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異樣 文 / 七懶
桂長生先前也想過這事兒,才將屋裡銀錢拿去鎮上錢莊存著,存根上都是藏得隱秘,銀錢可不好整。
屋裡花銷的銀錢都得隨時得用,老周送肉來,都是一早結算的,村裡的人工錢,先前是一日一日的結算,後邊也成了半月結算一回。
等明兒人來多了,可不能半月結算一回了,事兒多著,她一人忙活不過來,一月結算一回都差不多,好在結算的簡單不費事。
本是買了好些零嘴想送去陳家館子的,因著突然遇上了五子,桂長生急忙之下也忘了這茬。
回到村子裡邊後,將物什都拿進院子,知曉趙叔要緊著回鎮上,便托了他將物什捎去陳家館子一趟。
五郎這回在屋裡,見著自家嫂子回來,撒腿便跑了出來,桂長生將給墩子娘屋裡的那份子零嘴拿給了五郎。「五郎,去,將物什送去墩子屋裡。」
「俺這就去。」應了話,接過物什出了院門便朝墩子屋裡跑去。
五郎因著徐嫂子那事兒被嚇的後邊幾日都沒出過門,雖現兒瞧著沒啥的了,還是老夢魘,桂長生領著他去過老郎中那邊瞧,說是沒啥大礙,過些時日就好了,聽了老郎中那話,她才放下了心。
「長生,你回來了!」楊氏手裡沒再拄著拐子,瞇著雙眸,伸長了脖子往外邊瞧,倒是這回瞧的准。
桂長生沒發覺這點,頷首應道。「娘,是俺回來了。」說罷,將物什拿進屋去,走到門口,楊氏便讓開了身。
將吃食啥的都搬進屋裡。後邊又將大火盆送去了場地那邊,在修院子的大傢伙瞧見了桂長生,在歇息的人便跟她打了聲招呼。
應了一聲。隨後回到屋裡,將買來的零嘴點心。分裝了了三個碗,端著去了場地那邊,招呼了大夥一聲。「都快別忙活了,來吃點兒。」
屋裡事兒多,修院子本該給這些人備個上午下午都吃的小食的,好歹也要吃個饅頭啥的,屋裡過活好的,兩日一個雞蛋給上再好不過。
倒是桂長生這陣子都是忙活著忘了這茬。光是顧著了他們一日三頓,沒個小食給他們吃,人也沒見著說道。
去買點心時就想著了這點兒,順道的多買了些。
「多謝東家。」大伙歇了下來,都來拿著些吃上。
「俺瞧著院子都差不多了,就差蓋頂了罷?」
「唉,後日就能修好了。」說道話兒的是陳家館子掌櫃的熟道的人,這些人都隨著他一塊兒來忙活的,用現代的話兒來說,那就是包工頭。只是有些不同罷了。
站著說道了幾句,大伙吃了,又緊著去忙活。後日就修好了,早修早好。
桂長生拿著碗回了院子去,胖嬸和墩子娘也都來了,這會子也要做起晚飯。
見著人來了,桂長生正是有話兒要跟她們說道,怕屋裡的楊氏聽著,便蹲在院子裡邊大灶頭前低聲說道著。
聽了桂長生的話,墩子娘和胖嬸兩人相互瞧了一眼,隨後又看向了她。「長生。這可不得了啊,俺可跟你說。你遇著了五子得繞道走。」
胖嬸說到這話,墩子娘也是點了點頭。「五子這年歲。今年也三十出頭了罷,徐嫂子還是七八年前進的門,那會他都二十好幾了,你知曉他為啥娶不上媳婦,就是他名聲臭的很。
倒是不先前他好吃懶做,這都不礙事,人總歸性子會好的,卻是因著別的事兒。」
這事桂長生可沒聽說過,不由得問道。「啥事兒?」
「村東頭你曉得不,不是空著一屋子,現兒都破破爛爛了,那是先前外來人住的,屋裡帶了個閨女,閨女可水靈了,人還沒及笄,五子做的那事兒,硬是將人給逼的沒法子,帶著閨女搬走了。」
這事兒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也是徐嫂子進門頭兩年的事兒,村裡人都曉得,即便是墩子娘後嫁過來的,也是聽說過,受了屋裡家婆交代,自是會記著。
胖嬸是知曉這事兒,村裡那會子鬧騰的沸沸揚揚的。
「索性人家閨女沒啥大事兒,五子沒得逞。」胖嬸接了一句話,又道。「總歸你是瞧著他了就繞著走,跑得多快都成,屋裡沒個男人,你也是曉得不是,先前那戶外來人,姑娘爹病的厲害,老娘也是婦道人家,你說,五子可是瞧著人家好欺負才膽子大。」
村裡人個個屋裡有男人,五子就是天大的膽子也怕死,他是不敢做啥名堂。聽了桂長生方才說道的,好在也是有人幫襯了她,若不然可咋整哦!
屋裡沒男人,除了沒頂樑柱,也是怕受著這般欺負,再咋的不是自個的心思,這人的名聲一壞,好事不出壞事行千里,誰還能去說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的苦楚。
胖嬸和墩子娘聽了她說道,心裡也慌的很,再三的叮囑著她,桂長生點了點頭,三人才開始忙活起來。
三郎下了學堂回來,瞧著嫂子在忙活,趕緊去放了布袋子來幫襯,桂長生這會瞧著三郎,不曉得咋的,心裡就是有些發酸。
五子在鎮上,桂長生雖沒咋的,但也是有些嚇著,回來跟胖嬸她們一說道,聽了那些話兒,也是有些後怕。
不知不覺的瞧著三郎眼眶有些發紅,三郎蹲在一旁幫襯她洗菜,扭頭一瞧,見著自家嫂子紅著眼眶,心疼的連忙擱下了手裡的菜,有些手忙腳亂道。「嫂子,你咋了?」
瞧著三郎一臉著急的模樣,桂長生回過神來,太袖子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淚花,垂頭甕聲道。「沒咋,是被煙熏
著了。」
哪裡來的煙,明明灶頭離的遠,風兒都將灶頭裡燒出來的煙吹跑偏了。
三郎是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自家嫂子,連忙站起身道。「嫂子你等等,俺去打水來。」說完趕緊跑進了屋裡去拿木盆打水,將帕子甩在裡邊端著就急忙出來了。
桂長生見著他這般,還想說道啥,都不頂用了,看著三郎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心疼,心裡頓時一跳,瞧著三郎擰乾了帕子往她臉上來,趕緊一接。「沒啥事兒,就是熏了一下子。」說著,拿著帕子扭頭到一旁擦了擦臉,直接站起身端著木盆進了屋去。
胖嬸和墩子娘兩人在灶頭前忙活,見著三郎和桂長生兩人,胖嬸忍不住朝墩子娘使了個眼色。
墩子娘疑惑是看了過去,也沒瞧著啥。「咋了?」
胖嬸無趣的悶哼一聲。「現兒還瞧下,都過了。」說完,將切好的大菜倒進燒好的油鍋裡翻炒著。
墩子娘不明所以的嘀咕一聲。「啥過了都不知曉要俺瞧啥!」
桂長生覺著自個心突然跳的厲害,難不成是這身體是有心臟病?一想到,伸手摸了摸胸口,還是沒緩下來。
放下手裡的木盆,雙手放平,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呼出去,連續做了好幾次,才覺著心跳緩了下來。
古代的醫術可沒現代的發達,要是有心臟病,那就完了,好在沒感覺到胸口有啥不適,這才放下了心。
三郎真真切切的是瞧著嫂子哭了,皺著眉頭,瞧著五郎從外邊回來,將洗好的菜端給了墩子娘,拉著五郎便出了門。
五郎正準備回來拿點心吃呢,肚子餓的直叫喚,被三郎不由分說的拉出院子,不滿道。「三哥,你做啥呢?」
「五郎,今兒屋裡有啥事兒沒?」三郎定定的瞧著五郎,臉色肅的嚇人,五郎縮了縮肩膀,腦袋瓜子似撥浪鼓般搖了搖頭。「沒啥事兒,吃了響午飯,嫂子就去鎮上買物什了,才回來沒多久。」
聽了這話,三郎的眉頭皺的更緊,不大相信的道。「真的沒啥事兒?」
「真是沒啥事兒,今兒場地不忙活,下午那會,來忙活的人都歇息半日回去了,明兒早再來,嫂子說的。」五郎饒是不明白三哥咋好端端的問起他這話來,還一臉嚇人的模樣。
五郎不說謊,他一說謊,那手指頭就捏衣角,三郎點了點頭,拉著五郎進了院子去。
等晚飯做好了送去給了修院子的人吃上,一家子才緊著吃飯。
墩子娘和胖嬸在桂長生屋裡忙活吃食,吃飯也自是在這邊吃,三家人坐在一塊,倒是沒做別的菜,留了大鍋菜來吃,也是懶得再搗鼓了。
「後日,院子就蓋頂修成了,再等個幾日就能搬進去住著。」桂長生開口說道了這話,墩子娘瞧著墩子吃飯不安生,筷子敲了他的碗,瞪了一眼才安分下來,接了話道。「上回不是說道打下櫃子啥的,陳家村那邊可得趁早去說道一聲。」
「也是沒得著空去說道,要打的物什可不少。」桂長生想著自個住的那屋,楊氏他們住的,都得打幾個木箱子和木櫃子,廚房裡邊的櫥櫃也要有個好的,再加上桌子凳子啥的,屋裡寬敞,自是得好好置辦。
「俺就說讓你早點兒去,這陳家村那老木匠屋裡可是一代代傳的手藝,手藝比鎮上的沒差,這周邊的村子都上他那裡去打的櫃子物什,生意可好的不得了,你若是不趁早去,他還是得先忙活了別人屋裡的才忙活你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