著日子還挺好過,可她屋裡那個敗家爺們,先前欠了人家的銀錢,不過這事兒瞞著沒聲張出去,陳氏又是好臉面的很。

    後邊等陳氏走了,胖嬸才沉下了一張臉。

    桂長春從廚房出來,瞧著她臉色不好,便道。「娘,陳家那邊是想著從俺們屋裡借些銀錢呢?」

    堂屋倆人說道的話兒,桂長春多少是聽著些。

    胖嬸是憋了一口氣。「這都還沒成親家呢,是有那意思,俺也不說道別的,她也不該拿了她屋裡二娃和燕兒定親的事兒來說道,定親的聘禮,俺先前就說道用不著著急,她屋裡是自個給的,給了一兩銀子,人也爽快的很,現兒瞧著,那話,是說給了二娃定親下聘禮,自個屋裡大娃成親沒了銀錢。」

    想想,胖嬸也著實想不通,這事兒,再咋的也不該上她這邊來說道。

    胖嬸心思好了一陣子,今兒經陳氏來走了一趟,心裡就憋了一口氣。

    陳氏那話的意思,不就是說道,她屋裡大娃娶不上媳婦了,就因著屋裡二娃先跟了她燕兒定親。

    別的不說道,拿定親的事兒說是啥意思?

    胖嬸心裡越想越覺著添堵,桂長春倒是不知曉這事兒,那婦人來,也是頭一回見著,嫁進來那日就沒見過客人,客人走了,自是沒見著面兒。

    瞧著胖嬸作氣的很,桂長春也不知曉該開口說道些啥,胖嬸有啥事兒是憋不住的,就去找了墩子娘來說道這事。

    「那還了得,這還沒成親家呢,人都沒嫁過去,回頭嫁過去了,也不見著咋樣。」墩子娘聽了胖嬸將話兒原原本本的說道,難怪胖嬸會氣的臉色不好看。「桂長生,你說說俺說的對不,也不說是俺挑了人刺,那都是她陳家的事兒,用得著上未過門的媳婦屋裡來說道?」

    桂

    長生倒是對這事沒啥概念,合著不是自個屋裡的事兒,又不懂裡邊的門道,若是自個屋裡的事兒,倒是好說些。

    胖嬸心裡作氣也是應當的,桂長生覺著,燕兒也不該定的這般早,眼下見著胖嬸作氣,和墩子娘說這話的意思,估摸著是想作罷了這門親事了。

    想著先前燕兒就定過,後來告吹了,這回和陳家那邊定的,才隔了多久,去年定的罷,今年瞧著燕兒就要過了年關及笄的。

    若是胖嬸不好臉面,按墩子娘說的,這門親事確實不咋的,若是好臉面,借了銀錢過去,等燕兒及笄了嫁過去,怕是日子並不好過。

    桂長生沒見過那婦人,能將胖嬸氣成這般的人,自不是啥面善的,說燕兒嫁過去好不好過,她也就是心裡想想,作不得數,誰知曉會咋樣。

    心裡這般想著,也就沒開口說道。

    高興的不高興的,事兒也就這般過去了,陳家那邊也沒過來說道,胖嬸心裡氣不過去,就將先前定親的銀錢退了回去。

    這一退回去,陳家不好來說道,再要臉面,屋裡情形是那般,胖嬸屋裡就大山娶媳婦,氣派的,方圓十里誰不知曉,又是托了人來說道了。

    可胖嬸心氣也是有的,這事兒沒得商量,索性就作罷了。

    「嫂子。」

    三郎下了學堂回來,進門便先喊了桂長生,四妮瞧著三哥回來了,便道。「嫂子還沒回來,剛出去了一會了。」

    「去哪了?」三郎說著將布袋子放了下來,手裡握了一束野花,拿著去了桂長生住的那屋。

    四妮笑嘻嘻的跟著走了進去,瞧著自家三哥道。「三哥,你擱哪兒摘的呢?」

    「私塾那邊摘的,挨著河道邊,瞧了一陣今兒就摘了回來。」說著,插放在了窗眼上。

    三郎轉過身,瞧著四妮扭扭捏捏的像是有話說道,便道。「咋了?」

    「三哥,嫂子上回給你買的基本書籍,你看完了沒?」四妮說著將視線轉開了去,雙手放在背後,半響後道。「你要是看完了,借了俺瞧瞧。」

    三郎上私塾,回來也會教四妮和五郎,連帶著教了桂長生,可教的也不是在私塾裡邊學的多,又得不著空擋經常來教他們。

    聽了這話不覺有些疑惑。「書籍上的字,俺都認不大完,你借了做啥?」四妮才認得多少字,能寫的也沒多少,他都瞧不完,還得請教了老先生才認得。

    四妮倒是有些噎了話,皺了皺眉頭。「俺就借一本,在屋裡啥事兒都沒,場地裡,嫂子在屋裡就顧著的,俺攙和不上,燕兒近日裡也沒做針線活路了。」

    三郎點了點頭。「那成,俺借你看了的,你仔細寫甭整壞了。」

    得了話兒,四妮才笑了起來。

    桂長生回來,瞧著裡屋有束野花,嘴角微微上揚,不用想也知曉是三郎摘回來的,想著快五月了,地裡的油菜過了五月就該收了。

    這兩日將搾油的桶子左右畫了一遍又一遍,明兒是得讓趙叔拿去陳家村那邊給木匠說道一聲。

    四妮拿著書籍也不是她自個來看,第二日一早,等三郎去了私塾,吃過早飯將書籍藏著拿了出去。

    楊氏瞧著四妮早早的出了門,還以著是去找燕兒來了,嘴裡還嘀咕了一聲,五郎瞧著四姐出了門,也順溜著跟了出去。

    「五郎,你跟著俺做啥?」四妮過了胖嬸屋裡正往後山那邊走,才瞧著五郎跟了過來,將書籍藏到了身後一臉不悅的瞧著五郎。

    五郎撇了撇嘴。「四姐,俺曉得你上哪兒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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