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告白 文 / 水光冰凝
春日的早晨，溫暖而舒適，秦墨羽漫步在花園中的小道上，享受著這難得的自由和愜意。昨日他同司徒嘯父子商議後決定，先按兵不動，待找到一個好的契機，再舉兵北上，爭取一次拿下京城。如此說來，目前的他還有一段安定的日子。
花園中的花開得極好，尤其是歷來被稱為花中仙子的水仙，碧綠蔥翠的葉子彷彿滴得出水來，那盛開著的花又有如金盞銀台，清秀美麗，花香馥郁，讓秦墨羽一時之間覺得神清氣爽，他不由得感歎被傳誦為「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暗香已壓酴醾倒，只比寒梅無好枝」，的水仙果然名不虛傳。
久久地凝視著水仙，秦墨羽忽然想到了長歌，那個清脫俗的女子，可不就像這水仙一般冰肌玉骨，「長歌」，秦墨羽低低地喚著，在風澤國的日子，你可還好？應該會很快樂吧！作為備受寵愛的公主，你現在應該無憂無慮吧！你在閒暇之餘，可還會想起，有一個…我呢！
秦墨羽淒然一笑，對自己說：「秦墨羽啊秦墨羽，你在想什麼呢！長歌過得開心就好了，你有什麼理由要人家記得你呢！你注定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呀！」。
「皇上」，一個聲音打亂了秦墨羽的思緒，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司徒月嵐，「司徒小姐」，秦墨羽露出一個笑容。
今天的司徒月嵐和以往秦墨羽見過的有點不一樣，沒有以前的嬌蠻任性，也沒有以前的活潑大膽，反倒是有種大家閨秀的味道，時間真是能改變一個人啊！
「皇上，你也喜歡這水仙花嗎？」司徒月嵐問道。
「對啊！水仙高脫俗，歷來很受人墨客的喜歡，朕也不例外，司徒小姐也喜歡嗎？」，談論著水仙花，秦墨羽眼前又浮現了另一個女子的身影。
「嗯嗯」司徒月嵐點了點頭，「母親去世得早，我又身子不好，所以從小就被送到了師傅那，那裡雖然十分地冷寂，但卻有著一大片的水仙花，每當我想家的時候，就喜歡去看看水仙花，站在水仙花中，就沒有孤獨的感覺了。那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小小年紀就離家萬里，沒有親人的關懷，這種日子有多麼難熬，秦墨羽很清楚，心下不由得對司徒月嵐多了份憐惜，「我看得出來，將軍很疼你，你再也不會孤單了，對了，司徒小姐，你以後就不要再叫我皇上了，和以前一樣叫我墨羽吧！就當是為我隱瞞身份了」。
是呀！我以後不會再孤單了，我不僅有了父親和哥哥，還有…你啊！司徒月嵐抬起頭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明媚笑容，「嗯，皇…不，墨羽，你也別老叫我司徒小姐了，就和以前一樣，叫我月…嵐吧」
「好，月嵐」，秦墨羽臉上的笑容越發地醉人。
「哈哈……」，司徒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裡，「參見皇上」，司徒嘯下跪行禮。
「免禮」，秦墨羽擺了擺手，「以後將軍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叫我秦公子就好，現在局勢未明，低調些總不是壞事」。
「是老臣考慮不周了」，司徒嘯站起身來，又對司徒月嵐道：「嵐兒，即便皇上是你未來的夫君，也不可總纏著皇上，皇上日理萬機，哪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胡鬧。」
「父親，女兒知道了」，司徒月嵐低下了頭，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為了掩蓋泛紅的臉頰。
夫君？秦墨羽只覺得晴天霹靂，他似乎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當日他出宮來時太后就說過要他娶妃，而那對像好像就是鎮南將軍的千金—司徒月嵐。該死，他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喜歡司徒月嵐，只是將她當做朋友，又如何能娶她？如若悔婚，他不但要忍受司徒將軍的怒火，更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在古代，女子被退婚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若是被君王退婚了，更是無人敢娶，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害了司徒月嵐。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良久，秦墨羽開口道：「將軍，您先回去吧！我還有事相同月嵐商量一下。」
「好」，司徒嘯雖然疑惑，但還是告退了，畢竟小夫妻的事，不是他能夠管的，只要女兒幸福，他也就滿足了。
待司徒嘯走遠後，秦墨羽又遣退了周圍的僕從，才開口問道：「月嵐，你可有喜歡的人？」曾經身為女人的秦墨羽無疑是不願意去傷害一個女人的，這婚約如果由他來解除，對司徒月嵐著實太過殘忍，但如果司徒月嵐另有喜歡之人就不一樣了，只要她提出來，他便可順勢解除婚約，再為她指婚，一切就圓滿了，即便他落下些面子，也是無礙的。知曉這紙婚約的只有朝中大臣，而且他是皇帝，想必也沒有什麼大臣敢議論他。
「我……」，司徒月嵐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半天沒說出話來。
秦墨羽知道這小妮子準是不好意思了，於是他軟言道：「月嵐，我們不是朋友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不大不小也是個皇帝，你若有喜歡的，我替你指婚就是。」
喜歡？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呀！司徒月嵐不傻，相反，她十分地聰明，她明白秦墨羽這是想要擺脫她了，難怪，難怪他會將父親支開……
想到這裡，司徒月嵐悲從中來，淚水在眼中不停地打轉，「你就這麼…這麼厭棄我嗎？」司徒月嵐的聲音很小，可那話語卻向一把利刃，直直的插入了秦墨羽的心裡。
秦墨羽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厭棄你，只是希望你過得幸福而已，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是不會願意被一直婚約拘束的，我……」。
秦墨羽的話還沒有說完，司徒月嵐就開口打斷，「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我喜歡的人分
明就是你呀！你知不知道，流陽一別，我每天想的都是你。好，就算你不知道，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司徒月嵐喜歡你！」說到最後，司徒月嵐幾乎是用吼的，她本來就是爽朗之人，如今這樣，她也不想再裝作溫婉的樣子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明明我那樣對你，還害得你掉到了湖裡」，司徒月嵐的話，對秦墨羽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她為什麼會喜歡他，明明他一點都不好，對，她一定是在開玩笑，一定是……
「我不在乎，從你為我熬藥那天起我就喜歡你了，這樣的話，你還願意娶我嗎？」司徒月嵐仰頭看著秦墨羽，眼睛亮亮的，她需要一個答案，哪怕是否定
娶？怎麼可以，他不愛她，怎麼可以娶她，說到底，秦墨羽還是一個自私的人啊！從司徒月嵐的表情來看，秦墨羽知道她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可是他又該怎麼回答？說不娶？這樣直白地傷害一個女孩子，他做不到。說你很好，只是我配不上你？如果說這樣的話，秦墨羽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如果不這樣，他又該怎麼辦？說娶？他不願意欺騙她，秦墨羽沉默了。
「你還是不願意嗎？是呀！從你躲著我開始，從你吻另一個女子開始，我就該知道了不是？是我癡心妄想了，你不用為難了，我會去和父親說，解除婚約，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和你無關」，司徒月嵐轉身離開，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她淚如雨下。
看著司徒月嵐離開的背影，秦墨羽想要開口挽留，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是他對不起她，她若大吵大鬧，他也許還會好受些，可她偏偏不是，她的善解人意狠狠地諷刺了他的自私，第一次，秦墨羽如此的痛恨自己