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章 青年歸來 文 / 清風雲淡
中午時分，上陽市火車站人山人海，從火車的一節車廂中走下來一名男人。
他二十出頭的模樣，頭髮凌亂，一身農民工模樣的打扮，望著著人頭攢動的火車站不由的一笑，三年了，他楚林終於回來了。
火車站靠近市區，也是小偷盜賊頻出的地方，雖然上陽市治安很好，但火車站卻是一塊心病。
抓小偷啊。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婦女的聲音，楚林猛然抬頭，那凌厲的眼神掃過人群，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一名正在人群中瘋狂疾馳，攪得人仰馬翻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一頭黃毛，正朝著自己跑來！
微微一愣，楚林看到青年身後有著兩名頭戴民警帽子的人飛快的跑動著，應該是火車站執勤的警員，眼看著這小偷已靠近，楚林猛然跨出一步，待那小偷來到楚林面前的時候，冷不防的一拳，打在了小偷的臉上。
一聲悶哼，伴隨著周圍眾人的驚呼，小偷呻吟的倒在了地上，同時還叫道:他媽誰呀，多管閒事！
楚林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臉色冰冷，一言不發。那小偷抬頭看到楚林的神色，心中頓時一冷，那眼睛彷彿能夠殺人一樣，讓他一瞬間沒有勇氣繼續叫罵。
一名警員率先來到這裡，是一名女警。
她櫻桃小口，睫毛很長，警帽裹著那一頭沙宣發顯得嬌柔可愛，特別是一身警服讓她氣質更是提升了一個質的飛躍。她聲音也非常輕柔，她對著楚林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
三年來，楚林並未見過什麼美女，像這樣出塵絕艷的美女，養眼異常，也博得了楚林的好感，客氣的對著她點了點頭。
老實點。愣神間，這女警已將小偷給拷上了手銬，站起來看著一手揪著小偷的胳膊，看著楚林笑了笑，小臉通紅還喘著粗氣:你好，我叫慕蓮，是上陽市公安局的警員，請你跟我回去局裡，做個筆錄。
聽到要去警局做筆錄，楚林微微一愣，急忙說道:不用了。
言罷，他轉身便走，那慕蓮站在原地愣了愣，哎哎的叫了兩聲，眼見著楚林消失在人群之中，因為有這個小偷的關係也不能追上去，只能站在原地歎息。
夜深人靜，漫天繁星下的上陽市燈火通明，熱鬧異常，只不過有光的地方就有暗。棚戶區一個小胡同口楚林從出租車上走下，嘴中還噙著一支還未點燃的香煙，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仔細的看著面前的這道熟悉而又充滿回憶的胡同。
棚戶區是上陽市的貧民窟，彎彎曲曲的街道連成一片，就如同迷宮一般。
與三年前相比，這個胡同裡多出來的僅僅只是房屋而已，或許是棚戶區即將拆遷的關係，胡同內很多房屋的房頂又增添了兩層，這樣倒是在拆遷之時可以多拿一點補助。
甩起肩頭的破爛的背包，楚林慢慢踏入了昏暗的胡同之中，他的腳步在這黑夜之中很輕，輕到沒有一絲的聲音。
不過，在前方一處路燈不遠的地方，楚林停下了腳步。
就在前方路燈下，兩名看上去像社會流氓的青年拉著一名女孩正爭執著什麼。
楚林也注意到了那女孩，卻見女孩身材高挑，背對著楚林站在路燈下，纖細的手臂被其中一名黃毛青年僅僅捏著，皮膚被路燈映照的枯黃，但這並不影響女孩凹凸有致的身材。
楚娟，我都追你這麼久了，你倒是給我一次機會啊，整天跟虎子他們有什麼混的，在酒吧做陪酒小姐收入高嗎？還不如老子
你放開我！叫楚娟的女孩大叫了一聲，狠狠甩開手，她不畏懼面不改色，指著那黃毛青年叫道：麻子，你要是現在滾蛋，今天的事情我不告訴虎子。
你又他媽拿虎子來嚇我？你當他是誰啊，老子就不服他！叫麻子的黃毛話音落下，身體陡然挺近，在同伴也來幫忙的情況下將楚娟按在了牆上，伸頭便強吻。
棚戶區很亂，街頭混混多如牛毛，誰都不服誰，聽兩人的對話麻子似乎畏懼虎子，只不過對楚娟的愛根本遏制不住。
不過，就在麻子的嘴唇即將親吻在楚娟脖子上的時候，一隻碩大而又強力的手掌僅僅捏在了麻子的脖頸上。哎喲我去，誰呀，疼！
麻子縮著脖子頓時就嚎叫了起來，只不過那隻手掌依舊強力，紋絲不動。
楚林面不改色，猛然揮手，伴隨著巨大的慣性，麻子一下蹲坐在了地上，抬頭就想招呼同伴對楚林出手，只不過當他看到楚林模樣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瞳孔急劇收縮，很快便顫抖了起來，說不出來一句話。
麻子的同伴也被嚇到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是誰，楚娟倒是長長吐了口氣，豪氣的說：謝了兄弟，也是這一片的吧？報個名，明天請你吃飯。
你你你你麻子蹲坐在地上，指著楚林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來一句話，急忙起身，擺了擺手，帶著同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安靜下來，楚林慢慢轉身，昏黃的燈光逐漸映射在他的臉上，楚娟在看清楚林面貌的同時，眼睛瞪得老大，她下巴來回點動著，半天才顫抖的叫出一個字。哥！
楚林沒有說話，在口袋裡摸索了半天拿出一支煙，楚娟急忙從自己的小挎包裡拿出火機，給楚林點上。
深深吸了一口，淡藍色的煙氣從楚林的嘴中吐出，他低頭看著眼前這個三年未見的妹妹，三年來變了不少，比以前更漂亮了，比以前更會混了。
聽麻子的話，你是在酒吧做陪酒小姐，爸媽知道嗎？楚林輕聲問道。
楚娟立刻就低下了頭，緊咬著嘴唇搖了搖頭。長大了，漂亮了，會掙錢了，讓我該怎麼說你呢？
楚林再次吸了口煙，吐出，拍了拍楚娟的後背。回家！
一路上，楚娟一直低著頭不言語，淚水不停從她的臉頰劃過，在楚林消失的三年裡，她瘋了一般的尋找，可是杳無音訊，雖然有很多話要說可是此時卻說不出口。
哎呀！突然，楚娟走神一個不小心竟然傾倒，楚手快眼尖伸手扶住，低頭看著楚娟的腳下，高跟鞋的鞋跟斷掉了，這才導致楚娟崴了腳。
楚林知道做陪酒小姐收入在棚戶區算得上是不菲，但楚林眼前的這雙高跟鞋明顯就是粗製濫造的貨色，看得出來，楚娟很儉省。
楚林沒有說話，將楚娟扶正之後蹲在了楚娟的面前。
看到這裡，楚娟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片光霞，那光霞之中年少哥哥為了帶妹妹回家，苦苦撐起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將妹妹背在身後。
很安靜，楚林即便是背著楚娟也安靜到令人髮指，楚娟更是依靠著這麼一個可靠的後背，逐漸睡了過去。
這裡，距離楚林的家還有幾條胡同的距離，安靜的走過，在熟悉的大門口，楚林看到了昏黃的白熾燈下，一名蒼老婦女正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她就是楚林的母親。
楚林今年不過二十二，正直青春年華，照理來說楚林的母親不過四十五六歲，看上去不應該太過蒼老。
可由於常年吃苦做工的關係，鬢角已出現白髮，魚尾紋佔據了整張臉。
她站在這裡是為了等下夜班的女兒，早在三年前，那不爭氣的兒子因為和街頭混混的拼打鬧騰了事情，銷聲匿跡，家裡好不容易安撫了這件事情，唯一寄托便是女兒楚娟。
在得知楚娟找到一個月可以拿到五六千工作的時候，她樂壞了，生怕自己女兒也像兒子一樣消失，每晚都會等待在這裡。
只不過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她的眼神有點不好，有點昏花，看不清楚黑暗中站著的是男是女，但傳來的一聲媽！的確是男人的聲音。
這小妮子，難不成開始處對象了？但叫媽也太快了吧？她低聲喃喃了一聲，顫顫巍巍的向前跑了兩步問道：是娟兒嗎？
只不過在哪剎那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龐，那張臉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渾身顫抖著，眼淚就如同止不住的水管一樣嘩嘩的流出。
楚林慢慢走了上來，背著楚娟站在了母親的面前，哽咽的叫道：媽，我回來了。
聲音哽咽，可是根本壓制不住三年未見母親心中的那股衝動，楚林頓時便流出了眼淚。
曾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如今身材健碩的硬漢，在面對母親之時顯露了一個孩子的溫情，母子倆就在這昏黃的燈光下哭作一團。
爸呢？楚林問，母親替楚林擦掉眼淚。
對了，在屋子裡呢，快回屋，回屋！母親說著，拉著楚林便朝著屋子裡走去，手抓的很緊，生怕楚林會再次消失在她眼前一樣。
院子裡包括屋子裡的陳設還和以前一模一樣，只不過多出來了瓶瓶罐罐的藥瓶。
將楚娟放回房間之後，楚林來到了堂屋，與母親一起站在了床邊。
床上，那名閉眼躺著的中年男人便是楚林的父親，可是如今，已變成了植物人。
眼角濕潤了，楚林狠狠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這些年來家裡發生了什麼，不過看父親的樣子他也明白楚娟為何去做陪酒小姐。
開門開門，老子聽說楚林回來了。
你這b貨消失了三年，今天老子就來報三年之前的斷指之仇，楚林媽，給我開門。
大門外突然一陣嘈雜之聲，楚林警惕的轉頭看著院子，母親卻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急忙拉著楚林說道：兒子，快，快翻牆走，老鬼又來找茬了。
是麻子通風報信咯,我都忘記了,他是老鬼的手下。楚林心中想著,回過頭來看著一臉擔憂的母親淡然的說道:媽,沒事,有我在!老鬼再也不能欺負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