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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堵得慌 文 / 七懶

    桂春秀屋裡,桂張氏娘家那邊屋裡過活的不錯,桂張氏娘家妹妹嫁的也好,自然娘家也帶起了過活。

    雖不說往娘家拿多少,總比從娘家大大小小的往夫家搬的強。

    桂春秀自打幾年前落了水後,隨著年歲越長,腦袋瓜子更是聰明的很,先前做了扇子生意,後邊又知曉給人瞧地挖井,賺了不少銀錢。

    桂張氏是將自家閨女當成了寶,屋裡兒媳是個不爭氣的,鑽錢眼子,小姑子能這般能耐賺銀錢。

    即便再不對付,覺著婆婆偏心眼,也樂得自在。

    就拿油傘來說,去年就備上了,就是沒緊著聲張出去,桂春秀打算著,這油傘不|賤|賣,剛出的物什,賣個好價錢,那是應該的。

    若是在鄉下莊子賣開了,雖也是能賺銀錢,又怎麼能和賣給那些大戶人家相比?這種有的賺白不賺的生意,誰會蠢到那種地步。

    也正是因著是這般,在這鄉下莊子和鎮上,油傘還沒傳了說道,後邊桂張氏那邊托了人,又是桂春秀自個去說道談了下來,還沒及笄的姑娘家,就能有得一番好手段。

    做生意的,也不得不對人家小姑娘刮目相看。

    屋裡一有了銀錢,那吃好的穿好的,又得生心思住的好,桂張氏不拿捏,拿捏的是桂春秀,自家嫂子們又是惦記著她手裡的那些進賬。

    成日的挖空了心思去討好著,想從桂春秀手裡挖點銀子過來,自家婆婆是不成了,擺明了也是聽著小姑子的話兒。

    桂春秀哪裡不知曉嫂嫂們的心思,就是得拿捏著,銀錢又不是他們賺的。要吃的好穿的好就罷了,還一門心思的胳膊往外拐,她又不是瞎子。

    桂長生也是做起了生意。不過沒啥幫襯,又沒好親戚連橋搭線。生意還都是她自個下了苦心做起來的。

    不說吃穿用度多好,至少能讓一家子吃飽穿暖不挨餓不受凍便是足夠了。

    換好了衣裳出來,瞧著桌上收拾放在一旁的物什,桂長生皺了皺眉,去將物什放進三郎用的布袋子裡邊去,一想到楊二娃那話,又是仔細瞧了瞧著硯台。

    硯台不是自個買的那個,她買的那個。有個小小的缺口在底部,若是不仔細瞧,壓根沒人注意。

    當時買的那個,還因為這點兒,跟老闆壓下了價錢才拿下,見著這個完好無損的硯台,在昏暗的油燈下瞧不仔細也不會發覺顏色深了一些。

    三郎從廚房出來,就瞧著桂長生手裡拿著硯台在發愣,心裡微微一緊,張了張嘴。道。「那是楊二娃的,俺今兒和他的拿錯了。」

    頭一回,三郎跟自家嫂子撒了謊。心虛的眼神隨著油燈光閃爍著,桂長生只是瞧了他一眼,笑道。「拿錯了就拿錯了,俺就說咋瞧著不像俺上回買的。」說完,一副若無其事的將硯台收了起來。

    手指握著硯台指尖有些發白,收拾好了後,便瞧見了三郎手裡端著的一碗熱湯。

    「嫂子,喝碗熱湯,若不然會著涼。」三郎將熱湯遞了過去。桂長生微微點頭,接過來吹了吹。不緊不慢的喝著。

    三郎又覺著今兒的嫂子有些不對勁,可仔細一瞧。也沒見著哪兒不對勁,說道不上來,就是感覺有些生疏了還是咋的,弄的他心裡越發的有些心慌。

    吃過晚飯,因著今兒下雨,夜裡冷,三郎就沒教五郎和四妮認字,四妮拿上了胖嬸屋裡的梭子和斗笠,順帶著過了去。

    五郎今兒受了罰,下午哭了許久,眼眶還是紅的,三郎飯前沒問他,後邊問了才知曉是咋回事,桂長生只是說道了一些,並未開口罵過五郎。

    三郎聽完五郎說的,頭一回罵了五郎,五郎自幼是有點怕三郎,三郎小小年紀就愛板著個臉,又不和五郎一塊兒玩耍。

    大郎去了後,他儼然成了兄長,五郎一被三郎板著張臉低吼了一句,五郎頓時紅了眼眶。「三哥」

    三郎瞧著五郎哭了,才軟了聲。「俺往回是咋跟你說的,墩子那事兒,你到是忘了嫂子是咋領著你去跟人掐架的,你以為嫂子啥都不擔心,啥都不怕。」

    桂長生雖從沒說過啥僑情話,但有一回,三郎見著了嫂子一人在抹淚,心裡堵得慌,卻不知曉說道啥。

    五郎哽咽著點了點頭,兩人沒在堂屋說,去的廚房,若不然也是讓屋裡桂長生和楊氏聽著了。

    說完話後,才讓五郎洗了臉,趕緊上炕頭去,隨後便去關了門。

    五郎上炕頭還哽咽了好一會才挨著楊氏睡了過去,桂長生回來時淋了雨,喝了熱湯也不頂用,上了炕頭躺下沒多久,就覺著鼻塞了。

    呼吸也重了起來,又覺著炕頭燒的太熱,渾身燥熱不已,三郎進來,就瞧著桂長生坐起了身。

    「嫂子,不舒坦?」三郎瞧著桂長生面色有些發紅,油燈往炕頭邊上一放,伸手便探向了她額頭。

    桂長生眉頭一擰,一手抓住了三郎伸來的手,拿了外套披在身上。「不礙事,你睡著,俺去廚房喝點水。」說完便繞著三郎去了廚房。

    三郎看著自個空蕩蕩的手,心裡一堵,有些作氣的上了炕頭,扯被褥蒙上睡。

    桂長生不想喝苦哈哈的中藥,摸了摸額頭,是受寒了,從鍋裡舀了熱水,掀開脖頸的衣領子,兩指沾了水,便在脖子上扯些痧出來。

    不管是扯痧還是刮痧,都疼的很,脖頸上扯的更疼,桂長生也是學著在現代,她年幼時,一受寒,老娘就用

    用這法子給她驅寒,那會子還沒扯上兩把,就哭天喊地了。

    扯了幾道痧痕出來,桂長生覺著疼,但腦袋沒那般發沉了,喝了些熱水,才回裡屋去睡著。

    當天夜裡,三郎睡的並不好,嫂子上炕頭,他是知曉著,後邊想了許久,莫不是是因著五郎的事兒作難?

    三郎想來想去估摸著是這,才睡了過去。

    好在炕頭熱乎,受了寒要出一身汗才好,桂長生即便是再燥熱,也不敢掀被褥,她是知曉著,自個若是病了,屋裡人著急。

    忍了一宿也是忍的辛苦,到了早上,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早上沒下雨了,三郎早早的起身,看了看熟睡的桂長生,摸了她的額頭,除了還未干的汗意,倒是不燙手,放下了心,吃了早飯趕緊去了私塾。

    三郎和楊二娃是同村,早早都是一塊兒去的,今早也是一樣,兩人剛碰著面,楊二娃跺了跺腳下的泥垢,道。「楊三郎,俺們換換硯台。」

    聽了這話,正合三郎的意思,立刻將硯台拿了出來,瞧著他這般爽快,楊二娃反而不好意思了。「俺跟你說,這事兒甭和桂春秀說。」

    「知曉了。」三郎說完,接過楊二娃遞來的硯台塞進袋子裡邊,才朝私塾走去。

    一早去私塾,桂春秀比他們來的還早,現兒每日來的早的,就屬三郎和楊二娃了,楊二娃當然不會趕早,可他屋裡娘是巴不得他摸著黑就去私塾。

    桂春秀瞧著三郎和楊二娃兩人來了,連忙朝他們招了招手。「你們吃了沒,俺這還有熱包子,你們倆一人一個,俺吃飽了,若是冷了又不好吃。」

    說罷,將紙包著的包子一人塞了過去,熱乎的很,三郎出來時,急急忙忙的吃了一個饅頭,都還沒蒸熱,心急著就出了門,生怕趕的晚了。

    楊二娃瞧著三郎又是這般,連忙道。「還是肉餡的。」說完,再咬了一大口,瞧著三郎不開吃,玩笑道。「你不吃,給俺吃。」

    誰知曉,三郎巴不得楊二娃說這話,趕緊塞給了他。「俺吃的飽,你吃。」說完,便坐到了座位上。

    桂春秀瞧著三郎這般,又瞧了瞧吃的滿臉高興的楊二娃,頓時有些氣惱,好歹也是她一早起來忙活的,這小子也真是一點都不領情。

    沒好氣的撇了一眼吃的歡暢的楊二娃,有些作氣的坐到了座位上。

    桂長生醒來已是到了響午了,人剛起身,四妮就端了吃食進來,瞧著是想喊了她起來吃些再接著睡,見著人醒了,忙道。「嫂子,可是還不舒坦,俺去老郎中那兒抓藥去。」

    「沒啥的,好多著。」渾身乏力,桂長生揉了揉額頭,才下了炕頭,四妮趕緊去扶著她。

    病來如山倒,也是如此了,桂長生體質本就不好,她非常講究自個身子骨,雖穿的不好,也要暖和才行,萬般不會讓自個將就將就去受凍。

    身體才是人的本錢,桂長生一直知曉這個道理,四妮一瞧桂長生脖頸上的紅印子,嚇了一跳。「嫂子嫂子」

    桂長生見著四妮反應突然的這般大,無力道。「咋了?」

    「你脖子上邊好多傷。」四妮有些手足無措,聽了這話,桂長生頓時失笑道。「不是傷,是驅寒的扯痧,甭擔心,過幾日就消了。」

    說完便下了炕頭,才出裡屋走到堂屋,便見著門外來了人,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桂花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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