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渾身是傷 文 / 七懶
桂長生直接進的院子,五子屋裡的大娃也就七八歲大的人,見著人進院子,趕忙將人拉扯住。
「你幹啥進俺屋裡院子,你滾,你滾」大娃一臉凶煞的叫罵著,才定點大的話兒,倒是啥話都學著了。
屋裡有個那樣的爹,連娃兒都沒學著好。
桂長生心裡煩躁的很,瞧著大娃拽著她,轉身就將人大力一推,推摔在地上,倒是下手悠著了點,沒將人摔傷,娃兒沒啥錯處,錯的是大人,瞧著大娃這德行隨著他爹,心裡替徐嫂子難受。
進了院子,是當真沒見著五子娘和五子在屋裡,等她進堂屋,屋裡的女娃怕是也嚇著了,縮在角落裡邊,桂長生一進屋,小丫頭猛的竄出了堂屋。
人一出來,拔腿就往院子外邊跑,墩子娘站在門口,將人一把抓住,他們就是來尋人,無端端的跑啥,又是他們自個屋裡。
屋裡沒亮油燈,桂長生走出來從胖嬸手裡接過火把便走了進去。
「五郎,你在不在這?」桂長生直覺五郎會在五子屋裡,進了堂屋找了個遍沒見著,隨後推門進了裡屋去也沒見著人。
等她轉身去另外一間屋子時,屋子外邊上了鎖,桂長生皺著眉頭,拍打著門。「五郎,五郎」
胖嬸隨後進來,瞧了一眼,見著桂長生著急她也是知曉著,道。「長生啊,五郎估摸著沒在五子屋裡。」這天黑了,大伙到了五子屋裡,五子和五子娘都不在,留著兩小娃兒也不知曉上哪兒去了,瞧著他們倆個。這會子怕是連晚飯都吃不上。
再咋的,也不該將娃兒們都留在屋裡,胖嬸到底是做娘的人。哪裡會不心疼。
桂長生拍打著們,手心都拍紅拍疼了。都沒聽著屋裡的應答,難道她猜測了嗎,人不在五子屋裡,那又在哪呢?
五郎雖然懂事,但也是個小娃兒,咋的會平白無故的不見了人。
「嫂嫂子」
「五郎!」桂長生聽著屋裡傳來細微的聲音,剛準備放棄走人了,一聽著。趕緊拍了拍門。「五郎,你是不是在裡邊?」
不等屋裡有聲音,桂長生快步走出了堂屋,瞧著倆兄妹縮在一塊,冷著張臉走了過去。「鑰匙呢?」
大娃將自家妹妹護在身後,緊緊的抿著嘴,對桂長生的問話閉口不答,見著他這般,桂長生咬了咬牙,怒吼道。「鑰匙!」
不光是大娃和自家妹妹。就是胖嬸他們和剛進院子的三郎他們都是頭一回見著桂長生發了這般大的火。
被桂長生這般一吼,大娃半大的娃兒,頓時嚇的渾身一抖。眼眶一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伙雖瞧著大娃倆兄妹可憐見的,可也不該將五郎鎖在他屋裡啊,天黑了,人家一家子都尋遍了村子,也沒見著人。
他們是娃兒,五郎就不是娃兒了?差不多大的娃兒,五郎那般懂事,他們能做啥。桂長生哪裡有耐心跟這些熊孩子對付。
若是以為她會心聲細語的好說好勸,可真是猜錯了她。
她急的要命。到頭來,居然被人關著。桂長生想著上回五子娘將棺材抬到自家門口,將五郎嚇的魂不著體的鬧騰了好一陣。
也就是五子娘能做出那種事兒,到底是有個啥娘就有個啥娃兒,一代一代歪下來的。
「還哭啥,趕緊將鑰匙拿出來,不然的,一把火燒了,看你拿是不拿。」桂長生可是說得出做得到,就這院子能值得多少銀錢,燒了就燒了。
即便心裡有這般的怒意和衝動,可桂長生倒是沒惱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一有這念頭就壓了下來,燒了,對她自個屋裡也不好,到時候還得賠銀錢給他們屋裡修新院子,更何況五郎還在關著。
聽了這話,大娃倒是隨了他爹,硬是不開口。
趙叔走了過來,道。「東家莫惱,這院子瞧著有年頭了,將門撞開也容易。」
「是啊,長生,你莫動氣,大伙將門撞開就成了。」胖嬸還真是被桂長生嚇著了,生怕她收不住,真將人院子給燒了。
隨後,趙叔喊了那幾個修院子的大老爺們,幾人進了屋去,直接將門給撞開了,門一撞開,桂長生便衝了進去。
等她見著躺在牆根角,渾身污垢,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的五郎時,眼眶赤紅的嚇人,立刻去將人抱了起來朝外面跑。「五郎別怕,嫂子在這呢,你快跟嫂子說說話,五郎」
三郎瞧著五郎被抱出來,人都驚的半響沒了反應。
「三郎,你還愣著做啥,快去請郎中。」桂長生也顧不得別的,瞧著三郎在愣著不懂,朝他大聲喝了一句。
三郎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立刻朝外邊跑,趙叔見著,便道。「俺隨著他一道去。」天黑了,三郎雖是個少年,但年歲也不大,趙叔便跟著他去。
桂長生顧不得別的,將人抱著出了院子,末了扭頭看向了愣怔在院子裡的倆兄妹,朝胖嬸道。「嬸子,勞煩你將這倆小的帶院子去。」
這事兒,可不會就這般完了。
胖嬸也知曉事兒孰輕孰重,大伙都瞧著的,就是帶回自家院子去也沒啥大礙,倒是不曉得,五郎咋會被打成那般,瞧著就是沒了半條命啊,才多大的娃兒,誰下得這般狠手。
這會也顧不上大娃兄妹倆哭鬧了,胖嬸和墩子娘兩人硬是將他們倆人拉扯著去了桂長生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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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今兒的事可不小,有心思的人,便去了村長屋裡跑了一趟,將事兒從頭到尾的說道了一句,倒是不知曉是因著桂長生還是惱著五子屋裡,說的有些添油加醋了。
村子一家子也是知曉桂長生屋裡在找五郎,動靜這般大,誰沒聽著呢,人來了他屋裡一說,可是將村長倆口子給嚇著了。
不是因著別的,就聽了那句,五郎被打的去了半條命,這可不是小事兒,倆口子菜飯剛端上桌,還沒動筷子,這會也顧不上了,急急忙忙的關了院子門,一塊兒去了桂長生屋裡。
桂長生是嚇著了,抱著五郎回去走了一段路,咋喊五郎都沒反應,要不是有點常識,摸著五郎的胸口心跳還在,她是連走回去的力度都沒了。
五郎臉上沒一塊好的,倒是沒見著大外傷,身上的淤青一塊連著一塊,好幾個地兒都被打破了皮。
桂長生抱著五郎進屋時,四妮和楊氏就坐在堂屋的桌前,桌上還擺著碗筷,晚飯都沒來得及上桌,這會大傢伙回來,自是顧不上吃飯了。
瞧著五郎是被自家嫂子抱著回來,又見到他渾身污垢髒亂不堪,四妮趕忙迎了上去。
楊氏雖瞧不清實,可也見著是桂長生抱著五郎的,一起身,太急了些,還沒走幾步便朝前邊摔了下去。
四妮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家娘,不等她們問道是咋回事,桂長生便道。「四妮,快去打盆熱水進來。」
「唉,俺這就去。」四妮應了話兒,將楊氏扶著坐下,急忙的進了廚房去打熱水。
好幾個婦人是跟著一塊兒回來的,楊氏哭紅了眼眶,抹著淚道。「這是咋了俺五郎咋了」
「大嫂子,你莫擔心,沒事兒的,東家不是將五郎抱了回來呢!」說道話兒的婦人跟楊氏先前說過幾回話,也是最先上了桂長生屋裡來忙活的婦人,倒是個面善的,屋裡住在村東頭那邊,挨著墩子娘屋裡沒多遠,桂長生屋裡請人,也是墩子娘去喊的她來。
擱村裡,大伙都喊她楊二娘,年歲也是和楊氏年歲差不多了,不過嫁過來是做的續絃,倒是也有四五年了。
楊氏聽了這話,緊抓著了楊二娘的手,道。「妹兒,俺五郎是咋了,是咋的了?」一雙無神的雙眼倒是沒了先前的空洞,定定的瞧著楊二娘,楊二娘一愣,楊氏渾身發著抖,怕是嚇得不輕。
也是呢,先前大郎去了,這事兒她知曉著,白髮人送黑髮人,自個男人又是走在前頭,留下一家子小的,楊二娘拍了拍楊氏的手,道。「你莫擔心,三郎和老趙去請郎中了,等會就來給五郎瞧瞧。」
說完這話,外邊便傳來了娃兒的哭喊聲,楊氏扭頭往外邊瞧了一眼,外邊漆黑一片,光是聽的聲兒,啥都瞧不見。
大娃和妹妹兩人早就被嚇的亂了,一路上被拎著過來,起初還掙扎一番,後邊耐不住胖嬸和墩子娘的力度,一路哭著一路上了桂長生屋裡來。
大娃妹妹是個姑娘,哪裡能和大娃比,他又是兄長,雖年歲小,那性子可是男娃兒。
倆娃兒被拎著過來沒多久,村長屋裡倆口子就趕了過來,進院子便瞧見了兄妹倆,胖嬸和墩子娘見著村長屋裡來了,也正好,省的再跑一趟去喊了他們。
村長倆口子進院子,倒是沒開口先問道,瞧了一眼,見楊氏坐在堂屋哭紅了眼眶,楊二娘在一旁安慰著,兩人心裡是一緊,五郎該不是倒是沒敢往壞處想。
桂長生將五郎的衣裳沒脫下,直接用剪刀都剪了,生怕弄疼了他,四妮端著水盆進來,瞧著五郎這摸樣,眼淚吧啦吧啦的掉著,將水盆放在小木桌上,道。「嫂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