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誰歹毒 文 / 七懶
「可是酒醒了?」
趙叔將人用河裡拉扯上來摔在地面上,五子嗆咳幾聲,渾身冷的打抖,在地上縮了縮。
這才二月的天,人下河水哪裡不冷,即便是喝上頭,五子的酒剛被沉下去就醒了酒。
聽了這話,抖著身子抬頭看了看桂長生,臉上一臉怒意。「你這臭婆娘」
「既然酒醒了,那就好辦了。」桂長生說完,握著手裡的木棒子朝他走了過去,此時五子被捆綁著,哪裡能動彈得了。
見著人手裡拿了傢伙朝自個走來,五子嚇的連連朝後縮退,冷的是連話兒都說不大利索。「桂桂長生,你要幹啥!」
「要幹啥?你對五郎干了啥?」桂長生說完,一棒子輪了下去,卯足了勁,打的五子當下便痛喊出聲。「哎喲,俺的娘唉要打死人了。」
「疼?知曉疼就成,俺還以著你不知曉疼,連那般小的娃兒都能下得了狠手。」桂長生說著,又是下了幾棒子在五子身上,挨了幾下,五子哪裡能受得了,嘴裡一喊就沒停下過。
村裡大伙都圍在了河道邊,瞧著桂長生打五子,有叫好的,心裡出氣的,也有說道活該的。
像五子這般沒個正行的,不就是瞧著桂長生屋裡沒個男人主事,緊巴著欺負了人。
見著桂長生下手越來越重,專挑了五子綁捆著那雙手打,瞧了一會,見著人疼的都沒力喊出聲了,站了許久的村長才走了過去。
「三郎嫂子,這打也打了」村長說著瞧了一眼在地上疼的滾來滾去的五子,五子人不正行。身形清瘦,再打下去怕是會出人命的。
桂長生悶哼一聲。
「死不了。」她沒專門挑人厲害的地方去打,光是打的他雙手。即便是別的地兒挨了兩下子,也不會死人。
村長也是好心想勸勸她。見著人一副根本不聽勸的模樣,再想開口,桂長生又是連著幾棒子打了下去。
胖嬸和墩子娘倒是也知曉輕重,連忙走了過去,朝她道。「長生啊,打了一會也差不多了,等會子莫真的將人給打沒了。」若是那般,這出人命可是大事啊。五郎再咋的受了五子的打,可比不起人家一條命。
胖嬸的話剛落音,人群外就急急忙忙的擠進來了一個人老婦人,瞧著自家兒子被人打的不成樣了,哭喊天地的撲了過去。「天殺的唉」說著,將人扶坐起來,痛心疼頗大道。「兒啊,俺的兒啊」
五子瞧著自家娘來了,一個大老爺們,討饒不已。現兒見著娘來了,倒是使了性子,哭喊上了。「娘」
五子娘紅著眼眶應了話兒。隨後抬眼瞧了瞧,見著桂長生手裡拿著木棒子,惡聲惡氣道。「桂長生,你這是幹啥,將人打成這般,俺屋裡咋的你了,你咋這般歹毒,俺屋裡就一個兒子」
五子娘還不知曉自個娃兒干了啥,還以為她是怨著她屋裡兒媳的那事兒。
聽了這話。桂長生冷哼一聲。「歹毒?再歹毒也比不過你兒子的歹毒,五郎才多大。差點兒將人給打死了,俺今兒沒將人打的去了半條命。倒是留了手。」郎中雖是說內裡沒受著,但身上的傷痕對一個八歲大的娃兒來說,那可是致命的。
「五子娘,你怕是還不知道自個兒子做了啥,險些將楊五郎給打沒了,還關在自家院子裡邊,天黑了都沒見著人回去,要不是桂長生喊著人去尋,這人可是還能活著?」
「上樑不正下樑歪,五子娘可也別這般說道別人,誰歹毒還真說不准呢!」
「那是,徐嫂子可不就是被她自個給逼死的,十月懷胎的娃兒連親娘都不認。」
大伙瞧不得五子娘,圍著這兒好些婦人都是上了年歲,和五子娘一塊兒在村裡,可沒少掐架,那嘴裡吧啦的話兒,能將人屋裡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
你一句她一句的話兒,也是吵鬧的很,五子娘聽著,倒是明白了些過來,瞪眼怒吼道。「你們瞎扯啥,俺五子啥時候打了楊五郎,不知曉的,可甭在這瞎扯道。」
「還瞎扯,你自個回了老娘家,自是不知曉這些,人就是從你屋裡抱出來的,五子不在屋裡,屋裡沒個大人,就留了倆小娃兒,村裡大伙都知曉這事兒,昨兒可是鬧騰了半宿。」
聽了這話,五子娘是惱起來了,瞪向了那說道話兒的婦人,婦人就是住在五子屋裡不遠的人家。「俺屋裡的事兒,哪裡輪的到你說道,也不怕爛了那張嘴。」
婦人聽了這話,也是氣極了。「要爛俺的嘴,也得先爛了你那黑心腸子,嘴長俺身上,俺想咋說道就咋說道,若是不想讓人說道,你屋裡倒是別做那些事兒,啥叫報應,瞧著別人屋裡好欺負就一個勁的欺負上門,倒是不曉得也有這時候。」
「你說啥,看俺不撕了你這張|賤|嘴。」五子娘說完,也顧不上五子了,將人一放站起身就要朝婦人撲過去。
桂長生趕緊將人拉扯住。「你說道歸說道,打人做啥,就你能打人?」
五子娘見著桂長生拉扯住自個,反手就要去扇桂長生耳刮子,桂長生到底是年紀輕,反應自是快的多,直接躲開,將人一把推搡開。「俺今兒人打也打了,該出的也出了,若是五子這回學不乖,下回,俺就直接打的一輩子都下不了炕頭,若是不信俺這話,你就等著後悔去。」
五子娘被桂長生一推搡,人倒是穩住了,聽了這話還想說道啥,楊李氏趕緊去將人拉開。「五子娘,你這還要說道啥呢,五子將楊五郎打的現兒在炕頭上人還不清醒,這事兒是你屋裡的錯處,你有這
功夫說道,倒不如將五子帶回去,請了郎中去給他瞧瞧。」
楊李氏是村長媳婦,該說道的話也是得說道的,畢竟都是村裡人不是。
聽得了楊李氏的話,五子娘也沒給她好臉色瞧,倒是說道了點上,隨後人群裡站著瞧熱鬧的親戚,這會也過去幫襯一把將人帶回去。
五子帶回去沒多久,人就受不住昏過去了,後邊請了老郎中去瞧。
五子娘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生怕自個娃兒有個好歹,等老郎中來了,又是哭又是求的。
老郎中倒是不知曉,昨兒才來村子裡邊瞧了那小娃兒,今兒來一瞧,倒好,人傷的更重,那雙手是見著動手的人專門打的。
「郎中,俺娃兒咋樣了?」五子娘見著郎中收手歎息的模樣,更是慌了神。「咋樣啊,俺娃兒咋樣啊?」
「你急啥,再急,他那胳膊也是廢了。」老郎中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隨後便去開了藥方子。「人現兒昏了過去,手往後能不能好得上,俺這老骨頭可沒那般大的能耐,你若是想醫好,去縣城請人看看,可是能成不。」
五子娘聽了這話,頓時人都蒙了,郎中說啥,自家娃兒的胳膊廢了?這可讓她咋活啊,即便是能去縣城醫治好,那縣城請郎中多貴,哪裡是二三兩銀錢就能醫治的好的。
再說,她屋裡這情形,甭說二三兩銀子,就是一兩銀子都拿不出,砸鍋賣鐵都沒有。
老郎中寫了方子,五子娘這會六神無主的,親戚倒是幫襯著隨老郎中走了一趟去抓藥回來。
「長生,你真是將五子的胳膊給打斷了?」胖嬸是瞧著桂長生下手的,那下的手,她在一旁看著都疼的發緊。
桂長生撇了撇嘴。「俺咋曉得斷是沒斷,就胡亂打的,心裡氣極了,想著五郎後背那皮開肉綻的,渾身也是被打的沒一塊好地,哪裡還能尋思著別的,沒說打死他都算不錯。」
「還打死呢,你要是真將人打死了,那才是大事兒。」墩子娘聽著她這話,努嘴道。「這口氣出是出了,倒是不知曉他屋裡一家子可是能知曉了這一回的教訓沒下回,俺倒是想著,村裡大伙都瞧著你動的手,看誰敢趕動了你屋裡的心思。」
本是屋裡沒個男人,受著的也多,往回桂長生那性子,倒是沒人敢欺負她,即便是有話,也是在背後說道,沒會閒著沒事兒干去招惹她。
桂長生倒是不怕別的,現兒心裡有了底氣了,人怕出名豬怕壯,她就是怕自個屋裡做了生意,有了銀錢反而會招惹事兒。
正是因為她是個婦道人家,和婦人掐架倒是沒啥事兒,遇著五子那般人,換作這裡的婦人,豈不是也得像先前那村東頭的姑娘一般遭著。
「哎喲,你是沒去瞧啊,桂長生下的手,手腕粗的棒子,一棒子一棒子打著,可大的勁了,五子就是被打的哇哇直叫,一直求饒著啊。」
「要俺說,那就是活該,先前村東頭屋裡那姑娘還不是差點兒就讓五子給敗壞了,逼的人家離了村子去,後邊還以著是收了性子了,徐嫂子進門也沒得這好過活,一家子都是那德行,能怪得了誰。」
桂花嫂沒趕著熱鬧,昨兒就沒在村子裡,去走親了,今兒大下午才回來,聽了,來屋裡串門子的婦人說道,倒是錯過了這事兒。「你們說道的是真的?桂長生真將五子給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