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初入炎門心境變 文 / 血羽天
蚊子想要趕緊回到組織,心中似乎有無數貓爪在撓,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然而這裡離組織所在的極南之地實在是有太多的距離。以他現在的速度,再考慮上跋山涉水、各路騷擾突發狀況等等,只怕給他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能回去。
似乎看出了蚊子的躊躇,炎子給出了一個建議。「可以通過傳送陣。」
傳送陣,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將人從一個地方傳送到另一個地方的固定陣法。但千萬不要拿它與組織的黃金卷軸相提並論,黃金卷軸不僅可移動,一次性的傳送數量更是驚人。與不能移動,一次性傳送人數有限的傳送陣相比,黃金卷軸就是逆天的傳送作弊器。
當然,這可不能說傳送陣就不值錢了,正好相反,這傳送陣是天價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買的下來。
傳送陣唯有領悟空間真義的人才能製造,而且他的境界還必須達到絕世皇階以上。就像俗幫老四,他的技能屬空間類的短距離瞬間移動,只要他達到了皇階再悟出空間真義,他就憑借海量的材料可以造出無價的傳送之陣,而且還並不是一次就能成功。
傳送陣製造的苛刻條件決定了它們的稀少,擁有傳送陣的勢力無不是一方巨頭。聖殿的五大分殿:鑫殿、森殿、淼殿、焱殿和垚殿都是擁有傳送陣的,可是聖殿早就說明了,在外期間,任何一個分殿都不會給他們提供任何幫助,所以只能另尋了。
除此之外,只要是被譽為神氏家族的必然會有傳送陣,不管現在的神氏家族是否強勢,他們的底蘊就在那裡。
「這麼說,我現在就只能期望通過水神家族的傳送陣將我給傳送回去了?」
「可以這麼說吧。」炎子勉強一笑,對於這個方法,……他都沒抱太大希望。
整理了一下情緒,蚊子目露惆悵。抬頭望天,縷縷黑髮彷彿安慰般輕撫著他的背。
陽光正烈,卻灼不透蚊子眸中的惆悵……與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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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夕陽下山,幾度殘陽般的晚霞光輝照在旁邊的雲朵上,染上一片悲涼的血色。
三人已來到炎門,蚊子抬頭望了望。這是一座高山,應該是未死的火山,巍峨聳立,周圍瀰漫著濃郁的火能量。
蚊子終於明白,為什麼本是水生之地的神界北部會有一個大派叫做炎門了。
山很高,層層把守,不過蚊子隨著炎子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甚至連詢問都沒有。
這火山的高低入住弟子似乎也是根據等級劃分的。隨著炎子向上,蚊子遇到的神將越來越大,然後更是出現了超級神帥。
大概是在火山三分之二左右的高度處,炎子停了下來。「我就居住在這裡。」
炎子的身份果然尊貴,在這一高度上的修煉者竟然沒有一個在帥階之下的,而且細細感受下蚊子就知道他們都不是那種剛剛才成為帥階氣息不穩的超級高手。
這裡的火能量較山下的不知濃郁多少倍,甚至都快要凝聚成液了,絕對是火屬性修煉者的修煉寶地。
「門主還沒有出來嗎?」炎子向身邊的一個超級神帥問道。
「炎子,門主只怕最近都不會出現了。」那帥階的超級高手恭敬答道,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境界高就多加放肆。
炎子向上方望去,有轉身對蚊子輕輕一笑,鬢間忽有一縷青發露了出來。「這裡再往上就必須是我炎門絕世皇階以上的才可登臨。絕世強者才是一個門派的支柱力量,有太多事情都不是能讓我等輕易知曉的。有時除非絕世神皇下來,否則連我都不知道,原來這位絕世強者是我炎門的。」
蚊子體會到炎子話中的深意,無所謂的笑了一聲:「皇階,並不是屬於我們的坎。」
炎子的目光一凝,語氣驟然加重:「蚊子仁兄,不是我自我貶低來打擊信心,有太多的天才從人階一直到帥階都只需要數年光陰,而且是沒有任何門檻的一帆風順,可他們又有多少被攔在皇階的門檻上?放眼望去,我們這一代雖是天才不絕,可真正能夠突破到皇階成為絕世強者的又能有幾分之幾?更何況……」
也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炎子收了聲。
蚊子顯然也未料到,這句張狂的話觸了炎子心中的哪一根弦。不過因他的話也認為自己是有些過於自負了。
「呵呵」炎子輕笑,雖面無憂傷,可蚊子卻看到他眼眶中的淚光。「對不起,我失態了。」
燥熱的風吹來,蚊子背對,感受著衣衫的跳動,而炎子鬢間的那縷青發又被風吹回了火紅長髮之中。
………
入夜,卻不顯涼意。
蚊子坐在他被安排的住房的屋頂,血發披在身後,指尖似有血氣縈繞。蚊子抬頭望著,那黑幕如漆,寥落的星光點綴,月亮也不甚清晰,他始終都在牽掛著那些不可割捨的人。
「希望大家都還好吧,連我都能大難不死呢。」
不知發呆了多久,蚊子才發覺身旁多了一人。
身著火紅長裙,一頭秀髮散開,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
「炎女?」蚊子輕聲問道,他感覺她似乎變了一個模樣,與之前完全不同。
「嗯」她的瓊鼻輕嗯一聲。
「我想知道當時炎子為何反應如此激烈,不知能否告知一二。」不知該如何緩解這沉悶的局面,蚊子只能這般
縐縐的問道。
幽幽一歎,炎女看了蚊子一眼,她的眼神似乎是一個泛著漣漪的湖面。
「炎子的父母皆是當年炎門的天驕人物,二人生下炎子後便一起去度通天破法劫,不想期間出了意外……隕落!」
蚊子一怔,「唉」!無奈的歎息。
自古以來,早就有數不盡的天才俊傑死在通天破法劫和逆天改命劫之下,有些巔峰的超級高手和巔峰的絕世強者甚至因為畏懼而選擇放棄再提升自己的修為更有甚者還自斬一刀。
「可以和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嗎?」炎女主動將話題挑開,她的右手緊握著左手腕處,嘴角有著苦意。
「我?」蚊子苦笑,那個麻木的記憶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夠忘卻。
「我從不知道我的父母是何人。也許我是個孤兒,也許不是,可誰又能知道呢。」
蚊子扭了個身,背後有幾根長髮翹起:「從我有記憶開始,我便是在聖殿組織內。我們這些人每天的生活就只有殺戮,有時好不容易認識的人在一天之內都會十不存一。有時是困獸之戰,自己甚至要和和自己同屋的好友決戰。我們的生就預示著他人的死,在那個環境下,我不想死就只有讓你死。知道嗎?其實我很討厭那種無情的日子,雙手沾滿的鮮血是永遠也洗不乾淨的。
看著一個個昔日的童伴死在自己的手中,我不得不變得無情,用那無情的外表來保護那顆易碎的心。」
蚊子面色平靜的說出這苦情的童年,可是他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的心,「我們分過兩次隊,我上一次的隊員竟與我互相拚殺,那昔日所謂的友誼還不如一張紙厚。
不過,我也有了真正的兄弟,可是現在他們的生死我都是不知。」
蚊子的表情十分複雜,悲傷、高興、痛恨……夾雜在一起,使得他略顯猙獰。手指甲鑲入掌心,手掌在流血,心,也在流淚。
聽著蚊子的陳述,炎女將頭靠在蜷起的膝蓋上,聲音有些嗡嗡。
月光漸漸明亮,照在她耳後雪白的頸上。
「知道嗎?不管在哪裡,這種情況都會發生的。
我的爸爸是一個有名的獵戶,在一個小小的凡間村莊,爸爸並未入階,僅僅是一個六級的小人物而已。他沒有強大的實力,但我們生活的都很快樂。
媽媽有著溫柔的眼睛和善解人意的心靈,爸爸有扛得住負擔的力氣和撐起這個家的大手。然而,僅僅是因為他無意中拖回家的一具獸屍,那些和藹可親的村人就完全變了模樣,他們的眼神中有著貪婪的火花。
那一年,我六歲,爸爸被村人陷害而死,媽媽也被逼得投湖自盡。我成了孤兒,最終被一人送到了炎門收養。
後來我才知道,那具獸屍不過是一隻魔卒階的小魔獸而已。可縱是如此,我的一切都沒了。在人性的醜惡面前,我只不過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兒。」
蚊子已經清醒過來,而身邊的炎女,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