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2章 傳召診脈 文 / 孟情歌
小岳扯著千秋的袖子,往藥蘆裡面走,千秋悄悄的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不免感歎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小岳左翻翻,右翻翻,終於指著一個藥匣子說道:「就是這個!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千秋盯著藥匣子,眼睛直冒金光,只是連連敷衍著小岳:「呦呵,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字,沒說錯沒說錯,就是它!」
「小岳,我聽你師父剛剛叫你呢,你快去看看。」千秋揮手,示意小岳快走。
「嗯?我怎麼沒聽到?」小岳奇怪的看著千秋。
「哎呀,叫你去你就去,等下去晚了,看你師父的打你屁股!」
千秋趕走了小岳,迅速的將這兩味藥材往袖子裡塞了一大堆,隨後去隔間裡找了個藥罐子,連同自己的薄荷,一起泡在了裡面。
「秋大人,今日這是怎麼了?居然碰起啦藥罐子,往日可不見秋大人對這些感興趣。」張太醫拿著藥方,從千秋身邊經過。
千秋立刻轉身,有意無意的將藥罐子擋在自己的身後,乾笑道:「張太醫說笑了,我畢竟是這太醫苑的掌事啊,要是一樣都不會也說不過去啊,這不剛敗了徐太醫為師嗎,師父給我留了點作業,沒什麼,嘿嘿。」
張太醫對千秋豎起大拇指說道:「往日裡見秋大人玩玩鬧鬧,不想還有此等上進之心,可敬,可敬!徐太醫可是我們太醫苑的柱子,跟著他學,準沒錯,這老頭一般人還不教呢!」
千秋故作驚訝的說:「呦呵,那可是我的福氣了。」
張太醫剛走,千秋就匆匆的將沁滿藥水的薄荷撈出來,放在一個紙包裡面,塞到了袖子裡。
藥罐裡剩下的藥渣子可怎麼處理,千秋將藥罐挪開,一反手將裡面的藥渣子統統倒進了火堆裡。
剛鬆了一口氣,外面就聽見有人進來傳旨,不等千秋出去,小岳就跑進來,扯著千秋的袖子說道:「秋大人,這才慘了,皇上宣你號脈!肖公公就在門外等著你接旨呢。」
千秋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小岳的手說道:「你家秋大人無所不能,放心好了。」
出門見肖公公帶著皇上的口諭站在門口,說是身子不適,請秋掌事即刻前往建章宮,給皇上請脈。
千秋尷尬的笑道:「嘿嘿,好,好,我這就去哈,我得……換身衣服再說。」
肖公公笑道:「不必了,皇上還等著秋大人呢,若是讓皇上等得久了,就不好了。」
徐太醫站在千秋的身後,明知道這廝啥都不懂,被皇上叫去診脈,擎等著原形畢露了,護徒心切的徐太醫,連忙上前,侷促的說道:「公公,秋大人初來宮中不久,不如讓臣陪大人同去,也好提點皇上的習性。免得唐突了皇上。」
千秋也連連點頭,看著肖公公。肖公公拂塵一掃,扯著千秋笑道:「皇上說了,只傳秋大人請脈,這無緣無故多了一個人,皇上怪罪下來,咱家可做不了這個主。」
徐太醫看著千秋,這下要完蛋了,在皇上面前拿出講「西遊記」的那一套,皇上還不氣暈過去。
整個太醫苑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就怕他出診,今天第一天出診,就是給皇上號脈,看來諸事不利啊!
肖公公見千秋不邁步子,陰陽怪氣的說道:「秋大人?還不快走?」
千秋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笑道:「嘿嘿,這就走!」
宣室殿內,劉江一身金黃內衣,臥在龍榻之上,閉目養神。在肖公公的通傳之下,千秋邁著小步子來到了宣室殿內。
殿中的遮簾統統被放下,只是透過幾縷陽光。千秋遠遠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劉江,巴不得他一睡不起,這樣一來,也省的自己動手了。
千秋躡手躡腳的走上前,跪在地面上,行禮道:「微臣鞦韆,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一陣子,劉江才懶散的抬手,示意千秋起來。
「朕……今日食慾不振,只覺頭疼厲害,卻無其他症狀,不知秋愛卿有何良方?」劉江緩緩起身。
千秋這才發現,自己頭上的汗珠,已經不知不覺的滾落了下來。千秋故作鎮定的起身,將殿內所有的簾子都拉開,將窗子也統統打開。冷風,陽光,一時間都擠進了殿內,劉江用手擋著陽光,不滿的皺眉說道:「秋大人這是做什麼?速速將簾子都拉上。」
守在周圍的宮女聽皇上這麼一說,都上前去拉簾子,千秋連忙阻止道:「別!這殿內不透氣,空氣不流暢,自然混混僵僵,連頭腦也變得不清醒了。皇上既然叫臣來診治臣,定當竭盡全力才是。」
千秋說的頭頭是道,就連劉江也不好反駁,只得作罷。隨後,劉江走到書案前,又開始翻看奏折。
千秋小心的走到劉江的身邊,結結巴巴的說:「臣……給皇上請脈。」
劉江隨便的丟來一隻胳膊,千秋搓了搓手掌,仔細回想著其它太醫把脈時的場景。
「這根?不對……這根?也不對吧,好像是這根,咦,它怎麼不跳啊?」千秋自言自語的說著,「皇上該不會沒有脈吧,怎麼哪根都不跳?」
劉江看都不看千秋,直接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脈搏上說道:「這裡。」
千秋尷尬的一愣,嬉笑道:「啊?嘿嘿,第一次給皇上診脈,緊張了哈。」
千秋裝模作樣的左摸摸,右摸摸。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劉江便一直盯著千秋看。
摸了好一陣子,千秋也沒摸出個什麼來,劉江抽回手,揪著千秋的耳朵說道:「你是來號脈,還是來佔朕便宜來了?」
千秋呲牙咧嘴的叫道:「哎呦呦,疼,疼……皇上息怒,臣並無龍陽之癖,自然是來號脈的……皇上……」
劉江甩開千秋,冷哼道:「那你倒是說說,朕的病,要用什麼方子來治啊?」
千秋一手揉著耳朵,在心中罵道:「臭男人!居然敢對姐動手,等下一定叫你死的難看!」
千秋偷偷的白了劉江一眼,裝作委屈的說道:「皇上的病,並不是藥物所能治療的。」
「哦?說來聽聽。」劉江放下奏折,轉頭看向千秋。
皇上的病嗎,不用吃藥。皇上整天都埋在奏折裡面,不頭疼才怪!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去走走,而且啊,臣這還有一個治療頭疼的偏方,特別管用,皇上要不要試一試?」千秋單手托著下巴,衝著劉江眨眼。
劉江抬頭看了看千秋,繼續翻看奏折,只冷冷的丟下一句:「開藥。」
「……」千秋見劉江根本不上道,索性一咬牙,伸手就奪過劉江的奏折,合起來放到書案上。
「看看看!皇上叫臣來,就是讓臣看皇上批閱奏折的?既然皇上頭疼,還欽點了臣來診治,一切都要聽我的。不要看了,你,過來,給皇上穿衣服,我帶皇上出去溜溜。」千秋對著一旁目瞪口呆的宮女揮手道
宮女尷尬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劉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秋大人,你膽子還真不小……」
千秋明明心中都在祈禱,但面子上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德行,見宮女半天不動,只好一邊自己扯過龍袍,給劉江披上,一邊說道:「臣不能因為怕死,就對皇上說假話。臣的職責就是給皇上治頭疼,若皇上要是因為這個給臣治罪,臣也無話可說。」
「走開,朕自己會穿!」劉江使勁的推開千秋,自己往身上披著龍袍。
離自己的計劃越來越進,千秋為了避免緊張,直接拉著劉江的手就往溫室殿外走。劉江對於千秋此等大膽的舉動,很是驚訝,但又一時半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這樣,千秋扯著劉江,在眾目睽睽之下往外走。「秋大人,你要帶朕去哪?」劉江甩開千秋的手說道。
看出劉江警惕的樣子,千秋欲蓋彌彰的說:「皇上怕什麼?這整個漢宮都是你,臣還能吃了你不成?只不過是帶皇上散散心,不要整日都悶在書案上啊。」
劉江冷哼一聲,倒要看看這廝究竟在耍什麼花樣。
千秋領著劉江,幾個小太監和宮女在身後遠遠的跟著。走到西苑,彷彿已經隱約可以聽到前面的流水聲,千秋回頭對著劉江的幾個侍女太監說道:「你們幾個跟屁蟲就在這候著便是,整日整日的跟著皇上,皇上還要不要放鬆了?」
千秋說完,轉眼看向劉江,請求劉江的同意。劉江無奈的皺眉,對著宮女太監們一擺手,示意在西苑外等著。
千秋和劉江並肩而行,千秋頭頭是道的說:「皇上頭疼好點了沒?是不是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就好多了?」
劉江嗤笑:「朕一點也沒好。你大可以直接開幾味方子應付了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這樣也改變不了你完全不懂醫術的事實。」
千秋被人當面揭了短,臉一紅,但還是死鴨子嘴硬的說道:「皇上這是聽誰胡說八道?臣這是……這是真人不露相!除了皇上,臣的醫術,是不會對任何人透露的。況且只是臣的方子有些特別而已,不能因為這樣,就說臣對醫術一竅不通啊。」
面對千秋的狡辯,一向善於言論的劉江,居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反駁他的話,最後只是冷著一張臉。
千秋帶著劉江來到水池邊,再次開口問劉江:「皇上,你現在頭還疼麼?」
「疼。」劉江惜字如金的說道。
千秋故作納悶的點點頭:「這樣啊,以前家父在的時候,每次在朝中疲勞致頭疼,管家都會讓家父含上一片薄荷葉,頭腦不僅清醒許多,且對於頭痛,很管用。」
「管家知道我在朝中做事,每天都會給我備上點薄荷葉子,不如皇上也試一試?」千秋不敢眨眼的觀察著劉江表情的變化。
周圍有不少的宮女來來往往,經過千秋和劉江身邊,都要行禮好一陣子才肯離開。
千秋生怕劉江不答應,好在劉江點點頭。
千秋笑嘻嘻的從紙包中拿出薄荷葉子,遞給劉江。劉江拿著薄荷葉看了看,千秋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劉江身後,雙手顫抖的準備使勁的推劉江下水,就算毒不死他,也要淹死他!
哪知就在千秋猶豫期間,卻不知被誰猛地推了一把,腳下一滑,直接跌入了蓮花池中。
水花濺起老高,劉江回過神來,連忙回頭喊道:「秋愛卿?」
哪知這回頭一看,正見千秋在水中撲騰。而在水中,讓千秋瞬間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自己根本掙扎不了,腳下就好像是被一雙手死死的扯住了一樣。
千秋拚命的掙扎,有個聲音不斷的在耳邊迴旋,那就是有人要害自己。「救命!!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