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八十七章 少夫人這三個字,不是誰都配 文 / 晴子
她想什麼時候辦婚禮?
他這是什麼意思?
妥協了?
還是想通了?
初溫眠覺得自己聽到這句話,應該是十分開心的,可是沒有,一點點都沒有。甚至覺得賀南城這是在可憐自己,確切的說是施捨。
在他眼裡,把婚姻當成了什麼?
他又把她看成了什麼?
「我說了不稀罕,」她回他,平靜的語調帶著負氣的成份。
賀南城看著她,片刻,低低說了聲,「原來真的很小心眼。」
「賀南城,我初溫眠不需要施捨,」她說完,心尖莫明的就酸了,像是一下子被丟到檸檬水裡似的。
黑暗中,他的眉頭輕輕的皺了皺,但並沒有解釋,只說了兩個字。「睡吧!」
「我不要在這裡睡,」幾乎本能的初溫眠就拒絕了,現在她真的做不到和他同床共枕。
「別鬧了,」他壓著她不放手,「我困了。」
「你困了就睡你的,我不睏,」她承認自己又任性起來了。
「不困?」賀南城的眸子瞇了瞇,聲音微揚。
初溫眠剛察覺出他話中的危險,他的唇舌再次襲捲了她,大手也伸進了她的衣內。
「……唔……賀南城你……別碰我,放開……」
她的劇烈掙扎讓他停下,初溫眠氣喘吁吁,瞪了他數秒後,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她出聲問道,「你拿我當什麼?」
短短的幾個字。衝破她沙啞的喉嚨,竟有種絕決的味道。
「你不要孩子就逼我吃藥,你想要孩子就張嘴讓我給你生個孩子,賀南城你有沒有問過我,我願不願意?」
「你說不給我婚禮,你覺得你有認為最合適的理由,可你說出這句話時,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看到我父母眼底無可奈何的掙扎嗎?」
「我承認嫁給你是為了救我們初家,但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感情,我也有自尊,請你不要仗著幫了我們家,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我。」
那些壓抑在心頭的委屈就像是開了閘的流水,怎麼也都止不住,初溫眠覺得自己可以委曲求全。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巨上每號。
室內沒有開燈,可窗外有月光,賀南城看著身下的她,明明近在咫尺,卻有種怎麼也不清她的感覺。尤其是她的那雙還水光瀲灩的眸子,竟是那樣的冷,比冰塊還冷,黑的比深夜還要黑。
「還有要說的嗎?」她這樣的眼神,讓他看不下去,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她的身側,「如果你覺得我剛才那句話傷害了你,我收回。」
初溫眠揪著床單的手指收緊,她很想問他想收回哪句?
是生孩子那句?還是問她什麼時候想辦婚禮?
不過,她真的不想和他再討論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她想起身離開,這時賀南城說道,「別離開這個房間,我不想媽媽看到我們不和。」
初溫眠想說這種騙人的話,她才不會相信,就聽他又低低說道,「醫生說我母親凍住的只是她的神經,但她的大腦仍十分活躍,她雖然睡著,但她什麼都知道。」
雖然初溫眠並不十分相信他的話,但卻有些感動他對母親的那份心,她終是默默的躺在那裡。
賀南城沒有靠過來,也沒有過份的舉動,兩人就在靜寂的夜沉默
*****
初溫眠睜開眼的時候,賀南城已經不在身邊,想想昨晚發生的一切,她有種做了場夢的錯覺,但空氣中還未散去的酒氣提醒她,這一切都不是夢。
聽亞塔說,賀南城一大早就開車出去了,不知去幹什麼?
初溫眠又撥了喬野的號碼,這次接通了,只是喬野一副睡的迷迷瞪瞪的樣子,「喂,誰啊?」
聽到喬野的聲音,初溫眠想到這幾天的遭遇,心塞的又想流淚,「是我,你怎麼還在睡?」
那邊喬野聽到是她,睡意清醒了一些,「初溫眠現在是大半夜,我不在睡,我要幹嗎?」
大半夜
初溫眠看了眼窗外的陽光,拍了自己的頭一下,她居然忘記了自己不是在國內,而是在西雅圖,這是有時差的。(
「初溫眠你在哪?你死哪去了?」被初溫眠打擾,徹底清醒的喬野質問。
初溫眠吸了口陌生的空氣,唇角努力往上扯了扯,「你猜。」
「猜個毛啊?快說你死哪去了?」
喬野的粗野讓初溫眠說不出的親切,甚至鼻尖泛酸,「西雅圖。」
「我靠!」喬野明顯被驚住,「我們隔了半個地球的距離。」
初溫眠抿唇一笑,「沒那麼遠。」
「你是怎麼去的?」喬野沒有問她這裡有什麼好吃的,沒問她為什麼跑那麼遠,卻問了這麼一個白癡的問題,初溫眠有點跟不上節奏。
「坐飛機,對不對?」喬野又問。
初溫眠笑了,「不坐飛機,難道走著來啊?」
「小眠眠,你怎麼還敢坐飛機?你難道不知道飛機容易出事嗎?昨天,昨天又有一輛飛機墜毀了,」喬野的話讓初溫眠不知道回答。
下一秒,喬野又問道,「你買保險嗎?坐飛機多買幾份保險,記得受益人寫我。」
初溫眠這下是哭笑不得,「喬屁屁,你是不是巴著我出事啊?」
「呵呵——」
喬野在那邊笑了,「我這是防患於未燃。」
「行,我上飛機前買上一百份保險,如果真出了事,爭取讓賠償款能夠你一輩子不工作也餓不死自己,行不行?」
喬野在那端打了個響指,「ok,我們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兩人一陣傻笑,笑過後,初溫眠問道,「我剛上班就請假,boss沒說什麼吧?」
「沒有,那麼忙那麼帥的boss哪有時間管你一小職員上不上班啊?」喬野打擊她。
兩人又胡扯了一通,喬野最後問她什麼時候回去?初溫眠實話實說的不知道。
「小眠眠,你未來的公公給你娶後婆婆你不會不來吧?」喬野問。
可想而知,賀錦堂的婚訊已經撲天蓋地,初溫眠乾笑一聲,「這個真說不準。」
她現在是來去不由己,如果賀南城真不願參加自己父親婚禮,她能怎麼樣?
不過,喬野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賀南城帶她出來,不是真的準備逃避賀錦堂的婚禮吧?
「小眠眠,你老公公都後來居上了,你和賀南城什麼時候辦事啊?」喬野的話又刺痛了初溫眠。
沒有聽到回答,喬野在那邊打了個哈欠說道,「告訴賀南城,姐我把紅包都包好了,讓他抓緊點,別讓我的紅包長了毛。」
初溫眠胡亂的應下,便掛了電話。
吃了早餐,初溫眠跟著亞塔又去看了一次賀南城的母親,陽光下她美的像是透明一般,看著就讓人心疼。
那一刻,她突然又覺得理解賀南城,換作任何人都恐怕會和他一樣吧。
一上午賀南城都沒有出現,初溫眠無聊的去了花園,這裡有很多花,她幾乎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奼紫嫣紅的,別樣的美艷芬芳。
她在賀南城母親房間裡聞到的花香,就是來自於這個花園,女傭每天都會采最新鮮的花送到房子裡。
看著隨風搖曳的花海,初溫眠再次升起惆悵,替這些花兒,雖然美麗,但卻難逃被採擷的命運。
她甚至在想,如果花兒能有選擇的權利,一定也不想被採摘吧!
她正觸景傷情,就聽到身後響起了細細的腳步聲,這是屬於女人的腳步,而且不同於女傭,初溫眠側目,一抹俏麗的身影進入視線,黑髮如瀑,明眸皓齒,是和自己一樣膚色的東方女孩。
而且她的樣子看起來對這裡一切都特別熟悉,直到目光與初溫眠的相遇,才露出一絲驚訝。
初溫眠和她隔空相望,打量著彼此,最後還是女孩先開口,「你是誰?怎麼在我家裡?」
審問的語氣能聽出女孩對自己的不歡迎,初溫眠微微一笑,走過去自我介紹,「我叫初溫眠。」
女孩秀麗的清眉擰了兩下,「我不認識你。」
亞塔過來,很恭敬的對著女孩鞠了一躬,還沒開口就聽到女孩問道,「亞塔,她是誰?怎麼進來的?」
亞塔一笑,「關小姐,這位是少夫人,先生的太太。」
說完,亞塔又給初溫眠介紹,「少夫人,這位是關玫小姐,夫人的外甥女。」
陽光明燦的正午,初溫眠只覺得眼前女孩本就看著自己不歡迎的目光,剎那幽冷無比。
初溫眠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喜歡自己。
果然,下一秒,初溫眠就聽關玫諷刺的問道,「亞塔,你叫少夫人之前弄清了嗎?」
亞塔有些為難,「關小姐」
「我記得我哥愛的人叫赫淺,而不姓什麼初亞塔,少夫人這三個字可不是什麼女人都配得上的,」關玫說著,瞥了眼初溫眠,眼底滿滿都是不屑。
赫淺從國內到國外,從賀家外到賀家內,她還真是無處不在!
「少夫人,對不起關小姐就是這樣,」關玫走遠,亞塔替她道歉。
初溫眠搖了下頭,望著那抹傲驕的身影,她知道自己在這個莊園的樣子不會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