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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大章 送上 文 / 步羨

    「唔……」

    季凡尚的圍巾早被他自己扯了下來,大衣也在許謙把他從車裡弄出來時因為半脫半掛太過礙事,便索性留在了車裡。

    此時他一身單薄的黑色線衣,卻滿臉潮紅,額角滲著細密的汗珠,體表溫度高的嚇人。

    許謙抱著他,手足無措,最後連車都沒顧得上鎖,急急忙忙往公寓裡跑去。

    許謙進到樓道裡的時候,電梯正從上面下來。他怕人瞧見了,想也沒想便拐進了角落裡的樓梯。

    季凡尚的住所在十三樓,許謙硬憋著一口氣爬到七樓,實在是忍不住停下來歇息片刻。畢竟季凡尚再怎麼瘦,終歸是個一百三十多斤的大男人,許謙抱著他上了七樓,此時也面紅耳赤喘得跟頭牛似的了。

    許謙抱著季凡尚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看著季凡尚抿著唇、顰著眉一副極力忍耐痛苦的樣子,眼裡滿是擔憂。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季凡尚臉上的汗,手剛剛沾到他的額頭,就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甚至可以看到手背上浮起的青筋!

    「別碰我!」

    季凡尚用力甩開許謙的手,猛地睜開眼,臉上更紅了一些,瞳孔裡卻是清明了幾分。

    他一手拉住樓梯右側扶手,勉強從許謙身上掙了起來,在原地喘了兩口,便搖搖晃晃地往樓上走去。

    許謙被他嚇了一跳,又怕他跌落下來,也不休息了,連忙跟在他後頭往上走。

    許謙本以為季凡尚走不了幾步,沒想到他就那麼晃晃悠悠竟然撐著又上了五層樓,還不見倒下!

    如果說一開始許謙只是普通的擔憂和心疼的話,那現在看著季凡尚拉著欄杆一步一步往上走,那輕飄飄的每一步踩下去,都像是一把錐子刺入他的心裡,心疼,疼得嘴唇都在打哆嗦!

    「季寶,別走了,讓我抱你上去好不好?」

    「……」

    「季寶,你停一下。」

    「……」

    「季寶!!」

    許謙兩步繞到季凡尚的前面,卻見季凡尚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只憑著最後一絲執念堅持著要回家,汗水從臉側滑到下頜,晶瑩的掛在上面,季凡尚卻絲毫沒有察覺。

    許謙眼睛一酸,哪還由著他強撐,一把將季凡尚打橫抱在胸腹前,匆忙上了樓。

    季凡尚此時意識模糊,分不清東西南北,只覺得顛簸,身體在不斷的摩擦中,泛起一陣陣越來越難耐的顫慄感……

    「終於到了!」

    許謙進屋便直奔臥室,他輕手輕腳地把季凡尚放到床上,剛想起身,卻被季凡尚兩臂環住,一個不穩反倒被帶了下去!

    「唔……」

    季凡尚眼角泛紅,漏出一聲悶哼,隨即便本能地咬緊下唇,腰用力一挺,便翻了個身,將許謙壓在身下。

    他身子也不與許謙分開,就那麼趴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磨蹭兩下,腰間露出白皙精幹的皮膚泛上一層粉色。季凡尚滾燙的臉頰貼到許謙溫熱的頸間,被咬得充血的唇貼到許謙的肩窩,微涼的觸感促使他本能的用力咬了上去!喉嚨間溢出的些許聲音,都被許謙一聲慘叫掩了過去。

    「季寶,你你你——!!」

    許謙雙手環上季凡尚的脊背,感受到身上那人發燙的體溫和杵著自己大腿的小兄弟,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哪是什麼生病啊,分明就是發-情!

    許謙嚥了口唾沫,他輕柔的順著季凡尚的背拍打幾下算作安撫,接著便是一用力,將季凡尚從床上帶了起來。

    他到浴室裡放了一池冷水,將一直本能掙扎著的季凡尚安置進去,這才抓緊時間暫時離開季凡尚的身邊,到客廳去撥通電話。

    「喂,向醫生啊?」

    「不不不,之前是我太緊張了,阿尚他好像沒什麼事,現在已經睡著了。這個點也不太方便,不如你看明天再來給他做個檢查?」

    「好,麻煩你了啊!」

    許謙掛斷電話,臉色一時之間沉了下去。

    到底是誰給季寶下的藥,真是活膩歪了!還有那個林帆也是,若不是他說季寶生病,導致了先入為主的觀念,自己也不會回來了才發現季寶並不是普通的發熱。若是早些發現,至少還可以當即給他找個女孩子,現在就……

    許謙將手機放到一旁,刻意忽略了想到給季凡尚找女人紓解時心裡閃現的一絲不快,轉頭向浴室走去,眼裡又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

    許謙一進浴室,就發現自己剛剛幹了件蠢事。

    季凡尚渾身濕透,人已經從浴缸裡翻了出來,此時半倚著浴缸邊沿,呼吸急促,手在身上胡亂地抓著,浸了水的線衣薄薄一層貼在身上,胸膛到腰腹的線條若隱若現。

    許謙啪嗒啪嗒走到季凡尚跟前蹲下,猶豫一下,伸手去解季凡尚的腰帶。骨節分明的手指迅速地挑開腰間的那粒紐扣,手掌探入,拉鏈便自然而然的順著力道滑開。

    「季寶啊,你可得知足,我還是第一次幫別人做這種事……」

    許謙嘴裡唸唸叨叨,眼睛不敢往下看,便片刻也不轉的盯著季凡尚的臉。他手指往下,只輕輕觸碰了一下,季凡尚便是一顫,連帶著許謙心裡

    裡也是一顫。在季凡尚臉色泛起潮紅之時,許謙的臉也忍不住偷偷的紅了個透。

    他的手一僵,強自鎮定後剛要繼續,卻見季凡尚動了一動,身體往前靠到了許謙身上。許謙本就蹲久了不太穩,季凡尚著麼一靠,許謙一時之間失去平衡,往後仰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眼前還花著呢,便覺一個柔軟的觸感貼到自己嘴角,一觸即離。

    「季寶,這這這——莫非是……親到了?」許謙另一隻手撫上自己嘴角,兩眼瞪大看著眼前季凡尚放大的臉,只覺得一股熱流往小腹衝去,頓時連話都說不清了。

    季凡尚卻沒想那麼多,毫無自覺的勾起一個笑,瞇著眼伸手下去按住了許謙的手……

    ======屏蔽不和諧內容若干,大致發生了什麼後面許謙會告訴你們,自己腦補吧_(:3)∠)_======

    8:00am,季凡尚臥室

    天光大亮,印花的暖黃色窗簾並沒有拉嚴實,幾縷晨光排成一縱,偷偷的爬到了房內的大床上。光斑踩在季凡尚的眼睛上,讓熟睡中的人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季凡尚半瞇著眼一動不動的躺了好一會兒,意識才逐漸回籠。

    昨天發生了什麼已記不太清,竟是連什麼時候回了家都不知道。季凡尚側了側臉躲開刺眼的陽光,迷糊的視線中卻驟然斂入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人趴在床的一側,臉半埋入柔軟的枕頭中。被窩大半都在季凡尚這邊,所以看得見他露在外面的小半個脊背,淺麥色的肩頭圓潤飽滿,肩窩處還可看到一個青紫的牙印痕跡。

    許謙!

    季凡尚愣了下,隨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身上也未著寸縷,腰背還有些酸痛。他臉色一黑,抬腳便將許謙踹下了床!

    許謙摔到地上,瞬間驚醒。他左右看看,涼得打了個寒噤,連忙扒到床邊,剛準備發火,就見季凡尚似乎是剛剛那一腳踹得太用力,牽扯到了後腰的傷,咬著牙疼得臉色發白。

    許謙也顧不上發火了,趕忙爬上床問道:「怎麼了,你沒事吧?」

    季凡尚緊抿著唇,唇線冷硬的一道,臉色陰沉,半晌,他說:「你過來點。」

    許謙心裡有點發毛,他慢慢往那邊挪過去,一邊說道:「季寶,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喂!」

    一道冷光閃過,許謙仰面後倒,接著半點都沒猶豫迅速退到了房門處警惕的看著季凡尚。

    「你別衝動!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哪兒來的刀啊我要瘋了?!」

    季凡尚手裡拿著把兩三寸長的水果刀,面無表情地看著許謙道:「你說。」

    「哈?」許謙一愣,「噢,我們兩個之間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我知道。」季凡尚將水果刀塞回枕頭底下。其實多動一下就能發現,腰部的疼痛並沒有牽連到下面,只是像撞擊過一樣的外部肌肉鈍痛。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許謙問他。

    「不多,我離開黃毛他們之後,和林帆一起聊了會兒,後面的就不太清楚了。」季凡尚揉了揉眉心道。

    「林帆……我就知道那個林帆沒安好心。」許謙輕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林帆怎麼了?」

    「你昨天被下了藥,就是……幹那什麼的藥,我懷疑就是他幹的。」

    季凡尚啞然,「他怎麼會……」

    「都告訴你外面不安全了,昨天要不是我趕到你都不知道會被林帆帶到什麼地方去!幸虧我明察秋毫和他鬥智鬥勇才把你完好無缺的帶回來,他還騙我你是生病了,害得我還……唔,總之,以後不要再晚上去那種地方了!」

    「……」季凡尚皺了皺眉頭,許謙這一番話能信的不知道有多少,直覺上林帆並不是下手的人,不過這話他也沒說出來,而是話鋒一轉,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怎麼給我解的藥?」

    許謙聞言臉頓時就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兩個字:「……用手。」

    「那,謝謝了。」季凡尚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將臉微微側向一邊,剩下的半句「你為什麼光著身子睡在我床上」卻是沒有問出口。

    「你昨天從車後座滾下來,腰上估計傷的不輕,等會兒醫生來了讓他給你看看,我……先去換衣服了。」

    許謙說完便關上了房門,回到自己房裡忍不住用手摀住了臉。回想起昨天在浴室裡的情景,許謙只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點。如果不是季凡尚插-入他的兩腿間,頂在入口那裡時就出來了,說不定真的就……

    許謙用力的閉上眼又睜開,心裡五味陳雜,「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

    醫生是和沈奕一起在中午來的,季凡尚精神不好,一直躺在床上補覺,醫生也只是就地做了個粗略的檢查。

    而後許謙和季凡尚本人才再一次後知後覺的發現季凡尚發燒了。三十八度多的體溫,雖說算不上太嚴重,但也足以讓人感覺不適。

    季凡尚怏怏地從醫生手裡扒拉扒拉藥片,無趣的將那三四片黃黃白白的藥全倒嘴裡,接過許謙遞來的溫水一口吞了下去,藥片劃過咽喉的令人厭惡的觸感無比熟悉。

    「注意休息,多喝水。你腰上的淤青就用這個藥酒灑上用力揉,年輕人身體好得快

    ,淤青揉散了半點痕跡都不會留下。這可是我兒子研製出來的特效藥酒,保管你揉完了熱乎乎的,一點都不疼。」

    「謝謝您了。」季凡尚將水杯放到一旁,從醫生手裡接過了那用透明試劑瓶裝著的茶色藥酒,對他笑了笑。

    沈奕在一旁看著事兒都完了,先一步起身將醫生送了出去,許謙則留下來幫季凡尚揉腰。

    「季寶,你趴過來。」許謙將藥酒打開放在床頭櫃上準備著,一手掀起了被子。

    季凡尚上身穿著件羊絨衫,雙手疊在下頜趴在枕頭上,閉著眼道:「把暖氣再開大一點吧。」

    「好。」許謙依言照做。

    回到床邊,許謙伸手將季凡尚的衣服撩了起來,露出半邊背脊。由於趴著的緣故,季凡尚脊樑的中間微微凹陷,一道優美的弧度下來,卻在腰際浮起一片青紫的浮腫,在白皙的皮膚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

    許謙伸出手指輕輕一按,便覺手下的肌肉繃了起來。

    「疼嗎?」許謙有點心疼的問道。

    季凡尚頭也沒回,只道:「快點揉,下午還有事。」

    許謙倒了一點藥酒在手上,先把兩手搓熱,然後又倒了一點在手心,覆上季凡尚的腰輕輕搓揉起來。

    「唔,你用點力。」季凡尚皺眉,這種事最忌狠不下心,別到時候吃了苦頭還好不完全可就得不償失了。

    許謙也知道這一點,只頓了頓,便索性站起身來用力揉按。「這樣呢?」

    「……恩。」

    「唔,好痛……」

    「嘶——啊恩……」

    ……

    二十分鐘後……

    季凡尚從床上坐起來,穿上拖鞋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地推門出去。沈奕正端著菜往桌上擺,見他出來,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問道:「爽嗎?」

    季凡尚聽出他語意裡的促狹,懶得理他,往桌旁一坐,看了看桌上的菜,有些驚訝:「你做的?」

    「嗯,嘗嘗吧。作為一名新時代的男性,不會做飯可是討不到老婆的。」

    沈奕衝他擠眉弄眼的一笑,眼角瞥到微弓著身子正要回自己房的許謙,「小謙,來吃飯啊~」

    被點名的許謙身子一僵,啞聲道:「我現在不想吃飯。」說完砰地一聲甩上了房門。

    沈奕搖了搖頭,不以為意的哼著歌:「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1」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你覺得許謙幹得怎麼樣?他一個富家公子哥跑來當助理,嘖嘖,也是閒的蛋疼了吧。」

    季凡尚咬了咬筷子,道:「還行吧,怎麼,他想回去了?」

    「那倒沒有,我只是幫他姐姐問下,小倩對於他弟弟能耐下性子幹這麼久很高興,托我來打探打探。說起來,他姐姐可真是個大美人啊!以後可能有機會還回來探班做做菜……所以,沒什麼大事這個助理你就先用著,去劇組了我再給你找個幫手。」

    季凡尚夾了一口菜,點點頭,「你決定吧。」

    「嗯,林帆的經紀人給我打電話了,說要一起出單曲,我認為這個利弊不太好衡量,畢竟裡面涉及方面比較多,你的意見呢?」

    「不用顧及我的感受,你覺得怎麼辦比較好就那樣做吧。」

    「好,那我就幫你接了。」沈奕之前說得含糊,此時卻是絲毫猶豫都沒有,明顯心裡早有定論。他對季凡尚笑了笑,接著問道:「《最好的時光》主題曲你寫好了嗎?」

    季凡尚夾菜的動作一頓,手指在桌面輕點兩下,說道:「我今天下午和他們商議之後,明天之前全部改完。」言下之意就是還沒寫完了。

    沈奕也不苛責,季凡尚是什麼人他自認還是挺瞭解的,想想也許是生病了影響狀態吧。沈奕眨眨眼,一手按上季凡尚的發頂,用力揉亂他的髮型後嘿嘿一笑,「好了,那你慢慢吃飯吧,等會兒我們去公司!」

    「嗯。」季凡尚默默地把頭髮撥回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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