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17章 不要太在意非理性行為 文 / 莫斬
他一身居家打扮,寬鬆的白色t恤配寬鬆的淺灰色長褲,白白淨淨,又很隨意,讓人單單看著就很舒服了。txt電子書75txt/
「剛醒來就這麼不老實。」他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而那表情也確實是含著一絲玩味兒的淺笑。
我只好硬著頭皮陪著笑,隨便扯開話題,「你家挺大啊,哈。」
「樓下有吃的,下去吃一點吧。」
他講他的話,我言我的語,三句就反應出來我們是站在兩條平行線上。
我抱著自己的衣服跟在路航的後面,與其說特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倒不如說是更想知道有沒有因為醉酒而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昨晚沒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我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
他回過頭看著我,眼神裡掠過一絲的難以置信,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的笑容。
「在你眼裡,怎樣才算麻煩?」他問,帶著不解。
我很是難為情,撓了撓有些秀逗的腦袋,非常不好意思,委婉的說,「比如…有沒有做出什麼不禮貌的事情讓你感到不舒服,或者打擾到你…」
我如此認真而含蓄的解釋,卻換來他再一次諱莫如深的笑。
「是你說的,咱們是朋友,不必太客氣。」
這…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看樣子從他嘴裡是套不出什麼話來了,我也就默默將衣服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坐到餐廳的桌前吃東西。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也無法挽回,索性就無知到底。
餘光中的他慵懶的倚在客廳的沙發裡,剛好落在我左眼角可以注意到的位置,而這個角度令我感到不安的是,他似乎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可我又不敢稍微偏一下腦袋去證實他是否真的在盯著我看。
在總感覺有人偷窺自己的情況下吃飯的速度會上升兩倍,我匆匆吃完就放下了碗筷,趕忙起身,待我朝他所在的客廳走去的時候他的臉朝著正前方的落地窗,留給我的只是一張側臉而已。
難道我又產生了錯覺?
我朝他走去,並沒有坐下,而是打算告辭,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要是被老媽和小姨知道…
哎!我又感到了無名的憂傷重重壓來,回去該怎麼跟老媽解釋昨晚夜不歸宿的事情呢?!
「謝謝你啊。
電子書下載txt免費下載全集完結75txt」我還是忍不住要跟他客氣一番,「我現在得去公司一趟…」
他突然站起了身,不重不輕的來了句,「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張口就拒絕,「我自己打車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煩你,真的!」
他卻不為所動,語氣沉穩,「alston就在你們公司,我跟他約好下午去古鎮遊玩,送你過去也順便去接他。」
為什麼每次他的話都讓我找不出破解之法!
換上自己的衣服之後,我上了路航的車,他本來話就不多,而我也滿腹心事,還在糾結昨晚的事情,一直看向窗外。
午後的陽光在道路兩旁的樹枝上跳躍旋轉,爍爍耀眼。
「昨晚的事真不記得了?」他安安穩穩的把著方向盤,突然問。
其實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喝醉酒,但喝醉酒後到底是什麼樣兒,我不僅回憶不起來,而老鷹也從來都不告訴我,他還文縐縐的說,「此乃天意也,是上天不讓你記住那些不雅之事,保留一份…咳咳…純潔,我沒理由搞破壞,非要朝你這顆純粹的腦袋裡強行塞入那些不雅之事。」
我他媽真想弄死他!
什麼叫不雅?!
這不是成心讓我自個兒去補腦各種可能也許大概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雅之事」嗎?!
「嗯。」我只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憂傷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輕輕笑了笑,「挺好。」
我覺得他這明顯是在敷衍回答,便沒好氣的問,「好在哪裡?」
腦子裡總在預演幻想出來的種種不雅之事,要知道就在一個多月前我才做了那種過於人性化的夢,喝醉酒後還不知道怎樣獸性大發呢,讓我該如何認為是好啊?!
「不用因為酒精作用下所發生過的事而慚愧、自責或者後悔。」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怎麼接話。
他又耐著性子解釋,「不要太在意非理性行為,除了帶給你苦惱,並沒有任何幫助。」
如果是在安慰我,我覺得他說的這番話很在理,但卻忘記了人的本能,人除了現有的記憶外還可以製造記憶——那就是幻想。
我雖然記不住酒精作用下發生的那些事,可是我會在潛意識裡天馬行空的惡補一番有的沒的,這才是最可怕的,總令人膽戰心驚。
「你說了這麼多還不如直接告訴我我昨晚有沒有發酒瘋。」我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虛的,為了不讓自己感到難堪,我還主動提到,「或許你現在正在心裡嘲笑我酒後的非人模樣…」
他又笑出了聲兒,語氣頗為無奈,「說你自以為是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
「喝醉酒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嘀咕了這麼一句。
回答我的卻是鄧麗君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的男音哼唱,我猛地九十度大轉頭看向路航,一時驚呆了!
嘴角勾勒出來的微笑發出低沉的嗓音,是那麼的難以捉摸,隨著歌曲本身的旋律,時而輕如山澗流水潺潺,時而深如萬丈海水滔滔,抑揚頓挫皆有情,可他那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有意無意跟著節拍敲打著方向盤,又顯得恣意隨性。
車子轉彎,窗外的車水馬龍在我的眼角劃開一個好看的弧線後緩緩直行。
聲音不大,在車內似水般流動著,最後源源不斷的全湧進了我的五臟六腑。
一切都是那麼平常不過,可卻在我心上生起一種微妙的感動。
我立馬偏過頭,視線裡的道路、房屋、樹木、甚至陽光都漸變模糊。
「你昨晚什麼都沒做,就一直在唱這首歌。」
再聽,這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趕來,還帶來了遠方的笑。
我不由得笑著問,「沒跑調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