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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057章 :農村賭場 文 / 八馬亂踹

    老祁頭說著,側著身子讓我們進屋。屋裡擺著很多的瓶瓶罐罐,還有幾個罐子泡在了尿液裡面。老祁頭說,這些都是祁旭輝鼓搗的,做舊以後拿出去騙人的。

    倪遠超一聽這個來了興趣,開始去擺弄祁旭輝那些假古董去了:「這玩意用尿液和墨汁就能做舊?這也太牛逼了!」

    我厭惡的看了一眼,撇嘴說:「像你能看明白似的,那玩意都是尿泡出來的,一會多洗幾遍手,要不別吃飯!」

    老祁頭對我的話毫不在意,開門見山的問:「說吧,這小子犯啥事了!」

    謝宇說:「最近有個古墓被盜了,我們就是找他瞭解點情況,問問他最近聽到啥口風沒有!」

    老祁頭一聽這個,有些慌神:「啥?輝子盜墓去了?他咋能幹這斷子絕孫的事啊,走,我帶你找他去,放局那家我知道,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那啥……」倪遠超放下一個銅鼎,回頭剛要說話。我在一旁連忙把他嘴給堵上了,老祁頭既然誤會了祁旭輝盜墓,要帶我們去找他,那麼我們就將錯就錯,等找到祁旭輝以後再解釋也不遲。

    要是現在解釋,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麼!

    老祁頭已經披上外衣走到了門口,回頭招呼了一聲:「走啊,愣著幹啥!」

    我連忙點頭:「哎,來了!」

    到了外面,老祁頭看見我們開的警車,晃著腦袋說不行。我一問才知道,祁旭輝耍錢的場子有點大,要是開個警車去,那不等到地方祁旭輝就跑了,保證連人影都看不著。

    我們一想也是那個個道理,趕緊說:「那咱走著去!」

    「賭場江北吶,能不能換個車,這麵包子太顯眼啦!」老祁頭說的話有道理,我們幾個連忙點頭。

    當時局裡為了辦案需要,配備了兩輛捷達,車身是黑色的,沒有警車標誌。那時候局裡平常辦事啥的都用麵包車,謝宇磨了半天這才把捷達車的鑰匙取出來。

    在東北這地方,冬天的白天極其短暫,而且外面冷的啥都幹不了。所以農村普遍都耍錢,有的只是小賭怡情,打個麻將啥的,有的幾個人合夥,湊點錢就來一把大的。

    一冬天,吃完飯,碗都顧不得刷,就得找地方,因為去晚了,就只能站在旁邊看熱鬧了。由此可見,東北農村的賭局有多受歡迎了。

    上面介紹的是打麻將啥的,玩的小。想要玩大的,那就得有領路的,而且經常換地方,一場局也就半個多小時,幾萬塊錢的輸贏稀鬆平常。

    南方小資生活說的是:別問我在幹什麼,我不是在喝咖啡,就是在去咖啡廳的路上。在東北的說法是:別問我在幹啥,不是在耍錢就是在找賭局。

    ……

    老祁頭帶我們到的是河溝村,到了村外,老祁頭下車喊了一嗓子:「釬子,財神來了!」

    老祁頭說的是黑話,意思是喊放哨的,來人參賭了。老祁頭這一嗓子也好使,不一會就跑出來一個十六七的半大小子,手裡拿著對講機,跑出來以後趴著車窗往裡面瞅一眼:「誰介紹來的?」

    老祁頭罵咧咧的說:「介紹個蛋,老子十年前在這耍輸贏的時候你還尿尿和泥呢,局在誰家,我自己過去!」

    「你等會,我問問!」小子挺謹慎的,說著拿起對講機說:「來了四個財神,接不?」

    對講不一會就響起來了:「要不是狗子就帶過來,今晚加菜!」

    那小子一聽加菜,臉上都笑開了花,回頭喊了一嗓子:「我去加菜,你看著!」

    正常的開賭都叫『開席』,這加菜就是賭局繼續的意思,我聽著他們說著黑話,然後還整這麼正式,讓我有點緊張。我兜裡可是一個『大子』沒有,一會到了賭場,沒有錢被攆出來是好的,整不好還不得挨揍啊。

    我捅咕了一下倪遠超,小聲說:「有錢沒有?這一分錢不帶,不讓人揍出來啊!」

    老祁頭聽我說話,在前面回過頭來說:「咱們是來找人的,又不是真賭!怕啥!」

    這話聽著雖然寬心,但是總感覺有些不得勁。

    賭場就設在了民宅裡,路旁停著兩輛車,還有摩托自行車啥的,反正是各種交通工具齊全了。我們車剛停下,就過來兩個兩個小子,敲著車玻璃問:「財神?」

    老祁頭沒搭理,開門下車以後仰著脖子說:「財神你媽泡,老子是殺神!」說著,老祁頭帶著我們就往裡走。

    我們剛一進屋,屋子裡的人都停了下來,皺眉看著我們:「加菜的?」其中一人問。

    「過來拚個桌!」老祁頭說完,屋裡人都一臉的興奮,這賭局人越多越有意思,幾個人哪有連忙招呼我們一起。

    他們的玩法叫三十二張,用三十二張撲克玩的,這是推牌九,早時候用麻將牌玩,自從有了撲克,就換成撲克了。

    我往牌桌上看了一眼,花花綠綠的鈔票摞了捺高,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錢,舔了舔嘴唇,說實話,看見這麼多錢,我真有點眼饞。

    「爸?你咋來了?」這時候坐在炕邊的一個小子看見老祁頭,瞪著眼睛問。

    老祁頭說:「別玩了,找你有點事!」

    正在參賭的幾個人一聽這話,全都停了下來。炕裡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一聽這話立馬從炕上站起來了,滿臉的不悅:「咋個意思?拆檯子來了?」

    「沒事,找我兒子有點事,你們繼續!」老祁頭隨口說了句,隨後對著祁旭輝說:「還等著過年吃餃子啊?趕緊著,著急著呢!」

    祁旭輝這才看到我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你們?」

    「找你問點事,要是有用給你線索費,你看咋樣?」潘龍龍說。

    祁旭輝撇著嘴冷笑一聲:「咋樣?還給線索費?」他說著,用手一指潘龍龍:「這小子是警察,道外警局的,你們看著辦!」

    屋裡的人一聽是警察,全都慌神了,拿起桌子上的鈔票就往兜裡揣。

    祁旭輝走到快步走到門邊,倚著門用手指著要往外走的幾個牌搭子:「我看今天誰他麼敢走,誰走了我以後就去刨誰家祖墳,就他麼看我旭輝敢不敢!」

    「旭輝,你這是幹啥,你爹把狗子都帶來了,這局還能耍下去?」

    「就是,出來耍錢還他麼和家裡人說,咋沒讓你老婆來掀牌墊子!操!」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說開了,誰的嘴都不乾淨,這時候那個四十多的漢子的發話了:「我秦胖子的局就沒犯過事,以後也不能犯事!今天你們幾個既然不是來抓賭的,那就留下來玩兩局,留點把柄!以後也省著你們找後賬,咋樣?」

    這秦胖子的話是對著潘龍龍說的,只要潘龍龍上了牌桌,那這牌局就安生了。

    我知道,今天要是不玩,那一准的得打起來,這屋裡六個人,外面還有那麼多放哨的,要是打起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無奈之下只能點頭說:「我來!」

    估計祁旭輝早就忘了我和倪遠超這檔子事了,見我站了出來,一點頭:「你來也行,一百塊錢沒折的,上不封頂,需要炮子不?」『炮子』就是錢的意思,這種農村賭場,東家抽紅也放高利貸。

    倪遠超已經把錢掏出來了,一千多塊錢塞到我手裡,滿臉的無奈:「省著點,就這些!」

    我湊到拍桌前,坐在了天門,就是和莊稼正對著的位置,倪遠超和潘龍龍倆人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後,像是保鏢的似的。

    洗牌、切牌、下注、打點、發牌,一套程序行雲流水,我拿起四張撲克一看,眼睛頓時就瞪的大大,不會這麼幸吧?大小王,一個9,一個q,這在牌九里面,是最大的牌了。9、q兩張是王爺,兩張王牌是皇上。

    第一把來個開門紅,祁旭輝賠了錢,緊接著開始第二輪。我這還是第一次耍錢,而且是一把最少一百塊錢的大局,第一把贏了錢,因為興奮,手有點哆嗦。

    秦胖子見我又壓了一百塊,滿臉不悅的說:「一看就新手,要是都照你這麼壓,一晚上我連電費錢都抽不出來!」

    我連忙點頭:「贏了打紅,贏了打紅!」

    我說完以後,一看手牌,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因為又是一把天牌。我已經隱隱的感覺感覺有些不對勁了,牌是莊家發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出千,我就更不會了。可連著兩把抓了天牌,這事透著邪性。

    「你他麼是不是出鬼兒了?」祁旭輝賠錢的時候還嘟囔了一句,然後繼續發牌,這回三人的眼睛都看向我了,等著我看完牌才看自己的。

    當我看到大王那張鬼臉的時候,心裡咯登一下。心裡默念著:沒小王,沒小王……

    「操你姥姥的,在這給我玩鬼兒呢?給我搜!」祁旭輝看見我亮出的牌以後,把手裡的四張撲克往桌子上一摔,罵罵咧咧的就要搜身。

    我這身上哪有撲克啊,脫掉棉襖,扔在炕上:「我他麼是來找你的,又不是來耍錢的,已經賭了三把了,跟我出去一趟,問你點事,問完我就走!」

    秦胖子把衣服裡裡外外翻了個遍,確定我身上沒藏東西這才把衣服還給我,我穿上衣服,說:「咋樣?先談事?」

    「談個雞毛,我就不信這個邪性,接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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