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鳳逐日 文 / 水光冰凝
城主府大廳
「妹妹，你可算是回來了。」司徒誠將司徒月嵐全身上下好好地看了一遍才放下心來。「妹妹，你剛才去哪了？你這麼慌慌張張地跑出去，可急死哥哥了，你說，我就你一個妹妹，你要是出點什麼事，哥哥又該怎麼辦呢！」雖是責備的話，司徒誠的話裡卻難掩擔憂。
「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一個東西沒拿。對不起，哥哥，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司徒月嵐心虛地低下了頭，即便是這個時候，她也不想讓秦墨羽為難，她很清楚，哥哥和他的關係直到最近才緩和，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他們君臣生了嫌隙。
「好啦！沒事就好，傻丫頭。」司徒誠輕柔地為司徒月嵐理了理亂髮，眼睛裡滿是寵溺。「以後可不許亂跑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月嵐肯定有什麼事在瞞著他，可是，他終是不忍心苛責她。畢竟，他只月嵐一個妹妹，且過去的十多年他對她虧欠良多。罷了，不願意說就不說吧！妹妹開心就好。
「嗯嗯。」司徒月嵐重重地點了點頭，有兄如此，她還奢求那麼多幹嘛!更何況，子安也回來了，她不是一個人了。就算秦墨羽終究愛不上她，她也不會孤獨了啊！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過去她苦苦追求的愛情，在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重要了，得之她幸，失之她命，僅此而已。
司徒誠看到妹妹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心裡也十分高興，只是，他覺得，妹妹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好事吧！司徒誠這麼想著。
正當司徒兄妹各懷心事的時候，秦墨羽急匆匆地從外面趕回來了，「怎麼樣？月嵐沒什麼事吧！」秦墨羽望著司徒誠，卻有些不敢去看月嵐。
「沒事，勞煩皇上擔憂了，月嵐這孩子，老是不讓人省心。」司徒誠看似在責備司徒月嵐，實則充滿寵溺。
「月嵐不過是天性活潑，無礙的。」秦墨羽笑了笑，又道：「不知將軍可否先出去，讓朕和月嵐談談。」
「這」，司徒誠看了看司徒月嵐，見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他方才回道：「好！臣告退。」說罷，他行禮離開。
待司徒誠離開後，秦墨羽將門合上，試探性地問道：「月嵐，今天」，其實秦墨羽篤定今天月嵐應當是看到他與長歌那樣才會跑出去，只是他想要先試探一下月嵐的態度，盡可能不要傷她太深。是的，既然選擇了長歌，那麼他就注定了要傷害月嵐。本來他的計劃是讓時間沖淡他們的感情，即便最終失敗，他也可以娶她，因為除了長歌，娶誰都是一樣，毫無意義。那樣還不如娶自己熟悉的，雖然不愛，卻也可以護她一輩子。可是長歌的回歸打亂了這一切，既然長歌回來了，那麼他不可能娶長歌以外的女子，若是娶了，那不僅對長歌不公，他自己也會為自己感到羞恥。
他本為女孩，自然知道身為女孩的諸多不易。他想，既然上天讓他成為了男子，自然不是讓他成為一個渣男的，曾為女孩的經歷應當讓他更加呵護身邊的女孩，而不是傷害。因此，不論如何，他都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今天，他必須和月嵐來一個了斷。
「是，我都看到了，不過，沒關係的，墨羽哥哥，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司徒月嵐緩緩說道。
「對不起，我……」秦墨羽還未說完便被司徒月嵐打斷了。「墨羽哥哥，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她搖了搖頭，「一切不過是我咎由自取，明明知道你不愛我，卻還苦苦追求。」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那個姑娘應該是長歌吧！」
「嗯！」秦墨羽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也不想欺騙她。
「果然是這樣！哈哈！」忽然，司徒月嵐大笑起來，「也是，只有她，才能讓你如此對待，其他的女子，包括我，怕是都入不了你的眼。」
「不必對我愧疚，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同樣，開始了，就沒那麼容易結束。若是我現在馬上就退出，將來的我只會認為自己是個懦夫！墨羽哥哥，你知道嗎？有些東西，總是要努力過了，才不會後悔。所以，就讓我再任性一回吧！不會很久的，相信我。」說到最後，司徒月嵐已經是淚如雨下。
秦墨羽不忍再看司徒月嵐，「傻姑娘。」他苦笑，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今天去尋找月嵐的途中，他曾經想過無數種說法來應付月嵐，卻沒想到，真正面對她時，她已經將一切都想好了，不容他反駁，他亦不忍心拒絕。這樣的月嵐又怎麼不教她心疼。
「謝謝」，月嵐破涕為笑。「好了，天色不早了，墨羽哥哥，我該走了，不然哥哥又該說我了。」話未落音，她已經跑了出去。
「月嵐啊月嵐。我該拿你怎麼辦呢！」秦墨羽長長地歎了口氣。
是夜，軒轅王朝皇宮
楚塵軒摒退了所有宮人，獨自一人坐在首位上，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
忽然，門動了動，楚塵軒笑道：「你來啦！」
「怎麼，不歡迎嗎？」話未落音，一個錦衣男子出現在了大殿之上。
「怎麼會？攝政王可是貴客啊！。」楚塵軒起身為男子倒上了一杯酒。
男子「啪」地一下打開了折扇，「有勞了。」話雖是這麼說，男子眼裡卻沒有一點感謝之意，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攝政王真是稀客啊！朕先乾為敬。」楚塵軒舉杯，一飲而盡。
這個錦衣男子正是風澤國的攝政王鳳逐日。他晃了晃杯中的酒，卻並沒有喝下去的意思。
楚塵軒見此也不生氣，依舊笑意盈盈。「我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攝政王此行又
又有何貴幹？」
「怎麼，沒什麼事就不能來了。」鳳逐日斜靠在椅子上，垂下的髮絲遮住了右眼，端的是慵懶不羈。此時的鳳逐日就像一隻無害的老虎。可是，不管怎麼樣，老虎終歸是老虎，楚塵軒始終不敢掉以輕心。
「自然不是。攝政王肯來，朕自是求之不得。」
「嘖嘖嘖！軒轅皇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鳳逐日挑眉，「只是，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無用呢！」他雖是笑著的，說出的話卻極盡諷刺。
「你……」，楚塵軒袖袍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復又鬆開，「如果攝政王是來耍嘴皮的，那還是請回吧！」
「瞧瞧！這麼快就沒耐心了，真是無趣，怪不得會被楚寒夜耍得團團轉。」鳳逐日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看著楚塵軒，就像在看一個玩物。
楚塵軒神色不變，「想要玩弄一個人，自然得先給他點甜頭不是，不然，可就不好玩了。攝政王，你說朕說的在不在理。」
「若當真如你所說，自是可以，那也不枉本王幫你一把，不過，你要是再這麼無用下去，呵呵！」鳳逐日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本王可是沒有多少的耐心了呢！」
「攝政王儘管放心。」楚塵軒微微一笑。
「好！那本王就靜候佳音了。」話一說完，鳳逐日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待確定鳳逐日離開後，寒意漸漸浮上了楚塵軒的臉龐，竟敢如此欺他，若不是他還有用，他早就……，還有楚寒夜，都等著瞧！惹怒他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
「惜時，進來！」深吸了一口氣，楚塵軒喚道。
「主人！」一個女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大殿之中。這個女子的容顏美麗非凡，只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目光。奇的是，她的樣貌竟與在秦墨羽身旁的『惜時』一般無二。
「第一影衛那邊怎麼樣了？」
「回主人，一切盡在我們掌控之中。很快就可以見到成效了。」
「如此甚好。」聽到惜時的答覆，楚塵軒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
「主子，那個女子該怎麼處理，要不要屬下……」惜時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凡對主子不利的人，她都要一一斬殺，就像她曾經所想的一樣，她要做主子手中最利的那把劍。
「不必了。」楚塵軒搖了搖頭，「此時行動反而會打草驚蛇。惜時你有心了。」
「為主子做事是惜時的本分。」惜時躬身回道。
「惜時，你說，有了你記憶的鳳長歌，為何不按朕的命令行事呢！到底是她恢復了記憶，還是你……？」楚塵軒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在惜時看來，卻十分地寒冷攝人。
「屬下之心，天地可鑒，還請主子相信。」惜時跪倒在地，心如墜冰窖。她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她做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主子卻還是不肯相信她。
「惜時的忠心，朕怎麼會懷疑呢！方才不過是朕的一句玩笑話，還請惜時不要放在心上。」楚塵軒把玩著酒杯，眼中依舊是一片寒冷。
「屬下不敢。」惜時的頭埋得更低了，試圖掩飾住自己的悲傷。她身子不住地顫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的，眼前的這個男人，除了他自己，不會再相信任何人，可是，愛已經覆水難收，她又能怎麼樣呢！不管他愛不愛她，她只要默默守著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